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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七章:打賭杜光亭

  “哎!”

  “軍座嘆息什么?”

  “學長沒看出來嗎?”冷鋒手一指著地圖上日軍進攻的紅色箭頭反問一句。

  “軍座是擔心馬當要塞?”

  “我不擔心,擔心也沒有用,對手是活生生的人,可我們的將領卻將他們當成一個個只會移動的木偶,這豈非很可笑?”

  杜光亭不知道該說什么,心里有些覺得冷鋒這話偏激了,有點兒一桿子打翻一船人的感覺。

  可是,這國J的將領,爭氣的還真是不多,地方派系也好,還是黃埔系,酒囊飯袋是出了不少。

  從盧溝橋到淞滬,再到南京,徐州,百分之九十的仗都打的很憋屈。

  “軍座,要不然我們打個賭?”

  打賭?冷鋒心中一笑,黃埔出來的,好賭的可不少,就看他們的那幾個教官就知道了,什么劉經扶之流都是爛賭鬼,湯克勤還曾經把上峰撥給的軍費給輸光的例子。

  軍中也是賭博成風,可見上行下效,中央軍還好些,地方派系的軍隊那真叫一個爛透頂。

  這些人干的荒唐事兒可不少,也算是民國一大奇觀吧。

  日·本人不把國民D當做對手也不是一點兒道理都沒有的。

  但是記憶中,杜光亭可不是一個好賭之人,起碼還算是潔身自好的。

  “光亭學長想怎么個打賭法?”冷鋒也不是個好賭之人,不過這又跟賭博是不同的,再說,這種打賭還能增進友誼關系,何樂而不為呢?

  “日軍攻占安慶之后,下一步必定是進攻馬當要塞,我們就賭這馬當要塞能守多久,如何?”

  “怎么,光亭學長也不看好我們能守住馬當要塞?”

  “軍座,你我心里都清楚,我們雖然有新一軍和新38師這樣的精銳,但也只能在局部的戰場上取得一些勝利,從整體實力上的對比,敵人的進攻能力還是要遠遠的強于我們的防守能力,這一點我們必須客觀承認。”杜光亭道。

  冷鋒點了點頭,杜光亭的分析沒有錯,這是個事實。

  “話雖如此,可這種敵強我弱的態勢也是可以發生變化,甚至是發生轉化的,日軍現在雖然攻勢兇猛,可它后勁已經明顯不足了,資源消耗太快,戰線又拉的太長,他以為重點占領我們的幾個大城市,就能征服全中國,這其實是個偽命題。”

  “軍座看的比光亭遠多了,不過,就馬當要塞而言,前前后后我們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日軍想要從這里突破,怕是不那么容易的。”杜光亭自信的說道,“我認為,我們在馬當要塞至少可以阻擋日軍三個月。”

  冷鋒笑了,當然沒有表現在臉上,他是在心里發笑,歷史上的馬當要塞三天不到就淪陷了。

  不過,考慮到時間不同了,說不定可以守的時間更長一些。

  冷鋒也在心里做過預估,馬當要塞若是能夠堅持一個星期就很了不起了。

  岡村寧次的戰術是很刁鉆的,他最喜歡鉆空子,而且每一次都讓你防不勝防。

  這樣的人,你要是不把細節都想到了,很容易就被對方鉆空子。

  而我們黨國的將軍們,心思細膩的不多,馬大哈反而是一抓一大把,有的還是庸人身居高位,這仗打起來,焉能不敗?

  “軍座以為呢?”

  “我怕說出來,學長會不高興。”冷鋒不想騙人,但要真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這杜光亭怕是會認為自己太過狂妄自大了。

  “軍座是怕輸給我不成?”

  這請將不如激將,冷鋒雖然聽得出來,但也不想再這方面讓人看輕了,當下道:“學長,不瞞你說,我并不看好馬當的防御戰,我覺得他們未必能守得了三個月。”

  “那就以三個月為限期,我跟軍座打個賭如何?”

  “可以,學長想怎么賭?”

  “若是馬當要塞堅守三個月時間,軍座你的把你肚子里有關裝甲兵團協同作戰的戰術和理論倒出來,教給我,如何?”

  冷鋒呵呵一笑:“學長在這兒等著我呢,好,我跟你打賭,不過,若是堅持不到三個月呢?”

  這打賭的賭注可不是單方面的。

  “我要是輸了,我在新一軍至少干滿三年再走!”杜光亭一咬牙,說道。

  “學長呀,你這個賭橫豎都不吃虧呀,是不是?”冷鋒笑了,杜光亭的心思他全明白了。

  杜光亭賭贏了,冷鋒就得把裝甲兵協同作戰的戰術和理論教給他,賭輸了,他在新一軍待上三年,還是能把這些戰術和理論學到手,所費的不過是多出了三年時間而已。

  實際上也未必會多出這么長時間,總共才三年,如果他要把這些東西都學會了,怎么的要一年半載的,實際上就是多出兩年時間而已。

  杜光亭老臉一紅,算計自己的學弟兼上司,這還是有些尷尬的。

  “好吧,我就吃點兒虧,跟你賭就是了,反正有賭未必輸。”冷鋒笑了笑。

  三個月,真不知道杜光亭哪來的自信,若是一個月,冷鋒還覺得自己有可能輸掉,三個月,他心里發笑,你自己送上門來的,那就不能怪我了。

  不過,這說起來心里還是挺沉重的。

  “軍座,馬當要塞真守不住?”杜光亭走后,郭衛權小聲的問了一聲。

  “你怎么看?”

