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長城非好漢’。匈牙利外長一直不理解中國皇帝韋澤的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在外長看來,長城只是中國境內一個古跡而已,從頭到尾都遠離中國邊疆。這句話此時已經是長城旅游產業的噱頭而已。
等到他親眼看到一條灰色長龍在阿拉巴契亞山脈的崇山峻嶺間蜿蜒伸展的時候,突然覺得心有所得。在中國眼中的古代蠻夷也許會生出‘不到長城非好漢’的感慨。只有先抵達長城,才有機會進入富裕的中國內地搶掠一把。匈牙利人的先祖柔然人不就是被漢人擊潰,不得不向西遷移的么。
北美有兩條長城,北長城在中英邊界。越過北長城關口,外長同志就覺得不太一樣。到底有什么不同呢?外長一時沒有分辨出來。
北長城東邊的大英帝國近十幾年來生育率暴增,加上接收的美國人口,此時人口勉強到了一億。在大不列顛島上有一千萬出頭的英國佬,八千多萬英國佬住在北美四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四百多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有上百座城市,整體看起來就是個‘地廣人稀’。
北長城以西的民朝,人口已經突破九億,直奔十億而去。即便每年都有大票中國人從亞洲遷移到北美來,1500萬平方公里的民朝北美上只有一億八千萬左右的人口。一平方公里平均十二個人,也就是比無人區強一些。同樣是‘地廣人稀’。
“外長,那一隊中國人個好高。”外長的隨行人員驚嘆道。
外長順著隨行人員看出去,外頭有一隊中國鐵路工人在對火車加水。他們當中最低的也有172靠上,180以上的有好幾個。這群人在來來往往的中國人當中并不顯眼。因為人群中的民朝妹紙們身高也有165的樣子。
外長這下恍然大悟,在匈牙利,男子平均身高也就是162。在外長剛離開的英國,男子平均身高也就是165。即便是165的身高,在那些身材窈窕的中國妹紙當中也不屬于高個。外長一直坐在火車上,居高臨下的看自然看不出特別的差別。只是感覺不太對而已。
火車繼續前行,外長忍不住嘆道:“中國人的好日子比咱們過的早。就跟咱們匈牙利最近幾年一樣,孩子們的身高普遍增加了。”
隨行的同志連連點頭,“是啊,我哥哥家的孩子才十二歲,現在個頭比我只差了一頭高。按這么個長法,未來個頭肯定要超過我。他們是趕上好時候啦。咱們小時候哪里能吃飽,哪里有這么多肉吃。”
這是匈牙利的普遍現狀,這些年隨著新飼養業發展,匈牙利即便每年大量出口糧食給德國與奧地利,本國依舊有充足的糧食供應。良種、化肥、蚯蚓糞、農藥、匈牙利的黑土地,現在的畝產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三倍。飼養牲口所需要的糧食卻變成以前的一半。人均飼養牲口的總量又變成以前的十幾倍還多。
這些生產要素的變化疊加來,大家當然吃得起肉。現在的小東西們每天早上至少一杯牛奶一個雞蛋,好日子反倒把小東西給養刁了,根據統計,還有20的娃不愛吃這玩意呢。一想到這個,外長除了嘆氣之外實在是做不出別的反應。
“外長同志,您是不是擔心個頭相差多,我們和俄國人拼刺刀吃虧的事情?”隨行人員對外長的嘆氣有他的看法。
“拼刺刀?”外長有些意外。
隨行人員和匈牙利上層一樣,都有過從軍經歷,他憂心忡忡的答道:“是的。俄國人身高比中國稍微差點,拼刺刀未必吃虧。但是我們紅軍的身高比俄國差些,如果到了最后刺刀見紅的時候,我總覺得我們吃虧比較大。”
外長一時無語,他真的沒想到戰斗會打到拼刺刀的程度。裝甲部隊出現在戰場上之后,戰斗已經變得完全不同。拼刺刀至少得能靠的夠近才行。09式槍族的火力根本沒留下拼刺刀的空間,至少沒有給大規模刺刀戰留下空間。
