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天請丁一,而不是巫都干去尋丁一說話,不是她要彰顯自己在部落里的權威,而是她已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就在今天,就要把丁一干掉。一個明國人,怎么可能成為草原上的部落的首領?哪怕他救了也先的妹妹也不行!巫都干決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她會和她的先輩一樣,守衛著自己的部落,不讓它被外人吞并,也不讓它成為明國人的奴隸!
她打聽好了丁一的本事和擅長的東西,不給丁一馬戰的機會,也不給丁一有機會使用弩弓的機會,一擊必殺的局,哪里會因為丁一的忽悠就能解得開?而在她見到丁一的時候,她更堅定了自己的信心,她認為丁一是一個已經死去的人,行走在生人之間的死者。
丁一拍打著屁股站了起來,對她笑著說道:“你果然很聰明,便如在天上的時候一般。當時你說自己可能會忘記一切,我還以為是個笑話,現在看來,你是對的。好了,把你帽子上的鹿角給我吧,我會讓你相信的。”
巫都干瞪著丁一許久,點頭道:“好,但你若無法讓我相信,我會把你五馬分尸!”如果單是她自己這么說,也許只是一個可付之一笑的威脅,可算上旁邊那七八個高手,這就絕對不是一個玩笑了。
她想看看丁一玩出什么花樣來,上刀山、下火海之類的東西,那是薩滿的拿手好戲。
巫都干不是坐在井底的青蛙,正如丁一能說出純正的蒙古口音,是因為他不單有個蒙古族的好兄弟,而且每年假期都會去那兄弟位于蒙古的家中住上一段時間;從這女薩滿她能說出一口純正流利的大明官話,就知道她對大明的情況必定是有很深了解的,她游歷過明國河山,也見識過許多把戲。
她有足夠的信心。揭穿丁一。
當然,丁一也可以在將來她舉行儀式時揭穿她,但她不會給丁一這個機會,絕對會在此之前,就是今天,干掉他。
她只是象看著一只老鼠,死到臨頭的在掙扎。
但丁一真心不怕。就是有點心痛罷了。
等那女薩滿把鹿角拿了出來。丁一提出一個更過份的要求,他需要尿液,女薩滿的尿液。
但是一般女人都害羞、憤怒的這個要求,聽在女薩滿耳里。卻根本沒有什么反應,很干脆地答道:“好。”其實這壓根就沒有必要,除了比起清水來,可以更好掩遮丁一要加入的一些東西,但其實用馬奶也一樣可以,魔術總是需要障眼法,總要轉移注意力。
很快她就給予了丁一他要求的物品。
丁一取了尿液和鹿角,重新走進了巫都干那讓他作嘔的蒙古包里,施法。
當帳篷的氈簾放下。丁一快速從背包里取出一個小鐵盒。打開之后里面是用絲綢墊得緊緊的小瓷瓶,拔開瓶塞丁一將里面的東西倒進土碗的尿液之中,然冇后把瓷瓶和鐵盒重新塞入背包。
那碗中液體里的一小團白色的結晶,這就是丁一的信心。
在后世也許只有幾塊錢的這玩意,丁一得到它的代價。是一個工匠的一條命。
在京師的時候,丁一嘗試提煉出來各種化學物的可能性,以便日后可以弄出蜑地引信之類的東西。那些工匠在弩弓成功得到賞賜之后,干勁十足,紛紛去試驗丁一提出的方法。這團白色結晶就是這樣,按照丁一提供的兩種方法試驗出來的:煮尿,沒有成功;天然硅石碾成粉,加上豬骨燒成的灰,再加上炭粉,裝在瓷管里加熱,將得到氣體導入到另一個裝了水的瓷碗里,就生成了白磷。注 但是代替橡膠的軟木,密封并不可能達到橡膠的效果。
于是最后那個工匠提煉了幾次之后,盡管他得到了幾團白磷,也得到了賞賜,但他永遠也無法親自領取賞賜了,因為從不嚴密的塞口處逸出的少量氣體里面,一氧化碳中毒很快就殺死了他。
丁一帶著這個是為了遇到可以縱火時,那怕風大雨急,把白磷往糧草里一塞就可以走了,只要表面水分一干,它就會自燃!但現在他不得不用其中一份,來裝神弄鬼,因為單純的殺戮,并不能真的讓這個部落的牧民們,死心塌地跟隨丁一。
他要的是一個部落,而不是嘎達斯或是巴特爾。
一個部落是可以成長的,可以對其他部落發動戰爭,吞并,擴張。
無論是土木堡戰役里的援軍,還是保護英宗的行動之中,掩護的保護色,丁一都需要一個部落來做這樣的事。
他小心地用鹿角在那液體里把白磷弄成碎未,因為一旦離開水,它就會自燃。
