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高晉的話音,他似乎不打算親自挑選,妙姬不明的問道“涼王不一起去看看嗎?”
“這種事情孤王就不親自去了,況且有王后在,孤王相信王后的眼光。”高晉握著她的手,笑著說道,他本無心選美人,況且事出突然,本是后宮之事,未經過與妙姬協商,總是有些不該,不如借此將特權交給她,也算是彌補過失。
“涼王如此信賴臣妾,臣妾倒是壓力如山了。”妙姬羞澀一笑,高晉能將大任叫由自己,想來也是搪塞自己對此事的不滿,但此大任也不是隨便擔任的,要考慮到高晉的喜歡。
“王后言重了,只要王后看中的,孤王絕無異議。”高晉表現的信誓旦旦,最好她能選出些蕙質蘭心的女子,到時候,后宮有的她忙。
“那臣妾恭敬不如從命。”妙姬頷首示意了一下,她納悶,高晉為何匆匆要納嬪妃。
高晉笑了笑,親自將妙姬送了出去,妙姬坐在風鑾上,一路都在想,要不要將此事傳給夏風國,但又想在觀望一陣子,想著想著便不知不覺的到了松園。
松園內齊聚著數百名妙齡少女,各自分別有序的站立著,個個都如出水芙蓉般養眼;一律粉色衣著,襯在一片茫然的雪景里,又宛如凌波仙子。
林軒兒與暗魂見妙姬到來,現行為首,攜眾人行禮說道“參見王后娘娘。”
“都平身吧。”妙姬面無表情的說道,一副王后的架勢,絕對可以使眾人臣服。
眾人都頷首說道“謝王后娘娘。”
妙姬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林軒兒與暗魂緊隨一旁,一場精心華麗的的篩選,就此展開。
林軒兒看著個個妙齡的少女,從她們稚嫩的臉上,仿佛能看到她們童真的夢,然而夢最開始的地方,就注定了她們不完美的人生。
暗魂無心去欣賞個個如花的嬌容,卻又有意識的目測著,沒目測過一個嬌容,就像一根細針扎在身體內,不知誰會有幸與她分享一個男人,暗自悲傷。
妙姬精心挑選著,也在內心感慨,個個如花似玉的少女,抱著各自的心聲,踏進這深似海的王宮,就注定了她們一生悲哀,只希望她們能有更好的造化,不要像自己一樣,做個傀儡公主。
數百名佳麗篩選下來,已近暮色,經過三人的一致認可,最終落選三十名;為了更加有秩序的管理,妙姬特地將后宮的封位稍作統一了一下;分別為,王后妃妾嬪夫人佳人佳麗,依次排序,只是暫代,最終還是由高晉認可。
三十名佳麗,分別被封為夫人、佳人、佳麗,三個級別,妙姬最終將她們安排在西院,只是做個樣子,最終還是由高晉自己分配。
后宮的人多了,事情確實也更著多了起來,高晉的身影時常出現在西院,偶爾也會去妙姬的宮殿,林軒兒那直接沒去過,暗魂那,也只是偶爾來去匆匆。
林軒兒對這樣的局勢,不知該喜還是該憂,暗魂倒是淡然,畢竟是自己做出的決定,在沮喪也要堅持走下去;不過這樣的清靜,對于她們而言,也是難得多些時間陪在孩子身邊。
二月中旬后的氣溫,雖然依舊寒冷,卻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暖人心;耀眼的光芒,揮灑在大地上,化解角落里的冰凍,屈暖了洞穴里的昆蟲,溫暖了大地,讓萬物再次起死回生。
林軒兒與暗魂在宮人的協助下,將孩子帶在院內,吸取新年的暖陽。
幾個月大的孩子,已是會玩會笑的狀態,林軒兒與暗魂各自逗著孩子,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意。
暗魂在小憶的搖籃邊,看了眼一旁的林軒兒,笑著說道:“軒兒你瞧,咱們憶兒長的越發像個姑娘了。”
林軒兒轉眼,將眼神落在小憶身上,胖嘟嘟的小臉上,泛著一抹紅暈,烏溜溜的大眼,眨巴眨巴的樣子極為可愛,她竟忍不住伸手撥了把小臉,笑著說道“咱們憶兒,本來就是姑娘呀。”
暗魂笑著搖了搖頭,此時,她哪里像個母親,也許她也從來未把自己當個母親吧。
林軒兒見暗魂不語,抬頭看著她問道“怎么了?”
