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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左繞右繞的催婚辦酒,周銘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的裝鴕鳥,老媽說著見周銘沒回應,也就不繼續往下說了,轉而說起廠里最近的發展。
“周銘你好長時間不在家,你都不知道現在廠里這邊發展的可好了,要不怎么說蘇涵那丫頭有本事呢,早幾年周銘你不是規劃了什么別墅群嗎?現在都已經建好了,裝修和電器都給配好了,都分給了老廠子弟,大家啥事不用干,兩手空空就能住進去…”
其實現在這里已經改名叫南暉鄉鎮工業園區了,不過對于自己父母這樣一輩子沒怎么出過廠區的老職工,仍然還是老廠區的叫法。
老媽現在聊起廠里最近的發展他也是眉飛色舞,語氣說不出的得意,不過這也難怪,畢竟十年前廠里改制工資都快發不出來了,都是自己盤下了廠子搞出的鄉鎮工業園,又仿造后世第一村搞起了別墅群,老廠職工和戶口在這里的,都分到了別墅,他們可不拼命夸老周家有出息嘛。
尤其逢年過節啥的,都不知道有多少認識的不認識的人來家里送禮,為此父母都專門把后院煤棚給騰出來,專門用來存放禮物了。
而對自己父母來說,小孩有出息就是他們最大的驕傲。
聽老媽嘮叨著廠里的變化,林慕晴那邊也已經洗好碗出來了,周銘知道林慕晴肯定聽到了剛才老媽給自己催婚的話,但她又不知道這個問題她怎么接,就只好借著洗碗來拖延時間,否則洗碗哪用這么長時間,還出來的恰到好處,一張絕美的俏臉上還帶著尷尬。
不過好在母親這邊啥事都是一陣一陣的,也是她老人家也明白在女孩家面前提著不好,總之催婚這個事情催了就過去了。
晚上周銘和林慕晴陪著父母看電視,小時行醒了就一起張羅照顧小時行,一家人就圍著這個小家伙周圍轉,周銘想幫忙卻被老媽和林慕晴這婆媳倆嫌棄笨手笨腳,還是老爸有自知之明,不插嘴不插手。
雖然挨了數落,但周銘也覺得這完全就是一個正常家庭的溫馨了,遙記得前世的時候,自己最希望就是能擁有這一幕呀!
晚上,由于孩子還很小,離不了媽媽,周銘還是把嬰兒床給搬自己房里了,靠著林慕晴床邊,方便照顧,畢竟孩子還小,不管餓了尿了拉了或者姿勢不舒服了都可能哭鬧,就算小時行再乖,林慕晴還是一晚上要起來好幾次。
到了第二天早上,當周銘睜眼起來的時候,看到的正好是林慕晴在給小時行換尿布。
換好了尿布,林慕晴抱著孩子走出房間,外面父母已經給做好了早餐,老媽張羅著要周銘和林慕晴坐下喝粥吃東西,但其實周銘知道老媽就是想抱孫子。
吃完早餐,周銘提議帶林慕晴出去走走,畢竟林慕晴也算得上是從760廠出去的,并且她還和自己不一樣,她是出去以后就再沒回來過,周銘這次可以剛好帶她看看廠里的變化。
聽周銘這么說,老媽是連連擺手趕緊走,讓周銘也是哭笑不得,周銘知道自己老媽就這樣,沒孫子以前心心念念的都是兒子什么時候回來,什么時候娶個媳婦,現在有了孫子,兒子媳婦你們想出去就出去吧,最好趕緊出去做事業,孫子她來帶就行。
周銘也沒跟自己母親糾結這個,畢竟到了她這個年紀最想的不就是孫子嗎?而且小時行在家也就這么長時間,就多逗逗她老人家開心吧。
“周銘你真不準備把孩子留在家里嗎?我看媽她很喜歡的。”林慕晴問道。
周銘搖頭:“我從來就沒有把孩子丟給父母的打算,不光是慕晴姐你的孩子,未來小涵…她有了孩子,我也不會放在家里,最多我們經常回家就好了。”
周銘說這話心里挺虛的,畢竟這是在一個很愛自己的女人面前公然說要跟另外的女人生孩子,不過林慕晴雖然臉色有些僵硬,但并沒有多過激反應,顯然是已經能夠接受了,只是心理上會本能的抗拒一下。
林慕晴也明白周銘在想什么,于是問他:“周銘你是擔心爸媽會帶不好嗎?”
開始進家門的時候,林慕晴叫爸媽還很別扭,不過現在她叫的已經十分自然了。
周銘搖頭告訴她:“并不是怕帶不好,我媽都能把我養活這么大,小時行的身體那么健康,而且家里條件也不差,單純帶大并不會有什么問題,我擔心的是教育這一塊,而且這才是重中之重!”
