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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鎮樟的縣委書記當得特別霸氣,而且,一些性格習慣也是常人無法企及。就連平時給他服務的小秘書也是小心翼翼。
“馬書記還沒空嗎?”看到馬鎮樟的秘書走進來,陸曉陽坐不住了。
以前,這小秘書和陸曉陽關系還算可以,前些時候更是通過陸曉陽承攬了一個小工程,此時見陸曉陽這般的失魂落魄,暗暗為陸曉陽感到悲哀。在官場混久了,總會在不經意間看到這種狡兔得而獵犬烹、高鳥盡而強弩藏的事情,小秘書忽然有種股寒的感覺。
以往馬書記的紅人,見馬書記那根本就是一句話的事情,甚至可以越過自己這一關,直接找到馬書記辦公室里去。可是現在呢,馬書記就是不肯見他。自己也不是沒有幫他通報,可是老板不見,他有什么辦法?
作為秘書,必須牢記一句話:月滿則虧,水滿則溢。領導信任你,愿意聽你講講外面的事情,那是你的職責所在,因為你必須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掌握足夠的信息量;但是,如果領導不需要,你再費嘴饒舌,就有點話多了!秘書可以為領導建言獻策不假,但是時機和火候也得把握好了。
“陸書記,等一下馬書記要去縣教育局檢查工作,我看您還是改天再來吧!”
秘書的話,讓陸曉陽像是聽到了晴天霹靂一般,本來他心里還充滿了各種各樣的猜想,但是馬鎮樟那冰冷的不見,把他所有的猜想都打碎了。
不見,這樣一個態度讓陸曉陽近乎絕望。他不敢去想馬書記不見他意味著什么,那可是意味著他的前途渺茫啊。
“老弟,你能不能再幫我給馬書記說說?我就要十分鐘,十分鐘就行!”陸曉陽不肯死心。他抓住秘書的手,苦苦的哀求道。
秘書看陸曉陽有些失態,嘆了口氣,拍拍他的肩,再次走進了馬鎮樟的辦公室。馬鎮樟正在收拾桌子上的東西。秘書彎下腰小聲匯報道:“馬書記。陸書記不走。”
馬鎮樟本來陰沉的臉,登時能擰下水來,往桌子一拍。火冒三丈:“不走?他想要干什么?你問問他想要干什么?我身上揣著什么錦囊妙計,需要給他陸曉陽準備著?我每天這么多事情要處理,是不是所有的工作都得為他陸曉陽讓道呢?”
秘書身上的冷汗,一下子流了下來。一般情況下,馬書記是很少發脾氣的,但是一旦馬書記發脾氣,那絕對是雷霆之怒。
作為領導的秘書,自然不會頂著領導的脾氣上,更何況自己能幫陸曉陽問上一句。也算對陸曉陽有了交代。
看著走出去的秘書,馬鎮樟拿起杯子狠狠的喝了一口水。此時,他心里也很窩火。這個狗娘養的陸曉陽,這幾天就沒讓自己安生過!那個兮花榨油廠的事情,已經讓他在市里丟盡了人,這一波還未平息。一波又來侵襲,這計財站弄得人心惶惶,老百姓追到屁股后頭要錢呢,一旦引發群眾集體上訪,那可是惡性事件。
這個陸曉陽。他知不知道,就因為他掌控不力惹得全縣甚至整個銀邊市都起了連鎖反應,這啻于一場大地震,為了這件事情,市領導連夜開會,最終還是市委莫書記拍了板,從各地緊急拆借來了一批資金,這才算控制住了局勢,事態沒有進一步惡化。
可是因為這件事情,他可是在電話里挨了市委莫書記一頓狠狠地責罵,市長彭睿更是作出批示,一定要嚴查這之中存在的問題。
兩個領導的指示,他馬鎮樟敢頂嗎,更何況那本來低調的謝傳忠突然間活躍起來了,借著這個話題發揮,將他看好的縣長候選人給毫不客氣的打壓了一把。
他是縣委一把手不假,但是大勢所趨之下,他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更何況,寬陽鄉的計財站,一看就存在問題,平時,他可能會高抬貴手,把事態壓下去,但是現在,他能這么做嗎?恐怕只有傻子才會往這個坑兒里跳吧?
“嘟嘟嘟”
就在馬鎮樟心煩意亂的想著怎么收拾寬陽鄉局面的時候,他辦公室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馬鎮樟接通電話,就聽里面有人道:“馬書記您好,我是祝間照。”
馬鎮樟雖然心情不好,但是嘴中還是笑道:“是孫書記啊,你好,有什么事情嗎?”
