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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鴻鵠有淚(3)

  永樂大典卷:鴻鵠有淚(3)

  有勞了!

  邊隊長走出辦公室后陳亞男也跟著站了起來,她走到高陽的身邊站定道:“你…你是逃不掉的!”

  剛說了個你字走到門口的邊熊回頭看了二人一眼,陳亞男的立刻變了后面應接的話語,可惜你字當中充滿的韻味怎么也和逃不掉等詞難以搭調。

  “邊隊長,你快走幾步如何,我有事情要跟陳警官說!”高陽抬頭看著邊熊,絲毫不理會他那冒火的目光。

  “別耍花樣了!”邊熊扔下一句沒有前言和后語之言,摔門出去了。

  陳亞男沒想到他會這樣攆走表哥跟自己說話,一時不知所措起來,高陽起身從脖子上取下一個掛件遞給陳亞男道:“把這個戴上。”

  陳亞男一愣隨后道:“對不起,我不想要你這件東西。”

  高陽笑道:“不是送你的!”說著起身到陳亞男跟前將灰色的八卦掛鏈戴到陳的脖子上。

  當高陽走到陳的身前時,陳亞男的雙手抖動了一下,但并沒有抬起,直到高陽將脖后的繩子綁好,陳亞男才抬手輕輕的推開高陽道:“我們是不讓帶首飾的!”

  高陽坐回到椅子當中,隨后拿起空調的遙控器關上空調道:“這算什么首飾,一定要帶衣服外面。”

  陳亞男摸了一下還帶著高陽體溫的青銅八卦道:“這是?”

  高陽道:“這是一把鑰匙,希望你幫我保管一下!”

  陳亞男一愣隨后雙手放到脖子后就要解下繩子邊解邊道:“我不能幫你隱藏任何東西!”

  高陽沒理會陳的動作他閉起眼神靠在椅子上失落道:“我以為你真的了解我!”

  陳亞男聽到這句話后雙手的動作停住了,“你很冷嘛?”

  高陽沒有說話,他閉目靠在椅子上仿佛是睡著了!

  陳亞男走的時候,順便關上了窗戶。這次沒有人關燈。

  第二天一大早,高陽就被送到了城東看守所。高陽也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邊熊他自己清楚,如果昨天短短的幾句話,他就妥協的話,后面就沒有了在談的資本。

  看守所中關押的一般都是需要幫助教育的犯人,他們的罪行沒有達到勞動改造的標準,判刑也不會到一年。這里面也有一些臨時犯,所謂臨時犯就是一些,因為賣1淫嫖2娼,或者聚眾賭博被抓起來,只需交了罰款就可以放出去的人。

  高陽被送來的時候監號中一共關著7個人,押送高陽過來的是那個小平頭。

  看守所都是歸縣區公安局直接管理,這里的監部管理局長的職務是跟公安局局長平級的,但那個局長卻對小平頭恭維異常,又遞煙又奉承的聽的高陽苦笑不已。

“買幾等飯票?”監部局長問  “飯?最低等的!”小平頭語氣囂張的很。

  高陽走進監號后對小平頭道:“有勞相送,油錢用我報銷嗎?”

  小平頭恨恨道:“我看你能囂張幾天,要感覺這里不過癮,咱還有帶勁的地方。”

  高門主哈哈一笑隨后跟小平頭擺擺手。示意他快點離開。

  高陽這囂張的舉動看著同監號的七人驚訝不已。

  小平頭走后高陽找了個靠墻的位置坐下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監號中的其他人。

  七個人六男一女,女的二十多歲的樣子,看衣著不想吃風塵飯的,男人老少都有。其中有個男的被扣在鐵環上。大家都離他很遠。

  “朋友,犯的啥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遞根煙過來。

  高陽接煙過來笑道:“咆哮公堂!”

  監號中的幾個人聽到高陽這樣回答都樂了,只有那個被銬在墻邊的男人沒有抬頭。

  那遞煙的男子道:“咆哮的好,這幫孫子,到了他們地頭就把人權法當成擺設了。要不是家中有老婆孩子,我也非咆哮一番不可!”

  男人的上海腔很純正,一聽就是本地人。高陽道:“大哥是因為啥事進來的?”

  那男人道:“打人,我把我們領導給揍了一頓,工作丟了,還外帶關押交易一個月!”

  高陽道:“為什么?”

  那男人道:“看我老實欺負我唄,我憋了三年多,那天他點著我鼻子罵我的時候我就忍不住了,反鎖上辦公室的門就跟他來了一場PK,戰斗過程中我是完勝!”

  高陽見他鼻眼之處多有淤青便問道:“完勝怎么鬧成這樣?”

  那男人指了指監號小窗戶道:“給這邊塞錢了,我進來九天了挨打了二次,都是臨時關押進來的小流氓打的,不用想就是他找人進來收拾我的。”

  高陽道:“你出去之后想怎么辦?”

  那人明白高陽問話的意思徑直回答道:“搬家唄,當時確實沖動了,就想著發泄了,當時在單位什么資料都填的清清楚楚,我真擔心他尋我家人報復!”

  高陽道:“一個月的教育,打的也應該不嚴重啊?上下級武力矛盾而已,開除都開除了,還能去家報復?”

