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擊!”斯乃德筆直的站在坦克指揮塔上咆哮著,他帶領著自己僅存的十三輛坦克沖進了那團濃密的煙霧中,在那層濃霧后面是四十輛強大的法國坦克。
在沖進那片霧墻的瞬間斯乃德的心底浮現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刺鼻的濃煙,火光,金屬的撞擊,士兵的哀號,眼前一幕幕景象讓他感到如此的陌生又是如此的熟悉。他突然覺得現在的情景好像以前曾經經歷過,他曾經參加過相似的戰斗,在祖父的懷中,在那泛黃的書頁上,在他的夢里。
一百名日爾曼武士身批著外罩獸皮的鎧甲,揮舞著鋒利的大劍和沉重的戰斧咆哮著撲向羅馬重裝步兵的千人方陣,在他們身后是部落里正在撤退的老弱婦孺。為了自己的家人和族群,戰士們義無反顧,每個人心底只有一個念頭,在自己倒下之前必須要讓敵人流下更多的血。斯乃德和他們在一起,他甚至能夠感受到當羅馬制式短劍刺入身體時那剎那間的安詳與寧靜。
五百名日爾曼騎士跨著他們的戰馬,穿著堅硬冰冷的鐵甲揮舞著騎士重劍挺著長矛咆哮著沖鋒,雪白的批風上黑色的十字架隨風飄揚,在他們面前是兩萬穆斯林精銳騎兵,身后則是耶路撒冷殘破的城墻。為了騎士的光榮,為了守護那些他們必須守護的東西,日爾曼騎士們毫不遲疑的迎著死神突擊,斯乃德和他們在一起,為了信仰而浴血奮戰,只到被一柄鑲嵌著華貴寶石的波斯彎刀斬于馬下。
斯乃德心中的熱血開始沸騰,猶如他的祖先們,他身上流倘著的是相同的剛烈勇武的血液,他不會退縮,為了戰士的榮譽,為了偉大的祖國,他就像他的祖先們一樣,冷笑著向著死神沖鋒。
“長官!我們終于趕到了,前鋒部隊發來報告,發現法國裝甲部隊,我們的那個連還在戰斗!”道根從他的機電員座位上回過頭來大聲的報告到,他的聲音里充滿著興奮與欣慰。
“喔?是嗎?”徐峻慢慢的睜開雙眼,非常沒有風度的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息。
“把通訊接過來,我要跟卡斯乃特說話。”德國元首坐在坦克狹小的車長席上一邊揉著眼睛一邊伸著懶腰:“這一覺睡得真舒服啊!”
徐峻現在發現了一個不但可以發泄自己精神上的壓力還能順便活躍大腦活動的好辦法,這位德國年輕的元首狂熱的迷戀上了坐坦克。坦克那種密閉的環境,轟鳴的發動機,濃郁的機油味,甚至在行駛時車體沉穩的顫抖,都讓徐峻感到了一種家的感覺,熟悉而又親切以及無與倫比的安全感。
更讓他的那些部下們感到無法理解的是,在那個能把他們全身骨頭都抖散的鋼鐵怪物里,自己那位年輕的主宰者竟然能夠安然的入睡,這讓他們不得不再次對這位長官的特異資質贊嘆不已。
自從徐峻發覺坦克的好處之后,統帥部給元首準備的那些豪華重型轎車幾乎處于半下崗狀態,只要不是趕時間,這位德國元首拒絕乘坐坦克之外的交通工具。對于元首突然產生的奇怪愛好,沒有人對此表示反對,甚至還有大批軍官對此表示了非常的歡迎,其中包括徐峻的首席副官漢斯準將.對于漢斯來說,元首挑選了一種最讓他放心的交通工具。說起來好像的確是這樣,對于徐峻這種已經被暗算過好幾回的人,沒有比坦克更安全的交通工具了。徐峻的副官團對此全體舉雙手表示贊同,雖然漢斯他們到現在還沒有適應乘坐這種夸張的車輛。
而統帥部的那些古板的元帥將軍們也奇跡般的沒有表示任何的反對。在他們眼里,徐峻首先是所有軍人的表率,是軍人中的軍人,隨后才是一個元首。而對于一個功勛卓著的德國元帥來說沒有比一輛威風凜凜的坦克更合適的坐架了。陸軍總司令馮。布勞希奇元帥還表示要不是他們幾個的老骨頭實在是再也顛不起了的話,他們早就想每人搞一輛上街拉風去了,也不知道這老家伙到底是說真的還是想借機拍拍馬屁湊湊近乎,不過看老東西那一臉的奸笑,徐峻感覺后者可能性居多。
“卡斯乃特少校,我是萊茵哈特。”徐峻戴上了他的耳機把話筒拉到了嘴邊。
“立即報告前方情況。”
“遵命,閣下。”卡斯乃特大聲的在耳機里報告到:“前方發現法國坦克群,數量在四十輛之上。戰場上煙霧很大,但是我們還是能夠分辨出那一定就是法國裝甲團的主力。我們的那個坦克連正在與法國坦克展開近戰,他們已經沖進對方的陣型。現在我們還不清楚他們的損失情況,我正在盡力聯系他們。請求指示。”
