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你好,克爾蘇加德法師(下)
大師的防御課程每五天一次，夏恩上了兩節課，期間看完補課類容，進度差不多追上。防御學派的隔絕理論對他啟發很大，配合他掌握的咒法學派知識，腦端不停跳出各種想法。
所謂，魔法嘗試不能超出法師能力。他選取最容易的操作，手指向空中點去，以指尖為中心，半徑一米的空間像水面波紋一樣不停顫動，形成一個動態護盾。
“薩莎娜，用飛彈攻擊”
學徒亮白色的光球打在水波表面，被不可抑止地偏轉九十度。
如果主觀點在飛彈上，它是始終保持直線運動，沒有變過。可法術改變了空間連續性方向，所以于客觀世界觀察，飛彈接觸護盾后發生偏轉。
分析完法術原理，夏恩收回魔力，這個法術是兩門學派的核心知識一種綜合小運用，需要極其高超的控制力與強勁精神，沒有普及基礎，也不打算公開，是他的小王牌之一。
名字想好了，就叫‘夏恩的偏斜立場’。
“薩莎娜，卡爾琳達，上課十天有什么感想。”
兩名學徒被他一左一右，提小雞似地帶到達拉然。度過傳送后遺癥，她倆化身興奮的小鳥，嘰嘰喳喳問這問那，最后安排進紫羅蘭初級學院學習。
“他們總是在看書，很少有機會出門。”
人類教學方法和夏恩差別極大，初等學院填鴨式教學極端嚴重，而夏恩注重在實踐中獲得知識，完全相反的教學方法，使卡爾琳達十分不滿。
夏恩帶她們來達拉然主要目的，是借用達拉然大環境，培養出孜孜不倦，努力求學的習慣。低環時，培養習慣遠比學習知識重要。
“人類的學習熱情，永遠值得我們學習。”他用教育的口吻說著：“知識重要，但積累知識的習慣更重要。”
“是不是說，精靈活得很久，只要像他們那樣學習，我們遲早能成為大師，是不是這樣，導師？”
不光卡爾琳達提問，薩莎娜也豎起了耳朵。
“當然是的，所以你們要更加努力”夏恩笑笑，不好打擊學徒積極性。經歷過豐收時,那種將要破繭而出的感覺，他稍稍摸到點大師級的邊，卻依然不夠，還需更多感悟，大師級并不是累積知識就能晉升。
兩個學徒都很有培養價值。不過她們歡快表面下有屬于少女的愁緒，那種東西被搶走的失落感：‘本來教給我們的知識，卻教給了別人，實在高興不起來啊。’
夏恩怎么會不了解她們的心思：“我的備課本可以給你們觀看，但記住不許外傳。”
兩名學徒很容易滿足，給他忽悠一句就走喜滋滋地離開。
達拉然的人類學徒時刻保持緊迫感，走在學院里，他們腳步的頻率異常快，仿佛有兇獸在身后追趕，手抱書本以便在任何地方閱讀。各個角落有類似讀書會的組織，夏恩悄悄聽過他們說什么，幾乎全是對法術的心得交流。
“因為五年內，他們沒有被挑選到中級學院，就只有離開。達拉然可那么多資源浪費在毫無前途的人身上。”常務助理給夏恩解釋過氣氛由來。
那氣氛很熟悉，深藏在夏恩的記憶中，他絞盡腦汁地回想，某年六月之前，他比現在的達拉然學徒更勤奮地學習過，然而并…。
十五天準備時間不長，夏恩提前四天通知邁提爾常務助理，授課通知在當天下午與其他課程一起寫在魔法公示板上。
“來自銀月城的法師，夏恩－黎明之刃，教你如何吊打敵人。需要自帶的書籍如下：達拉然法師教你搓火球。”
因為是第一次開課，信息在第三排不起眼也不被忽略的位置。時間，地點緊跟在課程名稱后方。
授課當天，夏恩掐著點來到授課室，接近門口，感知到教室中有十三個學生選擇聽他講課。但都不是乖寶寶，商量著樣怎么吊打講師。
“等來自銀月城的精靈講師到了，我們一起對他精神沖擊。打暈他，吊起來抽，教會他什么是吊打。”年級最大的學生指揮同學說道，獲得大部分人同意。
“我不想參加你們的計劃，我只想看看，有沒有比較有新意的知識。”年級最小的學生頭搖得和撥浪鼓似地。
“蔫豆芽，隨便你，我們不會手下留情。”
