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干王宮是庫德酋長加奧蘭的寢宮,之所以命名莫干是取庫德語神圣的意思,表示自己酋長的位置是真主指定的唯一代理人,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也正因如此,莫干王宮也是整座王宮城堡里除了平時議事的中央宮殿以外占地面積最大同時也是最奢華的宮殿了。
酋長加奧蘭此時就坐在寢宮的沙發上仰頭看著天花板沉思著,突然外面傳來一連串的腳步聲,一個穿著一身土黃軍袍的女人走了進來。能這么隨意進入酋長寢宮的女人,自然只有加奧蘭的女兒蕾雅公主了。
蕾雅走進寢宮摘下了帶了戴了一天的面紗,露出了那張傾國傾城的容顏,加奧蘭坐直了身子,看著女兒有些微微失神:“你長的可真像你的母親,二十年前,她可是整個蘇摩爾地區最漂亮的女人,但凡見過她照片的沒有不被她的美貌所傾倒。”
蕾雅撇撇嘴很不高興道:“我知道母親很美,難道我就不漂亮了嗎?”
加奧蘭笑了:“美,你是我女兒,又繼承了你母親的基因,怎么能不美呢?我也能相信你未來會是整個庫德世界最美的公主,就像你的母親一樣,只是你以后安心待在王宮里就好,別總是帶游擊隊出去了。”
前半句還讓蕾雅很開心,但最后的話卻又讓蕾雅不高興了:“父親你又來了,反正我們庫德民族就有女人打仗的傳統,那么我作為您的女兒,帶兵當個將軍怎么啦?”
“沒什么,只要你開心就好,我會把全部族最好的部隊都給你帶。”加奧蘭說。
對加奧蘭來說,最讓他沒有辦法的,就是自己這個女兒了,隨后他只好轉移話題道:“對了,你剛才送那些華夏人去驛館,有給他們說美國人也在那里的事情嗎?”
“那當然,父親你交代我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會不完成呢?”蕾雅說,“不過也是幸好我送他們回去的時候正好碰到美國cia的人出來,否則我還真的不知道該怎么找機會向他們提起的。但就算是這樣,我覺得那些華夏人也應該看出我是故意對他們提起的了,這會不會有什么問題呀?”
面對蕾雅的擔心,加奧蘭擺擺手說:“這點你不用擔心,只要你告訴了他們隔壁就是美國的cia這個消息就行了,本來還想找機會讓他們見面的,沒想到他們提前碰面了,這倒是一個意外之喜。”
看著女兒還是不怎么明白的樣子,加奧蘭嘆息一聲:“所以說你帶兵的時候不要總是一根筋,還是要多動動腦筋,想想其他事情的。”
“我知道父親你是要把他們擺在一起比較的,而且我這不是還年輕,不是父親您還在嘛,我想的太多有什么好的呢?本來談得攏就談,談不攏就算嘛,還你繞我繞的干什么呢?才沒有一發火箭炮炸爛對手要來得爽快。”蕾雅很不耐煩的說,“不過父親你究竟是想選哪邊呢?”
對此加奧蘭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那么你覺得我該選哪邊呢?”
“如果那些美國人真能推翻薩爾姆政權,那我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建國了,而且看他們作戰的確也是摧枯拉朽的,但薩爾姆的軍隊我們都交手過,也沒有那么弱?至于那些華夏人,他說的也很有道理,我們先假意幫助薩爾姆軍隊,在得到了薩爾姆軍隊的武器以后,我們就能打敗他們建國了。”
蕾雅認真的一條條分析,但到最后又糾結起來:“哎呀他們都好像很好的樣子,我也不知道該怎么選啦!”
加奧蘭笑了,他摸了摸蕾雅的頭對她說:“其實你不要聽他們怎么說,就看誰真正有幫我們建國的能力就行了,至少從現在的海灣戰局來看,美國人是最有實力的,而那些華夏人,他除了一個圣戰的說法很讓我感興趣以外,其他的都不具有說服力,我可不相信我們幫薩爾姆打仗他就會把最好的武器都給我們。”
“那父親你為什么還要把那些華夏人安排在驛館呢?”蕾雅問。
“如果我不把他們安排在驛館,美國人怎么知道我還有其他的選擇呢?如果美國只是唯一的選擇,我們又怎么能在他們那里要到更多的好處呢?”加奧蘭見蕾雅還不明白,便又做了一個比喻,“就像在市場做生意,你說我們去買火箭炮是選一家的便宜,還是選兩家甚至更多軍火商在一起更便宜呢?”
