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既然江成路都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白秀麒又不是傻子,也沒有被妬婦津神附身,想了想就什么事都明白了。雅文言情首發 于是他問:“不帶我去認識認識你的小粉絲?”
江成路連連點頭,不等白秀麒再說話,居然把他打橫給抱了起來。
樓下的其他人先不提,剛才還因為偷襲江成路而洋洋得意的少女花陰,臉色在一瞬間黑沉了下來。
于是,白秀麒還沒來得及抗議,就被江成路強行帶到了樓下。
途中,他很努力地想要反對,可惜手腳的力量還是太弱,就這樣被大大咧咧地打包抱到了眾人面前。
美麗的少女花陰,此刻的表情卻只能夠用“恐怖”來形容。她瞪著眼前的這么一對連體嬰,大大的眼睛里燃燒起了非常明顯的敵意。
不好。
白秀麒心里頭警鈴大作,暗暗吐槽說自己為什么要被牽扯進這么狗血的場面里。可是現在想逃,卻已經來不及了。
于是作為警告,他一手悄悄地伸到江成路的背后,使出目前最大的力氣狠狠地擰了一記。
然而江成路卻只是微微扭動了一下,再沒有更多的反應,看起來意志還挺堅定的,似乎是想要趁機做一個了斷。
另一邊,圍觀群眾們的臉色是一個比一個精彩。倒是花陰小妹妹總算結束了憤懣的狀態,臉上又恢復了甜甜的笑容。
她主動問道:“江大哥。你手上抱著的這位是誰啊?”
江成路也嘿嘿一笑,說出的卻是嚇死人不償命的話。
“乖,快點叫嫂子。”
這句話顯然是對著花陰說的,可是說完之后,他卻又掃了一眼在場的各位。
白秀麒愣了愣,忽然意識到這還是江成路第一次在玄井公寓的諸位面前公開彼此的關系——雖然有些事,其實不用挑明大家都已經很明白了。
聽見了這句話的花陰,那稚氣未脫的臉上隱約又浮現出陰沉的神色。而這當然也沒有逃出白秀麒的敏銳觀察。
雖然說重病下猛藥這一點沒有錯,可是眼前這個小病人顯然不是好惹的。再繼續刺激下去,說不定就要直接拿刀子捅傷醫生了。
想到這里。白秀麒真覺得頭皮好一陣發麻。
花陰當然也沒有聽從江成路的鬼話乖乖管白秀麒叫嫂子。她只是用那雙靈動的大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白秀麒。緊接著忽然“噗嗤”一下冷笑起來。
“江大哥,你可別騙我,這人明顯是個男的,叫個什么勁兒的嫂子啊。”
“欸。小花陰。你這話可就不對了。”
江成路嘖嘖地搖著頭:“你哥和你熊大哥不也是男人和男人。你還不是一樣整天吵著要他們結婚?”
不,這個跟那個顯然是兩回事——
即便明知自己現在應該和江成路站在同一個戰壕里,白秀麒還是忍不住想要發泄一些積聚在胸口的吐槽。
眼前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明擺著就喜歡江成路。而且是男女之間確鑿無誤的那種喜歡。這樣一個懷春的癡心少女,突然發現喜歡的人有了對象,這個對象和自己還不是一個性別的…內心會受到多大的震撼似乎不難設想。
白秀麒最不喜歡介入到別人的情感糾紛之中,所以在遇見江成路之前,都保持著簡單粗暴、各取所需式的男女關系。現在憑空被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給怨恨上了,說實話他也覺得很無奈。
然而另一方面,又有一個聲音在冥冥之中對他說,這件事和以前所有的事都很不一樣。他不可能因為這一點點小小的麻煩而放棄江成路,事實上,他甚至不應該繼續袖手旁觀,而陷江成路于孤身奮戰的窘境。
想到這里,白秀麒終于也勉強地笑了笑,主動伸手向花陰自我介紹。
“你好,我叫白秀麒,最近才搬到公寓里來的。因為一些事情,所以暫時沒有辦法自由行動。”
“哼,沒有人問你的話,乘虛而入的第三者。”
花陰非但沒有伸出手,反而很沒有形象地挖起了鼻孔:“一個大男人,跟人家摟摟抱抱的也不害臊。你看我哥和商大哥就從來不這么做。”
無辜被拉出來的花陽和商斗星面面相覷。
“…第三者?”
被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給教訓了,生氣倒還說不上,不過心里不爽幾乎是必然的。莫名其妙就被定了罪的白秀麒正想著應該怎么回應,就聽見江成路語重心長地嘆了一口氣。
“小陰,別耍小孩子脾氣。和你說過很多遍吧?我真把你當妹妹看了。”
“…誰是小孩子了!”
幾乎就在江成路說出這句話的同時,花陰的臉色陡然大變:“鬼是你的妹妹,老娘一千多歲,說不定都能做你姑奶奶啦!”
“完了完了…又開始了。”
樂曜春則立刻捂住了眼睛,而同樣露出頭痛表情的花陽和商斗星對視了一眼,由后者果斷地一把扛起了小小個子的花陰,往西棟走去。
被強行拘束的花陰顯然非常非常地不滿意。她的手腳不停地亂舞亂踢著,還扭頭對著江成路齜牙咧嘴。
白秀麒費了一點勁兒才聽懂她究竟在嚷嚷著什么。
“…江成路你這個大笨蛋,等姑奶奶我長大了看不后悔死你!”
“我討厭你,討厭你!!!”
隨著商斗星的遠去,花陰叫罵的聲音越來越遠,最終消失在了南棟的第二層。留在原地的韋香荼嘆了口氣,無奈地苦笑了一聲:“哎,真沒想到這孩子脾氣真是一年比一年大了。”
“這也不能全怪她。”
安珊德把玩著那束還沒有來得及送出去的花:“哥哥和老商一個變成人偶,一個變成大熊,她自己又小小的一個老是長不大,還得為了她老哥的事兒成天在外頭跑。好不容易有了個喜歡的人,居然抱著個男人在自己面前秀恩愛…我都替她心疼了。”
江成路戳著自己的鼻子:“那就怪我咯?”
“不怪你怪誰?自己要抱人下來拉仇恨。”樂曜春也趁機表達了自己的鄙視:“最無辜就是小東家了,還被扣了定第三者的大帽子,是不是啊小東家,嗯…?”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白秀麒就安安靜靜地躺在了江成路的懷里,不抗議也不回應。
“…沒事。”
江成路搖了搖頭,朝著剩下的幾個人點頭算作告別,抱著白秀麒重新回到家里,將人放在沙發上。
白秀麒還是一動不動,好像陷入了熟睡。江成路先是借機親了一下,又用手抵住他的太陽穴,自己也閉上了眼睛。
白秀麒的壺天世界里,依舊是渺渺茫茫的,盛開著鮮花的草原。
只不過與上一次進入的時候相比,草原的水塘邊上多了一頂八角攢尖的涼亭,各面都垂掛著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