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楚家的問題
“啊？！”
兩聲驚呼，卻是楚青青與柳香香這兩個年歲最小的小丫頭被葉歡所說的另類療法給嚇住了，只見她們張著兩張嬌嫩紅潤的小嘴巴，面露驚容，久久不能自語。
馬婆與楚姑婆兩位負責護衛眾人安全的入虛階高手神色雖然怪異，不過百多年的見識閱歷，已經讓她們經歷過太多千奇百怪的事情，服用瘋牛果醫治傷患雖然瘋狂另類，但卻也不足以讓她們驚慌失措地驚呼出聲來。
而做為極有可能會使用第二種方法，服用瘋牛果醫病療傷的兩位當事人，柳一條與楚狂人的神色反而是幾人之中最為鎮定與淡定的。
“想要得到什么東西，就必然要付出與之相對應的代價。”
一如葉歡所料，楚狂人面色如常地淡聲向葉歡說道：“若是老夫還有與老夫同來的那些族人，也都適用小友的第二種療法的話，還請小友盡力施為，哪怕是在醫治的過程中真的爆體而亡，我等也死而無怨，楚氏一族的后人也絕不會遷怒與小友！”
說完，楚狂人一轉身，沖著還在那里發呆錯愕地楚青青招手道：“青青丫頭，你過來！”
“祖爺爺！”楚青青上前兩步，恭敬地站在楚狂人的身邊。面色蒼白，雙肩顫抖，時至此刻，她已預料到眼前的這位先祖想要對她說些什么交待些什么了。
“你是咱們楚氏一族這一代的嫡系傳人，現在有你，再加上風會商會的柳會主都在當面，”說著，楚狂人輕沖著柳一條點了點頭，接聲道：“你們都可以為老夫，為這位葉歡小友作證，我楚狂人還有其余九位族人，選擇葉歡小友的第二種療法是屬自愿，若有意外，與人無怨！楚氏一族后人，不得心生恨怨，尋茲葉歡小友的麻煩！”
“果然是老而不死是為賊！這老爺子果然已經聽出我說出第二種療法的真實目的，同時也為我解除掉了最后的一點后顧之憂。”
葉歡神色淡然地站在那里，看著楚狂人連番的舉動與表現，心中不由微點了點頭，柳青青之前說得不錯，初云皇室楚氏一族在某些方面的表現，確實仁義且很明事理。
“祖爺爺放心，青青明白！”楚青青眼中蘊淚，慎重地輕點了點。
“哈哈哈，楚前輩這話有些言之過早了吧？”雖然楚狂人這個名字讓柳一條心中有些驚詫，不過柳一條還是坦聲大笑道：“這兩種方法可是葉歡小兄弟為晚輩的傷勢所備，楚前輩又何必非要在其中插上一腳？”
“再者，”柳一條笑聲漸止，淡聲向楚狂人說道：“楚前輩讓晚輩替你楚氏一族作證，難道前輩就知道晚輩就一定會選擇第一種治療方式嗎？前輩未免有些小瞧我柳一條了！”
“爹！”聽出柳一條話中的意思，柳青青面色一變，急忙上前勸阻道：“既然有穩妥的方法可以根除您的傷患，您又何必非要再去冒險求快呢？我不同意！我絕不會讓您冒險去試用第二種療法！”
柳青青的情緒有些激動，她不太明白老爹的想法，明明有安全穩妥的道路可以前行，為何偏偏要選那條崎嶇難行的泥沼趕路？難道只是為了同楚狂人賭一口氣？或是想要證明自己的勇敢無畏？
“青青，”柳一條輕嘆了口氣，扭頭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說出了自己心中最真實的想法：“你以為爹就愿意放著安全的方法不用，非要去服用瘋牛果去冒著自爆的風險去出那種風頭嗎？”
“爹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柳一條道：“現在青帝城內各方勢力云集，可謂稱得上是危機四伏、風云莫測。若是爹選擇了第一種方法，安全確是安全了，但是卻要半年的時間不能動武。就青帝城中現在的這般局勢，你自己說說，咱們風云商會可能會有半年時間的安然期限嗎？”
“可是…”柳香香諾諾地說不出話來。
“別以為爹一直躺在床上就什么都不知道，”柳一條淡聲道：“這兩年已經有太多商會都在盯著咱們風云商會頭頂著的這一塊‘初云第一商會’的招牌。這段時間，趁著青帝城中的亂局，已經有些人開始奈不住寂寞在暗中動起了手腳。”
“若是這個時候，讓他們知曉老夫的傷勢將愈，你猜這些商會還有爹之前的那些仇家，他們會不會坐等著爹完全康復后再來尋慈鬧事？別急著說什么保密，這世上本就沒有不透風的墻，只要有心，這件事情遲早都會被人知曉。”