“立即發動攻擊!必須把那些法國坦克全部殲滅,絕對不能讓他們逃掉一輛。你帶領的前鋒立即向敵側翼迂回過去。”徐峻淡淡的命令到。
“遵命,閣下。不過那個坦克連怎么辦,是否讓他們先脫離戰斗撤回來。”
“絕對不能這樣做!你想讓他們在法國人面前暴露自己脆弱的尾部嗎?”徐峻的聲音高昂起來,他大聲的命令到。“聯系上他們后,讓他們全力突擊,穿透法國人的坦克陣型,從法國人的背后脫離戰場。剩下的就是我們的表演了。”
“遵命,閣下。”
“給我接古德里安將軍。”徐峻對著道根命令到。
“遵命,長官。”道根快速的操作著電臺。
“聯系上了,長官。”
“很好。”徐峻撥動了耳機電線上的通訊器開關。
“古德里安將軍,我是萊茵哈特。”
“元首閣下,我是古德里安,請求指示。”古德里安大聲的回答到。
“哎呀,哎呀,我的中將閣下,你就不能放松一點。”徐峻撓著頭苦笑著說到。徐峻一直都不明白,為什么古德里安一見到自己就緊張,每次都繃的像根弓鉉一樣。徐峻深怕哪一天這位德國裝甲天才會繃斷了,這對自己來說將是一個無法估量的損失。
“抱歉,我會盡力,我的元首。”古德里安還是那樣大聲的回答到。
“看來這家伙是沒治了。”徐峻苦笑著搖了搖頭。
“將軍,我想我也不用來向你交代什么了。開始戰斗吧,讓我看看你這位深受士兵們推崇的裝甲兵總監的真正實力。”
“遵命,元首。我不會再讓您失望的。”古德里安斬釘截鐵的回答到。
“那就好,我期待著你的表現,我的總監大人。”徐峻微笑著切斷了通訊。
“我看古德里安閣下這次是認真的,我還從來沒聽見過他用這樣堅定的語氣來允諾什么。就在黃色方案實施之前也沒有見過他這樣。”道根大聲的說到。
“是啊,看來這次法國人要受苦了,我看這回我們這位總監大人一定會把他在此之前積累的所有怨恨一次性的在這些法國人頭上發泄出去。哈哈,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栗。”倫道夫坐在駕駛座上一邊奮力的拉動著操縱桿一邊笑著說到。
“開你的坦克,對于將軍你還沒資格來評論,你還是小心別讓我們掉到坑里去了。”道根陰森森的插了一句,聲音里帶著露骨的威脅,要不是他與倫道夫之間隔著電臺和發動機儀表板,道根上校真想給倫道夫頭上來一下,這家伙越來越沒大沒小了,竟然膽敢在元首面前隨意開一個高級將領的玩笑,道根決定回去后一定要給自己這個白癡副手好好的再上一節軍法課。
“知道了,知道了,上校,我的技術你還是可以信任的,你哪次見過我把坦克開到溝里去過。啊,古德里安將軍的坦克營開始加速了,元首閣下。”倫道夫也發現自己前面的言論有點出格,他連忙轉換了話題。
“閣下,魏爾勒參謀長要與您通話,他想知道他的部隊什么時候投入戰斗。”道根對徐峻喊到。
“接過來。。。。哦,是魏爾勒嗎?我是萊茵哈特。”徐峻大聲的說到。
“長官,我的部隊已經做好了戰斗準備,請求下一步的指示。”魏爾勒在電臺那一頭志得意滿的說到。
“哈哈,我沒想到你也這么好戰。”
“別這么說,閣下,現在不是正好趕上了么。何況我還從來沒有指揮過這么強大的火力,聽說前面那些法國人數量不太多。。。。”
“正因為數量不多,所以就不用我們動手了,那些法國人我已經交給古德里安去收拾了。我們還是輕輕松松的在后面看著吧。”徐峻臉上露出了微笑,沒想到這位一貫以陰險狡猾的老狐貍形象出場的參謀長大人竟然也有熱血的一面。
“哦,我明白了,一切按照您的意志行事。”魏爾勒的聲音里透露著一絲失望。
“失望了嗎?我的參謀長大人。”徐峻笑著問到。
“哪里有,我的元首。我只是覺得這么強大的部隊不能參加戰斗,感到有些可惜,呵呵。”老狐貍用干笑掩飾著。
“放心吧,我們會有機會出場的,只要穆勒他們能夠按照我的計劃完成他們的轉向,我們就可以對法國人發動最后的致命一擊。到那時候有的是戰斗的機會,像現在這種規模的戰斗,就連開胃小菜都算不上,還用不著我們出手。海德拉毒牙的位置永遠都應該在敵人的要害上。”
“我明白了,元首閣下。看來是我心急了,的確像您說的,現在這些小角色還輪不到海德拉出手,我只是太想看看它向敵人露出毒牙的樣子了。哈哈哈哈。”老狐貍奸笑著結束了通訊.
