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許易取出一枚黑天靈,喚出尸體許易,分出一道尸氣,隨著那枚黑天靈,同時朝紫霄卷去,隨后,尸體許易激發出精純的尸火,將三者團團包圍。
枯燥的祭煉就此開始。
此番,除了路不凡三人的法寶未動,許易將大戰兩忘峰所得的全部法寶的天靈都抽了出來,加上前番的三萬余天靈,總計得了十余萬天靈,熔煉了總計三十三道黑天靈。
堅持了兩日兩夜,許易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要從體內飄出了,終于,第三十三道天靈徹底融進了紫霄。
尸火散盡,尸體許易才沒入許易體內,許易頭顱一歪昏死了過去。
第二日清晨,路不凡率先轉醒,他盯著昏睡的許易和那把摔在一邊的神兵怔怔出神。
經過淬煉后的紫霄,已經不再有澎湃的雷霆真意流露于外,暗啞得好似一塊廢鐵。
路不凡卻越看越是心寒,他是煉器大師,不似旁人看法寶只看表象,他能見骨象。
在他看來,這件法寶不僅鍛出了筋骨,隱隱生出了魂靈。
“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是紫霄外面的古怪顏色?”
旁人認不出紫霄,見多識廣的路不凡一眼就認出了許易掌中造型獨特的物事,乃是紫霄。
紫霄自然是難得異寶,但向來因為雷霆真意霸烈絕倫,素來難以成為法寶胚胎,眼前的這件紫霄明顯是發生了異變,異變的根源便在于覆蓋在紫霄上的怪異顏色。
能在霸烈雷霆真意下存在,必定不是簡單的東西,此件法寶漸生魂靈,想來便是因為這詭異之物。
“師叔,許易,許易他…”
路不凡正出神之際,鄺方也醒轉過來,指著昏睡中的許易,眼睛灼灼放光。
這可是難得的機會,趁著許易昏睡,拿住許易的命門,到時候以命換命,不信許易不交出尸丹。
路不凡冷哼一聲,朝北面一指,鄺方頓時如泄了氣的皮球。
卻見北面,一只荒魅龍盤虎踞地正拖著尾巴,倒在一邊打盹,隱隱發出鼾聲,似乎睡著了。
即便如此,借鄺方十個膽子,他也不敢賭荒魅是真睡還是假睡。
他又不是傻子,哪里不知道許易召回荒魅是為了警戒。
有荒魅在,他根本不可能有機會對許易做什么,他還未出手,只要荒魅吞掉了尸丹,他這一生努力就徹底完了。
不多時,洪易也醒了,三人大眼瞪小眼愣在當場誰也沒動。
三人怎么也沒想到,這一瞪眼,就瞪了足足五天五夜。
直到第六日早上,許易才悠悠醒轉過來,伸個懶腰,掃了三人一眼,“早啊!”
說著,自顧自排開長桌,無數美味再度堆滿,許易一邊旁若無人地大吃大喝,一邊細細摩挲掌中的那把紫霄,感覺果然有種血脈相連的聯系。
不對,這家伙似乎有氣息。
“變!”
福至心靈,他心中呼喝一聲,腦海中想著一枚戒指的模樣。
刷的一下,紫霄化作一枚烏漆漆的戒指。
路不凡三人如過了電一般,齊齊跳了起來。
“先天靈寶,這怎么可能!”
路不凡怒聲呼喝,“你怎么能得先天靈寶,這可是先天靈寶啊!”
他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了。
“什么先天靈寶,我只聽過天靈之寶,路兄,速速說與我聽。”
許易歡喜得見牙不見眼,他再是沒聽過,但路不凡三人的反應擺在這里,他又不瞎。
洪易激動地插言道,“天靈之寶,是天靈之寶,和先天靈寶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
天靈之寶,許易怎會不知,他的山河印就是天靈之寶,主要是指天生的寶物,比如這山河印,本身就是一方印,因自蘊天靈,被煉作了法寶,威力的確極大,而且因為是天成,有著極強的自愈能力。
前番,他大戰兩忘峰,便用山河印和衛中形的法寶對拼,衛中形的法寶被毀,他的山河印同樣傷痕累累,沒過多久,山河印便自己復原了。
在許易看來,打不壞算是天靈之寶最大的特點了。
洪易才起頭,忽然瞧見路不凡神色不善,趕忙住口,暗罵自己干嘛要廢話,難道是多年閉關,連基本的人情世故都不通了么?
路不凡道,“先天靈寶,重在先天,這里的先天,說的正是法寶中孕育了先天之靈,而先天之靈最大的特點,便是成長和變化。敢問,那覆蓋在紫霄表面的顏色,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許易道,“乃是魔胎之源,和紫霄在雷劫之力的洗練下形成的。”
路不凡瞪圓了眼睛,“魔胎,魔胎和紫霄,這,這真是怪了。”
“怎么,不好?有什么說道?”
許易瞳孔微縮。
路不凡道,“不是不好,而是難言好壞,魔胎從哪里來,至今也沒個定論,但其力量混雜,擁有魔性是一定的。這把紫霄因為機緣巧合,融合了魔胎,才得以成為法寶胚胎,也因為這魔胎成了先天靈寶,威力自然廣大,但誰也不知隨著這把紫霄的成長,將來會不會因其內中蘊含的魔性,而影響其主,所以,此物你當慎使。”
許易點頭道,“我會當心的,不過,這小小魔胎活著的時候,我都不在乎,何況已經死了。”
“如此奇寶,我還是頭一遭見,不知許兄打算如何給此寶命名。”
鄺方問道。
許易沉吟片刻,微笑道,“此劍名為誅仙!”
“誅仙!誅仙!好名字,本就是把魔劍,豈不正用來誅仙!莫非此乃天意?”
路不凡仰天嘆道,隱隱覺得這把誅仙劍,終有一日要掀起一場浩劫。
鄺方、洪易齊齊夸贊此名取得極好,狂放不失仙氣。
許易心情大好,又邀三人共進午餐,洪易上回都開吃了,這回更是不客氣。
出乎意料的是,路不凡和鄺方也都坐了過來,大快朵頤起來。
經此一劫,三人心境起了極大的變化,尤其是許易所作所為,起了說不上好還是壞的示范效應。
反正許易的這種活法,讓三人又嫉又妒,同樣是修行憑什么他許易大吃二喝,還機遇連連,修為狂飆,而自己謹小慎微,如履薄冰,反倒淪于人手,這憑什么?
萬事就怕對比,不對比無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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