  那人道:“他要不是那樣的人,也不會隔三差五送人進來打我了,不過我早叫我老婆帶孩子躲娘家去了。”

  高陽苦笑著搖了搖頭隨后問離他不遠處一個五十多歲的大爺道:“大爺您是怎么回事?”

  老大爺嘆道:“也是打人,不過老頭子沒領導可以過癮,我打的是城管!”

  有二人一旁附和“打的好”看來這二人以前也吃過城管的虧。

  高陽哦了一聲隨后問道:“占道經營了?”

  老頭道:“說白了就是管理費沒給到位!”

  高陽道:“占道經營確實不對,這對城市治安和城市形象都有影響。”

  那老頭聽高陽這話里有數落自己的意思語氣不由得激憤起來:“自家門前算什么道,在說了,我老漢不服的就是一個平等,憑啥人家小娘們喊幾句大哥就沒事了,扔幾條煙的就沒事了,咋?我就和他干,攤子砸了我也干,放我出去后我還擺上,在來管我在干。”

  高陽苦澀的笑了笑。隨后他看著對面兩個靠在墻邊地上聊天的小年輕道:“兩位兄弟是為啥進來的?”

  那兩人抬頭看了看高陽好半天才蹦出倆字“打架!”

  高陽笑道:“哎呦!看不出這一屋子都是暴利份子!”

  對面穿著花襯衫的年輕人上前一步道:“暴力咋了?不服氣?”

  高陽看著他的舉動非常無奈的道:“暴力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反之還是催生問題的誘因。”

  花襯衫冷哼道:“拽毛啊,暴力怎么不解決問題了,那孫子現在服我了。

  高陽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隨后起身走到那女人身邊蹲下問道:“妹子要關幾天?”

  那女人怯怯無言,花襯衫在一旁大笑道:“怎么,出去之后你要捧她場啊?”

  那女人聽到這話急忙將頭低下,那花襯衫見狀笑的更大聲道:“沒有關系網就不要出來賣,結果進來了都沒人抽,老主顧幾天不見人,都以為從良去了,出去之后生意肯定會丟的!”

  從這翻話中高陽聽明白了,看來這個女的是一個站街女,做這一行的跟酒店當中做臺差別很大,從收入到保障都是如此。

  女女人聽完花襯衫的話以嗚嗚的哭了起來,姿態渾然不同于一般的站街辣女。

  高陽起身指著花襯衫道:“你過來!”

  花襯衫一愣隨后道:“哎呀!替野雞打抱不平咋?”說罷走上前來。跟他站一起的另外一個紅頭發小伙也跟了上來。

  高陽看著二人道:“想交你們點東西。”

  花襯衫道:“我先教你認識認識拳頭!”說罷兩人一起沖向高陽。

  站街女啊的一聲尖叫,急忙躲開。戰斗過程很短暫,高陽只是簡單的摔了兩下手,兩人就抱著脖子倒在地下,連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雖然是手掌砍得,但柳門七刀的目標是神經中樞,動脈樞紐,兩個小流氓現在整個脊柱骨都是麻的。

  “年輕人記住了,笑貧不笑娼,只要是行業就沒有貴賤之分。”

  高陽說的這番話讓監號之中另外兩個人不言語的人,都抬頭相望,那個被手銬銬在墻上的男人抬頭看見高陽后就是一愣,隨后緊忙低下頭去。

  此時高陽正在結果打領導男人的香煙,所以并未注意。看來這兩個小年輕在里面就很不著待見,眾人看他們被收拾都是一副高興的表情。

  “謝謝!”站街女很小聲的對高陽說。

  高陽道:“沒什么,要關多久?”

  那女人低聲道:“明天就有人來抽我了。”

  打城管的老頭道:“都進來三天了吧?”

  高陽問道:“需要多少錢,”

  站街女道:“五千。”

  高陽又問道:“誰來抽你?”

  站街女支吾了一下道:“會來的!”她并沒有回答高陽的問題,回來的三個字也仿佛是對著自己而言的。

  高陽看著她道:“你丈夫?”

  聽高陽這樣問其他人都很奇怪,做這一行的還能結婚?

  沒想到那個女人真點了點頭。

  隨后她道:“我賺夠買房的錢就不做了,我老公對我很好,他清楚我是為了這個家!”

  打領導的男人道:“讓老婆做這個…還是男…”說到這里他忽見高陽對著自己擺手,下面的話就沒有說,

  站街女雖然沒有抬頭,但話聽的清清楚楚,這些東西在她心里壓抑了很久,她無人去傾訴,不知是這個男人幫助自己教訓了兩個三天來總欺負自己的小流氓的緣故,還是她不說出來自己就會瘋掉,反正是不吐不快。

  “他的工資只夠維持我們生活,我學歷不高,在上海很難找到好工作,一個月去賺幾百也于事無補,我們需要房子,安身才能立命,我們還要要孩子,下一代才是生活的動力。我必須去賺錢。”

  打領導的男人道:“你老公要是對你好早就該來了。”

  站街女道:“他出差了,我打電話告訴他了。他明天就回來。”

  男人又道:“他現在對你好,如果買了房子以后呢?他還會嗎?會跟你要孩子嗎?”

  女人沒有說話。

  高陽在一旁道:“我想他會的!”

  女人很感激的看了高陽一眼,沒有說話。這時被打的兩個小年輕呻吟的聲音一點點大了起來,看來他們這才從麻痹中蘇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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