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起種花生
“過兩天我去集市買幾只雞。”姚紅大姐想，叫化雞肯定比叫化麻雀更好吃，而且可以給相公補身子。
下午的時候，姚紅將家里的農具收拾出來——自從家中的田地賣出和租出以后，這些農具都被收后院的一角，因為沒有護理，有些工具已經生了銹，姚紅把它們拿到陳阿木家中修理，已經能夠勉強使用。
第二天吃過早飯，姚紅和姚黃便出門“開荒”了，聞人千葉待在家中看孩子——聞人千葉深刻認識到了“百無一用是書生”。
姚黃真心要跪了。她以為鋤地是一項簡單的活計，沒有估算自家當前的小身板和前宅女的體力的她歪歪扭扭地挖了半垅地后，就已經腰酸背疼腿抽筋了，反觀嬌柔的姚家大姐已經挖出了一垅地。所以說，人不可貌相。
“二妹，你休息一會兒吧。”
“不用，我還有力氣。”姚黃抹了把汗，垂了垂腰，輪起鋤頭往下一砸——尼瑪，好痛，雙手手心的泡破了——姚二姑娘眼淚汪汪。
兩個救星抗著鋤頭出現了。
“大力哥、二牛哥，你們怎么來了？”
村長家的兩個兒子放下鋤頭，對姐妹倆道，“我爹讓我們來幫你們。”
兩姐妹感激涕臨，村長大叔真好人啊！
被發了好人牌的村長大人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發現自己沒有感冒的趨向，繼續挨家挨戶地通知村民晚上到村里的祠堂開會，商量村子的“錢”途。
有了兩個強悍勞力的幫助，兩畝空地一天就開辟出來，將準備好的肥料撒進土中，姚紅熱情地邀請趙家兄弟到家里吃晚飯。
“不用了，我娘和我大嫂應該已經做了飯。”趙二牛推遲道，看著姚紅如花的容顏，耳根紅了。姚紅可是他的暗戀對象，當初他年紀小，想著再過兩年讓他爹幫他向姚家提親，結果事事變換，一個突然冒出的書生娶了姚紅，讓他后悔不已。
“是啊，大妹子，我們就不打攪了。”趙大力不了解自家弟弟面對曾經的夢中情人的糾結心理，招呼著趙二牛一同回家。
“等一下。”早一個時辰回家的姚黃提著籃子走了出來。
“大力哥，這些菜帶回去加餐吧。”姚黃將籃子遞給趙大力。
趙大力接過籃子，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太好了，你們兩姐妹做的菜又新奇又好吃，什么時候讓你翠花嫂子來跟你們學學。”
“隨時歡迎。”姚黃笑道。
籃子里放了一大碗姜蔥爆豬肚，還有一碟山藥糕。兩款新鮮的吃食讓村長一家吃得滿意不已，村長和趙大力攛掇著兩人的媳婦有空就去姚家向兩姐妹學習廚藝。村長婆娘拉不下面子向兩個晚輩學習，便命令兒媳婦去姚家學廚，回來以后再告訴自己。
“二姐，你做的菜越來越好吃了。”姚青是個肉食動物，一大盆的肚絲，盡一半進了他的肚子。小可包子則對甜甜的山藥糕更感興趣，飯也不吃了，直往嘴巴里塞山藥糕。
“小可，晚上不要吃太多，會睡不著覺的。”姚紅拉住兒子繼續朝裝山藥糕盤子伸的手，問自己妹妹，“二妹，做山藥糕的步驟是怎樣的？”
“先把干紅棗用開水泡軟洗凈去核；山藥洗凈去皮切段，把去核紅棗和去皮山藥放鍋內蒸半個時辰；將整好的山藥和紅棗都碾成泥；山藥中放進糖和豬油拌勻團成團，壓成餅，放入棗泥，包好，再放進鍋里整一小會兒，山藥糕就做好了。”
姚紅點頭，繼續問道，“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嗎？”
姚黃道，“蒸山藥的時候直接把山藥放蒸籠上，不要放容器內，以防積水；山藥和棗泥都要壓的細細滴，那樣才不影響口感。”
姚紅受教，“家里的山藥夠我們吃兩年，我們不是可以經常吃山藥糕了？”
“姐，疼兒子就直說啊！”
“呵呵，我也疼你們！”
花生一事已經讓姚家出了風頭，姚黃、姚紅和聞人千葉三人商量著將山藥一事先隱瞞下來，等過兩年再告訴村里的人。也就是說，這兩年里，山里面的山藥全部屬于他們，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晚飯后，姚黃作為代表前往祠堂參加清水村的村民大會。