“所以，”柳一條道：“半年的時間，對爹，對咱們風云商會來說，實在是太久，咱們等不及，也等不起！”
“與其到時被人找上門來坐以待斃，倒還不如借助葉歡小兄弟的第二種療法搏上一搏，我對葉歡小兄弟有信心，你也應該相信他才是！”
“可是，可是，爹，我害怕…”柳青青的眼淚啪啪啪地往下落，她知道爹說得是實情，可是她心里卻是怎么也不忍心，不放心。
“爹都不怕你怕什么？！”柳一條陡然提高了聲音，定聲向柳香香交待道：“若是葉歡小兄弟的方法有效，那自然是皆大歡喜。不過，若是真有萬一，你也記住爹的話，這風云商會的擔子，你能擔就擔，若是實在撐不下的話，就直接將商會散了吧！別給自己太多的負擔！”
“爹…”
“行了行了！”這才一會兒的功夫就連著觀看了兩出生離死別的戲碼，葉歡實在是有些忍不住，直接出聲將眼前這對父母的苦情戲給打斷。
“選擇第二種方法又不是必死無疑，我只是說在操作不當的情況下，有可能會自爆而已。”葉歡淡聲道：“也就是說，只要在醫治的時候小心一些，細心一些，這些可能是完全可以避免的，便是不成功的話，最多也就是加重傷勢，多承受一些傷痛而已。”
在醫治之前事先說出醫治不當之后所會帶來的相關風險，這是葉歡前世行醫時整個時代的醫者都有的一種職業習慣。只是沒想到在這里，竟然將這些服慣了高級靈丹，且從來都沒有過任何醫治經驗的萬年前的古人給嚇了個夠嗆。
“任何疾病的醫治都存在風險，但有風險并不意味著就一定會遇到風險。”
“就好比你們初開始練武的時候，是不是一開始就有人告誡過你們，調息的時候一定要專心，入定的時候一定要專注，不然就有可能會岔氣會走火入魔一樣，難道你們會因為懼怕在練武的時候有可能會存在的岔氣或是走火入魔而索性放棄習武修煉嗎？”
葉歡的一番隱喻，讓屋內的從人不由一陣恍然，之前心有戚戚的傷心傷感模樣也不由為之一變。
“既然是這樣，那你怎么不早說？！”
柳香香與楚青青全都一臉不滿地嘟囔著小嘴兒，同時向葉歡一陣嗔怪埋怨。太可惡了，害得人家出丑，當眾流了那么多的眼淚。
“既然如此，那老夫就更放心了！小兄弟只管放心大膽地在老夫身上施為就是！”柳一條神色一愣，之后再次爽朗長笑。既然不是必死，那又何須再依依不舍地呈小女兒之態。
“至于楚狂人前輩，”沒有理會兩個小丫頭的埋怨，葉歡輕沖著柳一條點了點頭，之后轉身面對著楚狂人，道：“雖然還未詳細診斷，不過就青青郡主身上所存在的隱患，以及晚輩這兩日與貴府族人的接觸來看，晚輩已經有了初步的判斷。”
“那就是，你們楚氏一脈，幾乎都是丹田上方三寸，以及雙腋下方兩寸處的經絡存有隱患。”
“且這種隱患初開始時很微弱，微弱得讓你幾乎察覺不到一絲的異樣與不妥，當然也更不會對人體產生什么危害。”
“不過隨著你們族人修為一步步的提升，自身內勁氣血的逐漸壯大，這些微弱的隱患也會隨之壯大并表現得越發明顯，更會在一定程度下使你們的經脈不同程度地受損，嚴重者則會修為盡失成為廢人。”
“所以，若是我的判斷沒錯，楚狂人前輩，還有與您同來的那九位前輩，甚至還有貴族仙療院中幾乎所有的因經絡損傷而修為被廢的族人，應該大多都是因為這三處經絡嚴重損傷所致。”
說完，葉歡頗為自信地鄭聲向楚狂人問道：“不知對于晚輩的這番判斷，楚狂人前輩覺得是否準確？”
楚狂人緊盯著葉歡看了一陣，過了許久才一聲長嘆，嘆聲道：“老夫現在開始確信，你確實有解除我楚氏一族千年隱患，醫好我楚氏被廢數千族人的能力。”
“你說得不錯，”楚狂人坦然承認道：“雖然現在關于我楚氏一族天階功法存有缺陷的消息傳得滿天都是，但是具體的缺陷在哪，與人爭斗時哪個地方最容易受到創傷，卻是從來都少有人知道，哪怕是身為嫡系的青青丫頭，以及楚小憐、楚朝尚等一些叛徒內鬼，也都因為修為未到結丹期這個臨界點而不曾被人告知。”
“小友僅通過一雙眼睛就能看出這些問題，老夫深為欽佩！”說完，楚狂人帶有一絲希冀地抬頭看著葉歡：“不知小友現在，心中可是已有了應對的根治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