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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到殯儀館,從市局法醫檢驗鑒定中心來的一個副主任法醫師兼科長,正同昨天下午出現場的西郊分局技術中隊法醫一起在里面做解剖前的準備。
運氣不錯,一進門就遇到上次那個殯儀館工作人員。
一條軟中華沒白送,姓柯的工作人員對待他倆的態度與對待里面兩個法醫完全不同。得知他們要進去,立馬提醒里面不是人呆的地方,昨晚送來的那具尸體高度腐敗,臭氣熏天。
韓均早有準備,從后備箱里取出防護服,看著前面的行政樓笑問道:“柯主任,您這有更衣室嗎,我們想借用一下,換身衣服。”
柯主任搶過他手上的包,邊走邊笑道:“殯儀館哪能沒更衣室,走走走,我帶你們去,可以換衣服,可以沖淋浴,條件還不錯。”
“那就麻煩您了。”
從事的職業太特殊,殯儀館職工不會主動跟人握手,不會說“再見”,更不會把工作服穿回家。正如柯主任所說,更衣室條件非常好,像游泳池更衣室一樣既有更衣柜也有淋浴間,連洗發水和沐浴露都是現成的。
正值上班時間,更衣室這半層樓里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男的一間女的一間,只要說話聲音大點,對面就能聽得到。
防護帽、眼鏡、厚薄不一的三副手套,像手術室大夫穿的藍色短袖內衣,以及密不透風的白色連體服和更厚的連體外套,看著長椅上這一堆行頭,姜怡不禁喊道:“韓調研員,韓調研員!”
“怎么稱呼?”
“韓調研員!”
“叫師傅,什么記性,叫人都不會,我怎么收了你這么個笨徒弟。”
生米已被煮成熟飯,姜怡追悔莫及,朝隔壁做了個鬼臉,氣呼呼地說:“喊就喊,你還喊我‘姨’呢,反正我也不吃虧。”
這丫頭,脾氣挺大,韓均差點爆笑出來,故意調侃道:“放心,我不會亂了輩分的。喊小姜太生分,以后就喊你小姜姜,不再叫你姜警官,更不會讓你占便宜。”
姜怡急了,拍著墻壁道:“小姜姜,難聽死了!你要是真敢這么喊,我就去舉報你騷擾。”
“小姜姜聽上去是有那么點曖-昧,太容易讓人產生聯想,要不干脆喊你‘生姜’得了。生手姓姜,顧名思義,有個性,聽上去又親切。”
生姜就生姜吧,怎么著也比“小姜姜”好,跟他這種百無禁忌的人扯下去,天知道又會搞出什么亂七八糟的稱呼。
不過話又說回來,拜他為師一點都不吃虧。
來頭大、背景深,跟在他后面有機會辦大案。如果因為這種師徒關系在分局呆不下去,請他跟他那個常務副市長朋友說說肯定能調到兄弟公安機關去。反正老家遠在東北,在江城工作和去東靖工作沒什么兩樣。
背靠大樹好乘涼,說不準過個一兩年,也能混個副主任科員。至于好煙好酒和拜師宴就算了,你那么有錢,好意思占人家便宜嗎?
想到這些,姜怡詭秘一笑道:“師傅,師傅,您老人家這見面禮是不是太夸張了,里一層外一層,里里外外共三層,全穿上還不把人給熱死。”
防護用品穿脫極不容易,也極不舒服。
特別是第二層連體防護服,一穿上立即感到全身憋悶,熱量散不出去。悶熱、不透氣,再加上厚厚的口罩,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韓均笨拙的穿上第三層防護服,起身道:“尸臭是縈繞不絕的,怎么洗都洗不掉,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再說它很貴,好幾百一套,而且只能穿一次。”
“真有那么臭?”
“這次與上次不同,石秀芹母子死亡后便直接送到殯儀館,直接存放進冷柜。里面正在解剖的那一具就不一樣了,天氣這么熱,被扔在外面幾天,高度腐爛,可能已經蛆蟲化了。要是沒防護措施,那味道會一直留在你鼻腔和口腔里,讓你聞什么都是臭的,連飯都吃不下。”
“師傅,您老人家研究過法醫學?”
“我沒研究過法醫學,但看過不下五百份驗尸報告。另外我也沒那么老,別一口一個您老人家。”
姜怡撲哧一笑道:“這是對您的尊敬,不過師傅,從照片看尸體好像沒腐爛,也沒見你說得那個蛆蟲。”
“一聽就知道你在大學里沒好好聽講,跟那些電影導演一樣沒常識。以為尸體是先從外面開始腐爛,肉體是外面一點一點被侵蝕的。事實上恰恰相反,尸體一般是從肚子里開始腐爛,外觀是看不出來的。眼珠、舌頭和肉體被分解掉,其實是腐爛這個漫長過程中的最后一個環節。
所以很多停尸房都會把尸體鼻孔塞住,以防腐敗氣體散發出來。不過這種方法也沒什么效果,因為尸臭同樣可以從嘴巴和肛門里散發出來。”
韓均頓了頓,繼續說道:“我昨天就從照片里注意到死者肚子有些鼓脹,臉也腫脹變形變成了青綠色,這些都是尸體開始腐爛,積攢了太多腐敗氣體導致體內壓力過大造成的。如果再晚幾天發現,她眼珠子會突出,舌頭會伸出來,顏色也會加深,手腳會呈‘大’字狀張開,形成腐敗巨人觀,遠遠地看就像一個黑人胖子在睡覺。”
法醫真是一個需要強大心臟的職業,沒看見尸體,光聽他這么一說姜怡就想吐。
為了不沾上尸臭,她再也不嫌穿防護服麻煩了,一層又一層的穿上,上上下下檢查了好幾次,確認從頭到腳都沒有問題后才走出更衣室。
他們這一身裝束與防治“非-典”時的醫生護士別無二致,事實上穿得就是非-典防護服,大搖大擺的走出行政樓,頓時引來殯儀館職工和前來送親屬火化的家屬們圍觀。
走進解剖室,正被惡臭熏得頭暈腦脹的法醫大吃一驚,透著薄薄的一次性口罩問道:“您二位是?”
