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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把酒論事

  霜木子自從,那夜回來后,便一直心神不寧,經常一個人發呆,一坐就是一天。

  暗魂見霜木子從起身,便在院內出神,眼下已快午時了,她依舊是一動不動,她琢磨著會不會是與宋景然發生了什么?

  “軒兒,你是不是有心事?”暗魂在霜木子身旁坐下,雖然,她不知是不是因為宋景然,但她相信,只有宋景然還會讓霜木子如此。

  “魂姐姐,如果,晉哥哥以后負了你,你會怎樣?”霜木子看著暗魂,她臉上的悵然與凝重,流露著她內心的情緒,而她美眸里的暗淡,足以訴說她心聲。

  暗魂微微遲鈍了一下,對于霜木子的疑問,她有些不明其詳,如果她指的是宋景然,似乎早該是她所習慣的事,但是為何她再度提及。

  “他不愛我,便不會負我。”暗魂淺淺的笑意里,摻雜著一絲黯然,從未沒有愛,何來的負,但是這只對于高晉一人。

  “那他若做了傷害你的事,你會原諒他嗎?”霜木子對于宋景然與高晉,對林家所做的一切,心里多少會存在著隔閡,不管他們因為什么,畢竟,那是她的家人,她該怎么去面對。

  “沒有不可原諒的錯,只有無法挽回的心。”暗魂平淡無奇的表情,以及語氣都是淡然,也正是因為她看的很淡然,所以她懂得知足。

  霜木子若有所思的思索著暗魂的話,也許,她也應該淡然的面對,畢竟,時隔多年,她也經歷了種種,就算她恨也好,怨也罷,一切都不會重來,盡管她知道,這是她給自己的借口,但她依舊做不到像從前一般,因為心中的烙印,深深的留下了疤痕。

  兩人都沉默了片刻,而霜木子經過暗魂的提點,心里也算看開了些,突然又想起那夜在,林府所見之物,心里又起一陣恐懼。

  “對了,魂姐姐,你相信世上,有鬼神之說嗎?”

  “鬼神不過都是,世人故弄玄虛罷了,有些人信仰‘神’便心中有神,不過都是些,虛幻之物。”暗魂依舊是平淡的語氣,但她倒是有些不明,霜木子為何,突然問起這個。

  “可我真的看見鬼了。”霜木子有些激動,雖然她不知道鬼長什么樣,但她感覺,那白影就是人們所說的鬼物類。

  “軒兒,你可是受了什么驚嚇,所以產生了幻覺?”暗魂不相信有什么鬼物之類的,但霜木子最近的狀態,確實像被嚇到了。

  “我.........”霜木子苦惱著,林府之事,有時候她自己都懷疑真假,說出來,怕是也沒人相信。

  “好了,你最近總是心神不寧的,這樣對孩子不好,凡是不要想太多了。”暗魂倒是并未做多想,她見霜木子愁眉苦臉的思索著,想來,是被最近的事情壓抑著,一時胡思亂想。

  “嗯,還有,魂姐姐就要出嫁了,可煙雨樓還被禁封著,到時候.....”霜木子收起自己的思慮,又想起暗魂的婚期,可煙雨樓被封,暗魂總該有個出嫁的地方吧。

  “王爺說了,只是走個形式,不計較細節。”暗魂也不想過于鋪張,畢竟,自己身份在此,省得眾人口雜。

  “到時候,軒兒一定將魂姐姐打扮成,最美麗的新娘。”霜木子拉著暗魂的手,露出難見的笑意。

  “謝謝。”暗魂笑了笑,臉上帶著一絲羞澀,而更多的是幸福。

  霜木子此時,唯一另自己欣慰的,便是暗魂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

  高晉坐在書房里,對霜木子之事,真可謂一籌莫展;而眼下又要成親,時間緊迫的,連他自己都沒有準備。

  “稟王爺,將軍府,白公子來訪。”一名仆人隔著屏風,將話音傳來。

  “快請。”高晉的語氣顯得有些急切,在他想來,白年明此時來訪,想必也是為了,霜木子身份之事,但他能來,就證明,他有心于自己這邊,這無疑讓他看了一絲希望。

  只待片刻,仆人將白年明引進;只見,白年明一身紫色長袍,手持折扇,負手挺胸的走進。

  “白某冒昧打擾,還請王爺見諒。”白年明拱手示意著,早在高晉有心拉攏他時,他便在找機會來確定一些事情,而眼下似乎最為合適。

  “白公子客氣了,請坐。”高晉起身,抬手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多謝王爺。”白年明頷首示意后,在一旁坐下。

  “白公子能大駕王府,不知,可是為了那幾壇佳釀?”高晉想來,白年明既能來,想必,心中也有了幾分明舉,于是,也不繞彎子,直奔主題。

  “王爺好記憶,白某卻為一時之饞,特來此向王爺討上一杯,不知王爺可否賞臉?”白年明雖有了意向,但話還是要說的體面些,他說的‘一時’不過是想暗示高晉,他隨時也可能改變意向。

