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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章 溫柔溫柔再溫柔,老婆孩子坐后頭

  無論如何,昨晚那場有關于“部分身體構造”的測試還算是令人滿意的,至少沒有現實中那種腰酸背痛、兩股戰戰的糟糕感覺。白秀麒穿戴整齊,把長發扎緊在腦后,朝穿衣鏡子里望進去,恩,依舊是一表人才。

  脖頸上的那道禹步縫線已經淡化得差不多了,可仔細看還是會有刺青一般的奇怪感覺。白秀麒想了想,又翻出一條圍巾繞在脖子上。大夏天的看起來不免有些奇怪,但是聊勝于無。

  吃過早飯之后,兩個人向花陽和商斗星略作交代,接著就下樓開車準備出發。因為江成路的堅持,白秀麒被剝奪了副駕駛座的位置,趕到后排坐下,上車的時候他看見車屁股上貼了一張碩大的亮黃色提示貼紙,上面是一個大肚子女人。

  「孕婦_in_car」

  江成路蠻不在乎地聳了聳肩膀:“唬唬人嘛,你現在還處在需要輕拿輕放的階段。”

  白秀麒表示強烈抗議:“就算貼一張babyincar都比這個強!”

  “貼baby當然也成啊,不過這車主可是我,你真能甘心管我叫爹?”江成路一句話結束了這場討論。

  于是享受準孕婦待遇的白秀麒就這樣被塞進了后座,舒服坐好。江成路跳上駕駛座自言自語了一句“溫柔溫柔再溫柔,老婆孩子坐后頭”,一腳油門就是一個干脆利落的u_turn,猛地調頭車道開出了公寓。

  其實一點都不考慮“孕婦”的感受。

  白秀麒的老家如今就在這座城市下轄的縣級市郊外,原本只是白家的一座避暑別業。自從幾十年前城里的宅邸充公之后,本家就搬遷到了這里。在高速公路上開行兩個小時后。越野車駛入下行匝道,根據白秀麒的人肉導航在田間小路上奔馳。

  “到了。”

  正午之前,他們終于駛入了一座自然村。繞過村口的大槐樹向北開,路兩邊都是一排排別墅式的小洋樓,不少屋頂上架著大鍋。院子里停的車也是兩輛起跳,看得出十分富足。

  “這里的村民有不少在外頭辦廠做生意,都說老家風水好,所以雇人看著田地和祖墳,老人和小孩也留著。”白秀麒這樣解釋。

  正說著,車輛就開到了村尾。正前方忽然出現了一片大湖,湖上架著一座風雨橋,橋兩岸全都是密密匝匝的荷葉和荷花。

  “看上去怎么有點眼熟?”

  江成路嘀咕了一句。忽然發現后視鏡里白秀麒的表情有點兒尷尬。哦,記起來了,昨天晚上他們兩個還在這片荷花池子里躺著呢。

  壺天中有現實中的原型參考這一點兒都不奇怪,看起來白秀麒是將自己小時候的生活記憶給帶進了壺天里面。

  想到這里江成路決定捉弄一下白秀麒。

  “喂,我說…”他比了比前面的荷塘:“今晚上要不要到這里來一發?”

  “來你個頭。左拐左拐!‘白秀麒一秒鐘就掐滅了這個話題。

  白家的大宅就在這片荷塘的岸邊上,與村里那些小洋樓截然不同的中式大院子,被一道灰白的粉墻給包圍著。從外頭幾乎看不出什么,只有綠樹和一些飛翹的檐角。大門倒是敞開著的。只不過門里頭橫著一塊影壁,遮住了一切的風景。

  大門外頭是一大片鋪著青石板的空地,江成路就把車停靠在了門口的抱鼓石墩邊上。又過來幫白秀麒開門。幾乎就在汽車發動機的聲音停下來的那一刻,白家正門里的那塊影壁后頭就跑出了一個五六歲的男孩,左右張望了兩下,就朝著這邊跑了過來。

  “麒麒哥哥!”

  那孩子還沒變聲,嗲聲嗲氣地叫著,一邊就要往白秀麒身上撲。江成路一看不好。攔在白秀麒面前搶先把那小孩子給抱了起來。

  這下可好,那小孩一看自己被個不認識的大哥哥一把拎了起來,頓時大眼瞪著小眼渾身上下都僵硬了。還是白秀麒拍了拍他的脊背,介紹道:“這個是哥哥的朋友,你叫他阿江就好了。”

  “不好,叫阿江哥哥。”江成路嚴肅糾正,又扭頭看向白秀麒:“來,你也叫一個聽聽。”

  “…滾遠點別教壞小孩子。”

  白秀麒這次來得匆忙,沒有來得及帶什么禮物,于是從口袋里摸出幾張粉紅鈔票塞進小男孩的褲子口袋,又讓他悄悄的不要聲張,接著三個人就往大門里走了進去。

  “哇,看起來很氣派嘛!”

