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混元之道
歸墟之力？
訫炎子臉色大驚，正好和緋龍對視。金色瞳孔冷漠看著他，然后微微一笑，扭過頭去。
心下駭然，不敢多看，訫炎子收回目光。“他來自歸墟？”那純粹的歸墟之力，只在忽帝身上見到過。
“老幺，這家伙跟腳似乎也是混沌之屬？若是吞了他，我們也能恢復些法力啊。”緋龍腦海中有一個聲音說道：“我也能順利完成炎龍寶珠。”
緊接著，邊上另一個聲音響起：“這是昆侖的人，目前我們也算是昆侖的人，還是小心點吧。不然被那位一巴掌拍死，他可未必顧念昔年的情分。”
“不錯，目前是自己人，與其找他不如找其他人。”第三個聲音響起：“不過是大羅真仙而已，反正昆侖大羅就這么五人，我們日后再找其他人也就夠了。”
“十個大羅，有那么容易殺嗎？而且屬性不同的大羅龍珠，那么好湊嗎？”
“這次不就隕落十幾位？”新的聲音響起：“未來有的是機會，且看看吧。”
腦海中一個個聲音響起，緋龍煩不勝煩：“你們都閉嘴！”緋龍意念化作神龍，將識海中的意識統統鎮壓。
昔年九皇妖王創下十全十美的功法，緋龍便是最后一個人格也是第十個人格。如此一來，十首天龍大成，自身十首暗合大道，自成世界法體。
九頭對應九天，而緋龍的主要人格象征靈魂，這跟九天圣麟和十首鳳鳥昔年的道路類似。不過可惜的是，圣麟到最終也沒長出第十個頭，仍然歸屬天地最終都沒證道混元。而昔年鳳鳥被天狗咬去一個頭，化作九鳳神鳥。
緋龍歷經劫數，在歸墟中被那人炮制。又在混沌中重練道體，總算大功告成。只是十首遭天嫉妒，難以涉足天道世界。
緋龍壓下腦中九個化身人格的念頭，走在元清、姚離等人邊上。
姚離此刻察覺不適。道：“這元始圣境的道，長明，你的壓制太大了。”
元清臉色一白，造化之氣在體內衍生小世界。勉強避開壓制。但邊上那些太乙仙君們一個個法力全失，猶如凡人一般。
“明白了嗎。”姜元辰掃了一周，對他們道：“日后千萬不要去其他圣仙的道場。生死受制于人，我是你等祖師也就罷了，其他人可沒我這么好說話。”
一揮手。所有仙君身上浮現一道印記，這是元始圣境的許可，抵消姜元辰大道壓制。
至于五位大羅仙真都沒有印記，姜元辰道：“你們主動適應下，這是我的大道，你們調節自身修業，應該能夠適應。”
五人聞言，紛紛閉目調節自身和元始圣境的聯系。
姜天維在五人中道行最弱，得道最晚。在進來混沌后自身對星辰的掌控徹底消失。而進入元始圣境后，一種截然不同的星辰大道碾壓而下。
不過他畢竟是傳承姜元辰的星辰大道。仔細體悟元始圣境的星辰法則，反而是最先適應的人。身邊一道星河流淌，和元始圣境邊陲當做世界屏障的星辰秩序一模一樣。
姜元辰見了，贊許道：“宇宙不同，星辰運轉也不相同。但星辰本質如一，只要參悟這一點，便是周天星斗隕落，虛空星海崩潰，反手之間也可重塑造化。”
“孩兒曉得。”姜天維虛心恭聽，僅看圣境周圍的星辰。便可察覺父子二人對星辰道的理解差異。
所以，一位是星尊，一位是星帝。一個開道源流傳承萬萬年，而一個僅僅是守成之君。
緊接著。姚離身上散發寂滅之力，強行斬斷天道對他的壓制，制造一片真空空間。他的道和姜元辰差距太大，很難適應姜元辰的法則。
姜元辰一挑眉，我對歸墟也有領悟，難道不足以讓他感悟？心念一動。主動引動圣境中的歸墟之力，姚離腳下一片陰影開始吞噬他的影子。
說來，姚離的影子本來寄住姜元辰曾經的屬神千影神。只是這位千影神時運不濟，在姚離證道之前就已然隕落。
姚離一看歸墟之力從影子侵蝕，也施展自身從那位“歸墟之主”處領悟的無上力量。同樣以歸墟之力還擊，紅光一動，姜元辰那部分黑影瞬息間被反吞噬殆盡。
“你的歸墟道似乎有些錯漏？”姚離體悟一番，疑惑道：“似乎大道不全？”
姜元辰嘆了一聲，沒說話。畢竟他證道根基不穩，三道不曾圓滿，他開辟宇宙亦有諸多錯漏之處等待補救。開天辟地，便是一次對自身修業的驗證。
“前些年我專精元始之道，煉祖氣，演真身。星辰道借助門人弟子以及星斗、星海進行驗證，皆以圓滿。可唯獨歸墟之道，我因多年不入歸墟，難以參悟真諦。只是勉強借助曾經那一道劍意磨礪自身。若非如此，我恐怕都有放棄此道的念頭。”便是他的河圖，明明作為證道法器，也難以圓滿。最大的問題就在歸墟道上。他的道以元始為源頭，引申三千大道。不過在演繹的時候三千大道繁瑣不堪，他也沒那份心力研究整個四九天道。這是任何一位修士都難以辦到的。所以玄清選擇以元氣闡述大道，諸天萬道皆是元氣所化。地祖選擇大道合一，以地道承載萬德。
