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在臨陽家里玩了一個禮拜,就周銘自己來說他是想閑下來睡到自然醒,能坐在江邊上垂釣能等魚上鉤到睡著的,但很顯然這就是個奢望。
從第二天早上開始,就有無數得到消息的人蜂擁過來看望拜訪周銘,這些有工業園區的各企業代表,南暉縣的頭臉人物;而到了中午的時候,宿醉醒來的縣委書記顧平又拉著周銘去吃飯了,只是這一次這位書記卻說什么也不喝酒了。畢竟昨天周銘發泄式的酒量已經嚇到他了,要是其他人還可以找秘書擋酒,可周銘他還真沒這個面子。
盡管今天仍然是在應酬,不過蘇涵可以明顯看出比昨天的狀態要好很多了,沒有憂郁一切都很輕松。
看來還是伯父厲害,把周銘開導出來了!
也的確是這樣,周銘聽了父親一番話想通了很多,盡管他現在仍然還沒有一個明確的想法,但他卻想通了另一個方面:自己不知道怎么辦,其他人也不知道自己會怎么辦。
這聽起來很繞口,但事實就是這樣,正如昨天父親講的那個故事那樣,當你面對一只老虎,你首先需要做的就是面對他,而不是轉身逃跑。當然或許你并不知道你面對一只老虎以后該怎么做,但那只老虎同樣也不知道也會怎么做,它同樣也會害怕會猶豫懷疑。
這點放在自己身上也同樣適用,因為自己就是那個面對老虎的人。
不是周銘妄自尊大,至少從胡安和梅塞德對自己的態度就能看出自己還是帶給他們很大壓力的,畢竟自己有著和他們完全不同的思維方式。
那么現在自己的確對自己該怎么做,如何在東南亞布局,以一個什么樣的姿態或者手段參與這次資本世界大戰,還沒有一個清晰的規劃,可自己的對手他們同樣也不知道自己會怎么做,大家都是在同一起跑線的,更簡單一點說,就是現在自己的當務之急并不是去想該怎么做,而是先把想到的事情給做出來再說。
這對周銘來說就簡單了,因為一直以來自己不都是這么做的嗎?
也正是想通了這一點,周銘才輕松了起來,至少自己可以先不用著急了,或許在世界各地,不管是胡安梅塞德這些自己的合作者,還是他們的對手,恐怕也都在等著看自己出手吧。
第三天第四天,來自臨陽甚至是荊楚省的很多人也都來拜訪周銘了,不僅有企業界的朋友,當然大多數人都是派個代表來,但曾和周銘打過交道的臨楚機械公司董事長梁天卻是帶著兒子親自上了門,還有省委書記熊清平也派了自己的秘書小吳過來,這讓左右鄰居對周銘更敬佩了。
“咱們南暉總算也出大人物啦!這周銘可了不得,你看到沒,只是回來就鬧出這么大陣勢,連省委書記都派了代表來慰問,還有臨楚機械公司,那可是在全國都知名的大企業呀!”
“別說這些人,你沒看到娃娃笑的董事長蘇涵嗎?那都是能和國家主席說話的人,周銘肯定也是這樣,那在過去都是軍機處的大人物,能不厲害嗎?什么臨楚機械公司,他或許在別的地方還是個很厲害的單位,但到了我們南暉這里,在蘇董事長和周銘面前,還是排不上號的!”
“其實從小我就看出周銘這孩子不簡單,那時候他學習成績就特別優秀,尤其是數學和外語這兩門功課,你看現在他經商還是跟外國人經商,這兩門功課就是必不可少的!并且那那時他還是廠里有名的孩子王,這也是他從小就具有領袖的氣質!”
“本來老周夫婦也就是廠里的好人,還是第一屆的勞動模范,什么事情都任勞任怨,這福報就全積給周銘啦!周銘這孩子也能想著咱們廠里,這真好,也幸好是周銘,要是給馬建軍那些人不知道會搞成什么樣了…”
在周銘回來以后,周圍鄰居也不斷議論著,周銘一下子就成了這個小小工業園的焦點,所有人提起周銘無不是豎起大拇指的。
除了荊楚這些,到了第五天,還有全國各地都有人陸陸續續趕來了,首先到的也是周銘很關心的李慶遠。
才見面,李慶遠就很激動的急吼吼道:“周銘先生您果然是我李慶遠最敬佩的周銘先生!您在焦點訪談上的話太厲害啦,我當時可都是停了公司的所有業務,集合了所有員工在看您的節目啊,您果然沒讓我們失望!”