暗魂笑著搖了搖頭,轉眼瞟見小憶脖子上隱隱約約的紅色之物,于是好奇的伸手看了看,只見一紅色平安符,掛在小憶的脖子上,包裹在厚實的衣物里。
“軒兒,這是?”暗魂不明的看向林軒兒;按理來說,這么小的孩子,不宜佩戴加繩索之物。
林軒兒看了眼平安符,表情僵了一下,隨即又笑了笑說道:“哦,只是普通平安符,給孩子保個平安。”
暗魂見她不自然的笑意,有些不明為然,但不打算多問,于是笑著點了點頭。
林軒兒再次將視線落在孩子身上,卻再找不回剛剛的那份悠然自得;兩人逗著孩子,沐浴的著陽光,享受的大地給予的懷抱,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仿佛從未被印染過。
高晉在日夜操勞下,終于穩定了朝政的內幕;大軍已四散在各處關部,在他想來,想要穩固北涼,就要先穩固四處的關部,這樣開起戰來,才不會擔心失去重心。
高晉處心積慮思索了很久,眼下招兵買馬雖不算艱難,但操練大軍的人,少之又少;
想要找到更多的兵馬,必須有個威望的名聲在外,而想要操練出精壯的兵馬,也需要有經驗實力的人,由此一來,他想到的唯有宋景然與嚴永黯,就算他們一再拒絕,必要時,他會采取些非常手段。
高晉一人在松園內,似是在享受春暖花開,而他已下旨將宋景然與嚴永黯召進王宮,做出他們間最后一次商談,他不能再顧暇情意,他要的是江山。
宋景然與嚴永黯在接到高晉的旨意后,都即刻隨宮人進宮,在宮門前兩人巧遇,礙于宮人面前,也不便多言,各自相視了一眼,凝重的神情,訴說著內心的復雜,隨即跟隨著宮人的腳步而去。
此時的松園正洋溢著一副春天的景象,枯萎的樹木,發出了翠綠的枝芽,干枯的草兒,探出了嫩綠的新裝,不同的花兒開著各色艷麗,也有的任在含苞待放,鳥兒在歷經了漫長的冬季,終于又蹦在枝頭,歡快的歌唱著,仿佛在歡呼春天的美,又像似在訴說春天的情;
一切猶如一副春天的美卷,宋景然與嚴永黯看著亭閣里的高晉,遲遲不愿驚擾此副畫意,一旁宮人的催促,提醒著他們,帶著他們走進眼前的實景里。
宋景然與嚴永黯走進亭閣后,一齊拱手行禮,說道“參見涼王。”
高晉轉身,看了他們一眼,“來了,都坐吧。”
宋景然與嚴永黯頷首示意了一下,便在一旁坐下,桌上已是備好的三杯茶盞,宮人隨即也退了下去;他們都能感覺到,此次,非同一般,看來是一次抉擇。
“孤王此次召二位前來,乃是有要事與二位協商,不知二位可有什么異議?”高晉嚴肅的臉上,不帶任何表情,既然決定徹談,索性來的直接一點,而他在不說明事情前,先給他們機會提出想法,也是想先探探他們心底的意向。
宋景然從眼底瞟了眼嚴永黯,不等他言語,嚴永黯倒是難得先說道,“涼王言重了,涼王若有何指教,嚴某定當鼎力協助,只是尚不知涼王何事,嚴某不敢有任何異議。”
高晉想試探他們的意向,隨后有計策反駁,而他何不個自己留個,事后的反駁機會。
高晉勾勒了一下嘴角,說道“有嚴大少此話,孤王舒心百倍,只是...”高晉停頓了一下,又轉向宋景然,又道“不知宋大少何意?”
宋景然笑了笑,很是隨意的說道:“宋某愿聞其詳。”
他與嚴永黯的想法基本一致,但他不如嚴永黯有底氣,只能是觀其變。
“好,既然二位都愿為國效力,孤王也不妨直說。”高晉說著,起身負手在一旁,看著園內的景色,他又道:“眼下北涼看似穩固,卻只是表面之作,不瞞你們說,孤王正在秘密招兵買馬,為了就是鞏固北涼的勢力,孤王不允許北涼將在不久后,成為他人囊中之物,孤王更不愿做一名傀儡君王,所以,北涼需要得力人員,為孤王分憂北涼國事,孤王尊重你們不進朝為官,但是孤王需要你們身后的勢力,自然,也需要你們人員的協助,你們可還有異議?”
高晉說完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一副期待他們回答的看著他們。
“能得涼王如此賞識,乃是嚴某畢生之幸,只可惜,嚴某已決定遣散鷹翅部落,從此隱退江湖,再不問世事,所以...怕是要另涼王失望了。”
嚴永黯頷首示意了一下,他早就想好了退路,也是為了今天,如果高晉不相逼,必要時,他還是會相助他,但他要奪去他們的勢力,似乎有些過分了,至少,他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