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現在最重要的事不是急急忙忙去拋售工廠,而是先進行自查自糾,好好檢查檢查自己的工廠企業是否還存在別的問題,否則你們華人宗族在東南亞辛辛苦苦扎根百年,好不容易掙到了這么多財富,結果到頭來卻給別人做了嫁衣,那就不好玩了。”
周銘最后留下這番話,然后就離開了李家大宅,李宗霖十分恭敬的送周銘回去,如同一個專業的服務人員,顯然周銘剛才那番表現讓他十分服氣。
送走了周銘,李宗霖回到正堂,頓時一陣沉悶壓抑撲面而來,李光弼和鄭英弘他們都坐在各自的位置上眉頭緊鎖。不過見李宗霖回來了,房間里這讓人窒息的氛圍這才有所松動,鄭英弘轉頭問他周銘那邊有沒有再說其他什么事,李宗霖搖頭說沒有。
“真不知道這周銘究竟想做什么。”鄭英弘轉頭向李光弼問他,“你有什么想法?”
隨著這問題,其他人也都一齊轉頭看向他,面對這些詢問的目光,李光弼想了想說:“我覺得至少從邏輯上周銘的提議是沒問題的。”
“所以光弼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就這樣聽他的嗎?”王玉良十分驚訝問道。
不光王玉良驚訝,鄭英弘和陳永庭也都瞪大了眼睛,其實真說起來,李光弼的答案也是在情理之中的,甚至他們也都想到過。畢竟現在既然這些工廠企業都還不到賤賣拋售的時候,穩定局面是很重要,此外也由于工廠已經發現了用工荒的問題,難保不會還存在其他沒有被發現的問題,那么在危機到來以前進行仔細排查就變得十分重要了。
這些道理他們不是不懂,也不是不了解其中的重要性,只是想想他們都是有頭有臉的東南亞華人四大宗族,居然要聽一個從國內來的小屁孩的指揮,這就讓他們很煩躁了,過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
“光弼,你說他一個從華夏來的年輕人,甚至在一個月以前他都沒來過東南亞,還要我們幫忙的家伙,憑什么能來命令我們?”鄭英弘說,“他是在排華浪潮里做的很漂亮,也拯救了很多包括我們族人在內的很多華人,但其實也就那樣了,又改變不了什么,更不意味著我們就要受制于他啊!”
“我承認用工荒是我們忽略了一些,但正如他最后說這暫時還不會引起太大的問題,我們的財報上面也都是很漂亮的,所以這些就說明我們的企業是沒太大問題的。他僥幸找出了一個問題,就以為看透了我們嗎?我看他真是太得意忘形了!”陳永庭也說。
李宗霖這時沒有說話,他不好當面向父親抱怨,不過他不服氣的眼神卻已經表明了他和鄭英弘他們抱有同樣的態度。
李光弼并不著急說話,而是等他們都說完以后才緩緩開口:“我可以把你們剛才說的這些都當成是毫無意義的屁話,因為不管你們說一千道一萬,最根本的問題還在于你們覺得挺那個周銘指揮是一件非常丟臉的事。”
“那么這樣吧。”李光弼接著說道,“我們忘掉之前周銘說的那些話,現在我建議你們都重新對各自宗族的產業進行深入排查,你們自己或者讓宗族里你們最信任的人微服私訪進行企業調查。”
鄭英弘他們嘩然一片,誰也沒想到李光弼居然會這么說,不過也是由于李光弼這么說了,才讓他們不管是面子上還是心里也都有臺階下了。
說通了這一點,隨后鄭英弘王玉良和陳永庭他們就都離開了。
李宗霖又送走了他們,回到正堂看著若有所思的父親,李宗霖上前道:“爸您剛才那么說是不是有些不那么妥當。”
李光弼看了他一眼:“你是想問我剛才為什么要那么幫周銘說話嗎?”
李宗霖搖搖頭:“我不敢評論父親您的是非,但我只是覺得有些事情就讓他們自己去想好了,如果我們說的太多,反而會讓人覺得我們真是鐵了心跟著周銘,會讓李家很沒面子的。”
“面子這個東西是要在對的時候做對的事,錯了就立正挨打就要站好,可不是倔強的永遠不低頭,捂著耳朵說自己沒錯才是有面子。”
解釋了一通,李光弼又問他:“宗霖你覺得周銘他今天這么說是不是真的還發現了什么問題?”
“我不知道,以那個周銘的聰明,我覺得他不會無的放矢,但也正如他所說,至少從財報還有接受投資這些方面,我們的產業都是沒問題的,并且在豐厚資本的支撐下,其他問題也并不會很大,所以我有些搞不明白這些。”李宗霖老實回答說。
李光弼也嘆息一聲說:“是呀!他又像是已經找到了另外的問題,又像是在虛張聲勢…”
說到這里他突然話鋒一轉:“不過我總覺得這些都不是他真正的想法,他的想法比我們所有人想的還要遠,這也是我為什么會那么說的主要原因。”
李宗霖倒吸一口冷氣,其實原本在李宗霖看來不論父親給出什么答案都不會讓他驚訝,可卻沒想到,父親竟然會說他們看到的居然都不是周銘的真正用意,他的眼光還要更遠,這也太可怕了吧?
