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王者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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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龍虎斗京華》開始，到《楚留香傳奇》和《云海玉弓緣》為止，古庸生在武俠小說的道路上，可謂崛起迅猛，大有摧枯拉朽之勢，在開辟了新派武俠這個概念之后，立即將其推向一個高峰，其間又有《越女劍》和《白馬嘯西風》這種短篇佳構作為點綴，手筆之大，卓然一家。
可以說，這個世界的大武俠時代，安全是由古庸生一手締造，盡管年紀輕輕，但評論界、讀者圈已經有“少年宗師”的評語，這也是老讀者難以接受他半途轉行、突然涉足網文的一個重要原因。
不過這一次，他們沒有糾結很久，古庸生回應速度之快，手段之直接，讓所有人都沒能預料到，對于讀者來說，這固然是一種莫大驚喜，但對鄭求是等人來說，這樣的局面真有些措手不及。
本以為離開千紅這座大靠山之后，古庸生應該會更好欺負一些，沒想到他比以前更犀利，除了失措，失望也是在所難免，畢竟鄭求是及其利益團隊對當初質疑鄭求是的輝煌時刻，還保留著某種幻想和期待。
直接一點來說，鄭求是第一次質疑古庸生時，出席節目、接受訪問乃至書籍銷量都創下人生新紀錄，直到古庸生直播寫作之后，這種狀況立即一落千丈，再沒有那么多電視臺和門戶網站愿意邀請他做節目，書的銷量也大打折扣。
所以，這一次卷土重來，這方面的因素也考慮在內，畢竟，按古庸生的習慣，即便他選擇回應，也是在質疑進行一段時間之后，而這段時間正是他大顯身手，增加曝光率的好時候。
人算不如天算。這個如意算盤剛打出第一顆算珠，對方沒有浪費一個字，直接一劍封喉。
在古庸生新書預告發出之后的這段時間，整個網絡關于這件事的討論，突然陷入異常的寧靜之中，一切說辭和質疑都不再有意義，只要古庸生能一如既往地給出不失水準的作品。之前的那些爭論和謾罵，只能淪為笑談，至于水軍，更是不值一哂。
大家都在等著，等著那部《書劍恩仇錄》。
比如千紅文化的兩位巨頭人物陸藝籌和魏無知。
“以前跟他聊天，他跟我提過。寫字人最漂亮的回應最好在文本里完成，現在看這個書名，他果然是這么做的。”
決定對這次質疑古庸生事件保持沉默的陸藝籌和他的老伙伴總監魏無知，正坐在陽臺休息桌旁，笑容微苦地說道。
“書與劍，”魏無知相對輕松不過表情卻很認真“看得出來是暗喻無疑，不知道里面有沒有對我們的控訴。這一次我們的沉默多少會讓他不舒服吧。”
陸藝籌搖頭，無奈嘆了一口氣，道：“之前你說他的創作生涯可能會迎來一個極大的瓶頸期，甚至就此沉淪，我是不以為然的，不過知道他寫了那個東西之后，也有些動搖，本想著藉此機會。讓他知難而退，沒想到最終還是低估了他的韌性和創造力。”
“書還沒出，你能確定？”
陸藝籌擺手，道：“因為之前都是我跟他接觸，所以我太了解他的性格，不知道老魏你還記不記得《白發魔女傳》面世的情景？”
“怎么可能不記得，當時不是有‘魔女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說法嗎？出版界少見的盛況啊。”
“是啊，”陸藝籌頗有些懷念地說，“當時他跟我提這個選題時，我其實沒有什么把握。因為你知道他說話的風格的，說出一本書好像是說買一盒牙膏一樣平凡無奇，但是往往拿出作品后，大家又只剩膜拜的份，別人都說古庸生的成功和我的運營息息相關，可是我自己卻深刻地知道，古庸生的書是全中國最不需要運營卻一樣能做到最暢銷，這一點，薛慕亮根本無法…“所以…”
“所以，我看到他說晚上八點會有新作品放出，我就知道這次鄭求是又要吃癟，你可以看著，這次和之前任何一次不會有多大分別，他放出作品，然后質疑的人閉嘴，呵呵，書劍恩仇，這‘恩’難道真的與我們千紅有關，那仇呢？”
“你也猜不透？”
陸藝籌搖頭，道：“老魏，今天給你透個底，我做出版也有些念頭了，大牌作家，暢銷作家，基本什么類型的都見過，都聊過，自認為具備了一定的話語權，至少跟任何作家坐在一塊，我都不會怯場，但是你可知道，當我面對他這個比我小了近二十歲的男孩，我會有壓力，你能想到嗎，我會不由自主地集中精神，我怕跟不上他的節奏，我怕接不上他的話，我從來沒跟任何人提過，這種感覺，很新鮮，一個不到二十歲的男孩，居然讓我有深不可測的錯覺。”
“《阿q正傳》、《小王子》？”
陸藝籌點頭，說：“不是一個識人見骨，徹悟生活的人，怎么可能寫出這兩部驚世之作？我覺得，這次我做錯了，哎，人有時候真應該跟隨直覺，大意了。”
“且看吧，不親眼看到這本《書劍》我還是不會下什么定論，讓我沒想到的是，他居然為了新雜志做這樣的決定，看來他這次真是想認真地做一本雜志。”
