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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周銘說出了他的看法,讓所有人當時就傻眼了,誰也沒想到周銘會這么說,甚至一度他們都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鄭英弘瞪著眼睛看著周銘:“周銘先生請恕我直言,你確定自己真的懂投資嗎?我簡直不敢相信剛才那番話是你說的,你是看出了問題,可你似乎并不明白你所看出的問題意味著什么。”
“周銘先生還是讓我給你來科普一下吧。”王玉良說,“你可知道這些工廠的用工荒一旦被曝出來,那就將會戳破現在的投資泡沫,到時候就會出現很嚴重的經濟,各個工廠企業遭到低價拋售,我們會因此損失慘重。所以要想避免這種結果,減輕損失,最好的辦法就是趁危機還沒有爆發,趕緊先拋出去。”
陳永庭也說:“看來周銘先生你盡管空有一腔熱血,但這種資本的投資眼光,還是需要多多增強的,你剛才的話我可以當做沒聽到。”
李宗霖則感到十分羞憤,自己昨天居然會在這種人手里丟了那么大一個臉,真是恥辱呀!
面對這些人的嘲弄,周銘卻依然冷靜,甚至還暇有閑心的拉過來一張椅子坐下來,蘇涵很自然的站在身后給周銘捏肩。
這一番做派讓他們搞不清情況,每個人都不敢再說什么了。
“看來周銘先生一定有自己與眾不同的想法對嗎?那么請周銘先生指點一二吧。”一直沒有說話的李光弼這時說。
周銘擺擺手:“指點我不敢說什么,我只是好奇一點,你們真的是資本家嗎?”
一個問題整個房間都嘩然了,之前盡管他們在嘲諷,但也有想過周銘為什么會那么說,卻沒想到周銘怎么就蹦出這么一句話了。
什么叫你們真是資本家嗎?這個問題還需要懷疑嗎?我們坐擁那么多企業,多少知名全世界的企業家都在給他們打工,隨隨便便就能拿出砸死一個所謂全球五百強的資本,這要還不算資本家,那恐怕就沒人有資格了吧?
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周銘憑什么這么問,是我們剛才說話太弱智了嗎?
為此脾氣火爆的鄭英弘都直接站起來了,他怒視著周銘:“我希望你能明白自己在說什么,然后再說一遍!”
周銘抬頭起來也看著他:“怎么?氣急敗壞要教訓我嗎?那我現在就坐在這里。”
一個懟一個,氣氛頓時尷尬了,李光弼不得已又站出來當起了和事佬,分別勸周銘和鄭英弘都要冷靜,尤其對鄭英弘說他都那么大歲數了,為啥總改不掉這急乎乎的脾氣?他也說周銘注定是干大事的,沒有必要為了這么一點小事斤斤計較,眼光得長遠。
“周銘我相信你既然這么說肯定是有你自己道理的,那么你不妨仔細說說。”李光弼說。
周銘深深看了李光弼一眼,不得不說李家能成為這南洋四十八姓之首,除了李家本身的實力,還有李光弼的商業能力以外,和他這種維護場合的交際能力也有很大關系。只是簡簡單單幾句話,就把尷尬氣氛給化解了,周銘是重生回來的,在眼光上要比他們更強,但卻也并不意味著這些真正的商界大亨就一無是處了。
當然,周銘本身也是需要跟他們合作,并不打算要把關系弄僵,因此在李光弼出面了,他也就借坡下驢了。
“我知道你們都做過投資,一些基本的市場判斷也有,通常來說面對一個存在危機的市場是應該拋售保平安的,但是你們有想過這個行為會對市場造成什么影響嗎?”周銘發問。
面對這個問題,所有人都愣在了當場,的確從他們得知了消息到現在,一直想著的都是要先止損,對市場會造成影響這種,他們還真沒考慮過。不過這也并沒有什么復雜的,如果市場存在問題,那么當有人開始大量拋售,就會引起市場恐慌,繼而引起連鎖反應,引發經濟危機。
事實上不論是東南亞還是其他任何一次經濟危機,甚至是某支股票的暴跌,其實從根本上來說都是相同的路數。
“原來周銘先生是在擔心這個問題嗎?不得不說你的胸懷是值得人尊敬的,不過這種兼濟天下的胸懷似乎并不適用于商場。”鄭英弘打趣道。
“你是想說只要我們保住自己就好了,哪管身后洪水滔天對嗎?”
周銘第一次搭理了他,但面對周銘這句反問,鄭英弘卻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招架,如果按他之前那么說,他的確就是這個意思,但這種極度自私的話他卻是說不出口的。
“你以為這只是自私?其實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要自私要保住自己這并沒問題,可問題就在于你這樣做就真的能保住自己嗎?”