如果是其他人,李宗霖或許還能不屑一笑的過去,但他父親他卻是很了解的,就是這種無比準確的預感,才讓他在商場上無往而不利,也正是這樣,這一次他也仍然相信父親的預感。
那么也就是說,那個周銘居然真的在想一些更大更遠的事情嗎?
“他究竟在想什么我現在還只能捕風捉影,但是我很樂意放下面子等待他的結果。”李光弼說。
與此同時另一邊,周銘和蘇涵已經回到了他們在紅溪村的別墅。
今天他們已經在外面跑了一天,回來還沒來得及在別墅里多坐一會就被李宗霖叫過去了,周銘累的直接就躺在了沙發上,而蘇涵則還要強撐著去幫周銘打洗腳水,還要幫周銘洗腳。
當然周銘也并沒有就這么直接躺那里當大爺,他也把蘇涵摁在沙發上,他們一起洗。
“從剛才在李家那里的表現來看,我覺得李光弼這個人還是比較有開明的,或許他并不一定能跟上你的想法,但至少他覺得對的他就會去做,但另外三家就很差強人意了。所以我覺得李家那邊或許沒什么問題,但王陳鄭那三家恐怕會很麻煩了。”
作為周銘的女人,同時還陪著周銘來到東南亞那么多天了,蘇涵當然明白周銘現在考慮最多的是什么,趁著現在泡腳的工夫,她主動幫周銘分析起來。
周銘笑了笑說:“小涵你麻煩這個詞用的還是保守了一點,要我看他們分明就都還有些看不上我,覺得我沒資格指揮他們吧。”
“這些人…他們怎么就分不清好歹呢?我們到東南亞是來幫他們的,現在周銘你提出的意見也是在幫他們,他們這還傲慢個什么勁呢?”
蘇涵感到很不可理喻:“他們現在的確還是東南亞的四大華人宗族,掌握著很多企業工廠,可這個世界不是一成不變的,他們怎么就不明白呢?”
“因為他們的眼睛就只在我身上,他們很怕我在東南亞做了什么,會改變這里的局勢,所以他們才忽略了其他地方的問題。”周銘嘆口氣說,“要不是這樣,李宗霖昨天來這里問的時候,我就會告訴他了,而不用像現在一樣選擇這么一個麻煩的辦法。”
洗完了腳,蘇涵拿毛巾給周銘擦干凈,然后去把水倒掉,洗了手回來給周銘按摩。
周銘拉住她想讓她多休息一會,畢竟今天她也是跟著自己在外面跑了一天的,不管是工業區各個工廠企業,還是回來以后去李家大宅,她也一個沒落下,肯定也很累。但蘇涵卻笑著告訴周銘她很喜歡為周銘做這些,這些事情能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實。
周銘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也就隨她了。
蘇涵回來給周銘捏肩:“我知道周銘你已經想的很周密了,但我感覺王陳鄭那三家的抵觸心理恐怕會有些超出我們的想象。”
“這沒辦法,誰讓他們覺得聽我的話是很沒面子的事情呢?”周銘無奈道。
“這就沒面子了,難道等到危機到面前,他們的宗族要破產了,他們就有面子了嗎?”蘇涵說。
“他們要是能想通這一點,我就沒那么麻煩了。”周銘隨后又說,“不過這也無所謂,既然他們不肯做,那就拿根鞭子在后面抽他們的屁股好了。”
蘇涵停下了手,一雙妙目瞪得大大的,似乎有些不明白周銘這話的意思,難道是周銘準備做點什么讓他們產生火燒眉毛的緊迫感嗎?
周銘這時又說:“放心吧,我可不會去逼迫他們,那樣只會適得其反,不過有些事情卻并不需要我們去做,自然會有人幫忙的,比如我們的西方財團家族朋友們。”
“他們真的能配合好…哎呀!”
蘇涵還想說什么,不過周銘卻突然抓住她的手往自己懷里一帶對她說:“好了我的小涵妹子,這些事情你就不用再操心了,你還是好好操別的事情吧。”
蘇涵愣愣睜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有些茫然看著周銘:“操心什么別的東西?”
周銘壞壞一笑:“比方說我呀。”
“你?我不是一直很操心你嗎?擔心你身體,給你洗腳還有…你流氓!”
蘇涵之前還沒明白,但很快反應過來周銘之前說的只是操并沒有那個心,她俏臉一紅,很不客氣啐了周銘一口。
“流氓怎么了?我對自家女人流氓那是天經地義!”
周銘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自豪道,隨后不等蘇涵再說話,就抱著她起來直接走進了臥室,不一會里面就衣服滿地,響起了讓人面紅心跳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