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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八章:馬當要塞

  白浪黑水,霧靄沉沉,浩浩蕩蕩的江面上,鋪滿了一層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艦船,鳴笛號燈傳響明滅,壓江吞河,轟轟隆隆的朔江而上,氣勢壓抑而雄渾。

  離江面三四百米的天空,數十架日軍飛機低空盤旋,仿佛覓食的老鷹,兇神惡煞的撲向地面的目標。

  烏云壓頂。

  日軍波田支隊占領安慶后,休整了三天,征集了大量民船和運輸的駁船,將城池交給后面趕過來的守備部隊,在海軍第11戰隊的掩護下,將近一萬五千精銳之師,撲向了中國J對經營半年,耗資無數,有德國軍事顧問設計的拱衛武漢的前沿陣地江防馬當要塞。

  波田支隊下一個目標是湖口,但是要拿下湖口,就必須要穿越馬當要塞,沒有第二條路。

  馬當要塞位于江西彭澤東北,距離九江只有八十里,是長江通往江西,湖北的咽喉要道,江心一片沙洲,將江面分成兩片,北邊的水道早已淤塞不通,南面的水道則十分狹窄,而且水流湍急,岸邊就是馬當磯,此磯雖然只有一百多米高,但形勢突兀陡峭,是極好的天然要塞。

  為了攔截日軍溯流而上,國府這邊早就成立了長江阻塞委員會,專門負責在各地要塞實施拒敵工程。

  馬當的阻塞工程跟別的要塞不一樣,別的要塞都是用船裝滿石頭,然后開到設計好的位置,鑿沉了。

  馬當這邊是直接在江水中構筑了一條攔河壩,僅僅在靠近南岸的地方,留了一個可以通行一條船的缺口。

  阻塞線的最底層是用鉛絲形成的大網,里面塞上樹枝和石塊,用水泥攪拌凝固,然后沉于江底。

  為避免激流沖擊,在上游用固定的鐵錨拉住,在下游用打入江底的木樁攔住,中層是帆船和帖駁船,里面推搡尖利的巨石和鐵錨,同樣用水泥凝固,做成鯊魚牙齒般的人工暗礁。

  潛藏于江水中的阻塞線完成之后,低于水面兩尺左右,到了這會兒,長江豐水期,水面上漲,暗礁距離水面達到5尺,于是就進行了一層整體施工,在暗礁上游加了一層亂石。(以上是資料所寫,并非小風抄襲)

  最后,這才是最厲害的,就是在水面上布置了三道水雷線,一千多可水雷,暗藏在水下,只要敵軍的艦船從這里經過,只要碰上了,肯定炸的一個粉身碎骨。

  兩岸的岸邊的險峰之處還設有控制江面的炮臺和機槍陣地,這樣一道防線,不可謂不堅固,而且還是在德國人的監工之下完成的,質量比南京外圍的那幾道國防工事要強了何止百倍?

  這或許就是杜光亭對于馬當要塞能堅守至少三個月時間以上的信心所在。

  光排雷的話,日軍估計忙活一個月都未必能做到,何況,你前腳剛排完,我后腳再給你補上。

  這就是一個無解的命題。

  原本烈日當空,突然間烏云密布,遮天蔽日一般,天地之間突然黑了下來。

  靜無聲息的上游,影影綽綽的沉浮著一個個黑的發亮的球狀物,又如天帝遺落在人間的滄海遺珠。

  漂雷,如同黑珍珠似的灑滿長江,擔負著守衛家門的重任。

  十幾艘日·本海軍掃雷艇排成一線,每兩艘之間還連著指頭粗的鋼纜,在江面上畫出一條條水線。

  轟轟轟…

  一聲聲驚破天地的巨響,一條條水柱直沖天際,江底的泥沙被帶的翻滾上來,還有驚恐魚兒,它們似乎根本沒有能力抗拒人類發明出來的偉岸的力量。

  只能隨波逐流的,任人欺凌。

  日軍的掃雷艇正在掃雷作業,但是只要他們進入雷區,就會遭到兩岸中國軍隊炮擊,而日軍艦船上的火炮雖然射程很遠,可岸炮陣地設計的十分巧妙,而且考慮到了日軍的艦炮攻擊,日軍的艦炮攻擊并沒有多大的作用。

  只有從空中轟炸我馬當要塞陣地,一時間江面上不斷升騰起數十米高的水柱。

  與掃雷艇相距不到百米的日軍掃雷指揮艦,梨花艦甲板上,指揮官岡本衛平大尉雙腿叉立,雙手扶著軍刀,正在接受《讀賣新聞》記者若月雄三郎和同盟通訊社記者下津久男的聯合采訪。

  “岡本君,貴部攻陷安慶大功在前,對此次作戰,請問有何感想?”下津問道。

  “替天伐逆,為了東亞和平之圣戰,乃我神國將士之應盡職責,本部堅決完成戰斗任務”岡本眼神灼然說道。

  “岡本君…”另一名記者若月正要發問,忽然看到對方表情有些異常,連忙扭頭朝前面望去。

  水面上,突然冒出一個黑乎乎的家伙,個頭足足有小牛犢子那么大…

  “危險,快轉舵,轉舵…”岡本的驚恐的叫了起來,嗓子都顫抖起來,駕駛艙內的舵手急忙向左急打舵盤,艦首一個側身急轉,但巨大的水流回涌卻引的那個大家伙迅速的朝艦腰猛烈撞擊過來。

  爆炸聲響徹江面,數百艘大大小小的艦船,如同簸箕里的豆子,全部為之一震。

  正在緊張工作的掃雷艇,忽然感覺到后方傳來強烈的晃動感,忍不住一回頭。

  一副讓他們終身難忘的景象。

  指揮艦梨花號被齊腰炸成兩截,瞬間就沉入了江底,形成一個方圓上百米的漩渦,就好像江面上突然出現了一個漏斗,惶恐的笛聲一片見教,那些落水的士兵爭先恐后往外游著,逃離這個吞噬生命的漏斗。

  沉船出激起一團團沖天的水柱,似把核爆炸后產生的一朵液體蘑菇云,蔚為壯觀。

  浪濤平靜之后,那里出現了一片巨大的空白,三艘救護艇急馳過去,在那里盲人的搜尋,沒有生者,也沒有死者,甚至連血跡都沒有看到,連遺物都沒有!