自己不是軍事長材,外長也不愿意繼續這個討論。不過回頭想起來戰爭,他越來越想見到北美戰區政委祁睿。歐洲上層都知道,祁睿是韋澤的長子。無論是長子繼承或者是最強的兒子繼承,祁睿無疑都具備不可撼動的地位。現在這位太子所在的北美雖然人口只有一億八千萬,這些人口的平均年齡不到25歲。他們都是民朝的年輕一代,是具備沖勁的一代人。
少了這一億多年輕人,民朝的亞洲部分就顯得暮氣沉沉,民朝自己的社會學研究團體對此進行了很大力道的調查。外長對這個結果其實也很好奇。有種說法,如果民朝的北美部分和民朝亞洲部分開戰,誰能勝利。
外長比較傾向的看法是,雖然人口數量與工業實力都有極大差距,但是北美擁有民朝實力最強的軍官團,還有引領摩托化步兵與裝甲兵潮流的開創者祁睿。還能輕松征集超過兩千萬的年輕軍隊,北美也許沒辦法呈現壓倒性的優勢,卻不會吃虧。
東京市距離英國不太遠,越過邊境之后,火車當天就到。外長在晚宴上見到了在歐洲鼎鼎大名的祁睿政委。這位曾經指揮過百萬大軍的上將身材高挑勻稱,見到外長之后直接過來握手,上將問候外長,“一路上辛苦了。”
外長笑道:“閣下,見到您真好。我這邊有好些姑娘希望我能夠帶給您她們的問候。”
祁睿一愣,他不理解匈牙利外長怎么突然談起了姑娘。外長不得不做點解釋工作。盡管祁睿殿下從來沒有出現在外交場合,但是在歐洲上層里面,特別是在歐洲上層的妹紙眼中,這位生下來就是‘真•皇太子’的殿下極具魅力。甚至比那位以一人之力開創出新王朝的韋澤陛下更具吸引力呢。
聽完介紹,祁睿苦笑起來,“那就讓她們自己胡思亂想好了。”
如此充滿男子漢氣概的話讓外長對祁睿有些肅然起敬的感覺,而祁睿則領著外長到了旁邊的小房間,關上門之后,祁睿率直的開口,“我聽說外長同志已經知道俄國陸軍在烏克蘭集結的消息。”
“是的。”外長回答的很干脆,“我知道您有意讓匈牙利突入烏克蘭殲滅俄國的重兵集團。這兩天我思前想后,覺得這個計劃雖然很好,可是匈牙利真的有實力來完成這個戰役么?”
“戰爭說的的殘酷些,就是如何有效的讓我軍去死的行動。北美戰區對匈牙利紅軍進行了評估,覺得你們的戰略如果真的是要給俄國致命一擊,那種積小勝為大勝的戰略考量就行不通。當然,突入烏克蘭實施包圍殲滅戰的戰役行動成功率也不是特別高,而且預計即便勝利,你們大概也要付出20萬的傷亡。而且裝甲部隊將在勝利后的三個月內無法繼續使用。但是這已經是最高的勝率。現在我不問你們愿意不愿意獲得勝利,而是你們愿意不愿意付出這樣的代價去嘗試獲得勝利。”
祁睿的語氣很平靜,絲毫沒有逼迫的意思。然而外長同志卻覺得自己簡直呼吸不能。他曾經以為三十多歲的自己已經沒有什么進步可能了,即便是有,也是些技巧上的熟練。然而這一次出行,他發覺自己竟然有些量變到質變的意思。
在維多利亞城的宴會上,他和英國妹紙談起人生,說了‘成功的條件是,有人教,輸得起’。現在外長就要在更高層面上面對這個事實,即便成功也預計要傷亡二十萬。而且這還只是預計,也許戰役會失敗,也許傷亡會是三十萬,甚至是五十萬。中國有句話叫‘一將功成萬骨枯’,外長理解為將軍要踩著自己的尸骨才能獲得自己的地位。
然而從國家的角度來看,所有的人命都是消耗品。都只是一個數量單位。關鍵不是死多少人,而是能否輸得起。
在這一瞬間,外長恍然大悟了一件事。為什么俄國要組建規模如此之大的常備軍,俄國常備軍有140多萬,總動員之后能動員起400萬左右的軍隊。如果沒有這樣的籌碼,俄國人就有可能輸不起。現在的世界上沒人敢打民朝的主意,因為民朝在北美戰爭中向全世界證明,民朝有能力組建一支千萬級別的軍隊。不僅有這么多人,更能讓給他們配備完整的武器,向他們提供充足的后勤,并且把這支軍隊運到萬里之外作戰。
“我…”外長開口想說話,卻發覺自己的喉嚨不知道什么時候變得干燥的說不出話來。
連忙弄了杯水灌了兩口,外長繼續說道:“我們能夠遠距離行動的軍隊數量大概只有50萬。”
“外長同志,你們的軍隊數量我們有自己的評估。我想問你的其實只有一件事。如果你們的委員會議開會,你是支持還是反對。”祁睿的聲音冷靜的令人悚然。而祁睿自己明顯沒有注意到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