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你的實力…好像沒這么強。”執法者緊盯著紅袍男人,總感覺剛才對方接下自己夜傀攻擊的方式,有些不對勁。
她瞇起眼睛盯著紅袍男人:“你不是主修擬龍流派的嗎?居然根本沒用擬龍流派的手段,就接下我的最強絕招,看來…你在1級預備區的收獲不小啊。”
紅袍男人嘿嘿一笑,沒有回答。
這態度落在執法者眼里,反倒變成了默認。這讓執法者心中說不出的煩躁:“見鬼的,1級預備區明明是個絕好的修煉之地,這些天我卻滿心思都在找杜蘭德,希望解除靈魂中的印記,結果連修煉都荒廢了!”
一念至此,執法者心中對杜蘭德更痛恨了。
這時紅袍男人笑道:“看你這么敏感易怒,該不會…呵呵,該不會被什么人招惹了吧?”
“誰說我敏感易怒?誰又敢招惹我?沒有!”執法者眉毛立刻豎立起來。
“不怒你干嘛還呆在這夜傀之中?”紅袍男人攤開雙手,做出人畜無害狀,微笑道,“你我也算老相識了,好不容易在這山頂重逢,沒必要一上來就干架吧。我也不是有意偷窺,只是想來問你點事,還望你別誤會啊。”
這番話說得客客氣氣,十分誠懇。
執法者聞言沉默片刻,然后一言不發地散去了“夜傀”,與紅袍男人相對而立。
只是她心中依然有些奇怪:這家伙在2級預備區的時候,就神神秘秘的,不太跟人來往,也跟我不熟,怎么會想到來找我?而且說話這么客氣有禮,不太像他啊。
雖然執法者心中有些疑惑。但也就一個閃念,便不在意了。
她和紅袍男人雖然同在2級預備區滯留多年,但一個是為了天選之路,一個是為了晉升死路。目的不一。各懷心思。也都不太希望別人知道自己的目的,因此彼此間的交集與溝通不多。
本來雙方就不熟悉。言辭間的破綻便不成為破綻。
再加上執法者最近心煩意亂的,更加不會想到:眼前這個紅袍男人,根本就是個冒牌貨!
“兩儀裁決前輩,謝啦。您留下的這‘千幻假面’,真心是個實用又有趣的能力啊。”杜蘭德看著眼前的執法者,心中暗自好笑。
從晉升死路離開,來到山頂之后,真正的紅袍男人被替換了記憶,還以為自己是走七色階梯而來,對晉升死路的一切都徹底忘卻。于是跑去看光系最強的比斗了。
杜蘭德卻悄然找到了獨自一人的執法者,并以千幻假面偽裝成紅袍男人的模樣。
之所以這么做,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此時杜蘭德看著執法者,貌似漫不經心地隨意說道:“雖然我不是有意窺視。不過確實聽到了一些事,抱歉,我聽你剛才好像提到了斯內爾,還說杜蘭德已經死了,這…這是真的嗎?”
執法者眼中閃過冷意,剛才她自言自語的話語,居然被這紅袍男聽到了?
“你還聽到了什么?”執法者低沉道。
杜蘭德隨意笑笑:“也沒聽到什么,我說了,我不是偷窺偷聽狂啊。只有有點好奇罷了,畢竟在2級預備區的時候,你是因為斯內爾才去對付杜蘭德的吧?我覺得吧,斯內爾不是個可信的人,別太相信他。”
執法者呆了一會兒,臉色變幻了數次,最終嘆了口氣:“斯內爾是什么樣的人,我自然知道。那家伙太強大,也太神秘,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就連費馬學長都忌憚不已的人,聽說和火胖子學長也有些不為人知的聯系和糾葛,若非不得已,我也不愿和那種人扯上關系。”
說到這她頓了頓,看著眼前的紅袍男人問道:“你在2級預備區的時候,也見過杜蘭德吧。最后一次見他在哪里?他為什么這么多天都沒在山頂露過面?”
杜蘭德故作驚訝:“你不是說杜蘭德死了嗎?”
“是斯內爾說的,不是我說的。”
“斯內爾怎么知道杜蘭德死了?”
“據說…好像是水神塞爾東提供的消息。”
杜蘭德心中一凜,心道我在學院中的事,為什么學院外的塞爾東會那么清楚,還那么肯定我死了?
杜蘭德不知道的是:水神塞爾東的消息來源,是天選神殿最深處的那位女士。
杜蘭德想了一下,又問:“聽你的口吻,似乎很確定我…很確定那杜蘭德沒死?”