祝間照沉吟了瞬間道:“馬書記,您現在說話方便嗎?如果方便的話,我過去給您匯報一下。”
“五分鐘之后,我要去教育局,市里有領導過來調研,我去陪同一下。”馬鎮樟并沒有說自己沒空,而是說了自己的動向。
那邊沉吟了一下,就聽祝間照道:“馬書記,那我在電話里向您匯報一下吧。通過我們紀委同志的努力,劉皓樂存在不少的問題,尤其是在放貸方面,那個寬陽鄉黨委書記陸曉陽…”
聽著祝間照的介紹,馬鎮樟的臉越加陰沉,他不斷地用手指彈著桌面,眉頭慢慢的皺成了一個川 五分鐘以后,馬鎮樟在秘書的陪同下走出了辦公室。此時的馬鎮樟,在外人的眼中,依舊是充滿了威嚴。不過就在馬鎮樟低頭要走出常委院的時候,陸曉陽從一側的墻邊走了出來,上前一步道:“馬書記,我有事想向您匯報一下。”
看到陸曉陽,馬鎮樟差點破口大罵,惱著臉道:“我現在要去迎接市里的領導,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吧。”
“馬書記,我…”陸曉陽還要辯解,馬鎮樟已經大踏步上了等在外面的桑塔納。
車子像一溜煙似的消失得無影無蹤。陸曉陽心里殘存的一絲希望也消失殆盡了。那一刻,他好像明白了不少東西。
當他扭過頭本能的朝著四周看過去的時候,卻見四周不少人正對他指指點點,這些人有縣委大院的干部,也有來縣里匯報工作的各路諸侯。有陸曉陽認識的,也有他陸曉陽不認識的,不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啦。
陸曉陽知道他們竊竊私語,可能他陸曉陽就是話題的中心。但是此刻,他已經不再那么怒火中燒了,他的腦子里一片空白。
天已經完全黑透了,趁著鄉里沒有領導,瞅準時機跑出去和自己剛剛交的女友好好耍了一回。李東凱又神不知鬼不覺的溜回來了。
看到大院內只有幾個窗戶亮著燈。李東凱大松了一口氣。領導都沒有回來,看來自己運氣不錯。不過隨即他又覺得有點遺憾,如果知道領導都不在鄉里。他何不趁機將自己的小女友帶過來,在這鄉院里風花雪月一把?
喝了口水,李東凱就用鑰匙打開了鄉長楊元朝的辦公室,拿起電話給自己的女友打了個電話。電話中,兩個人自然是依依不舍。
因為電話費都是鄉里面出,所以李東凱一直打到晚上十點多,這才意猶未盡的掛斷了電話。伸了伸懶腰,李東凱就打開了陸曉陽辦公室的門,這個時間他可不是給陸曉陽打掃衛生的。而是準備在這里睡呢。
陸書記的席夢思床,可是比他的硬板床睡得舒服多了,李東凱平時干這事也不少,反正陸曉陽辦公室的衛生都是他負責整理的,早上一收拾,了無痕跡。兩不耽誤嘛。
可是當他隨手把燈打開,卻一下子呆住了。陸曉陽正坐在辦公桌后面,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李東凱嚇了一跳,不知所措之下,好一會兒方才囁嚅道:“陸書記。您在啊,我準備打掃一下衛生呢,想,想明天早上睡個大懶覺......”
陸曉陽擺了擺手,將手里的煙摁滅在煙灰缸里面道:“東凱,你過來,我和你說點事。”
李東凱誠惶誠恐的來到陸曉陽的近前,他不知道陸曉陽什么時候回來的,但是當他走近陸曉陽的時候,卻發現一向威嚴的陸書記,竟然有一種蒼老的感覺。
“陸書記,您這是…”
陸曉陽咳嗽了一聲道:“東凱,我中間屋里放著一瓶茅臺酒,你拿來,咱們兩個把它干了。”
對于陸曉陽珍藏的這瓶茅臺酒,李東凱是知道的,每次打掃衛生的時候,他都會端詳一下,不止一次的腹誹過,這瓶茅臺酒,不知道將來要喝進哪個王八蛋肚子里呢,沒想到,這個王八蛋,今天讓自己當了!
這太離譜了吧?李東凱簡直不敢相信,直到陸曉陽催他:“你愣著干什么?”
李東凱唯唯諾諾的點點頭,就將那瓶茅臺酒拿了出來,當陸曉陽熟練的將酒瓶蓋子打開的時候,李東凱還像做夢似的。
“書記,您等著,我去喊老曹,讓他給您弄兩個菜。”
陸曉陽擺手道:“男子漢喝酒,什么菜不菜的,我年輕那會兒,給生產隊看過瓜,晚上在帳篷下邊一坐,喝酒都是當水喝!”
用兩個茶缸子,陸曉陽將酒倒好,然后咕咚一下喝了一大口。李東凱雖然知道自己喝的是惦記了很久的茅臺,卻沒有一點喝酒的享受。
陸書記這是怎么啦?李東凱腦子轉動,就想到了今天他聽說的一件事,鄉里號稱最有錢的李大志跑了。
當陸曉陽將第一杯喝完的時候,眼神就有點迷離了。拽著李東凱的手涕淚橫流:“東凱啊,有些事,那都是天意啊!”
“諸葛亮多厲害,七出岐山,想要匡扶天下,可是最終不是星落五丈原嗎?這就是命。我以前不信命,認為那都是封建迷信,可是現在,人不能跟命爭啊!”
陸曉陽越哭越痛,一會兒功夫就人事不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