周銘攤開手很無奈:“那看來我幸好成功了,如果出了問題,恐怕娃娃笑就算一時垮不了,也要頹廢好一陣了吧。”
一番寒暄,周銘隨后又和李慶遠探討了一下娃娃笑的未來發展,周銘表示他的想法是把娃娃笑打造成國內首屈一指的飲料帝國,這和李慶遠的想法不謀而合,畢竟李慶遠也是有很大野心的。
“李慶遠你好好做,我知道你想成為一個成功的企業家,如果你能把娃娃笑帶成國內實力最強的飲料企業,正當競爭贏得市場,我不是不可以把娃娃笑這個飲料帝國送給你,讓你擁有最多股份成為董事長,或許依靠娃娃笑,你李慶遠能成為全國首富。”
這一番話讓李慶遠頓時興奮了,因為這的確就是他想要的,但同時他看向周銘的眼神也更敬畏了,畢竟張口就能把一個飲料帝國一個全國首富的位置送出去,這表示他想要的更大更遠。
李慶遠想到這里李慶遠沉下心來:“周銘先生,或許有一天我會接管娃娃笑,但卻永遠無法取代您和蘇董在娃娃笑的地位,因為沒有你們就沒有娃娃笑!”
周銘拍拍他的肩膀,有些話已經不能用言語說明了。
這也正是周銘想要的,之前他就和蘇涵聊過了,娃娃笑的大多數決策,蘇涵已經都交給了李慶遠,她只負責最后的拍板,這也是周銘默許的,畢竟在前世,周銘知道李慶遠是有能力把娃娃笑帶起來的,那么在這一世自己再把娃娃笑交給他也沒什么不行,況且自己也不是真的傻傻真的全送給他,還是會掌握很大一部分股份吃紅利的。
另外來說,蘇涵雖然有股子韌勁,什么也都愿意學也學的進去,但有些時候經商的天賦和運氣也是很重要的,蘇涵終究還是年輕,比起這些真正的商界大亨還是太稚嫩了。
對于這點蘇涵自己也明白,如果不是她真的已經感覺跟不上娃娃笑的擴張節奏了,她也不會那么甘心把決策交給李慶遠的,對她來說,她是要真的守住周銘財富的。
當然對周銘最重要的,是周銘也不想她太辛苦了,相比商場上那些勾心斗角,周銘更愿意她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或者四處旅游,或者自己做做自己想做的小生意什么,反正自己家大業大不怕她敗。
在李慶遠之后,在嶺南的孔曉琳和曹家的代表也來了,孔曉琳仍然還是那副職業裝扮,不過看向周銘和蘇涵的眼神卻有些復雜,怎么說她以前也和周銘有過些許曖昧的。
這些都是有往來的很正常,不過到了第六天,居然還有很多周銘甚至他父母都不知道的親戚也找來了。
“哎呀老周呀,我是你父親表舅媽的表孫子,現在還在老家江南那邊,聽說你兒子周銘回來啦過來看看,我們周家出了一個了不起的商界大亨啊!”
“這就是周銘嗎?果然是一表人才,比在電視上看著帥多啦!從他生下來那天我就感覺自己的眼皮老是在跳,我就有一種感覺,我們周家出了很大人物!什么你問我是誰?我是你父親表妹的前夫的叔叔的表外甥,和你們家那都是實實在在的親戚…”
這讓周銘很清楚明白了什么叫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對于這些人,周銘就想說一句去你嗎的!想在前世的時候,周銘哪知道有這些親戚,就是知道的那些,也沒見家里困難的時候誰伸手幫一下了,有些還躲之不及,現在就稀里嘩啦全來了。
人哪!能不能要點b臉呢?
這些人大多沒能進門,這并不是周銘故意擺譜,而是家里實在沒地方了。
要知道周銘家原本就是廠里統一建的職工房,就算周銘把工業園區搞起來,順帶也把家里的房子擴建了一下,還有一個大院子,但仍然站不下這么多人,可想而知是怎樣一個絡繹不絕了。
為此,周銘只好在新城大酒店集中把一些還有印象,對家里或者父母都認識還有來往的親戚都招待了,然后送他們離開,至于其他八竿子打不著的鬼親戚,有多遠就請滾多遠去。
最后一天,周銘和蘇涵帶著父母一起去南岳寺廟里燒香許愿,他們的愿望各有不同,周銘是希望父母身體健康;蘇涵希望周銘一直都能順順利利,那些所有針對周銘的壞人都有報應;而父母則希望周銘早點娶個媳婦回來,讓他們早日能抱上孫子。
最后一天周銘陪著父母好好在臨陽走走逛逛,然后第二天一大早就啟程去往嶺南了。
大清早,周銘坐在車上迎著朝陽,隨著車子一路向南,周銘高呼:“特么的資本世界大戰,我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