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歸心似箭
王蠻尋得了歸宿,狼族勢弱,主人歸來,大事小事就多了起來。
喜得會面,沃里克首當其沖成了王蠻召見的對象。
兩人見面,拋卻了狼族的等級隔閡,叔侄兩徹夜攀談。
王蠻將狼族目前的全盤勢力了解大概,本來以為可以在巨人峰多呆一些日子,可當聽到狼族的老巢蘇瑞馬被血族占領之后,登時拍案拔起。
天皇氣息殺戮極重,沃里克神色不安,躲至一旁。
天狼公爵面色凝重的走來,招呼著沃里克退下。
“公爵大人,我們的行政中心被血族占領,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先匯報”
“陛下,事出有因,我實怕陛下一怒之下釀成大禍。”天狼拱手相勸,語氣越來越低。
王蠻眼神犀利,冷眼哼道:“事出有因！老巢被人占據,豈不是傷了族人的心不管什么原因,傳我命令,整頓族人隨我奪回蘇瑞馬山巔。”
“老夫正有此意！”
“咿公爵大人剛才不是還畏畏縮縮么這又是為何”
“啟稟陛下,當年您云游四海,狼族精銳皆拋魂大漠,適逢薩博特衛隊三番兩次進攻,我族本想誓死拼受,怎奈卻重了血族的奸計;我們打退了薩博特軍團的進攻,死傷慘重,正好被血族前來全盤包圍;好在圣血武姬寬宏大量,才放我等逃離蘇瑞馬,否則…”
“行了！公爵大人目光悠遠,保住我族命脈,實屬大智;此罪在于背信棄義的血族;今時我回來,豈能坐視不理。”王蠻說著,回到了座間。
天狼公爵又怕事情鬧的太大,在他認為現在情勢大變,可以通過談判將蘇瑞馬要回;故而將其中的細節都盡相告之。其中不乏圣血武姬堅持正義,出兵替血狼解圍,還有數次替狼族開脫罪責之事。
不說則已,一說王蠻大發光火,拳頭緊握,狠狠道:“豈有此理,世上盡有這等之事;欲擒故縱,趕盡而不殺絕,血族這是對我們的羞辱。”
天狼公爵臉色一沉,頗為無奈的垂下了腦袋。
“公爵大人,蘇瑞馬那邊血族實力如何”王蠻問起,就是做了打算。
“天皇陛下,要是放在從前,蘇瑞馬山巔的血族實力尚可算為八層,我們只能要反攻,戰力只有兩層。”
“什么只有兩層勝算”
“那現在呢我族士氣大增,勝算得有七八層吧”
天狼公爵不安的搖頭,伸出兩個手掌。
這意思,王蠻懂了！當即說道:“不可能,怎么只會有五層”
“陛下稍安勿躁,請容老夫詳細道來;血族傳承少說已有千年,靈寂深淵下游的血夜城堡只是他們的一個分支,真正的老巢至今無法知道坐落何處;試想一想,上千年的沉淀,高手居多;更重要的是,這么多年血族從未有過戰爭,有的也是小規模的戰斗,換取的回報是大幅度的贈品跟禮物;此消彼長,我們實力下滑的厲害,血族的實力就高出了許多檔次;陛下,血族的底蘊很深吶;要動他們,現在還操之過急。”
聽完天狼公爵的陳述,王蠻驚出了一身冷汗;上千年沉淀,這可不是隨便一個種族就能做到的;雖然他近來屢次跟高手過招,可也摸不清那些高手的真正實力;相對而言,血族跟狼族相去甚遠,且血族素來神秘,這樣一來,貿然進攻無異于以卵擊石。
“公爵大人言之鑿鑿,看來要收回我們的地盤,還的破費一番功夫了。”王蠻心中感慨萬千,不知不覺中已經把座椅前的狼族勢力圖紙揉成了一團,糾結中又將圖紙鋪開,看著褶皺,頗多苦惱。
“打也不是,不打也不行;這如何是好。”王蠻推開地圖,在洞內走走停停。
天狼公爵跟在身后,沉聲請教道:“陛下,要不老夫親自去走一遭要是他們識相的話,該會有所表示的。”
王蠻停住腳步,淡淡說道:“君子磊落,先禮后兵正是如此;好,你去辦吧！快去快回。”
“對了,叫沃里克伯爵進來。”天狼公爵要臨走之際,王蠻不忘讓他轉達消息。
不多時,沃里克到來。
王蠻疲憊的擠出笑容:“沃里克叔叔,想家么”
沃里克大吃一驚,被直呼其名感到很是不安,聽王蠻提及家人,沃里克黯然憂傷。
“呵呵,沃里克叔叔,我給你一個很艱巨的任務。”
“陛下下令,不管什么任務,保證出色完成。”
“甚好！漫漫長夜,你我無眠,我交給你的任務就是陪我去阿里納斯一趟。”
沃里克身軀一愣,踉蹌退后小步,懷疑自己聽錯了。
“怎么不高興么四年了,您就不想見見您的兒子長成什么樣”王蠻問道。
沃里克神情一松,強顏歡笑道:“高興,高興。”
