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場 明知山有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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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
“毫無疑問，這次李小樂的《色既是空》電影劇本非常優秀，是自從影興會成立以來，第一個全票通過的學生扶助電影，還有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韓國最美臉譜事件，也是他在幕后攻陷了所有大學與娛樂公司的服務器弄出來的…為的就是增加河智苑的市場號召力，我個人認為，手段可以說是非常，非常的高明。請：。”一向冷漠雷婷罕見的連用了兩個“非常”。
她怎么知道的！？李小樂越聽越詫異，不僅清楚在編劇協會發貼的是自己，而且還知道自己是那次網絡大事件的幕后主腦，這事情他可是嚴格保密的，就算檀國內部，也都認為是趙顯宰干的。
注意到李小樂發愣的模樣，江滄東摸著自己的陰勾鼻很是得意，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笑呵呵繼續問雷婷：
‘“那就奇怪了，像這位李導演這樣，編程與編劇都如此了得的人物，可真不像是檀國大學那種小地方能培養出來嘛，UCLA還差不多吧？”
“當然，關于這個我有三個推測。”陳述完事實，雷婷開始說出自己的論據，豎起一根手指：
“第一就算他入侵各大公司網絡是因為有點小聰明，不過那篇論文底蘊，連麥克·泰勒也認為是在好萊塢混過十年以上的老鳥才有可能寫得出來，就算李小樂打從娘胎起就在檀國讀書，也絕不可能有這水平。
接著又豎起了一根手指頭：
“第二，我查閱過他的電腦網絡流量的數據，有段時間他對美國網絡流量超乎尋常，這幾年他應該在網絡上加入了某個編劇組織，西岸編劇協會？紐約劇作家協會？我也不確定。”
第三根手指頭：
“那位叫H美國編劇發布的論文，與李小樂幫助河智苑寫的論文內容不謀而合，更是號稱就是河智苑的論文合作者，所以我判斷他手上那個很出色劇本，也可能是出自H的手筆，而他只是在這個基礎上修改了關于韓國大學生活的細節。”
李小樂目不轉睛地凝視著雷婷，那纖瘦性感的身軀，黑色無袖緊身的T恤，還有那冷漠的眼神，讓她與這里商業交涉的場合格格不入，可就是這個有時候沉默得近乎于無理的人，現在卻又表現的像是個不折不扣的專業人士。
雖然她眼瞼上的煙熏妝看起來像是徹夜狂歡的后遺癥，可思緒卻有條不紊。
合情合理推測，絲絲入扣的分析，情報準確得就像是這幾個月她在自己身邊看著一般，實在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唯一她推測的小失誤，也是因為自己身上那種不合常理的遭遇造成的。
而這是無以倫比的分析能力背后，也證明了一個驚人事實——
黑手的電腦肯定是被富明里的某個程序員黑了，所以她才可能了解這么多，入侵黑手這種天才程序員的電腦，這富明公司難不成有名超級黑客？這種拍四級片的小公司…怎么會讓人覺得有種藏龍臥虎的感覺呢…
江滄東似乎很享受李小樂吃驚的反應，心中笑了笑，這種一切在握的感覺讓他極為得意：
“那么李導演，你的情況我已經了解了，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你究竟打算為這部電影申請多少投資呢？”
“一億二千萬。”李小樂目光一直停留在雷婷身上，對方調查得這么清楚，他之前提供給安民公司的材料肯定也被掌握了，也省得搬數據費口舌了。
“哦。”江滄東出人意料的沒有討價還價，確是摸著鼻子沉默了幾秒后，才笑了起來：“好吧，依照河智苑目前的網絡影響力，還有你劇本的水準，這個投資額度在我看來是相當的合理。”
“那貴公司的意思是？”李小樂似乎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呵呵，我的意思是安民投資那些沒眼光的蠢貨怎么會錯過這樣的好項目呢？這里是準備好的合約，李導演你現在看看，這是按照你給安民提出的要求擬定的合同，如果沒問題，現在就可以跟我們簽約。”從桌面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合約。
