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浩然為之苦笑,時間法則果然是最講究天賦的一個法則,只是緬懷,也可以感悟了,看南星魂不過是鍛體期的實力,但時間法則的領悟,恐怕已經到達了覺醒期,還是在不知不覺間…一定要讓書院知道這個,南家說不定振興在望,絕不能草率處理本次的事情。
他輕咳一聲,回到正題:“星魂,昨夜發生的事情,你詳細和我說說吧。”
秋日的陽光已經灑落大地,散發溫暖的氣息,但這并不屬于鳳晴朗,因為他的房間完全封閉,他感受不到。
不過就在這時,唯一可以進出的地方打開了,門外,一個身穿制服的男,推著餐車,在鳳晴朗的門口停下,他旁邊還有兩個警衛隊成員,手握劍柄,緊盯著鳳晴朗,以防他有什么過激或逃脫的舉動。
鳳晴朗只是安安靜靜的坐著,甚至沒再多看他們一眼。但卻能清晰感應到,這三人,從到了他門口那一刻開始,心跳便加快了不少。
送餐人員將一份紙袋裝好的早餐,放到鳳晴朗床尾那張破舊的桌上,沉聲道:“你的早餐!”
鳳晴朗已經錯過了昨晚的宵夜,自然不想再錯過今天的早餐,雖然猜測味道肯定不怎么樣,但也聊勝于無。
但他拿起那個紙袋時,卻奇怪的發現,這三人都在偷偷的看著自己,而且離開的速度極為緩慢,就像在等待著什么的發生。
其一人為了讓這種延緩變得合理,還故意仔細檢查了一次墻角的管道,就像一個盡職盡責的警衛隊,不想留下任何安全隱患。
鳳晴朗不無疑惑的打開紙袋,那種危險感頓時撲面而來,那是曾經長期在山野生活的一種直覺,當自己拿起一枚看似美味、其實有毒的果實時,也會有這樣的感覺。
里面有兩塊面包,還有一杯牛奶,他用鼻嗅了嗅面包,為了確認,還撕開其一塊,觀察了一下,接著又解開牛奶杯蓋,也不嫌臟,用手攪拌了一下…
這三人的心跳更快了,目標對象是不是發現了什么?
鳳晴朗的疑惑終于釋然了,原來他們下毒了,還真是膽大,竟然想在禁閉室毒殺自己。
不過也不算不用心,面包和牛奶單獨食用都無毒,只有同時服用,這種混合型毒素才會激活。
既然單吃一樣是無毒的,鳳晴朗確實有點餓了,拿起撕開的面包便塞入嘴里,味道要比想像好很多,便津津有味的嚼了起來。
這三人明顯神色一松,但又將周圍可以檢測的物體都檢測一遍了,目光溫柔的從那生銹的管道上掃過了一遍又一遍,還硬是等不到鳳晴朗喝牛奶的時候。
不喝牛奶,這意味著無法激發毒素…
其一人忍不住道:“小,你運氣不錯,牛奶是新鮮的,今早才剛配送過來的,你不嘗嘗?”
鳳晴朗微笑道:“我不渴。”還將最后的一小片面包放下,這是罪證。
“對不起,禁閉期間的學員,必須將所有早餐的吃完,這是規定。”還在檢查管道那人終于沉下臉,轉身冷聲道。
鳳晴朗笑了,隨意應道:“嗯,等我醞釀一下情緒!”