蒙古包外的巫都干并不忌諱她的聲音會被丁一聽見:“那個明人,弄死他的時候,一定要砍他的頭顱,然后騎上快馬向北跑上五天五夜,用木樁釘在高山之上;把他的左手,騎上馬向東…”不單要把丁一分尸,而是分尸完了還要扔得遠遠的,看來她真的把丁一當成了妖魔。
走出蒙古包的丁一,沒有去理會那用敵意的眼光看著他的女薩滿。
她的腰腹之間系著銅鏡,手中把持著那黝黑的斧頭,她看著丁一的頸部,尋找著等一下揭穿丁一之后,一斧梟首最為合適的刀口;而那些追隨者,雖然覺得丁一改編的北歐神話似乎煞有其事,但對于女薩滿的崇拜,讓他們在動手時絕對不會遲疑,他們的刀上面有發暗的痕跡,那不是覆土燒刃的鑄劍工藝留下的紋路,是血,是死在他們刀下那不知多少的人,留下來洗不凈的血。
隨著丁一的行走,女薩滿和她的追隨者,極為默契地變換的自己的方位,一旦動手,絕不留情也不會留給丁一什么反抗的機會。甚至連丁一的崇拜者巴特爾之類的,女薩滿也早早就使他們帶著牧民去尋找水草肥美的地方,畢竟這里靠近一個上萬人的大部落。并不太適合現在這個部落的發展,長久呆下去,只能成為依附或被吞并,這是一個足夠的理由,也可以說是陽謀。
她冷笑看著丁一的動作,巫都干覺得丁一是在拖延時間,以等待巴特爾那些崇拜他的人到來。可惜。他絕對不會有任何援軍,他死定了。
丁一找了一塊平實無草的地方,用那根鹿角畫了一個巴掌大的圓,然后再于圓里面畫了一個五個角都在圓線上的五角星。仔細把線條里的泥土清理掉,把那碗液體緩緩入他用鹿角畫出的溝渠里,然后用干草堆放在上面,他扔干草的動作很快,手法和站位也很隱蔽,而邊上的女薩滿和追隨者們,一副看丁一怎么死的表情,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尿液里的白色小結晶。
“滴一點血在干草上。然后叫出‘瓦爾基利婭,。”丁一對那圍在邊上的某個薩滿追隨者這么說道。看著巫都干冷笑著點頭。他和同伴交換了一下位置,哪怕他走過來,丁一也不可能因此而得到一個逃生的制口,至于劃開手指滴幾點血,對于這些刺青滿身的人來說。真的算不上什么事情,他倒是很快就照做了。
她笑了起來,滿是刺青的那邊臉,看起來更加詭異和恐怖了,因為那位追隨者按丁一的話去做了,但并沒有什么效果,她便愈冇加肯定丁一是在拖延時間等待援軍了。丁一卻蠻不在乎地笑了笑對那個追隨者說道:“因那不是你的真名啊。”他示意另一個女薩滿的追隨者也去試試,這位很興奮,擠了好幾滴血在干草上,那小小的干草堆,幾乎都被染血了。當然也是依舊沒有效果的。
丁一看著太陽,默默地估算著,第四個追隨者也做了同樣的嘗試之后,那幾個人的眼光已經極度不善了:叫大家都來滴血,至少你也跟薩滿作法一樣,在邊上高歌舞蹈啊,擂鼓啊,象個儀式一樣,倒也罷了。丁一坐在邊上,動也不動,這算什么事?
“瓦爾基麗婭,你試一試,只要一滴血,然后叫出你的真名。”丁一對那女薩滿如此說道。后者則是一副“讓你死得口服心服”以及早點了結的可笑的事的態度,沒有說一句話,上前就用小刀割破手指,擠出一點血滴了下去。
“叫出你的真名!”丁一猛然大喝,“瓦爾基麗婭!”
“瓦爾基麗婭!”巫都干賭氣一樣地照著讀了一次。
已經不需要丁一再說什么了,那堆干草一下子燃燒起來,不論是女薩滿還是她的隨跟者,都口瞪目呆看著這對于他們來講,如同奇跡一般的景象,事實上,在稻草燒成灰燼以后,那個丁一畫出的溝渠里,仍在冒著火,而無疑他們也發現了這一點:“土!土在燒!”
當然在燒了,白磷還沒自燃完呢。
這也是丁一讓那些追隨者先上去試試的原因,拖延時間以讓不多的水分滲入土里,并讓陽光曬干一些白磷顆粒上的那一層水。丁一堆放稻草是很有講究的,他留下了空隙以讓陽光可以照射到溝渠里的白磷顆粒。而干草著火以后,高溫加速烤干了一部分沒有被陽光照射到、仍未干透的顆粒,于是在灰燼之下,那些顆粒便也開始自燃。
這也是剛才丁一著急的原因。
ca3(po4)25c3cao2p5co磷酸鈣碳氧化鈣磷一氧化碳;
ca3(po4)23sio23casio3p2o5磷酸鈣二氧化硅硅酸鈣五氧化二磷;
p2o55c2pco五氧化二磷碳磷一氧化碳;
總反應為:ca3(po4)23sio25c3casio3p45co
磷酸鈣二氧化硅碳硅酸鈣白磷一氧化碳(。閃神屠版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