執法者皺起眉頭:“到底是你問我,還是我問你。”
杜蘭德微微一笑道:“抱歉抱歉,你問我最后一次見杜蘭德?嗯,好像是在清場前三天吧。”
“他當時在干什么?”執法者連忙問道。
“沒干什么,就在一片湖水邊發呆。”杜蘭德信口胡謅。
執法者卻信以為真,怔怔出神:“湖邊?發呆?這是什么意思,杜蘭德他…到底有沒有來山頂啊,我已經有點搞不清了…”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下來。
執法者臉色陰晴不定。杜蘭德心中也在急速處理著信息和情報:“聽執法者剛才的話,她應該和斯內爾之間沒有什么新的交易和合作了,這樣就好。萬一這女人蠢得去和斯內爾合作,試圖解除我打下的靈魂印記,那就是她自己找死,怪不了我了。”
杜蘭德定了定神,又問道:“還有件事要請教你。”
執法者有些疲倦地嘆了口氣:“你說吧。”
“前些天我一直在潛修,沒怎么了解過1級預備區,你知道這里有什么能夠進一步提升神火融性的途徑嗎?”杜蘭德認真問道。
既然執法者和斯內爾沒有再度勾結,那么這一塊的事就可以不必太急。
來到山頂后,杜蘭德已經得知光系最強的比斗就在今天,正在進行之中。而火系最強的選拔就在三天后。如此短暫的時間,實際上是有些出乎杜蘭德意料的。
不得已,什么通曉姓名啊。什么熔兵煉體啊,都得先放一放了,神火融性變成了現在最緊要也最難辦的一個難題!
如果三天內,無法讓自己的火系融性達標。那么三天后就算贏得火系最強。也繼承不了神火!
“神火融性?你問這個干嘛?”執法者奇怪道。
不等杜蘭德回答,她便露出了然之色。點了點頭:“明白了,你大概覺得自己肯定贏不了火胖子學長,也贏不了現在不知道躲在哪里的混蛋杜蘭德,戰力上比不過。就只好在融性上做功夫了,是不是?”
神火的最終繼承權,將由兩方面的指標共同決定,一是戰斗力,二是神火融性。
戰斗力強的人如果融性不夠優秀,成神后的潛力有限,因此神火融性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指標和因素。
杜蘭德見對方主動幫自己想好了借口。也就順水推舟地說:“是啊,所以想問問,這1級預備區中有沒有進一步提升融性的途徑和方法?”
但執法者的回答卻讓杜蘭德心中一沉:“沒有。1級預備區主要以虛擬戰斗為主,在虛擬戰斗館場。讓我們能夠與各個主位面的各種強大職業和種族,進行虛擬戰斗。這里沒有融性花,沒有七色融性花,沒有圖書館,沒有館藏,沒有秘藏,只有在戰斗中不斷地錘煉自我。這就是1級預備區。”
“…就沒有任何融性神物的儲備?或是能找尋到融性神物的方法?”杜蘭德眉頭緊蹙。
極凍審判就是喝了李爾蒙斯給的融性神物,才一舉突破融性瓶頸,成為一代強橫神袛的。
“融性神物?”
執法者愣了一下,失笑道,“這種傳說中的東西,怎么可能會有?就算有,干嘛不給火胖子或杜蘭德,輪得到你?”
杜蘭德不由沉默。
執法者還以為自己話說得有點重,傷到了對方的自尊。
想到對方和自己一樣,都在2級預備區逗留了這么多年,都在苦苦追尋強大而不得,不由生出一絲同病相憐之感。
于是她放緩了語調,難得地安慰了一句:“你剛才能揮手之間擋下我的夜傀,這手段,老實說已經相當不凡了。你看過我和杜蘭德的那場戰斗吧,杜蘭德也做不到呢。真打起來的話,你也未必輸給他。”
杜蘭德心中苦笑:我就是杜蘭德啊。現在的我比以前的我更強,又不是什么值得自夸的事。
不過被執法者這么一說,杜蘭德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實力,確實和之前相比暴漲了許多——能級從六十飆升到了九十,再加上自己和審判戰刀相融之后,這全新的強悍肉身,隨隨便便一抬手,就擋下了夜傀的拳頭轟擊。
要知道在2級預備區,與執法者的那一戰中,杜蘭德被夜傀轟上一拳,就會翻飛出老遠,必須依靠零式才能和執法者斗個旗鼓相當,最后還是依靠“如影隨形.至高同調”,才驚險地勝了執法者一籌。
“我現在的實力,絕對能碾壓絕大多數1級預備神了,但融性…融性問題…真心傷不起啊。”杜蘭德心中有些煩躁。
不過表面上,依然要裝模作樣的感謝一番:“謝啦執法者,承你吉言,我會努力擊敗杜蘭德和火胖子的,哈哈,啊哈哈!”
笑了一會兒,杜蘭德吸了口氣,收斂了笑意,努力調整好心態。執法者說這里沒有提升融性的方法,也未必完全作數。她畢竟來了沒多久,或許不知道一些山頂1級預備區的隱秘之地和特殊之處。
那接下來怎么辦呢?
一種方案是趁著大多數1級預備神都去看光系最強的比斗時,直接去找斯內爾,然后趁機做掉那家伙!
另一種方案則是去找費馬學長,問問看融性如何進一步提高。
第三種方案,自然是去看看光系最強的比斗那邊,蘭子、洛凡還有朵朵三人,目前比得怎么樣了。
杜蘭德正猶豫著,只聽執法者微微一笑,說:“‘執法者’是2級預備區中的稱號了,主要是那些2級預備神這么稱呼我。如今在山頂1級預備區,還是直接叫名字吧。”
杜蘭德瞬間愣住了。
執法者…叫什么名字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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