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醫院,蒼破虜的守衛力量是最為薄弱的,羅顏的野心會讓她在此時此刻拼盡全力去獲得加分,一塊大家約定俗成的免死金牌誰不想要,別看她在徐斌面前表現的很淡然,實際上能夠調集的最強力量她全部撒了出去。
徐斌選擇此時來醫院,也有躲開羅顏的意思,她是不可能持續讓自己對不是最強狀態的蒼破虜玩以多欺少的游戲,玩補刀,那也是個技術活。
“我說,我去過蒼生大哥的書房,而你,距離蒼生大哥需要的繼承人要求,差了太多太多,不是嗎?我不相信羅顏不讓你進你就沒進去過,這幾年拼的這么兇,想必是受到了蒼生大哥的影響吧。”
徐斌每一句話,都直擊蒼破虜的內心,對付一個剛愎自用孤芳自賞驕傲過度的人,技能人心叵測賦予徐斌的閱歷經驗,都能讓他輕松駕馭,尤其是兩次讓蒼破虜栽了跟頭,更加篤定了這個男人從小到大被寵壞的性格和多年來始終處于成功狀態下的驕傲,對付這種人,說難很難,因為他一根筋為了一個目標能夠付出很多的努力,說簡單也簡單,因為他一根筋為了一個目標往往不懂得迂回拐彎。
“納蘭無敵被稱之為最像蒼生大哥的后繼者,徐霸王被稱之為與蒼生大哥殊途同歸的梟雄,羅顏都能夠得到無數人的認可,你呢,只會跟我去糾結一個女人,蒼破虜啊蒼破虜,你說說你,機會擺在你面前你都抓不住,你也叫個男人?”
激將法。不高明,無疑卻是最有效的。
蒼破虜面紅耳赤,憤怒讓他有些失去理智,手中的槍不斷的隨著手臂顫抖,隨時都有可能勾動扳機:“我怎么也比你要強。無恥卑鄙,對我放冷槍,連堂堂正正跟我比一次的勇氣都沒有。”
“等你傷好。”斬釘截鐵,那態度讓人都無法懷疑徐斌是在撒謊。“等你傷好了,我跟你打一場,拿人當籌碼的事情我不會做那樣太過侮辱人。我就跟你賭,我輸了保證不會去爭奪屬于你的東西,也不會幫助羅顏,而是會轉而幫助你,讓你繼承蒼生大哥的衣缽,成為他那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男人的事業,不該女人扛,女人,就該在家里相夫教子,蒼破虜,你說我說的對嗎?”
徐斌始終在以引導的方式說話,看著蒼破虜逐漸認同自己的話語。心中暗笑,嘴上始終沒有說自己贏了會怎么樣,對待一個驕傲的人,最理想的對話方式就是以他喜歡聽的話做主題,盡量規避失敗輸等字眼出現在對方的身上,說話的藝術多多少少跟心理暗示相關,隨著與王滿囤蔡野這類人的接觸、與姜鴻燕北武這類公子哥的接觸,徐斌在與人相處方面愈發的老道,面對蒼破虜這類看似嘗盡了世間百態實際上只是從一個象牙塔走進另一個象牙塔的偏執驕傲男,激將捧殺無疑是最佳的方式。
“你憑什么跟我相提并論。你我的賬以后再算,說,納蘭無敵在哪?”嘴上還要自己站在自我認為的牛掰位置,實際上卻已經被徐斌說動,直接換衣服不顧身上的繃帶。
“他犯了大事。現在全市都在抓他,你不是自詡已經不輸了嗎?現在需要你以一個在境外戰斗過的職業戰士經驗,來判斷一個同樣受過類似訓練的他,會帶著一個人質,怎么跑?”
這話一出,一旁的西門吹雨才算是真正了解徐斌的想法,補刀是一個想法,如果這家伙冥頑不靈那就趁著現在羅顏對他的保護薄弱補刀,讓他繼續在醫院里呆著,反正得罪一次和得罪十次的效果是一樣的,抓到機會就別錯過,狠勁收拾著,以后落在他手中那再研究。卻沒想到徐斌也是真心要將他帶出去,以己方如今能夠得到的幫助,確實,蒼破虜作為境外作戰的高手,雖然他自己不承認卻一直在走納蘭無敵的老路,由他來負責追蹤,心態和技術上將會完全貼合對方,很有可能我們就是那個最先找到的人,并且,以西門吹雨對徐斌的了解,這免費的打手,真要是能用上,百分百會讓蒼破虜和納蘭無敵去正面對抗。
自己人能保存就保存,路人能利用就利用,這小子現在是越來越深得混跡社會的滋味,才多大,按年紀算還沒大學畢業,就已經比那些三四十歲在社會上混跡多年的老油條還要油滑世故老成。
“你這樣行不行,別到時候傷口崩裂我們還要照顧你?”
“我們先去出租屋,估計只能在附近,我先跟你叨咕叨咕發生了什么,看看你能不能有一個判斷?”
