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考慮劇情暗線的發展?”
從充分睡眠中醒過來的魔法學者捧著一杯咖啡,靜靜地聽著蘇荊意簡言賅地表達完自己的看法,她用長長的指甲撥弄著面前的蛋糕屑,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文學館).wx.
“如果真的如你所說,曼杜斯,或者與他同等級的隱藏劇情角色還未死亡,而是潛入了我們視線的死角,那么最壞的情況是什么?”
“地獄那一隊和它們在暗中聯合,試圖把我們踢出,不,徹底殲滅在這個世界。”
“沒錯。”路夢瑤捻著指間的碎屑,“如果對方的反應不是很遲鈍的話,應該同樣考慮到了這一層。在消滅曼杜斯之后,我們兩隊之間的共同敵手已經消失,我一直在考慮我們會在幾天內翻臉,先動手的人會占到先機,在這種我們隨時可能發起進攻的情況下,我一直在懷疑為什么他們沒有對我們發起全面攻擊,這樣思考的話,那么就是兩種可能。”
蘇荊替她說完了下面的話:
“第一,他們在等待第三方勢力行動。他們已經與第三方勢力聯合,目前正在進行最后的協調,就算沒有聯合,最少也是坐山觀虎斗地等待第三方勢力對我們發起進攻,消耗我們的力量;第二,他們依然有與我們聯合的意愿,但那也是等待我們被逼進死角后才加入戰局,以采取合作上的絕對操控權。”
“呃,那也可能是因為他們只是普通地合作而已…”山村貞子小心翼翼地插嘴。
“別管他們,他們只是以自己的思維邏輯去推斷對方。”蘇蘿從桌上拿了一杯咖啡。“雖然…以我的個人經驗來說,小心一點沒什么錯兒。特別是跟地獄方面的人打交道,還是不憚以最壞的惡意去揣測比較好。”
“如果這次的對手只是范紐文的話。我相信我們的交易能夠很順利地完成。但很可惜,事實并非如此。范紐文寫的經濟學理論我讀過,他是‘交易者’流派的理論奠基人之一,從個人成就來說我很尊敬他。”魔法學者把馬克杯貼在自己的臉頰上,用熱氣燙了燙自己的皮膚,“小琪那邊有沒有監視到什么異常情況?”
“所有的高等惡魔的領地都沒什么特別大的變化…”機械術士躺在邊上的沙灘椅上,帶著一個黑色眼罩看似在閉目養神,但是實際上她卻是已經擴散到大半個日本關東地區的蜘蛛網絡的中心聯絡點,每秒鐘都要接收以百萬兆計算的數據流。“我把二十四小時內的全球衛星立體圖投影出來。”
蘇荊打了個響指,一只銀色的蜘蛛跳上酒店的小圓桌,背部凹陷變形,露出一個像是水晶的圓球。光線從圓球中折射出來,形成了一個立體的全球光學圖像。
蘇荊捏著自己的下巴盯著緩緩轉動的地球,輕聲道:“時間軸。”
“收到。”
一個長條出現在地球前端,蘇荊拉動了一下游標,地球的旋轉驟然加速。
“從整體趨勢看,的確沒有特別巨大的變化。可以看到南美洲這里有一些小型云圖變化。具體應該是拉撒路在對高等惡魔進行殲滅作戰。”魔法學者用茶匙指了指南美洲的上空。
“目前全球在軌衛星也就一千顆出頭,感謝曼杜斯的經濟基礎和監控帝國,有超過兩百顆衛星是他名下企業發射的私人商業監控衛星,加上氣象衛星的云圖。同一時間對地面的光學覆蓋率能超過1就很了不起了,我們的監控很大部分還是對電子訊號的監控、以及地面的監視器網絡…同一時間觀察全球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躺在沙灘椅上的機械術士提醒道。
“拉到日本海域。”蘇荊做了個手勢,立體圖像立刻擴大到了太平洋西岸的列島領域。
“因為幾個小時前你在和惡魔打架。所以我調了一架軌道符合的衛星過來盯著你。這也是信息共享規則下的我方義務,范紐文也看得見吧。”
蘇荊捏著下巴。凝視著聚焦中的圖像,他與第六天魔王決斗的那一瞬間。兩人刀鋒交擊,周圍的海浪倒卷而來,像是被潔白的千層蓮花所包裹,立于蓮心的兩頭修羅。
“你越來越像武者了。”蘇蘿飲下咖啡,饒有趣味地盯著緩緩流動的圖像,“表面上抱著小貞子是為了裝x,實際上卻是讓對手輕敵,以及掩飾你肩部的動作。對方陷入了思維盲區,以為你只能用一只手出劍,沒估計到你的小把戲…”
“等等。”蘇荊把圖像定格在刀鋒交擊的那一幕上,“這個時間點的具體時間是幾點?我要精確到秒。”
“下午一點三十三分的第二十五秒。這里是我的云網絡接收到的本地時間。”蓋琪閉著眼睛報出了精確的數字。