  “白公子有興,本王理當奉陪。”高晉不管白年明的話意為何,只有他有一絲意向,自己都不會錯過。

  白年明輕笑道“讓王爺見笑了。”

  “白公子請....”高晉起身走在前面,抬手示意。

  白年明隨后起身,頷首回禮,隨在高晉后;忽然,墻上的一副畫,吸引了白年明的視線;只見,畫中是名女子,一身白衣,挽著簡單的發髻,佩戴著一支碧玉梨花簪,嬌羞的神情,脫俗的神韻,沒見過霜木子的人,一定認為是仙子,但白年明一眼,便知道是霜木子;

  高晉見狀,本想提醒白年明,卻又見白年明已將畫上的眼神收回,便也沒作聲。

  高晉將酒宴設在,王府的后的院亭閣內,并命人不許打擾。

  “白公子請...”高晉端起酒杯,向白年明示意。

  “王爺請...”白年明隨之,端起酒杯示意著。

  兩人相視一笑,隨后仰頭飲盡。

  “不知此佳釀,可還合白公子之意。”高晉放下酒杯,面帶笑意的看向白年明;高晉此時,就如這佳釀;而白年明可做這壺,可做這杯,也可做品嘗之人。

  “如此佳釀,自然甚好,不過,少了幾分濃烈。”白年明一臉品嘗之意;在他眼里,高晉有著睿智的頭腦,也有夠深的心機城府,但缺少了幾分霸氣。

  “濃烈,只是在于食的多少,只要味美,不怕無人品嘗。”高晉隱約聽出白年明的話意,他相信,以白年明對北涼王的了解,自是,自己占得優勢多一些,但此時,他還不能輕舉妄動,良機未到。

  “王爺所言極是。”白年明輕笑道,他自是聽得出高晉的話意,高晉不是沒有霸氣,只是未到他發飆時,而高晉又暗示了,他是既是美味,自會有人投靠相助,他白年明只是其中之一。

  高晉不語,端著酒杯向白年明示意,他知道,白年明是聰明之人,不會去做愚蠢之事;兩人就這么打著,心里的政治戰,各自都明了彼此的用意。

  “聽聞,王爺近日,將迎娶煙雨樓一位姑娘,不知可有此事?”兩人閑聊了一會,白年明突然,扯進這個人人皆知的話題里。

  “確有此事。”高晉不明,他要成親已是人人皆知的事,為何白年明還明知故問。

  “敢問,王爺迎娶之人,可是霜姑娘?”白年明一臉玩味的看了眼高晉。

  “霜姑娘乃是我朝的疑似逃犯,且現在下落不明,本王迎娶之人,也另有她人。”高晉想來,白年明是借此,故意探得霜木子的下落,而自己也言明,霜木子只是疑似逃犯。

  “真是可惜了,如此絕色佳人,竟不能成為王爺之人,卻只能淪為逃犯。”白年明故作嘆息著。

  “白公子這是何意?”高晉隱隱聽出話里之音。

  “涼王聽聞,王爺即迎娶煙雨樓姑娘,特下旨,將煙雨樓解封,以便王爺之便,不過,涼王并不知道,王爺迎娶的是何人。”白年明本是因為霜木子之事而來,涼王將捉拿霜木子之事,扔在自己身上,而高晉一直有意藏著霜木子,他又不想與高晉發生沖突,只能出此計策。

  “白公子的意思是....?”高晉只能隱約猜測白年明意思,但他還不能確定。

  “既是一山虎,誰敢取一只,若王爺想保霜姑娘一時,此法最為管用。”白年明的意思,無非是要高晉娶了霜木子,北涼雖會怒,但礙于顏面,也不會拿高晉怎樣。

  “此法倒是可用,但涼王那邊....”高晉對白年明的提議,倒也贊同,只是,他還不想與北涼王,就此展開對質。

  “涼王那邊,王爺暫可放心,王爺就等著,迎娶美人便是。”白年明自知,北涼王對自己的話語,多少會聽取幾分,而他幫高晉,不只是為了一時,而是考慮到了長久;就比如,高晉對霜木子有意,而霜木子卻意在宋景然身上。

  “那本王在此,謝過白公子。”高晉見白年明這么說,自是有把握說服北涼王,而他對于霜木子,何嘗又沒有私心!

  “王爺客氣了,此酒較淡,白某還要喝上幾杯。”白年明端起酒杯,自己品嘗著。

  “白公子請。”高晉明白,白年明無疑是在提醒自己,他還立于中端;隨時可能偏向任何一邊;這一場關于政治的較量,沒有人可以判定,誰是最后的勝者,他們也是處于懸崖的尖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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