徐峻推開頭頂坦克指揮塔的艙蓋,探出上半身向車外望去。中午強烈的陽光照耀在這輛坦克華麗的裝甲板上反射出奪目的光彩。他的元首直屬坦克營總共七十輛坦克排成三列縱隊轟鳴著向著前方的戰場駛去。
元首直屬坦克營的所有裝備都是馬丁。博爾曼一手操辦的,做為徐峻的頭號忠犬,這位總管大人這回可是下足了血本。
博爾曼只是聽徐峻隨便提了一句想要一隊漂亮的猶如騎士團那樣的近衛坦克,他以為徐峻只是想要向德國公民們炫耀一下自己高貴的身份,又或者是這位年輕的元首想滿足一下貴族喜好華麗事物的天性,反正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自己那位年輕的主子也許會真的帶領這支部隊上前線。結果以能夠滿足自己主人的要求當成人生最高目標的博爾曼博大管家把這支強大的武裝部隊搞得比儀仗隊更像是的儀仗隊。
這個直屬坦克營被裝飾得無與倫比的顯眼,而且是讓人看過一眼后一輩子都忘不了的那種。那些原本丑陋無比殺氣騰騰的三號四號坦克現在看上去就像是藝術品一樣華麗精致,事實上博爾曼還真的去找了一批藝術家參與了這些坦克的裝飾工作。
在那些坦克厚重的裝甲板外被裹上了一層漂亮的銀灰色薄鋼板,每一面都用機器拋光打磨的猶如鏡面般光滑閃亮,在那些鋼板的邊緣還鑲嵌了鍍了黃銅的長春籐花邊,更讓人扼腕的是,就連火炮的炮管上都裹上了這種漂亮的黃銅裝飾。巨大的德國戰車十字徽章則是用琺瑯燒制的,并且用鍍銀的底盤鑲嵌在炮塔的兩邊。戰車的編號是用漂亮的珊瑚紅磁漆烤制在炮塔上,顯然也都經過了細心的拋光打磨,只到那些編號能映照出人影為止。鍍銀的馮。施泰德家族的貴族盾形紋章被鑲嵌在車體正面裝甲板靠近駕駛員觀察窗的位置,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那就是這輛坦克的出廠標志,換個反應稍微遲鈍點的說不準還得琢磨半天,心想萊茵金屬公司什么時候又換了招牌了。
這些坦克從德國本土用重兵護送到法國前線的臨時統帥部,可能那個博大管家到最后還想給自己年輕的主子一個撒撲如愛死(驚喜),結果直到在揭開那層厚厚的帆布前,徐峻還不知道那些坦克被搞成了這種樣子。
于是博大管家成功的徹底的超指標的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效果,這些閃閃發光的坦克當場就驚掉了整個統帥部軍官團的下巴。
就在統帥部的將軍元帥們一個個彎著腰撿下巴時,那位德國元首卻已經進入了當機狀態。博爾曼給他年輕主子這次打擊不可謂不深,徐峻瞠目結舌的望著那群閃著奪目光彩的坦克腦子里一片空白。
博大管家的報告里提到對這些坦克進行了一些適當的修飾,徐峻還一直以為只是在油漆或者標識上做了一點加工。他本來只是想要一隊嶄新的坦克,用來作為他新組建軍團的核心力量。可他萬萬沒有想到,收到的竟然是這種東西,所謂適當的修飾竟然是這么大的手筆。這些坦克被裝飾的像貴族馬車一樣華麗,讓人怎么看都覺得那么的賞心悅目。
徐峻心里第一個念頭就是服了,徹底的服了,德國人的確是一個能把任何事物都推到極至的民族,武器都能搞成藝術品,這不得不讓人頓足捶胸扼腕長嘆。
而他第二個念頭就是那個混蛋博爾曼一定是想要害死我,難道他想要謀反?
讓自己帶領這樣一群坦克上戰場,根本就是在向敵人大聲疾呼向我開炮么,這么顯眼的靶子放眼全球也只此一塊。望著自己的那些將軍元帥們一邊用贊嘆的眼光觀賞著那些坦克,一邊還嘴里嘖嘖有聲的小心翼翼的輕撫著那些華麗的裝甲板,徐峻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這算怎么一回事嘛,難不成自己還真的要開著這些工藝品上戰場。徐峻差點就想要把這些坦克扔回德國回爐重造了,但是現在時間又不允許他這樣做,無論怎么說這些東西本質上還是精密的殺人機器,而且是他現在急需的一種武器,為了實現目前的計劃,徐峻只好打消了退貨的念頭。
徐峻一邊望著這些閃閃發光的大家伙,一邊在心里問候著博大管家的歷代先人.不過在看了一會兒那堆華麗的藝術品后,徐峻的火氣開始慢慢消退了,那些坦克的外形的確討人喜歡,看上去是那么的華麗漂亮,讓他那小小的虛榮心還真的有了那么點滿足了的感覺。
現在這位年輕的獨裁者心里開始覺得還是不用為這些小事情生氣了,再說也許這些華麗的大家伙還真的可以在以后的戰斗中派得上用場。
在徐峻這一轉念之間,未來海德拉軍團中最為華麗的一顆龍頭,德國軍隊序列中最顯眼的元首直屬坦克營,就此登上了戰爭的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