對方痛快得讓人覺得匪夷所思，換作一般來申請投資的人，底牌被人調查得如此裸，又被告知可以得到全額的預期投資，在這樣情緒大起大落中，肯定是會被狂喜沖昏頭腦，簽下這份合約。
可李小樂是什么人，他可是在圈子里混了這么多年的老桿！天底下哪有這么好的事情，這姓江的肯定沒安好心，伸手接過合約翻過前面那些主要內容，直接跳到最后小字標注那幾行附加條款。
李小樂這個動作讓信心滿滿的江滄東當場一愣，整個心都沉了下去，這小家伙明明就是一臉天真無邪，怎么會直接看那要命的附加條款？他媽的…莫非是拌豬吃老虎的主兒～
就在江滄東以為這事黃了的時候，李小樂卻看完后出人意料點了點頭：“恩，好吧，我覺得沒問題。”對于他來說，這份合同完全可以接受，甚至有些興奮，望著江滄東問：“現在可以簽約嗎？”
“可以。當然可以。”江滄東訝異之后，就被李小樂略帶天真的神態逗樂了，心想你小子還真是傻得可愛啊，剛才瞎裝個樣子唬人而已，明明就在眼前的陷阱都沒注意到，也難怪，你這智商確實只適合搞文藝。
“那好。”江滄東笑瞇瞇起身道：“我們雙方都這么忙，也不用浪費時間了，我帶你去老板那邊簽字拿錢，錢明天就會派人給你送過去。”
李小樂很知趣的沒問對方怎么不能網絡轉帳資金，很明顯，這富明并不是什么正經影視公司，資金不會透過任何有正規票據的途徑轉移，給人留下把柄。
雷婷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悄悄的離開了，江滄東獨自帶著李小樂上樓，這個酒吧三樓的房間就比下面的小辦公室氣派多了，全現代白色家具，墻邊擺放著各種精美的藝術品，那款掛在墻壁上的三星32寸液晶電視，正放著一部很老的電影《教父》，羅伯特。德尼羅正在屏幕里陰沉地思考著。
隱隱約約聽到里面有人大聲唱著李貞賢電音舞曲“哇”，還很激動地唱著高音，難聽極了。
“老板～～老板～～”江滄東顯得有些緊張，不敢往臥室里面走，就在客廳嚷嚷著，就聽到里面的房間有人哼了聲：“喊魂呢！在廁所里～！”
江滄東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帶著李小樂就來到了廁所門前，里面似乎有個男人痛苦的哼哼著，正在努力的方便中。
江滄東很小心地“咚咚”敲了敲廁所門，對里面的人恭敬道：“老板，有人來簽約了。申請人我已經領過來了。”
“合約給我看看。”廁所門打開了一條縫，一只粗糙的大手伸了出來，拿到合約后，“咚”的聲關上玻璃門。
良久，廁所門才傳來沙啞的質疑：“一億？瘸子，你倒是給我說說這個二十歲都不到的李小樂值得了一億嗎？我可記得你當年都只是找我借了3千萬，你是不是趁我拉肚子，故意來坑我的啊？”
“不敢，老板。是…是雷婷下的判斷。”江滄東臉都白了，聲音顫抖地回答。
“哦？雷婷啊。”里面的人聽到雷婷的名字，陷入了一陣沉默，一陣馬桶沖水的聲音后，磨砂玻璃門嘩啦的拉開，一名僅圍著塊白毛巾在下身的胡渣壯漢走出來，粗壯的手臂肌肉與脖子上拇指粗的金項鏈晃得李小樂眼都花了。
“那就簽吧～”胡渣壯漢出來自戀地照著鏡子，摸了摸自己的臉，斜眼從鏡子里打量了下李小樂，整理濕漉漉的頭發的同時又愣了愣，回頭仔細再一看李小樂，往前走了兩步，盯著李小樂的臉，突然張大了嘴巴：“小兄弟。怎么是你？”
直到這么近的距離，李小樂這才注意到這胡渣男有些眼熟，突然想到這廁所鏡子前相遇的場景似曾相識，看著胡渣男終于想起來了，也驚訝得張大了嘴巴：“李大哥？”這胡渣男不就是他穿越之后在檀國男廁所遇到第一個活人——李榮杓嗎。
“哈哈～小兄弟，真的是你～來來，我們坐下聊。”李榮杓不顧自己裸著上身，披上衣架上的睡衣驚喜拉著李小樂到臥室，江滄東原本還洋洋得意，現在看得都傻了。
“來，抽根煙。”李榮杓順手在柜子里拿包煙丟給李小樂，見李小樂擺手表示自己不會，才問道：“你怎么來這里了。”
“我這不是想拍電影，所以來找投資嗎。”李小樂有些尷尬地摸著頭，他沒想到這個富明竟然是李榮杓的公司：“天知道這富明公司是大哥你的，這么說…之前你是去檀國是想找校方合作拍片的是吧。”
“別提了，你們學校那些老王八蛋根本都不是東西，有錢都不賺。”李榮杓冷冷地癟嘴道，望著李小樂表情卻又古怪起來：“小兄弟…其實說老實話，你想找投資拍電影，大可以去其他投資公司，不必來我這里吧。”怎么坑到熟人了…
(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