  “從請報上看,馬當要塞如果不出差錯的話,幾乎是固若金湯,當然,這是從地面上來講。”郭衛權道。

  “是呀,守衛要塞的是人,我們的確在馬當要塞部署了重兵,但如果這些重兵并沒有起到作用呢,那會怎么樣?”

  雖然軍統方面會把一些重要戰報通報給新一軍,作為合作方,軍統也只是通報而已。

  真正的絕密情報,還得是通過自己的渠道去獲得,冷鋒只是新一軍的軍長,不是軍委會的參謀長。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手一旦伸的太長了,就遭人忌憚了。

  想起歷史上荒唐的一幕,到底會不會因為時間的推移而再一次發生呢?

  這似乎還是一個歷史的謎團,不可思議,不可理喻,干出這種荒唐事兒的人居然最后還安然無恙。

  “軍座,這也太不可能了吧。”

  “我也不想把人往壞處想,總之,這不是我們考慮的事情,下面半個月我要離開新鄉,到下面的部隊去看一看,先去第八軍。”冷鋒道。

  “您要下去視察?”

  “嗯,豫北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我正好有時間,下去看一看,摸一摸底,好為下一步制定計劃。”冷鋒解釋道。

  “明白,需要哪些人員隨行?”郭衛權認真的問道。

  “這一次,你跟我,小英留下,其他的,挑選三五個年輕的參謀,軍官團給我挑十個人出來,把裝甲圖突擊旅的指揮備用車借調出來,從夜叉大隊調一個中隊出來,人數控制在兩百人以內,跟我出去。”冷鋒吩咐道。

  “好的,大概什么時候出發?”

  “你那邊安排好了,隨時可以出發。”冷鋒道。

  “是。”

  在出發視察之前,冷鋒還是有一些事情需要交代和處理的,比如魯西民軍的問題。

  范老將軍受傷,又動了大手術,正在接受治療,魯西民軍群龍無首,現在需要有一個人代掌魯西民軍。

  經過冷鋒的慎重考慮,也征求了范老將軍的意見,由魯西民軍第一師是想張維翰暫代魯西民軍總司令一職,等范老將軍康復之后,再恢復其職位。

  老將軍身體還是不錯的,術后四個小時就醒了,醒來之后得知自己動過大手術,切除了一片肺葉,有些吃驚。

  范樞銘告訴他,他的肺部出現器質病變,雖然還不能確定是是否是惡性的,但已經影響到心臟的供血功能,因此手術中切除了,手術十分順利。

  當聽到冷鋒親自為他上手術臺為他主刀的時候,老將軍十分激動,說什么也要讓范樞銘和范樞琨兩兄妹去把冷鋒請過來,當面感謝。

  老將軍的一番情義,冷鋒當然得來。

  病房內的一番促膝長談,范老將軍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要將魯西民軍交到冷鋒手里。

  冷鋒沒有接受,雖然這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兒,但軍隊沒有私相授受的,那不成了軍閥了嗎?

  何況現在魯西民軍也接受他的領導,這跟交到他手里沒什么區別。

  冷鋒是有自己打算的,如果總是待在豫北,那就束縛了新一軍的未來的發展。

  但是魯西民軍可以接受整編,變成有正式番號的國民革命軍。

  有了正式的番號,那國府就得管軍餉,這就完全不一樣了,而不像現在,魯西民軍雖然被承認,但軍餉都是地方自籌的。

  當然,有了正式番號,也不見得是好事,起碼行動上不自由了,要聽上峰的命令,而且,不可能讓你總是在某一個地駐防,勢必要不斷的更換駐防地。

  從實際情況考慮,冷鋒是不建議范老將軍這么做的,魯西民軍相對的保持一些DL性是非常必要的。

  兩人談了很多,也算是深入的交了一次心,老將軍對國民D中的一些做派是十分的不喜歡,聽說冷鋒已經將李樹春執行槍決了,老將軍對冷鋒的魄力是發自內心的敬佩。

  這李樹春要是落在他手里,他這未必敢就這么做。

  就槍斃“李樹春”這件事,讓許多人見識到了冷鋒手段“酷烈”,不但對敵人,對自己人也是。

  當然,李樹春所做的事情,他也不配做‘自己人’。

  沈為章還上書給自己的老部下喊冤,但是卻換來的是老蔣對他的一通臭罵,要不是留著他還有用,連山東省主席都要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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