周銘給林慕晴解釋,所謂教育,并不只是挑好學校好老師,這只是教育的一方面,甚至從某個角度還不是主要的方面,最主要的還是父母在家里的教育,父母通過自己的言傳身教來影響孩子。
這就是為什么人們總說‘你對父母不好不怕自己老了沒人送終嗎’,其實就是這個道理。
孩子是受父母影響的,不是你說幾個大道理就能輕易理解的,比如你每天要孩子與人和善要大度,可自己卻總是跟人斤斤計較,甚至吵得臉紅脖子粗的,甚至還撒潑打滾,你能指望小孩以后是個紳士嗎?
而自己父母…周銘認為老一輩人的觀念受了很多以前時代的影響,根深蒂固很難改變,而現在又是一個大浪淘沙的時代,科技社會的發展進步都是日新月異的,有些老一輩的觀念對新時代并不適用。
而且還有一點周銘不好說卻不能不承認的,就是父母一輩子在廠里這個小地方,眼界和為人處世的方式都被束縛影響了,你讓父母改那不現實,所以自己帶孩子,通過自己的言行舉止來影響孩子,才是最好的教育。
林慕晴聽著松了口氣:“那媽媽肯定要怪我們了。”
周銘看了林慕晴一眼然后打趣道:“慕晴姐你這就口是心非啦,明明你也想把周時行帶回港城自己帶的。”
被周銘給直接戳穿,林慕晴又羞又惱,最后伸手狠狠掐了周銘一下,但緊接著看著周銘疼得齜牙咧嘴,又心疼的給周銘揉揉。
汪汪!
突然兩聲狗叫嚇了周銘和林慕晴一跳,周銘定睛看去,就見一只小泰迪不知道什么時候躥到了他們面前,還對著他們齜牙咧嘴狂吠著,最后居然還作勢朝林慕晴撲過去。
周銘來不及多想,上前一腳就給踢飛了,還左右喊著:“這誰養的狗啊?怎么不看好?”
小泰迪嗷嗷亂叫著跑了,不一會就見一個濃妝艷抹,打扮得花枝招展,甚至還戴著一頂小洋帽的女人怒氣沖沖的過來,直接就看到了周銘:“是誰欺負我家仔仔,是不是你這個家伙?你說你這么大個老爺們,就在大馬路上欺負一條小狗你害臊不害臊啊?”
周銘瞪著眼睛:好嘛,自己還沒說她,這家伙倒惡人先告狀了。
“什么我欺負你家狗,是你這條狗先嚇著我老婆了,還要咬人,我可不得踢開它嘛。”周銘上下打量這女人幾眼,“還有你出來遛狗怎么不牽著看好呢?我告訴你你這狗養的就不對,早晚要出事的。”
可那女人卻很蠻橫的叉著腰:“什么我家狗又咬人又嚇人了,就沒有這回事,肯定是你先嚇唬它了,我家仔仔平時可乖了,她從來不亂叫的,還有我狗養的怎么不對了?我狗養的怎么了,我狗養的…”
這女人一句接一句跟個機關槍一樣的懟著周銘,可說著說著她品出味道來了。
于是更怒氣沖沖對周銘:“你才狗養的呢!你罵誰呢?”
天地良心,周銘可以發誓自己沒故意帶她進坑,是她自己把自己繞過去了。
不過周銘現在也沒空跟她爭這個,周銘給她解釋:“女士,我絕對沒有罵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說你出來遛狗你得找個狗鏈牽著呀,你不能就這么放養,萬一嚇到人咬到人怎么辦?”
那女人更橫了:“我為什么要找鏈子牽啊,我就愿意放養怎么了,這是我兒子仔仔,他一直都很乖的,不是你們故意嚇他他怎么會叫,你還好意思怪起我來了?你要牽著你兒子怎么不找條狗鏈牽著出來…”
林慕晴上前狠狠一巴掌打在那女人臉上,打斷了她滿嘴的蠻不講理,林慕晴剛生了小孩,怎么能允許這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侮辱她兒子。
“我警告你嘴巴給我放干凈一點!”林慕晴警告她說。
林慕晴好歹也是港城的金融女神,連李成這些港城富豪都要讓三分的人,那總裁氣勢放出來,對面那女人立即不敢嚷嚷了,甚至還哆哆嗦嗦后退了兩步。
氣氛一下子冷靜下來,周銘拉著林慕晴示意她冷靜一點,然后對那女的說:“這個事情我不和你計較,只是希望你以后養狗注意一點,牽著出來,這樣對你對其他人都好,而且我們廠里也有過偷狗的事情,你牽著也不容易丟不是?”
周銘這番話已經說的很到位了,可惜對面那女的卻一點沒聽進去。
她捂著自己的臉,表情回過味來的惱羞成怒,她突然抬頭怒視著周銘和林慕晴,咬牙切齒的說:“你們敢打我,你們居然敢打我?我不會放過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