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殺生術
她不動聲色的收回手指，仿佛根本沒有發生剛才的事，含笑著點頭：“嗯，玉墜是真的，你師尊應該有告訴你來秦家的目的吧？”
江白羽點著頭：“嗯，為秦小姐和秦小公子傳授師尊的學問。”
秦夫人點頭：“嗯，看來你師尊都告訴你了，想必你師尊最擅長的殺生術，你應該掌握得很全面吧？”
殺生術？怎么，山林老人還是一位精通殺生術的強者？
不過，前世經歷了千萬場廝殺，江白羽的殺生術都是從生死戰斗中領悟出來的，比山林老只高不低，山林老人精通的，江白羽精通，他不精通的，江白羽也精通，所以，如果秦夫人想在這方面試探他，那就是正中下懷。
“師尊傳授的東西，作為弟子當然要認真學習，奈何師尊所傳授的東西博大精深，我只能領悟其中一部分而已，讓夫人見笑了。”江白羽謙虛道。
秦夫人微微頷首，江白羽舉止得體，她比較滿意，但她要測試一下江白羽，既是為了檢測一下他是不是山林老人的親傳弟子，也要檢測一下他的真才實學，能否有資格教授自己的一雙兒女。
“剛好，這位是皇室的柳老，對殺生術也有很深的研究，不如你向柳老展示一下你所學？相信柳老也很愿意，你師尊山林老人與柳老曾經共同拜在一位師尊之下，說起來，你們還有些淵源。如今你代替你師傅，與柳老切磋一番可好？。”秦夫人含著笑道。
江白羽除了答應還能怎樣？秦夫人不愧是一家的主母，明明是想試探江白羽。卻美其名曰切磋，讓人生不出抵觸的情緒。
微微一頷首，江白羽沖柳老拱拱手，同時心里也明白了那絲若有若無的敵意，原來是山林老人的師兄弟，估計他們之間關系不太好，他才對江白羽這個假冒弟子表示出了敵意。
柳老傲慢的鼻孔輕哼一聲：“你師尊的殺生術。你學全了也不如何！”他的意思是，林海老人的殺生術也就一般般的水平，江白羽作為弟子。即便全部學會，也沒有多大出息。
江白羽暗地里哭笑不得，他這個假弟子，現在是不得不維護師尊的榮譽了。抱了抱拳。江白羽嚴正道：“柳老試一試不就知道？”
柳老眉頭一橫，眼底閃過一抹戾氣，好在秦主母不愿兩人起爭端，插話道：“那我們開始吧，柳老，你先把玄氣壓制在聚海六層的境界，與江白羽對等水平，這兩件衣服你們各自穿上。這些木質武器，你們也各自挑選適用的。當你們使用殺生術時，一旦擊中對方，衣服上面會留下紅色標記，你們玄氣相同，境界相同，那么實力的區別就在于殺生術掌握的程度了。”
江白羽接過衣服看了看，是一件將全身包裹住的衣服，除了眼睛和鼻子以外露出，其余的部位全部被包裹。衣服上似乎涂抹了特別的藥粉，而那些木制武器上，則涂抹了另一種藥粉，當木制武器上的藥粉與衣服上的藥粉接觸時，會發生反應，產生紅色的標記，說明被對方的武器擊中了。
隨意在武器中挑選了一番，江白羽撿起了一柄適用的木制武器，而柳老居然同樣選擇了一柄木劍。
發現江白羽居然和他使用同樣的武器，柳老傲慢的臉龐彌漫著一絲冷笑：“你師尊沒告訴你，我最擅長的就是劍么？他都不敢跟我比劍，你這個弟子卻是膽大無比。”
江白羽微微搖著頭，一邊掂量著木劍的分量，一邊若無其事的隨口說道：“無論什么時候都不要小看任何敵人，戰斗之前就輕視敵人，這場戰斗，已經輸了三成。”