這三人不禁交換了一下神色,眼見鳳晴朗重新盤膝閉目,三人臉上的兇厲之色漸增,他們腦海幾乎同時閃過黎一夫那張滿是陰霾的臉孔,還有那誘人的承諾…終于,他們相互緩緩點點頭。
其一人還不忘將門輕輕關上,然后,一起向鳳晴朗撲去。
雖然聲勢驚人,但毫無疑問,這是一場還沒來得及開始便已結束的戰斗。
三人迅速被擊倒在地,那陣略帶酥麻的劇痛感,讓他們全身的力氣都失去了,根本無力掙扎爬起。
在悶哼聲,還能看到鳳晴朗又站了起來,拉開尚未上鎖的鐵門,在餐車上又取了兩份早餐進來,第一時間就喝了里面的牛奶,還不忘解釋:“現在渴了。還有,不要這么瞪著我,剩下那一小塊面包,我不介意塞入你們的嘴里,然后再喂你們喝點牛奶…”
明光書院,行政心會議廳。
一場臨場高層會議,正準備緊急進行。
但會議尚未正式開始,爭吵已經開始了。
“下毒,這是裸的下毒!還是在我們明光書院里面,還是我們明光的編制人員,還有什么比這更不能容忍的嗎?”顧天笑雖然不是坐在央的位置,但更勝似主持者,揮舞著手臂,憤怒的嘶吼著,就像一頭憤怒的雄獅,仰出撼動天地的咆哮,如果他身上的酒氣可以更淡一些,想必一定更有震懾力。
參與的高層有人正要插嘴,但顧天笑正進入狀態,繼續憤怒吼道:“想想看,他們為什么要下毒,是不是這件事的真相其實只掌握在少數人手里,只要把少數人都滅了,真相自然就變成謊言模樣了,就像千年來我們明光許多怪誕事情所發生的那樣…”
這是全地圖開炮了,不少人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借著顧天笑喝茶的機會,一位高層終于找到機會插入道:“天笑閣下,你言重了!我覺得警衛隊那三名成員,也不知情,毒藥說不定另外有人投放,我們還需要徹查,我們不必將事情升級到這么嚴重的地步啊…”
顧天笑茶剛喝到一半,但他立即將茶杯也放下了,冷笑打斷道:“韋嘉藍閣下,你這話說得不聽。罪證當前,如果他們不知情,那為何還會下毒不成,主動襲擊鳳晴朗呢?”
警衛隊的黎梭遠不斷偷偷的擦拭著冷汗,他雖然沒資格坐到會議桌邊那些寬大舒服的皮椅上,他只能像記錄員那般,坐在靠墻邊的普通木椅,但他內心的參與感,絕不遜色于在場的任何一個大人物。
警衛隊的另一個隊長汪冬城就坐在他旁邊,冷眼旁觀著,只慶幸自己及時抽身而退,沒陷入這場風波之,想起鳳晴朗那看似迷糊、其實穿透人心的眼神,還有那漫不經心的及時提醒,他忽然莫名對鳳晴朗有了幾分感激,沒有他的點醒,自己恐怕很難置身事外了。
那叫韋嘉藍的明光高層成員,皺了皺眉才道:“主動攻擊鳳晴朗一事,只是鳳晴朗的片面之詞,三位警衛隊的同僚都已同時否認此事,我覺得,說不定當時是鳳晴朗妄圖逃獄,所以才引發的事故…”
顧天笑再次打斷韋嘉藍,嘿嘿的怪笑道:“韋嘉藍,你到底怎么了,按你縮頭烏龜的性格,不該這么多話,也不敢這么去顛倒是非啊?”
整個會議廳的氣氛頓時為之一凝,韋嘉藍面色沉了下去,霍然站起,怒道:“顧天笑閣下,我希望你就先前的發言,向我道歉!”
顧天笑卻慢的拿起茶杯,將先前沒喝完的半杯茶喝完,還曲起食指,用關節敲了敲紅木桌面,示意侍應加茶,他翹起腿,以吊兒郎當的語氣道:“韋嘉藍,你該不會是惱羞成怒了吧?干脆你直接告訴我們,你是收了駱岷昊、駱晉寧的好處,還是黎家那邊的好處?”
韋嘉藍指著顧天笑,身體微微顫抖著,就像無比憤怒,而且還是憤怒得完全說不出話了,顧天笑卻只是笑著評價:“嗯,演技不錯!想必你面對駱家還是黎家的時候,一定是另一種表情。”
這回輪到駱晉寧的臉色也有點掛不住了,他輕咳一聲,平和道:“天笑閣下,我說我并沒有和嘉藍閣下打招呼,你肯定又會不信,還會順便噴我,說我虛偽,只會帶著面具做人。所以,我只能建議,我們正要討論,還是回到正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