待到陸地巡洋艦開到了出租屋附近時,警察控制了這里根本靠進不了,蒼破虜撇撇嘴似乎對徐斌的小瞧很不爽,一副你等著瞧好的模樣下車去觀察,一路上徐斌已經將知道的一切都告知,知人善用,發揮別人的特長,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具備了一個初級領導者該有的水平。
羅顏的電話打進來,接起后并沒有放在耳邊,而是試探性的向耳邊放,話筒內,羅顏的聲音帶著那么點咬牙切齒的意思:“徐斌,你還真夠陰損的,這時候跑到醫院去補刀,記性到挺好,這時候都不忘蒼破虜,說,人在哪呢,這一次你要敢玩陰的,別怪我不客氣,你還別把自己當作光腳的,七號擺在那,你跑不了。”
徐斌笑了:“不不不,羅姐,你可誤會了,我和破虜現在可是合作伙伴,我們都為了同一個目標正在努力著,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他的。”
羅顏也是忙中亂,把最該帶在身邊的幫手給忘記了,現在想想,就算蒼破虜不能動手,他也是絕佳的幫手,到頭來反倒讓那個混蛋給得了便宜,真難以他那腦子是怎么想的。是真的不在乎這件事帶來的好處,還是真的冷靜到可以無視一些外在的誘因?
“徐斌,你也越來越無恥了。”
“羅姐,我這也是活學活用,清冷晨跑。我可不想再有第二次。”
“哼!”
重新返中的蒼破虜盯著徐斌:“別讓我知道你是在利用我,否則我…”
徐斌直接打斷他:“哥們,想什么呢,你要是沒有點用處,我帶著你一個病人干什么,到時候拖了后腿算你的算我的。”
蒼破虜大罵:“放屁。誰是拖后腿的到時候看,走,這個時候,如果是我,與其信任在城市里有無數的人能夠為自己當遮擋物,不如相信自己的實力。納蘭無敵肯定帶著人離開了,以他的體力,一個百斤左右的負重物,充其量會影響速度,并不會給體力的調配帶來影響。”
徐斌一點猶豫都沒有,直接啟動車子,一路向著城外的方向開去。
“不懷疑?”徐斌這么堅決。蒼破虜反倒有些不敢相信了。
“懷疑什么,專業人士就干專業的事,在這上面你是目前我認識最專業且最了解納蘭無敵心態的人,不聽你的聽誰的。”徐斌一副你有毛病吧的樣子,弄得蒼破虜刺撓的:“你這小子還算懂事,就是不夠聰明,羅顏是你可以碰的嗎?你也不照照鏡子…”
一個驕傲的男人一旦卸下冷酷的偽裝,必然是一個將啰嗦當作趣味的人,徐斌也不著急,開著車子按照蒼破虜的指示向南開。長白山的山區和兩國邊境,絕對是四個方向的首選,如果不是寒冷的冬季,北方的大興安嶺該是首選,他直接就告訴徐斌。一旦暫時逃出包圍圈,絕對不會迂回想要回奉天,一個真正的戰士絕對不會將自己置身在可能的危險之中,以春城的地形判斷,向南地形復雜城市鄉鎮道路情況也比較復雜,以納蘭無敵的能力可以隨時隨地弄到車子,在最短的時間內進入到長白山區或是直接度過邊境,待到路途中的交通工具主人以遺失報案引起注意時,人已經早在數百公里之外甚至國境線之外。
嘟嘟囔囔跟個話癆似的,可徐斌對蒼破虜的分析卻很贊同,一個戰士的習慣不會輕易更改,尤其是在憤怒之下,他會想著要報仇,想著自己被曝光后的下場,會不自覺的將最強一面展現出來,最快的回到自己能夠掌控的范圍內,至于手中的宋以晴,或許是他最后一張保命的牌,徐斌分析要更為成熟的納蘭無敵不會輕易選擇絕路,他會想著談判想著用牌換牌,不會輕易舍棄擁有的一切。
“出了城怎么辦?一點線索沒有,怎么追?”
車子經過幾道關卡開出城,想來不止農雪峰打了招呼,他這輛車的車牌都已經被專門通告過,很多關卡干脆沒攔直接放行,之前和羅顏找到最大線索抓住犯罪嫌疑人兩個的事情,想來上面已經知道。貓有貓道狗有狗道,上面也不是一成不變,在需要的時候,什么方法最有效最快就用什么。
面對西門吹雨的問題,蒼破虜撇撇嘴:“你丫敢不敢更蠢一些,在長白山混那么多年,你說如果我們將大路都控制住,將納蘭無敵限定在一個范圍內,他跑得了嗎?”
西門吹雨舔了下嘴唇,忍住沒罵:“你就這么相信自己的判斷,錯了呢?”
沒等蒼破虜開口,徐斌已經提前拿出手機撥打電話,沒打給農雪峰,更沒打給王滿囤,他怕那利益鏈條內有人想要利用這次機會,想了想先打給燕北武:“在不大動的前提下,派人關注南下的線路,高速公路和各個公路但凡是能夠調取視頻監控的,多招人查,以你們的能力,各個市縣鄉的警車到公路上抽查,該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