‘被達拉然挑選到中級學院的學生都很有個性啊，最大的大概十幾歲，最小的只有十二三歲！又一個天才嗎？’夏恩偷偷關注了最小的學生。
幾步路時間，他已經構建起完善的精神防御，堅強到安東尼達斯也休想撬開。跨入教室門的時刻，精神沖擊如約而來。
十二道精神對他沖擊，連安東尼達斯百分之一都不到。他們的精神好比秋后螞蚱，被夏恩不費吹灰之力地輕松捕捉，蹦跶不了多久。夏恩微笑著，目光一一掃過學生的臉，很愉快地看他們臉色變為豬肝紅。
“你們很調皮”說著，精神反擊，在每人頭上敲一錘子，冒犯導師的學徒全軍覆沒。
“咕咚”最年輕的學徒吞下口水，忐忑得如月下小羊微微顫抖，因為教室里只有他一人‘活’著。
“你叫什么名字。”夏恩有興趣地問道。
“講師先生，我叫卡德加。”
“卡德加？…很好的名字，你比你的同伴聰明很多，記住無論什么時候，都不要做不自量力的事情。”夏恩手指動幾下，給暈倒的學生，一人送一個水球清醒術。
少年卡德加未來會是個名人，很能打的法師之一，不過如今的夏恩沒有任何特殊感覺。
“我要講的課程是，精神與控制平衡，控制與輸出平衡，輸出與精神平衡，完全理解后，即便你倒立行走，也可以用腳搓出火球術。那幾個沒醒來的人聽不到就算了，現在翻開書本，我們一邊舉例一邊講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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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德加聽完第一節課，激動地走出教室，精靈講師給他開啟了另一扇奧術大門。其余教師重來沒有說過平衡理論，他們總是說，打不敗敵人只有一個原因：你的火球不夠大。提高魔力，憋大招，幾乎是學徒唯一提高戰斗力的方法。
他回到宿舍，打開筆記，迫不及待地又學習一遍。晚上，他跑到公示板去看，夏恩講師第二節課在五天后，準備書籍是達拉然法師教你搓寒冰箭。敏銳的他感到精靈講師的理論可以套用到所有法術上面，一個法術，一個法術地講，可以講很多節課。
夏恩所想正如卡德加所猜測的那樣，他不打算把平衡理論成系統地教授，只講解應用方法，十幾個常用法術輪流解說，理解多少，看人類學徒自己的悟性。
第二節課，人數比上次多了一倍有余，達到了三十二人，經過上次小小的教訓，一個個老實地坐直了身體，像受閱的士兵。
但是夏恩不會上當，三十人的精神眾志成城，凝聚一體，要給他一個忽然襲擊。
“我只能說，你們太年輕，太天真，數量堆積是最粗糙的手段。”學徒再次全軍覆沒，擊潰他們只相當于和安東尼達斯對壘半秒。
“只有兩個人醒著，也沒關系，我們開講：寒冰箭不正常的拐彎現象。”
經過兩次教訓，紫羅蘭的人類學徒真老實了，上課也有人認真地聽講。講到第四個法術：強酸箭。翻開書本時，教室窗口邊站著一位他見過的法師，陣陣寒風通過縫隙，侵略到夏恩的主場，趕走教室里大部分學生。
“你有事嗎？”夏恩對窗口放了個防寒結節，擋住寒風對學生侵蝕。靠近來人面前，他才感到陰寒氣息不是法術效果，而是來自精神逸散。
“我最近聽說有一個新人講師，很快獲得學生認同，所以來看看。”
夏恩皺眉，來人語氣又平又低，像是挑釁，他如果不客氣，夏恩會教他好好說話。
“很簡單，先用暴力教育他們，再傳授實用知識，做到兩點足夠了。”
“是嗎？”來人想一想，豁然開朗，陰風隨著他的心情減弱：“謝謝你夏恩法師，我是克爾蘇加德，也在安東尼達斯大師指導下學習，很高興認識你。”
“你好，克爾蘇加德法師”。夏恩微笑。
地位不同，帶來的視野也不同，他現在平視未來的巫妖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