“既然高興,那就走吧;時間緊迫,快去快回。”
“陛下稍后,容我去收拾點東西。”沃里克慌不擇路,喜悅之色盡表面龐。
王蠻同樣欣喜,笑著說道:“沃里克叔叔,您要收拾東西也不必往墻角走啊。”
沃里克兀然站定,發現自己一喜之下,竟然慌不擇路,走錯了方向;尷尬一笑顛顛地退下收拾行李去了。
回家,多么陶醉的字眼。
不多時,兩人已經離開巨人峰,順著班德爾城郊外馳去,這是通往阿里納斯最近的道路。
“沃里克叔叔,您帶的這都是什么啊”王蠻展開斗氣,腿腳飛快在高空飛馳,紫氣云梭,沃里克跟在身邊。
長這么大,幾乎沒見過大包小包背這么多的沃里克。
“天皇陛下,這些都是我很早以前在班德爾城買下的衣物,現在也不知道我家孩子長多大了,我尋思著都帶上,到時候村莊肯定還有許多剛剛出生的娃娃。”
王蠻嘿嘿一笑,忍不住說道:“你還想得這么周到。”
沃里克裂開嘴撓著腦門,笑容僵硬,神色遲疑;耽擱幾分鐘后,忐忑的問道:“陛下,這一去阿里納斯,我在想著是不是躲在遠處觀望一下,求個心安就行了”
沃里克還是那么糾結,偏執的他不知道怎么去面對自己的老婆孩子,尤其是自己的身份。
同樣的問題,也侵擾著王蠻,該瞞的瞞不住,畢竟艾希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而沃里克也是當年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蒼狼咬傷變狼的;這一去會不會驚嚇的村民 “陛下,說心里話,這四年多來,我每天都在恐慌中度過,每次變狼都會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
“行了沃里克,這個問題不用糾結了,狼人跟人沒什么不同,相對而言我們比人類更加優良,至少我們從來不虛情假意,也不會像人類一樣勾心斗角;這樣的身份,有何不好”
沃里克雙手一拱,連連稱是。
雙方彼此心中都十分明白,現實雖然如此,王蠻的所謂言論不過是為了開導自己罷了！
“快到了！班德爾城已經被我們甩在后方了。”王蠻提示著沃里克,飛行之際也不忘居高臨下觀察著這座戰敗之城,班德爾城當年是裁決帝國的帝都所在,到了現在,破城落幕,王者之氣猶然存在。
“沃里克,我記得你曾是艾希家里的奴隸;比較起當年凱瑞古德家族的輝煌,你認為跟班德爾城如何”
沃里克沒有想到王蠻會突然問起自己這個問題,對于班德爾城他了解甚少,但對于凱瑞古德家族來說,他知之甚多。
空氣中彌漫著憂慮,沃里克老氣橫秋,慷慨說道:“陛下,多年前的事情,已經過去了;現在又何必再提。”
“哦。”王蠻隨口答應著,陡身斗氣增強,速度加快了數倍,快如流星穿梭于天空之中。
潺潺的河水,烏黑油亮的波光,熟悉的飛禽鳥叫,修葺整齊的廣袤森林;遠遠的浮現眼前。
王蠻意念闊張,首先感受起老家伙羅德曼的氣息,順勢變換身姿,緩緩落下;在森林中的整潔泥濘道路上,王蠻打算一步一步走入村莊。
熟悉的山道,熟悉的河流;四年未見,如隔幾個世紀。
當年王蠻跟艾希捕魚的場景如今都歷歷在目,當年狼群襲擊村莊的場景也如近在眼前。
“沃里克,要是見了家人,你第一時間會做什么是給他們一個擁抱么”
“說實話,陛下,我也不知道。”沃里克無奈的聳了聳肩膀。
王蠻不安的失笑,擁抱恐怕見面的剎那間,自己會連呼吸都忘記了。
“沃里克,其實你也挺好啦,這次也沒空手來。不過你老婆孩子能不能認你還是兩碼事呢。”快到村莊了,王蠻不想情緒低落,故意嘲笑起沃里克。
歸心之切,沃里克也收起對王蠻的敬畏之心,笑著打哈哈說道:“陛下,你不也是一樣尷尬么對你來說,什么也沒拿;其實見到你,夫人就覺得足夠了。”
“是啊。我跟家母四年未見,這一次我的好好孝敬她,等到我奪回蘇瑞馬,就打算接家人過去長居,那里安全。”
“陛下,您的打算可說道我心窩子里去了。”沃里克興高采烈的附和。
“快到了,羅德曼大師睡著了吧奇怪,我怎么感覺不到他跟艾澤大哥的氣息”王蠻有意無意的說著,距離存在越來越近,要是此刻身邊能有艾希陪伴,定然是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