聞言，秦夫人眸子驟然之間亮了一分，忍不住暗暗多打量江白羽幾眼，這句話說得很在理，對敵人的輕視，就是對自己性命的不負責任。
而柳老表情一滯，腮幫子肌肉蠕動，不要輕視敵人，這句話他當然懂，只是江白羽在他眼里，實在太過不堪一擊，他便忽略了這重要一條，被江白羽當面教育了一頓。一個后輩教育長輩，柳老的面子當然掛不住。
怒氣在柳老眼中時隱時現，自鼻孔中發出了重重的冷哼：“嘴巴厲害有什么用？沒有實戰，便等于白費！”柳老氣哼的穿上了衣服，手持木劍，搖搖指著江白羽，挑釁的意味很濃。
江白羽恍若未聞，穿上衣服，稍微適應了一下衣服和劍的重量，然后平心靜氣，目光平靜的與柳老對視，單手提劍：“請！”
柳老作為長輩，理應謙讓后輩先動手，奈何，他對江白羽是諸多看不慣，連這份客氣都省了，手持木劍，雙腳疾馳沖過去，他的步伐很有特色，有些類似江白羽的踏波追風步，都是進可攻退可守的類型，速度很快，一旦近戰，這種步伐會起到不小的作用。
只是，在江白羽看來，這種步伐比較生澀，還遠未達到圓滿的地步，需要改進的地方還有很多。
微微笑了笑，江白羽提劍上前，所謂殺生術，其實就是以最快、最簡潔、最有效的方式殺掉敵人的技巧，這種技巧因人而異，但基本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尋找敵人的致命弱點，給予致命一擊。
江白羽手持木劍，很快與柳老碰撞在了一起。
柳老一劍刺向江白羽心臟處，目標準確，其雙腳在特殊步伐的幫助下，異常快速，使得整個人顯得氣勢如虹，似乎不刺中江白羽心臟誓不罷休。
江白羽神色平淡，提劍往上抵擋在胸口附近，擋住這一劍，護住心臟。眼見柳老的劍就要刺來，忽地。柳老眼里劃過一抹輕蔑，其手腕以夸張的角度突兀往上翻轉，本來是平刺江白羽心臟的木劍突然轉變方向。刺向了江白羽咽喉位置。
而這一切，江白羽似乎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木劍直指江白羽吼間，柳老忍不住輕蔑道：“還是回去跟你師傅好好學幾年吧？不知天高地厚！”
一旁觀看的秦夫人，不由暗暗嘆一口氣，到底還是太嫩了，與柳老差距實在太大。一招都無法抵擋么？
然而，秦夫人卻敏銳的發覺，江白羽眼神平靜。在這種時候都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令她一陣奇異，正自奇異間，忽地臉色微微起了變化。只見。江白羽上身沒有任何變化。但雙腳卻以一種奇怪的步伐后退，非常巧妙的躲開了柳老的一刺，令得柳老刺了個空。
柳老錯愕了半晌，但他不缺乏臨場經驗，一劍未成，再接一劍，他手腕處玄氣震動，將木劍也帶著以極為微小的弧度震動。再度刺向江白羽面門。
江白羽暗暗點頭，雖然不喜歡這個老頭。但他劍術還是有自己造詣的，這震動劍身的一招就很有特點，劍震動之間，劍尖會產生一個微小的圓弧，而圓弧，若運用得好，還有另一個不可思議的作用！
面對這威力不小的一劍，江白羽不僅沒有畏懼，反而露出一絲輕松之色，輕聲呢喃：“衣服和木劍已經適應夠了，現在，比試該結束了。”
言畢，踏波追風步施展開，江白羽身影如風，正面迎擊了上去，兩只木劍在空中碰撞在一起。
兩人僵持在現場，柳老暗自不屑：“我的手腕是經過特殊鍛煉，力量，可不是你一個小子能比！”果然，他這只手腕猛然發力，江白羽便感覺到一股巨力壓來。
