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你們,最近這一個月南江的發展可大了,大到你根本就沒法想象,尤其是十二月中搞起來的那個證券公司,你只要有本事能在里面開個戶炒股,不用幾天時間你就能成為萬元戶!”
一個坐在過道上的中年人正在高談闊論,他旁邊的人立即附和道:“對,你說的這個股票我也知道,那就像報紙上說的那樣,簡直瘋了,我記得我有一次路過證券公司那門口,那個廣場我原來記得有那么大的,可我那天過去看里面居然擠滿了人,少說有一兩千人了。”
“一兩千?”那中年人鄙夷道,“你也太小看股票了,你看到的那只是最外面一層的人吧?我告訴你每天在證券公司那里看行情等著開戶買股票的,最起碼也得有上萬人,在最瘋狂的那段時間甚至連馬路上都站滿了人,搞不好就有十萬人在那里。”
“不會吧?會有這么多人?”旁邊的人顯得非常驚訝。
“怎么不會?你想一下,你做什么事情幾天就能讓你變成萬元戶?股票就可以,那人們還不瘋了一樣去搶啊?我告訴你這還是證券公司那里搞了好多限制,讓很多人搖不到號買不了股票所致,要不然全國各地來這里開戶的都能有幾百萬人。”那中年人說。
旁邊所有人聽這話都倒吸了口冷氣,有人說:“不過說起來這股票也讓那個羅副總翻身了,我記得以前他就是南發展銀行的副總,每天帶著人到處推銷銀行的股票,現在他搞出了證券公司這個玩意,借著股瘋他一下子就火了,我可知道每天都有好幾百人在他下班的路上堵他,就想和他拉關系炒股呢!”
那中年人則很不屑道:“什么羅副總?羅副總算什么?我告訴你這羅副總只不過就是南江政府擺在臺面上做樣子給你看的,實際上這位羅副總并沒有什么用,真正這個證券公司里管事的是一個叫周銘的人。”
“周銘?”旁邊的沒有想到,“我記得我好像在報紙上看到過這個名字,但他不是什么顧問嗎?”
不光那邊的人沒有想到,就連這邊過來的周銘自己也沒有想到,周銘知道火車上很多人喜歡聊天扯淡,也喜歡聊一些國家大事或者某些領導人的趣聞,還有一些神神叨叨的玄幻事情,但卻從來沒想過火車上居然會有人聊到自己。
這讓周銘感到有些新奇,于是周銘就坐下來到旁邊的座位上聽他們會怎么聊自己了。
“顧問?我說了那只是明面上的東西,其實這個周銘可不簡單,他是開國某位核心領導人的孫子,遠赴美國留學回來的,回來的時候還遭到美國特務的圍攻…”
周銘這時正在喝茶,聽到他這么說一下就噴出來了,那中年人聽到周銘這邊的動靜,頓時不高興的問:“你怎么不相信嗎?”
周銘苦笑著說:“我覺得周銘其實就應該是個普通人,沒什么特別的身份吧?”
“你這個人真是孤陋寡聞!”那中年人說,“這周銘怎么可能是個普通人,他要是個普通人怎么能搞出證券公司這么一個神奇的地方,而且我還聽說那個南江夜總會也是他的產業,有個事情你們可能都不知道,他曾在港城那邊被幾百個人圍攻,就是因為他的身份,他要去竊取西方國家的股票資料,結果搞得白云市那邊的軍隊全出動了,什么飛機潛艇,還有很多地下黨,這才把周銘給救回來。”
這一番話聽的周銘目瞪口呆,周銘這時很想問一句‘自己什么時候有過這種像美國大片一樣的經歷了’。
不過這也只是想想罷了,畢竟這種火車上的聊天本來就是吹牛,你要當真你就輸了,而且周銘也知道人一旦出名了,人們就喜歡給他編一些稀奇古怪的傳奇故事,就好像如果沒有這些傳奇故事,這個人就不可能出名一樣。
比如“三分天下諸葛亮、一統江山劉伯溫”這些演義故事,還有很多國家領導人的奇聞異事,以及明星的八卦,不都是大家自己腦補出來的嗎?
只不過現在或許還要加上一個‘股市傳奇周銘’了。
周銘無奈的搖搖頭,周銘的這個態度被拿中年人看到,他一下又不樂意了。
他對周銘說:“你這小同志怎么不相信呢?這樣我再給你說一個事情,上個月月底的那次股市崩盤你應該知道吧?那次崩盤幾乎都讓所有股民崩潰了,幾萬股民聚集在廣場上,沖擊證券公司,市里出動了幾百武警和公安都攔不住,證券公司門口那些玻璃全給砸碎了,甚至都開槍了還是沒用。”
聽著中年人的話,旁邊的人問他:“股市崩盤這個事情我知道,但那天有這么嚴重呀?這不是要造反了嗎?”