“二丫頭，到四嬸這兒來。”李家四嬸看到姚黃，招手把她叫過來。李四嬸身周全是村里面上了年紀的婦女。看到姚黃這個粉嫩嫩的小蘿莉，大娘大嬸們的母愛泛濫，而表達愛的方式就是用雙手蹂躪小蘿莉可愛的小臉蛋。當村長大叔宣布會議開始時，姚黃姑娘的小臉已經紅得不能再紅了，猴子PP都不能與之相比。
吐出一口長氣，姚黃迅速地躲到角落中去，再也不要和這些中老年婦女待在一起了，太可怕了！
“大家安靜，我要重要的事情同你們商量。”村長身邊坐著幾個年紀看起來很大的老頭子，他們是清水村輩分最高的人，如今村長把他們都請出來了，看來事情一定非常重要。
“我們清水村建村不過一百年，當年天下大亂，姚、趙、李、張四家老祖帶著族民們逃到這里躲避戰亂，從無到友，花了十年的時間終于將清水村建成如今的規模…”
所有的村民嘴角一抽，村長，講事啊講事，咱們不是來聽你追憶歷史的。村子的建設史，咱們從小聽到大都會被了。
“…我們一輩輩辛苦勞作，好一點兒的溫飽不愁，但不好的連吃飯都是問題…現在，有一個機遇出現在我們眼前…花生還能夠榨油…多虧了姚黃這個小丫頭，她不但發現了花生這種食物，還與百味居簽訂了供貨合同，并且無私地提供花生種子，讓全村的人一同種花生，共同致富…”
所有人看向姚黃的目光親切熱切得讓姚黃心里發憷，娘誒，這些人看著她就像老貓看到新鮮魚一樣，太可怕了。
村長的話說完了，村民們紛紛表示要種花生。有的人當即就表示要把全部的田地都用來種花生，在村長的勸說下才改為一半土地，另一半依然種糧食——否則你一家大小吃什么？保守的村民不敢拿出田地去搏，只種了十分之一田地的花生，或來花生成熟后，看著別人家因為賣花生賺了一筆的錢，這些村民皆后悔，當初為什么就那么膽小呢？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了。現在，村長開會的目的達到了，村民各自滿意地離開祠堂。
“姚黃啊，你家的空地開出來了，要開始種花生了吧？明天我讓我家二小子去給你幫忙。”李四嬸對姚黃道。
“是啊，你家就你和你姐姐兩個小姑娘，重活干不了多少，我讓我家的小子們也去幫忙。”村長老婆接著道。
“姚黃丫頭，三叔也去幫你。”
村民們紛紛表示要去幫姚黃種花生，姚黃含笑著一一感謝并且答應，這些村民們感激她提供花生種子，更想要知道怎樣種花生，畢竟是一個不認識的新品種。姚黃了解他們的想法，自然不會拒絕——再說了有免費的勞動力，何樂不為？
第二天，在村人們的幫助下，姚黃家新開出的兩畝地很快便種上了花生。因為來幫忙的人太多，很多人插不上手，覺得不好意思，便找姚黃詢問還有什么可以幫忙的。姚黃眼珠子轉了轉，讓人幫忙在后院修了一個廁所。對于古代人的入廁方式，姚黃實在受不了，特別是在自己房間里放馬桶什么的，原諒她的鼻子太靈敏，實在受不了那臭味。姚黃早就想修廁所了，可惜家里面沒有勞力，一直擱置到今天。
茅房修好后，村民們對這種一沖水就能將污物沖到外面糞坑的設計十分感興趣，農村的茅房都是又臟又臭的，哪有姚家新建的茅房干凈。村民們將茅房的設計記下來，決定回家后自己挖一個。
茅房連接的糞坑就在空地的一側，姚黃以后施肥會很方便。
等到所有的村民離開以后，姚黃和姚紅兩姐妹在地里每間隔一小段距離挖一條土溝，澆上稀釋過的自制農家肥。施肥這活兒可不是見件容易的事兒，那摻雜了腐爛的葉子、屎尿等東西發酵后形成的肥料，氣味十分不好聞。姚黃讓姚紅做了兩個簡易的口罩，依然擋不住那難聞的臭喂，惡心得兩姐妹幾乎吃不下飯。
回到家后，姚黃立刻從井里面打水洗澡，不洗掉身上的味道，她決不吃飯。姚紅理解妹妹的心情，不過她不像姚黃那么夸張，只是簡單沖洗了換了一身衣服便開始做晚餐。面團已經發好，姚紅將它們搟成薄薄的，用刀切成細條，放進煮開了的水中，滾了兩滾再撈起來，放進涼水中讓它們變涼，涼面便做好了。
姚紅走進后院里，院子里面的黃瓜已經成熟，掛滿了支架。姚紅摘了兩根黃瓜，切成細絲放到涼面，再放上蒜蔥等調料，將涼面端到堂屋，“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