  第一次造訪這里的江成路發出了一聲驚嘆。

  雖說是當年的別業,但是富商巨賈的產業,氣派總還是少不了的。進門繞過影壁之后就是前院,靠南邊門兩側是兩間倒座房,東西兩側各有一個月洞門,分別通往廚房和堆放雜物的院落。往北穿過院落就是正廳,卷棚頂隔扇門的磚木混構建筑,有著水鄉獨特的秀氣柔美。

  簡直就好像瓊瑤電視連續劇里的金粉世家。

  房子是老房子,但看得出來得到了妥善的維護。正堂的門也敞開著,白秀麒似乎忘了自己還拄著拐杖兒,健步如飛地往里頭走進去。

  “表爺!”

  白家的墳親與白家歷來以表親互稱,此刻等候在正堂圈椅上的小老頭就是白秀麒爺爺那一輩兒的親戚,也就是那天在浮戲山上給他打電話的人。白秀麒的童年有很長的時間在鄉下居住,也算是表爺看著長大的。

  此刻,小老頭見到了白秀麒也是相當激動,可是上下一打量就呆住了。

  “啊呀!孩子,你的腿怎么啦?”

  白秀麒當然早有準備,馬上編造了一套晚上應酬過度,喝酒導致胃出血,暈倒從樓梯上摔下來骨折的謊言。順便解釋了暫時只能進食清淡食物這一點。

  老頭兒不疑有他,只是一個勁兒地心疼他受苦,嘮叨了幾句這才把目光轉向在場的另一個人。

  “這位是…”

  “我的朋友,李坤。”白秀麒準備好了另外一個謊言:“我以前經常和你們提起他。”

  “哦,那個小伙子啊。”小老頭緩緩地點著頭,忽然又瞪大了眼睛:“不對啊…我聽說那個叫李坤的大少爺…不是被人殺掉了嗎?”

  謊言被當面拆穿的感覺挺奇妙,白秀麒這才開始后悔當初自己為什么要編造這個容易被揭穿的謊。不過江成路顯然已經替他預想到了這個情況。

  “阿伯,我姓倪,倪坤,不是李坤。”

  他先把小男孩放下,往前走兩步彎腰湊到老頭兒面前:“您好,初次見面。您可別把我當做李坤那個混小子哈!”

  “哦,是倪坤,小倪。”

  老人家又連連點頭,過了一會兒又瞇起了眼睛:“怎么覺得你…好像有點兒面熟?”

  糟糕,肯定是因為上次那張夾在家譜里頭的照片。白秀麒長得和祖宗很像,這勉強還可以解釋,可江成路又該怎么說呢?

  白秀麒正在擔心,就聽見江成路嘿嘿一笑:“我是演員,得過好多獎。您肯定是在電視里看見過我。”

  “…喔,好像是。”

  老頭子又瞇著眼睛瞅了一會兒,也許是覺得這年輕人一表人才,還真是做演員的料兒,于是毫不猶豫地接受了這個設定。

  白秀麒真不知道應該慶幸還是苦笑。

  現在正好是中午時分,雖然白秀麒早說了不讓老爺子忙碌,但他還是準備了一桌子的飯菜,拉著兩個人往自己家里去。盛情難卻,白秀麒也就只有先把找畫的念頭暫時放在一邊。

  表爺的家就在距離白家不遠的道路對面,一頭挨著白家宗祠,另外一邊則是表爺家的田地。表爺家的子孫興旺和睦,前一陣子農忙,在外頭經商、學習的兒孫輩要么雇人、要么親自跑回來幫忙,熱鬧了一陣子這幾天才散了。如今門外的地里一片郁郁蔥蔥,預示著不久之后的大豐收。

  飯桌就擺在門口的大槐樹底下,葷素俱全,還特地為了白秀麒煮了一窩南瓜粥。表爺挺健談,尤其有了江成路這個捧哏兒之后,特別愛提一些白秀麒小時候的瑣事。讓人在意的是,所有的回憶都停留在白秀麒六歲之后的那幾年,是和表爺的重孫小胖子差不多的年紀。

  飯桌上,白秀麒也向表爺問起了白家早年的事,不過很遺憾,因為那個時候這里還只是白家的別業,所以表爺知道的事其實也很有限。緊接著,話題就轉到了這座老宅院上面。

  表爺說,老宅子里好像鬧鬼。

  差不多就在今年春初,天氣還很寒冷的時候,村子里下了一場大雪。雪最大的時候恰好是凌晨一兩點,來了一個小偷,翻墻進了白家老宅。

  白家老宅里面有古董,這個是遠近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不過知道這些古董大部分都是假貨的人也不少。

  白家真正的財富在于白沭的畫室,畫室邊上連著一個庫房,庫房里放著的正是白沭的畫作。

  有人說,真正貴重的畫作肯定存到銀行保險庫或者其他安全的地方去了,又怎么會保存在這么一個常年沒有人出入的老房子里頭。后來他們才意識到,白家的老房子里頭有比銀行保安更加可怕的東西。

  不要問我的節操到哪里去了,都被我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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