“當然是更多軍火商便宜了,如果只是一家他們就可以隨意敲詐我們了。”蕾雅毫不猶豫的給出了答案。
加奧蘭微笑著說:“所以現在也就是這個情況了,那些華夏人就是一枚我放在那里,用來向美國人索要更多好處的棋子,僅此而已。”
“可是父親,我總覺得那個華夏人,他不會甘心當棋子的。”蕾雅有些擔心道。
加奧蘭卻并不在意道:“他不甘心又能怎樣?原本他就是代表薩爾姆來求我的,現在他就只能把自己的身段放到更低,跪在地上用更加卑賤的態度來求我,才能奢望我答g他,然而就是這樣我還是不會答g他,除非他能開出更讓我心動的條件。”
與此同時在周銘他們所在的驛館里,和他的沙漠小隊陪著周銘坐在客廳,氣氛十分凝重。
“沒想到美國人居然已經派人在接觸庫德人了,看來他們為了這場戰爭已經是無所不用其極了,哪怕在前線取得了巨大的優勢,仍然還在背后做這些事情。”猜測道,“而且如果美國人也給庫德人開出了建國的條件,那恐怕我們就真的沒有機會,只是和周銘你說的一樣,被當成向美國人索要好處的棋子了。”
周銘點點頭,這的確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也是在情理之中的,畢竟十年后美國推翻薩爾姆政權的戰爭,庫德人武裝能那么配合的在國內同時響應,肯定不是一天兩天的游說結果,而是一個長時間的工作,只是讓周銘沒想到的是居然現在就已經開始了。
這些精銳的特種兵戰士,不管他們再怎么不接觸政治,但至少一些最簡單的形勢分析還是可以的,更別說現在周銘和美國,在這個選擇題里只怕就是三歲小孩都不會選錯了。
拋開這些喪氣想法,周銘饒有意味的說:“現在那位庫德酋長在想什么?他肯定會認為我會更加放低態度去求他對嗎?但是很抱歉,我這個人并不喜歡跪下來求人,我喜歡挺直了腰板和人對等的談判。”
“的確,美國人的出現,這是我意料之外的失誤,不過庫德人為了向美國人索要更多的好處,而把我們當成棋子擺放在他們隔壁的做法,卻也是給了我們一個機會,”周銘對說,“只是這個機會需要冒點險,需要你們去幫我打一場小規模的全殲戰斗。”
聽到這個說法,他們頓時來了精神,作為精銳戰士,他們不怕冒險不怕戰斗更不怕犧牲,怕的就是被憋在原地束手無策。
“如果打仗要能解決問題周銘你就直接下命令,雖然在政治談判上面我們幫不了你,但要說到打仗,我們絕不會讓你失望的,哪怕你是要我們幫你把那個蕾雅公主給綁出來。”很有信心的對周銘說。
“綁公主?我可沒有那么野蠻,我只是單純的想當一次班定遠而已。”周銘說。
班定遠就是定遠侯班超,東漢時期著名的軍事家和外交家,投筆從戎和不入虎焉得虎子就是以他為原型的典故。
當初他作為使者代表漢王朝出使西域,同時匈奴也派使者到西域,當時漢王朝和匈奴處于戰爭狀態,雙方都想拉攏西域諸國為盟友,西域諸國也想在兩方勢力中間挑選,后來班超覺得這樣不行,就趁夜帶人突襲匈奴驛館,將一百多匈奴使團全殺了,西域諸國沒辦法只能選擇和漢王朝結盟了。
這就是班超不入虎焉得虎子的故事,而周銘現在面對的是和班超一模一樣的情況,甚至情況還要比班超那時更惡劣,因為他還有一個東漢可以依靠,而自己這邊代表的只是一個糜爛不堪的伊拉克。如果不能果duan一點,就只能是被當成了棋子擺布了。
周銘是絕對不愿當棋子的,就只能學班超行險一搏了。
于是到了夜里兩點,這是一般人最困睡的最熟的時候,而的沙漠小隊也就在這個時間出發了,他們一個個都換上深褐的衣服,如同夜里的鬼魅一般,非常麻利的爬上院子的高墻,用工具剪斷了上面的鐵絲網,鉆進了隔壁美國cia使者的驛館。
周銘就跟在他們的身后,當然論身手周銘是拍馬也比不上這些精銳特種兵的,但在事成之后,總需要有人和庫德人交涉的,這就只能是自己了。
在他們的幫助下,周銘翻過院墻就藏在一叢灌木后面,看著帶著九名沙漠小隊成員分散朝住著cia特工的別墅摸了過去。
看著他們的行動,周銘感覺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因為他能看到在別墅的好幾個房間都還亮著燈,這讓周銘握緊了拳頭,心里想著:應該行動的更晚一點才是,顯然自己的出現也讓那些美國人很意外,恐怕他們現在沒睡,也是在和國內聯系著。
而正如周銘所想的那樣,別墅里的美國cia特工們,的確在向國內發送著密碼電報。
經過衛星的中轉,電報很快傳到了美國國內,也第一時間被傳到了克里斯托手上。
美國東海岸比伊拉克要晚七個小時,因此當他收到消息的時候正是他享用晚飯的時候,他的管家給他拿來了電話,克里斯托聽到了電話傳來的消息當即就噴出了剛喝下去的酒,他也顧不上風度的對著電話大喊道:“周銘,那個在馬哈德王宮碰到的華夏人肯定是那個周銘,除了他不會再有別人了!”
“該死的,之前那么大規模的攔截居然還是讓他給跑到伊拉克了,他果然是想說服庫德人參展動搖戰局。”
克里斯托罵罵咧咧道:“卡爾,請相信我,現在無論庫德人提出什么要求我們都要答g,我們無論如何都一定要讓庫德人站在我們這邊,否則那個周銘真的不知道會做出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