“我的腦部插件里在運作的‘武中無相’輔助程序,在戰術日志里有時間記錄,這里的時間記錄是下午一點三十三分的第十一秒。中間差了十四秒。”
“…延遲?衛星信號的延遲…也是很常有的事。”機械術士的語氣有些遲疑,“不過又不是隔著半個地球,都在東九區的時區,就算有延遲也不應該超過兩秒鐘…”
房間里突然陷入了寂靜。
“誤差?”路夢瑤用手扶著臉頰問。
“請尊重一下我們的職業素養,一進這個世界,我們就以格林威治標準時間對過表。”蘇荊和蓋琪協同一致地高速搖頭。
“高速運動造成的時間扭曲?算了當我沒說,數量級之間差太大了,我知道那不可能。”蘇蘿把一塊蛋糕丟進嘴里。
“呃,我給你加上的那個時間系龍吼?”山村貞子舉起手說。
“不…那個龍吼只是加速我的思維速度,被你加速后我下意識看了一眼,我的內置計時系統沒有受到加速的影響。”蘇荊皺著眉頭否決了這個思路,“看來事情已經很明顯了。信號傳輸到蜘蛛網絡中有十二秒的延遲,我能想到的只有一種可能。”
蘇荊一彈指,藍色的電流形成了一個電流網絡,將五人所身處的房間牢牢包裹起來,高強度的電流不斷掃過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還能使用的電器紛紛發出短路后線路燒融的焦糊味。
“雖然可能是絕緣體,也可能完全不依賴電磁信號傳播,但還是先屏蔽所有電磁波信號比較保險。”
“該死。”隨著思路的逐漸深入,躺在沙灘椅上的褐發少女嘴越張越大,她猛地坐起身來,“他截轉了我的信號!”
“考慮到他的地理優勢,可能是物理性的衛星改裝。但也很大可能是他的操作程序比我們的更優秀,繞過了小琪的電子系統,直接在里面埋下了后門程序。鑒于目前這個世界的衛星信號設備局限,他不能使用量子通訊等無延遲信號傳輸手段,而只能使用…”
蘇荊說了一半,蓋琪就懊喪得用頭猛撞墻壁。
“只能夠利用衛星信號系統的傳統微波數據傳輸!!被電磁場的傳播速度所局限,最高只能以光速傳播,他處理過了所有的圖像信號,從地月的電磁波通訊,加上處理數據的時間,所以才會有十二秒的延遲!”
蘇荊用手攔住正以頭槌攻擊墻壁的少女,把她柔軟褐發上的墻皮屑撣掉,從容地說:“冷靜一點,既然我們已經發現了這個陰謀,那么他們的計策就失敗了九成。”
路夢瑤用茶匙敲了敲杯子,將眾人的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她吸了一口氣,問抱著頭的機械術士:
“如果這真的是信號截取造成的延遲,那么范紐文的技術水平…在什么程度?”
“我之前以為他和我最多同級,甚至顯得有些拙劣,現在想起來,完全是麻痹我的障眼法。他的軟件實力應該高出我兩個…不,一個世代。范紐文不是和我一樣,與設備直接聯網的改造人,但是他能夠在短時間內處理這么大量的數據,就算是以簡單的數據重復回環替換,單純的軟件識別能力優越性也遠遠在我之上。”褐發女孩用力撓著自己的頭發,快把嘴唇咬出了血。
“最壞的情況是什么?”路夢瑤靠在椅背上問。
機械術士遲疑了一下道:“所有聯網設備,我們都不能用了。物理隔離的系統可能安全系數高一點,但是安全起見…阿荊腦袋里的生物化芯片應該沒問題,但是我的小半身體,悲觀地看,也有被遠程入侵操作的危險。”
路夢瑤和蘇荊對視了一眼,后者輕輕點了點頭。
“接下來我會二十四小時陪著你。我知道你的系統程序后門,就算你被范紐文入侵操作系統,我也能夠毫發無損地將你的運動能力和數據處理數據切斷…沒事的。”蘇荊輕柔地摟住女孩的脖子,用擁抱消弭她的不安與驚恐。
“好吧…就交給你了。”
蓋琪把腦袋埋在蘇荊的脖子里,不自覺地用頭發猛蹭他的臉。
“既然我們已經有九成把握確信對方在搗鬼,那么這次我們就不再留情,務必以殲滅對方小隊三人全體為目標——還有誰有意見?在新戰略制定前,這是最后一個反對機會了。”
路夢瑤掃了周圍一眼,就連山村貞子也蹙著眉頭沒有說話。她把茶匙丟進杯子里,雙手交握,一個近乎愉快的微笑從嘴角浮現。
“那么,我們來探討一下殺人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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