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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惱人的驕陽

  風和日麗對于炎熱的夏季來說,似乎有些火上澆油,但這明媚的日照下,絲毫沒有影響涼湖邊,一對酷似刻畫出的身影,負手站立在湖邊,衣衫隨著微風的吹拂,拂動不定,一旁的桌上放著簡單的兩杯茶盞,許是剛剛烹上,還冒著縷縷青煙,也許是烈日的蒸發下,溫度久久不愿散去。

  一抹寶藍色身影轉眼,看向身旁的身影,露出嚴永黯有棱有角的側臉,微冷的音聲傳來“怎么,就是請我來賞湖的?”

  一旁黑衣身影,也轉眼看了嚴永黯,又轉身在桌邊坐下,端起桌上的茶盞,較為悠閑的品嘗著,一如既往的冷漠,似是宋景然一貫的表情。

  嚴永黯對宋景然的態度,似是有些不悅道:“如果只是賞湖,麻煩你挑好氣候,我可不想在這變成烤乳豬。”說完,走近亭閣坐下,猛的灌起桌上的茶盞,不知是茶水太燙還是喝的過猛,嚴永黯眉頭鎖了一下,不悅的動作,將茶盞放回桌上。

  宋景然目視著嚴永黯的表情與動作,心里暗自偷笑著,表面還是一副冷漠的說道:“放心,在你變成烤乳豬之前,我會救你的。”

  嚴永黯瞟了眼一臉無謂的宋景然,他的冷漠似乎緩解了他一絲絲燥熱,他真是打心底的佩服,在如此炎熱的氣溫下,他竟還能如此淡定。

  “哦?那你打算,如何救我于火海之中。”嚴永黯一臉玩味的看向宋景然,既然他能如此放松,他又何必拘謹自己。

  宋景然對嚴永黯露出一絲不明的笑意,嚴永黯莫名的打了個寒磣,這笑意怎就那么滲人呢,宋景然又將視線放在身前的湖面上,淡然的說道:“別忘了,眼前是一望無際的湖泊。”

  嚴永黯臉上明顯的暗了幾分,不悅的說道:“你打算把我丟進湖里?”

  宋景然終于露出了內心的偷笑,“我只說過會救你。”

  嚴永黯狠狠的向宋景然拋去一大白眼,宋景然倒也無謂的笑了笑,能在此時此刻,此景此狀下,找回曾經的感覺,調解內心的壓迫,緩解接下來的氣氛,也算是為烈日,遮去一片烏紗;

  兩人各自打趣了一番,也帶過了灼熱午后,融洽的興致在兩人沉默了半響后,漸漸的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旁晚來臨的壓迫與凝重。

  宋景然一直在思索,以什么樣的方式開口,最為簡單而快捷,也要保證嚴永黯會相助,且不會提出過分的要求.

  對于這樣的發小,嚴永黯又怎會猜不出宋景然的心思,只是,這種氣候好像不太適合思考,他也無心在此打啞謎,于是直接挑明說道:“說吧,找我什么事?”

  宋景然看了眼嚴永黯,露出一絲狡猾的笑意,他其實也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嚴永黯不會有耐心陪他在此談天說地,所以,他也在等他開口。

  宋景然簡單的跟嚴永黯講訴了,涼王無條件劃分邊土為他國的事情,也隱約透露了白年明的意向,更重要的強調了高晉的舉動,也是想先試探試探嚴永黯的意為;

  而嚴永黯聽聞宋景然的講述后,對于涼王的昏庸,又是吃驚又是惱怒更多的是感嘆,他的確不具備一位帝王的威望,甚至沒有一顆睿智的頭腦,北涼擁有這樣一位帝王,被人侵略也是遲早的事,那么高晉此舉,是否能真正坐擁天下,他不敢斷言,但比起現今的涼王,他寧可選擇高晉,但他不愿摻進這場生死存亡的戰爭中,僅僅是因為他的私心,比別人為自己多留了一步,可走可退。

  “暗坊的人,我已經全部調動在外,眼下緊缺的是,懂得策略與戰術之人,我們希望能得到你的相助,條件你隨時可以提,只要我們能做到的,一定會滿足你。”宋景然看著嚴永黯,沒有褪去臉上的凝重。

  嚴永黯看了眼宋景然,又將視線放在湖面上,心里微微的低落,在所有知道他身份的人眼里,他是一個貪圖錢財名利才肯辦事的人,不想在發小的心里,他也是如此不堪,雖然他確實是如此!