周銘接著說:“首先且不說這么做造成經濟危機印尼人會怎么看你們,就單說造成了經濟危機,所有工廠企業價格都在暴跌,所有人都在拋售,在一個沒有買家只有賣家的市場,你們憑什么覺得你們能保住自己的財富?”
“就憑我們搶占了先機!現在還沒有多少人看到這個問題,還有很多人都對投資建廠有很濃厚的興趣,如果我們先動手,怎么就不能保住財富了?”鄭英弘很不服氣說。
“鄭家的族長鄭英弘先生,你還沒我先發現這個問題,你憑什么覺得自己占得了先機?”周銘冷笑著反問。
周銘這句反問猶如一柄重錘狠狠砸在了鄭英弘身上,他噔噔后退幾步失魂落魄的坐回了椅子上。不僅是他,王玉良陳永庭和李宗霖聽到周銘這句反問也都如醍醐灌頂般心下巨震。
的確,周銘到了東南亞就看出了問題,那么在東南亞已經布局幾年的西方財團家族他們怎么可能會不知道,或許他們現在已經在著手準備了,這種情況下,自己憑什么就覺得能占到這個先機?太天真了!
“連這么簡單的局勢都看不清楚,我們真的不能說是資本家啊!”鄭英弘喃喃說道。
要在剛才,王玉良和陳永庭都會毫不留情的反駁,但是現在,他們知道自己相比周銘真的差了太多,而且周銘還這么年輕,自己這把年紀真的都活到狗身上去了,虧這樣自己還怎么有臉想要教育他的,想想都臉紅!
“那么難道我們就要這么等著那些西方財團家族先動手嗎?那我們豈不更被動了?”李宗霖最后還問道。
周銘這一次同樣沒有直接回答,還是反問他:“你看過森和電子廠這些企業的財報嗎?”
只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在周銘此時問出來在李宗霖聽來就是莫大的諷刺。
“這不勞周銘先生關心,本來李家在印尼這邊的產業就都是由我打理的,那么不管是森和電子廠還是其他你去過的工廠企業,甚至是你都叫不出名字企業的財報我都是天天會看的,而且十分詳細!”李宗霖說。
“那既然你都看了財報,怎么還能問出這么蠢的話來?”周銘又問。
李宗霖感覺自己真的要瘋了,怎么自己都聽不懂周銘的話呢?我特么問的是西方財團家族先動手拋售怎么辦,你就扯什么財報,難道那么文件上面會寫出對策嗎?
周銘似乎看出了李宗霖的想法對他說:“你想對了,那些財報上面就有對策。”
李宗霖正忍不住要破口大罵,但聽周銘這么說,他卻一下懵逼了,不僅是他,鄭英弘王玉良和陳永庭都懵逼了,唯一好一點的是李光弼,但他看向周銘的眼神里也滿是迷茫的問號,他們不明白財報上面哪寫了對策。
“還記得我最開始提出要去參觀你們產業工廠時候你們的反應嗎?你們都覺得我這是多此一舉,你們當時的理由是什么?”周銘仍然在提出問題。
“當…當然是這些產業的各項數據指標都很不錯。”李宗霖小心翼翼的回答。
要在幾分鐘以前,李宗霖肯定是無比自信的,但就這幾分鐘里周銘這幾句反問,完全把他的自信心給摧殘沒了,他甚至都開始懷疑人生懷疑自己的商業頭腦了。其實不光是他,鄭英弘王玉良和陳永庭他們三個要不是年紀大一點,也要被周銘給懟的懷疑人生了。
也正是這樣他們才不那么敢回答了,畢竟要數據真那么好,怎么還會出現這種他們要趕緊拋售的危機呢?所以他們都沒信心了。
可就在這時候,周銘卻痛快道:“那不就對了嗎?既然這些產業的各項數據指標都很不錯,哪會那么容易發生危機呢?我想西方那些財團家族也沒那么蠢吧,就算他們想試探著動手,根本不需要你們出面,市場本身就能消化掉了,簡單來說,就是現在還沒到危機的時候!”
李光弼鄭英弘他們五人:…
隨著周銘這番理所當然的話,他們無不風中凌亂:你妹子的!當初各項經濟指標都不錯,說數據背后可能隱藏危機的是你,現在說沒事,反正這些經濟指標都沒問題,可以壓住危機的還是你,好人壞人怎么都讓你一個人演了嗎?這不是在玩人呢嗎?
他們都很想哭很想破口大罵很想掐死周銘,但偏偏卻都無法反駁,周銘每句話都說在了點子上。
剛剛周銘說了什么來著?我們真是資本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