“齊科長,我西郊分局重案隊姜怡,這位是司法廳來我們分局調研的韓調研員,來前給苗隊打過電話的。”
還以為發現疫情了呢,市局法醫檢驗鑒定中心齊科長松下口氣,不無嘲諷地說道:“準備得挺充分,我們剛開始,有什么問題等會兒再問。”
配合他解剖的分局技術中隊副中隊長兼法醫苗昌銀可不敢得罪韓均這個笑面虎,連忙道:“韓調研員,這里亂七八糟的,要不您去外面辦公室坐會兒,我們一完事就去向您匯報。”
法醫之責重于泰山,否則死者之冤未雪,生者之冤又添。解剖刀雖然是薄薄的,但份量卻是沉甸甸的。
他們要讓證據說話,要為歷史負責。韓均對他們表現出前所未有的敬意,湊到無影燈下一臉誠懇地說道:“別管我了,你們忙你們的,不要受我影響,就當我不存在。”
“是!”
法醫不允許戴厚口罩,因為味道也是重要的辨識手段,他們皺著眉頭不斷嗅鼻子的樣子,讓姜怡意識到這里面有多么臭。而解剖臺上的尸體,也正如韓均所說,體內已經開始腐爛,一只只蛆蟲在腹腔里蠕動,惡心至極。
太恐怖、太惡心,她有股想跑的沖動。
韓均卻緊緊抓住她胳膊,湊到她耳邊低語道:“想成為一個真正的刑警,就不能懼怕尸體,不管有多么滲人,多么恐怖。另外死人其實一點都不可怕,至少她不會說謊,不會害人,不會發牢騷。”
他的表現和這番話讓齊科長很是意外,抬頭看了一眼,好奇地問道:“韓調研員,您學過醫?”
“沒有,但見過不少尸體,也見識過幾次解剖。”
齊科長微微點了下頭,把剛提取的胃內容和器官標本放到一邊,走到解剖臺一端,雙手托起死者頭顱道:“從尸表檢驗上看,這個鈍器傷應該是致命傷,可傷口形狀和角度很奇怪,像是在失去知覺的情況下,趴在地上被一根類似于鋼管的兇器斜戳進去的。更像一個意外,站在那兒往后一倒,或者被人一推,后腦勺正好撞上鋼管之類的東西。”
全身上下就這一個傷口,是挺奇怪的,韓均問道:“您是說如果從胃內容和器官中沒檢出鎮定劑或其它毒物殘留,那么意外致死的可能性較大?”
“這種情況我遇到過好幾例,大多是工地上發生的安全事故。”
齊科長話音剛落,苗法醫就翻開死者的手道:“可是指甲修剪的很漂亮,還染了顏色,手上一點老繭都沒有,不太像從農村來的民工家屬。”
姜怡鬼使神差地冒出句:“苗隊,現在農村姑娘也很開放很時髦的,路邊發廊和洗腳店的小姐也大多是從農村出來的。”
“是啊,光從尸體上只能推測第一現場應該是工地,無法確認死者的身份和職業。”
齊科長搖搖頭,若有所思地說道:“推測第一現場為工地,那調查重點就會放在建筑民工身上,但應該注意到死者被拋尸前,全身上下被仔仔細細清洗過,連指甲縫里都干干凈凈,我不認為一個剛失手殺人的民工能想到這么多。”
“也許是包工頭,也許是工地管理層。”
苗法醫為了證實他的推測,又補充道:“昨天出現場時我注意到,死者的超短褲上有一小塊漆斑沒清洗掉,銀灰色的,像防銹漆。”
韓均沉思了片刻,突然問道:“苗警官,死者是清洗完再穿上衣服的,還是穿著衣服一起清洗的?”
“這個很難判斷,不過我認為連衣服一起清洗的可能性較大。畢竟要拋尸,那拋裸-尸和給她穿上衣服再拋又有什么區別?”
齊科長接口道:“區別很大,如果清洗完穿上衣服再拋,說明兇手與死者關系不一般,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的樣子。”
憑空推測也推測不出什么,韓均抬頭看了看墻上掛鐘上的時間,若無其事地說道:“二位忙了大半天,出去休息一下,抽根煙,透口氣。小姜,我看你也忍不住了,趕快出去吐吧,吐完之后把防護服扔掉,別再進來了。”
惡臭熏天,齊科長早想出去透口氣,走到門邊又回頭道:“韓調研員,您呢?”
“我再隨便看看,一會兒就出去。”(天上掉餡餅的好活動,炫酷手機等你拿!關注起~點/中文網公眾號(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眾號輸入qdread即可),馬上參加!人人有獎,現在立刻關注qdread微信公眾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