  “對于你們的宏偉志向,我聲明過不會參與,但關于國家的存亡,我不會坐視不理,僅僅是因為我是這國土的一份子,但是.......”說到此,嚴永黯一臉嚴肅的看著宋景然又道“我只能出自暗中,且不能向任何人露出我鷹翅的動向,否則,別怪我隨時終止相助。”

  “你放心,不管事情的成敗,都不會累及到你鷹翅,更不會泄露你們的行蹤。”宋景然露出一絲淺笑,他知道鷹翅對于嚴永黯,就好比暗坊對他來說是一樣的重要,都是畢生的心血,自然是堪比生命.。

  嚴永黯點了點頭,說道:“這樣最好,不過,我還要提醒你們,不要抱有太大的信心,涼王雖昏庸無極,但北涼的兵馬不是你們可預測的,與其在此琢磨不定,何不去套那些有用之人,反正都是拼死一搏,何必在意動向暴露,全當來個示威或是警告,也未必不是件好事,再不行,借助他人一時的勢力,也不是不可,俗話說的話,留個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嚴永黯一副無謂樣子,說完端起桌上的茶盞,在嘴邊輕啜著,他的話對于宋景然來說,可算是一鳴驚人。

  宋景然明白他的話意,在此關鍵時刻,他與高晉確實顧忌的太多,而忽略了一些負面的細節;

  比如北涼的兵馬狀況,雖然他們掌握的是,北涼現今的兵馬,不會低于三十萬,但駐守在涼城軍隊的數量就不得而知,但北涼除了白年明與李通安較為出名的大將外,也并無多少得力的干將,這是值得他們慶幸的事,而嚴永黯能給他們這方面的提醒,想來,也不會是空穴來風,看來,他們是該重新探討計劃。

  嚴永黯見宋景然一臉凝重的垂眸思索著,于是緩解他心中的壓力,起身在宋景然肩上拍了一下,說道“好了,有時間在這里空想,不如去慰問慰問,那些能真正幫上忙的人。”

  “你的意思是說....?”宋景然似是不明的看向嚴永黯,其實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嚴永黯又露出一慣的壞笑,湊近宋景然耳邊,說道:“白年明可比我有用的多了。”

  宋景然沒好色的瞥了眼嚴永黯,嘴角勾勒出一絲幅度,嚴永黯也滿輕松的笑意,走在湖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宋景然知道,最為關鍵的人物,還是白年明,不管是北涼還是夏風,他都具有一定的消息資源,能有消息也證明他的實力。

  這日又是晴空萬里,卻沒有往日的那般燥熱,微風輕撫在空中,仿佛搖扇般散去悶熱氣息;

  北涼王一直好奇高晉迎娶的兩位王妃,于是設法宴請高晉及涼城較為有名的幾位富主,其中就有宋景然及嚴永黯,白年明自是少不了,并以家宴為由,特命各自攜其家眷一同赴宴;

  高晉有些為難此次的赴宴,霜木子的身份自是不能泄露,且加上她快近臨盆之即,而暗魂也是身懷六甲,若是攜其它侍妾前往,多少駁了涼王的顏面,到底如何才為妥當。

  暗魂得知涼王設宴的消息后,頗有疑惑,這樣炎熱的天氣,依涼王貪圖享樂的秉性,不該會有此舉才是,帶著疑惑而不安的心理,暗魂決定找高晉一問究竟;

  待暗魂進高晉的書房,只見他蹙眉垂眸的在此出神,甚至未察覺她的到來,想必,也是在為此時感到疑惑吧。

  此時正好一名仆人端著茶盞走來,暗魂截過仆人的茶盞,揮手示意其退下,端著茶盞走近書桌前,喚了一聲:“王爺....”

  高晉聞音回了回神,見暗魂挺著笨拙的腹部就在此身前,忙起身接過她手里的茶盞,說道:“你怎么來了?”

  暗魂笑了笑,高晉隨手將她攙扶在軟榻上坐下,有些不明也有些好奇的問道“這么熱的天,怎么跑出來了?可是有事?”

  暗魂看了眼高晉,垂眸待笑的說道:“聽聞,涼王宴請涼城富主與高官,并攜家眷一起赴宴?”

  高晉沉重的點了點頭,本為淡然的臉上由覆上幾分凝重,暗魂看著高晉一臉為難,想來,顧慮的不止霜木子一人,她也是其中之一;

  “若王爺不棄,奴家愿與王爺一同赴宴。”

  “可是....”高晉雖是一臉擔心或是不愿之意,但心里還是暗自欣喜,如果暗魂能一同,多少能勉強過關,畢竟,涼王并不知暗魂在王府的身份,就算知道,以側妃之名,也足以不失兩邊的顏面。

  “王妃近將臨盆,身子也多有不便,奴家雖不能代替王妃的身份,但也不失王府的尊顏。”說到此,暗魂看向高晉,見他似乎有話要說,便又說道“而奴家也多時未曾出府,近來正憋悶的慌,若王爺有心,可否攜奴家一同出府走走,全當是為了將來利于生產。”

  話已至此,高晉無理由在推辭,看著她滿是淡然又帶著一絲羞澀的臉上,高晉不由自主的想疼惜一把,她總是那么無微不至,她總是第一個明白他各種心緒,而自己卻不能給她一絲的愛意,也許久應了那句,最深的愛,往往都是留給那個傷你最深的人。

  “那就辛苦你了。”高晉拂過她鬢角處的發絲,溫柔充滿深情的動作,不僅讓暗魂有些假想為愛意,輕輕搖了搖頭,露出幸福的一笑;高晉隨手將她攬在懷里,他不敢多視那充滿幸福與滿足的笑顏,那里更多存在的,是他給的悲傷。

  感情往往都是這樣,一個能令你笑的人與一個能令你哭的人,你往往也都會選擇,留在能讓你哭的人身邊,痛不欲生就是愛情最真實的存在,傷痕累累也許就是愛情最真實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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