說白了，橫看成嶺豎成峰。一個宏觀宇宙，想要闡述的方法有太多種。姜元辰選擇以星辰作為主體，開星辰道，被星辰道尊奉為“道祖源流”，可以借鑒后來眾人的星辰理念完善他的天道。
單這一步，就遠在大多數仙尊之上。
道統之爭，若對混元修士沒有好處，怎么會出手爭執？
天鈞有玄真道相助，天網記錄眾生大道，可供天鈞修行。清虛有元炁道諸多修士印證所修，又有三清化身闡述天道傳道眾生。這傳道本身也是一種體悟。
就連玉京當年選擇庇護道行仙和功德仙，也是為借助這些人的研究成果圓滿自己的天道。
多年以來，姜元辰從星辰道所得利益極大，正因此才壓過地祖等人成了第一天尊，最先證道。
只可惜。元始有自證，星辰有眾人相助，但歸墟之道難以找人幫忙，所以姜元辰自己研究有各種錯漏。
見姜元辰頗為無奈。姚離也沒辦法，只道：“還需尋歸墟一趟，在歸墟參悟大道才是。”
關于歸墟中的隱秘姚離知道些，但知道不多。不明白姜元辰最大的忌諱是歸墟中的那個投影。
那投影說白了，是宇宙選擇的滅世之人。和天地間所有人都是對立。若他滅世成功，便可吞噬宇宙完善道果，他日混沌之中再開天地，便是創世之神混元圓滿。而若是他滅世失敗，救世成功，那么他就是最終的血祭，散作元氣作為整個宇宙的補品。
如今雖然還不是他出世的時候，但從他暗中培養緋龍就可看出，這位絕非易與之輩。說不得那歸墟之中已經存在諸多古老存在的化身，準備滅世時候一舉破滅天地。
“日后再說吧。”姜元辰心中打鼓。看向其他三人。
訫炎子和紀純熙皆有自己的宇宙觀。大羅修士參天道，要的便是自己的理解，并且進行更進一步的完善。兩人花了些時間，但也勉強以自己的理念闡述元始圣境。
唯獨元清，等了許久，造化之道和元始圣境共鳴，但一直沒有完成。
直到一縷星光照入圣境，那純粹的星光中象征生機和黎明。元清不覺一笑，雙臂張開，五色云氣從身上爆發。
姜元辰見了。大喜：“好一個造化之道，竟然已經開始了！”說著，姜元辰大手一撈，也將萬千星光匯聚在手：“爾等且看我二人施展造化神通。”
圣境雖有星辰、光明、山岳、河流。但沒有真正的生命體。
元清感悟造化，第一時間察覺整個天道最大的缺陷，生命繁衍。本能的，她想要創造植物和動物，不過下一刻感覺到宇宙差異。在圣境中，她以往研究的各種生命體都難以塑造。
苦思良久。恍然大悟。每一個宇宙的生命都是順應這個宇宙的法則，隨著環境變化和生態不同而演變。
在元始圣境，充斥姜元辰的大道，想要創造生命也必須順應這里的法則。
元清靜靜觀摩許久，在第一縷太陽光照下來時動手塑造這個世界的生靈。
首先是植物，因為元始宮后院蓮花池有姜元辰當初移植的蓮花，所以，最初造就的植物是蓮花。花開九色，出現在山河各地。紅蓮在炎谷，白蓮在湖泊，青蓮在山岳…
緊接著，蓮花中飛出一顆顆蓮子，沒入大地后誕生第二代植物。這第二代植物雖然是蓮子為種，但多是幽篁、蒼松、靈柏等物。
然后新的種子埋下，又有其他神樹在天地間成長。
這是植物，而各種動物神獸并非在山河中塑造，而是在遠處那一片片星辰中誕生奇異波動。
姜元辰塑造先天靈光投入星海，元清順應星辰大道，按照星辰的屬性賦予形體。
那顆烈火熊熊的日星中有一對金烏翻騰。邊上的月星中有玉蟾呱呱叫響。而在各種星辰中出現九尾狐、朝天吼、通背猿等神獸。
望著數千種神獸，姜元辰撫掌大笑：“這些神獸依星辰而存，是我界特有星獸，可供我進一步參悟星辰大道。”昊天冠一搖，有一尊無上大星尊從天靈飛出，在虛空宣講星辰修行道法。
不過和古元宇宙不同，這里傳下的星辰道法是如何提煉本命星源，吸收先天星光，施展本命神通的星辰道法。
昕儀神色一動，拉拉姜天維的袖子，夫妻二人默默記錄姜元辰的道法。雖然在古元宇宙難以傳播，但自己參考，或許能夠研究星辰道的進一步大道？
畢竟，姜元辰傳下的星辰道止步大羅，混元之路難尋，姜元辰也難以提供幫助。
夫婦二人啟發周圍星君們，一個個有樣學樣，專門聽和自己有關的星辰大道。
元清造化星獸、植物，冥冥中得到本界天道的契合，還有功德霞光垂下。當然，和古元宇宙的功德不同，這功德只能在這個元始圣境得到更多庇護。
“但造化之路更進一步，我已經找到自己未來的方向了。”元清面帶喜色，畢竟是造化生靈，回去閉關當有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