  一艘軍艦和上面滿載的一百多名活生生的日·本海軍官兵,竟然在眼鼻子底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第1派出艦隊旗艦‘安宅’號上。

  第11戰隊少將司令官麻美次郎和波田重一中將站在指揮臺上,放下望遠鏡,向梨花艦沉沒的水域垂首默哀。

  “司令官閣下,前面就是東流了吧?”波田指著指揮臺上的航標圖問道。

  “沒錯,波田君。”麻美陰沉著臉,望著江岸說道,“不過,還有至少5海里”

  麻美的前任近藤在那場南京入城儀式上被“冷閻王”一炮給炸死了,他當時軍銜還是海軍大佐,近藤死的時候,他就在身邊,這輩子他都難忘那個慘烈的景象。

  他可不想自己也被轟殺成渣。

  就在這時,防空警報驟然響起,一發紅色信號彈劃破天空。

  “敵襲,敵襲…”艦上水兵一個個鬼哭狼嚎起來。

  旗語,笛鳴,號角,人吼…

  西南方的天空,隱隱的出現十幾個小黑點而,沉雷辦的轟響聲由遠及近,轉眼間,就來到了長江上空。

  中國空軍來了,雖然他們今天晚了點兒…

  日軍在馬當要撒的阻塞陣地攻擊了兩天,付出慘重的傷亡,為了打通馬當通道,日·本海軍艦船受到了兩岸炮兵的猛烈攻擊,掃雷部隊的掃雷艇,只要一靠近布雷水域,就會被中國守軍的炮火打翻。

  波田支隊的士兵們只能像看露天電影似的,遠遠的看著他們掃雷艇在中國J對的火力下冒死忙活。

  據不完全統計,兩天內,日軍“鵲”戰艦中彈起火,“梨花”號炮艦觸水雷沉沒,三艘汽艇葬身長江。

  馬當要塞戰鼓雷鳴,冷鋒則親自帶著自己手下一群年輕額參謀和軍官們踏上了視察防區的路程。

  坐在家里是不可能掌握第一線的情況的,所以,在制定反擊計劃之前,她必須先了解自己手下各部隊的人員編制和訓練情況,重要的還是對各部的戰斗力的一個摸底。

  冷鋒第一站是第8軍,第一個視察的是駐守鄆城和曹州的第40師。

  這個師重要是川軍團和部分稅警總團的官兵組成,按照整編甲種師的規模編制,全師滿編是一萬兩千人,但實際上不足一萬人,師長是原來的川軍第122師師長王之鐘,副師長是原來40師的師長羅歷戎。

  王之鐘還兼任第8軍副軍長,跟冷鋒早就熟悉,雙方有過親密的合作關系。

  而且這次整編之后,這支川軍部隊算是基本上脫離了,王之鐘和這些留下來的川軍軍官們也算是集體加入依附中央派系當中了。

  冷鋒最擔心的是,兩支各帶風格的部隊糅合在一起會有難度,畢竟他們之前接受訓練和受教育情況是完全不同的。

  原來的老40師受美式軍隊的影響比較大,而川軍則比較傳統,把這兩支部隊直接湊在一起,打架的可能性很大。

  羅雨豐解決的辦法是,將留下的川軍官兵編成一個旅,稅警總團的編成一個旅。

  然后用交換軍官的方法,先換掉三分之一的基層軍官,再換掉三分之一的中層軍官。

  這樣一來,兩支隊伍居然奇跡的磨合的非常好。

  冷鋒下基層,不聽報告,不做指示,不搞特殊化,不干擾基層部隊的生活,學習和訓練,只聽,看,還有就是召開基層官兵的座談會,并且不允許所屬部隊的高級軍官參加。

  目的就是了解和掌握一線官兵的思想,生活,戰斗的真實的情況。

  一路走過來,冷鋒除了關心部隊的問題,對民生問題也十分關注,基本上是走走停停,每到一個村鎮,都要停下來,走一走,看一看,問一問。

  要當好豫北的家,光會指揮打仗是不行的,光有一顆為老百姓造福心也是不行的,得了解實際情況,知道老百姓的實際需求才行。

  “軍座,這是今天的戰報,漢口那邊剛剛發過來的。”

  “有什么新鮮的?”冷鋒正掰著蒜頭,吃著炸醬面呢。

  “日軍進攻馬當再一次受挫,今天的大概又損失了一艘掃雷艇,死了十幾個水兵,我空軍出動四架SB2轟炸機轟炸日軍戰艦,戰果如下…”

  “新39旅張仲靈報告,今天在武城附近的鄭官屯伏擊了日軍一支征糧隊…”

  “李蘊荇的那個‘抗日軍政大學’什么時候辦結業典禮?”冷鋒問道。

  “這個好像沒聽說過。”

  “讓督察處跟軍統方面打聽一下,就說是我問的。”冷鋒吩咐一聲。

  “是。”這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郭衛權不知道為什么冷鋒忽然對這個感興趣了。

  不過長官既然吩咐了,他就得照辦,這又不是什么多大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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