“造反不至于,但是這個還是輕的,你想一天幾萬塊錢不見了,換誰都要崩潰了啊!”中年人說。
“那最后這個事情怎么解決的呢?我看報紙好像一天就解決了。”又有人問。
“這就是那個周銘的功勞了。”中年人說,“當時南江市從市委到武警部隊里沒人有辦法,甚至都要聯系省里出動軍隊來鎮壓了,但就在這個時候,就是這個周銘站出來了,就是他一個人攔在所有股民的面子,安撫住了所有股民的情緒,勸他們回家了。”
這個答案讓所有人難以置信,當即就有人懷疑道:“這不可能吧?那可是幾萬人,連公安和武警都攔不住,他一個人怎么可能攔得住啊?”
“這就是他的厲害之處呀!”中年人說,“你們都不知道,他說出來的話有一種蠱惑人心的魔力,所有人會不由自主聽他的話。”
“他真的有這本事呀?”有人問了。
那中年人猛一挺胸:“那當然,你們都沒有見到,我當時可是就在現場的,幾萬人把證券公司給圍得水泄不通,就見周銘一個人從證券公司里走出來,原本還暴躁的幾萬股民見到他立刻就安靜下來了,他站在那里都不用說話,只是笑一下,所有人就都會受到自己良心的譴責,感覺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多么的錯誤。最后,周銘狠狠的批評了這些鬧事的股民,他們自己就退走了。”
聽完那中年人的話,不僅旁邊的人感到心潮澎湃,就連周銘自己都聽入迷了,因為周銘從來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居然能像演義小說一樣精彩,搞得自己都不敢相信那些事情是自己做的了。
那中年人目光對準了周銘:“年輕人你現在該相信了吧?”
周銘忙不迭的點頭道:“信,別人信不信由他,我反正是信了。”
隨后周銘站起來讓他們讓一下,從過道上走過去,到車廂中間去接熱水,來到開水處,周銘打開水龍頭一邊接著熱水,一邊回想著剛才聽到的東西就不免覺得好笑。
什么在港城遭到幾百人的圍攻,那不過就是喬偉江捅出了簍子,自己去演講幫他擦屁股罷了,哪里有什么軍隊來解救自己?勸那些股民也是的,當時在廣場上的最多也就幾千股民,市里就只有公安在維持秩序,自己能說動那些股民,也是有公安壓陣,再加上一點小小運氣的,哪有他說的那么夸張。還蠱惑人心的魔力,自己那不成神仙了嗎?
想到這里周銘呼出一口氣,想著自己要真像他說的那樣就好了,什么開國領導人的孫子,出了事有軍區派軍隊來救,那自己就不用這么費盡心思的做這些事情了。
只是回頭想想,自己重生也本來就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那給他們說得再不可思議一點好像也沒什么關系。
周銘這么想著,這時杯子里的水也已經接好了,他關掉水龍頭回頭準備回去座位,可他才轉身卻突然被嚇了一大跳,因為在自己身后,不知道什么時候赫然站了一群人,這些人不是別人,正是剛才在那里談論自己的人,現在他們就站在這里,看著自己的眼神里充滿了驚訝和激動。
“你們…有什么事嗎?”周銘問。
第一時間那些人并沒有回答,直到好一會以后才有人出聲問:“你…你就是周銘嗎?”
這個問題讓周銘愣了一愣,因為自己剛才在那里坐了半天他們也沒有認出來,怎么現在就認出來了呢?
周銘的問題很快得到了解答,只見一個人拿出一份報紙,周銘看到上面赫然有自己的照片,周銘這才心下了然,肯定是剛才有人剛好看到自己的照片了。
“這就是你們剛才說的那個周銘的照片嗎?和我長得好像呀!”周銘故作驚訝的說,周銘可不敢承認,看他們現在這副激動的表情,如果自己承認了指不定這趟火車就沒法安穩坐下去了。
“你…不是周銘?”那人又問。
“當然不是,如果我是周銘的話,那我應該有專機接送才對,我都是國家核心領導的孫子了,你說是不是?”周銘故意反問。
這些人聽了這話盡管還有些懷疑,但也只能選擇相信了。
周銘心里這時則在苦笑,現在自己才相信后世那些明星為什么出門都要喬裝打扮一下了,要是被人認出來還真是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