但是，讓柳老吃驚的是，自己無論如何用力，居然都無法將對方的劍壓過去，這說明對方的手腕力量同樣大得驚人，并且，從對方的神色看來，絲毫沒有感覺到重負。
心底一沉，柳老眼底卻閃過一抹更濃的譏諷：“難道，你的師尊沒有交給你，與敵人不要僵持太久嗎？任何多余的僵持，都是致命的危險！”
說著，其手腕再度震動，整個木劍發出高頻率的顫抖，將江白羽的劍彈開，與此同時，柳老劍尖朝著江白羽臉面驟然刺去，那一抹圓弧，令得江白羽下意識要以劍身抵擋，可柳老眼底浮現一抹不屑：“憑你也能抵擋？爆！”
隨著老者低喝一聲，其手腕的玄氣驟然灌入到了木劍當中，強大的玄氣，木劍根本無法承受，頓時木劍被炸得脆裂，而劍尖那抹圓弧的碎木片更是以爆發式的速度朝著江白羽臉面射去。
速度之快，范圍之廣，威力之大，在真正的交戰中，都足以令敵人重傷或者死亡，這就是他以玄氣震動木劍的最強殺招，舍棄武器，拼死一搏！
秦夫人看得暗暗點頭，不愧是柳老，劍術了得，對殺生術也極其精通，山林老人的弟子雖然表現尚可，但可惜了，還需要繼續磨礪，以她的眼力，足以看出勝負已分。
然而，下一刻，令得秦夫人臉色微變的是，江白羽的手居然松開了劍柄，并握住了劍身的最中心，然后把木劍當木棍一樣掄起來，在空中畫出了一個旋轉的圓弧，在木片炸來之前，將它們大部分都抵擋了回去。
這一招，出乎人意料，誰能想到有人在危急關頭，會把劍當做木棍來使用？如此超乎常理的方法，令人始料不及，并且效果極其驚人！
只見大部分的木片都被彈開，只有極少一部分投過了縫隙射了進來，只是被江白羽輕松躲過了一大半，唯有一片直射他面門，抵擋不及，也躲避不及。
千鈞一發的時刻，在秦夫人驚訝的目光中，居然嘴巴一張，用牙齒險之又險的將其咬住了！
連續兩個超乎常理的方法，均讓秦夫人內心贊不絕口，不愧是山林老人的弟子，應急手段當真驚人。
但，事情還沒完。
眼見自己最強的殺招居然被江白羽以怪異的方式化解，柳老頓時面色陰沉，臉色頗為難看，二話不說，手中殘存的木劍陡然刺向江白羽心臟。
此時，江白羽正處在舊力已竭，新力未出的時刻，無法有效防御，危險之際，江白羽腳步一挪，身子猛然側開，用手臂擋住了這一劍。
頓時，江白羽手臂處出現了一抹鮮紅的標記，被擊中了。
“呵呵，小子，知道你與我的差距了么？即便我失去了劍，你在我面前也不過是井底之蛙。”柳老噙著不屑的目光。
江白羽側頭望了望手臂上的傷口，放下了劍，微微笑了笑：“是么？”
柳老聽他口氣，不由氣笑了：“右臂被我刺中一劍，在真實的戰斗中就等于失去了武力，令敵人失去戰斗能力，這也是殺生術的精髓！殺人，未必一定要以死相拼，令敵人失去戰斗力才是上上之選！”
“我想，你師傅應該教過你吧？這一戰，是我贏了，在真正戰斗中，你已經死了。”柳老傲然的倒背著手，望著江白羽手臂上的刺眼鮮紅，發出了一抹淡淡的譏諷 然而，柳老耳中卻聽到了秦夫人一聲略含失望的嘆息：“柳老，輸的人，是你…”
秦夫人含著失望，也有一絲不想傷害柳老的尷尬，更有一抹隱藏的震驚，淡笑道：“柳老，其實，你早就輸了，在你刺到他之前，已經死了，而且…已經死了九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