陸藝籌默然，然后說道：“那個時候，他愿意直播寫作，何嘗不是為了伊水安和千紅，老魏，這一次，我真的做錯了，我很內疚而且后悔，很多年沒有這種感覺了，特別是看他擬的新書名，自愧呀。”
“七點五十八了。”魏無知看了一眼手表提醒道。
陸藝籌也抬起手腕看了一眼，然后把手里的煙掐掉，起身道：“去辦公室吧。”
陸魏二人各自回辦公室，解鎖電腦，直接登錄微型博客，進入古庸生的主頁，開始刷新。
八點整，古庸生更新！
對網絡上關于他的熱議，沒有一個字的回應，干干凈凈地。直接地把書發出，甚至連簡單地介紹都省略。
陸魏二人幾乎同時地點開長微博，緩沖了十幾秒后，清晰的內容鋪展開來：
清乾隆十八年六月，陜西扶風延綏鎮總兵衙門內院…
二十分鐘后，陸藝籌在wc上給魏無知留言：“感覺怎么樣？”
許久沒回應，陸藝籌有些著急。起身去了魏無知辦公室，發現他全神貫注地看著屏幕，陸藝籌敲了一下門框，魏無知抬頭看了一眼，道：“看完了？”
“嗯，你呢？”
“在做比對。”
陸藝籌疑惑。走了過去，看到魏無知的屏幕上出現兩個頁面，一個是《白發魔女傳》文檔，一個是《書劍恩仇錄》的長博客。
“有什么發現？”
“嗯，”魏無知精神太過集中，似乎沒注意到陸藝籌的問題，看了一會。又點開一個文檔，卻是《白馬嘯西風》，過了三四分鐘后，魏無知抬頭看著陸藝籌，神色鄭重地說：“老陸，我覺得他，已經找到那條路了。”
陸藝籌一怔，隨即想到和魏無知之前的某次對話。
“他如果能將《越女劍》和《白馬嘯西風》的某種特質發揚光大。我們的武俠小說將會打開另一個全新局面。”
如今，理論知識和審書經驗都堪稱專家級別的魏無知，卻如此肯定地說，他已經找到那條路，那，他一定真的找到了吧？
陸藝籌感覺自己已經犯了一個愚不可及的錯誤。
黃河文藝某間小型會議室內，社長崔嵩、副社長莫之余、以及掛副總編銜的暢銷天王薛慕亮分坐會議桌三角。三人沒有開會，而是一般認真地在刷新雇傭生的微型博客。
“出來了！”薛慕亮率先說。
“看到了。”莫之余接道。
“嗯。”崔嵩簡單地應一下。
然后，繼續沉默。
八點半的時候，薛慕亮率先把目光從屏幕上移開。看了莫之余一眼，又看了崔嵩一眼，恰好崔嵩也看完，抬起頭，臉上沒有什么特別的表情，說：“開篇還算中規中矩。”
“嗯，但可以確定，水平依舊。”仍盯著屏幕的莫之余接道。
“難道仍是女角色做主角？”薛慕亮問。
“應該不是，書名叫做書劍恩仇錄，又有具體的歷史背景，估計不會那么簡單，看這書的行文特點，是《白發魔女傳》一路的無疑，他寫這類書，一貫慢熱，主角常常要在三四章才出現。”莫之余解釋道。
“應該是這個少舵主了。”崔嵩道，“年紀輕輕的設定，又提到什么‘壓不壓得住’，‘老當家遺命’，看來應該是某個幫派的老當家遇害，然后少舵主要上位，這是個大伏筆。”
“崔社看得那么細。”
“這可是古庸生，”崔嵩突然輕松地笑起來，“很好啊，從來不會讓人失望的古庸生。”
莫之余也露出欣慰的表情，道：“說實話，我還一度懷疑過，現在看看，真是多慮了。”
“我會追這本書，對我的口味，似乎跟之前那幾部有些不同，你們看第一回，打得很精彩啊，有種暢快爽利的感覺。”
“嗯，看得出來，他這次是動了心思在做改變，第一回出現的幾個人物，應該都是埋的長線，這個女學生不會跟少舵主有什么瓜葛吧？”
“看吧，他可是寫過推理小說的，不要輕易去猜測他的劇情。”
“嗯。”
除了這些有利益牽扯的公司、出版人在關注這個新書更新，更多的自然是鋪天蓋地的讀者，沒錯，就是鋪天蓋地！
實際上，古庸生公布了新書的名字之后，“書劍恩仇錄”五個字的搜索指數就在持續飆升，而當第一回正文發布之后，評論、轉發和點贊正式進入瘋狂狀態，基本上每刷新一次，就會有幾位數的數字增加，與此同時，相關論壇的帖子更新也開始瘋狂同步。
“古庸生新書已發，這是鏈接！”
“古大新書出來啦，大家快去圍觀吧。”
“八點啦，先留貼去驗貨，回來聊。”
九點，踏歌網微型博客負責人唐斐發新狀態：“因為微型博客流量的突然大量融入，踏歌微型博客決定在十點到十一點之間進行短暫的系統維護，請各位用戶見諒。
“另外，這是踏歌微型博客有史以來第一次因為流量過大而進行系統維護，不得不說，古庸生的魅力，依然令人驚嘆。”
第二天八點，某專業數據公司開始公布古庸生這條微型博客所創下的各項24小時數據記錄。
被轉發56萬次。
評論數超過11萬條。
點贊23萬次。
閱讀量近一億人次！
而因此引發的論壇討論也完全占據了各大相關論壇的首頁，至于質疑言論，早已經煙消云散，鄭求是則再次回到之前和那位學者的辯論中。
這個時候，豆芽網知名id天道有常發了一個帖子：“質疑者的鎩羽而歸，標志著古庸生的王者歸來！”
（有客，但是被我晾到一邊，因為一天不寫字，便覺得自己面目可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