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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二胖歸來

  如果說西安給人的感覺是個蒼老的遲暮老人,就像和平門外城墻根子下拉二胡吼秦腔的老人們。那么成都給人的感覺便是二八妙齡情竇初開的少女,雖沒有少婦的風韻,可卻獨有少女那種吸引人的朝氣和清純,悠閑自在,不理會這個世俗的紛繁,活在屬于自己的世界里。眾所周知的是,川渝出美女,而作為四川的省會,成都則是四川美女的集中地,大街上來來往往穿的性感火辣的美女用行動證實這個傳言,相比于西安美女們的偏保守,成都的美女們則都放得開,愛玩會玩,這個和成都的城市基因有關系,成都人天生骨子里悠閑,懂得享受生活,不然也不會和杭州一起被評為中國最悠閑的城市。

  可惜的是,這些美女再多,都無法提起趙出息的興趣。到達目的地以后,趙出息漫無目的走在錦里的路上,別的男人們都饒有興趣的偷瞄著美女,有的更是明目張膽的直視調戲,他卻像個孤魂野鬼一樣游蕩在這街道上。渾身散發著頹廢和墮落,眼神無精打采,整個人之前的氣場早已消失于無形當中,好像人已經廢了。

  錦里是個和西安回民街差不多的地方,有吃的有喝的有玩的,只是比起西安來說,錦里更古色古香更有趣點,它就是成都版的清明上河圖,早在三國時便已馳名國內,只是后來因戰亂而毀,幾經重建,才有今天的這般模樣。以三國文化和四川民俗文化為重點,有美食有茶館有酒吧有工藝品店等等,趙出息偶爾會佇足看看有趣的地方,或者看看有趣的人,只是悶在胸口中那股怨氣,卻怎么都無法發泄,在錦里某個莫名的角落里,趙出息坐了整整一個下午,時間在不知不覺中便已消失,有人留下有人離開有人拍照有人驚喜,只是彼此都是人生的過客,不知得幾世幾輪回才能換來短暫的交集。

  成都的夏天有些悶熱,這種潮濕的悶熱讓趙出息很不適應,整個身上都是黏黏的,讓人很不舒服。相比于東部,地處西部的成都天黑的比較晚,晚上八點半才徹底天黑,不過相比于悶熱的白天,成都的晚上倒是挺涼爽。白天是繁忙的工作,晚上則是成都夜生活的開始,不管男女老少都有自己的夜生活,吃烤串喝啤酒的,路邊河邊打麻將的,酒吧夜店泡妞的,各有各的生活。

  趙出息八點從錦里出來,在路邊一個小飯館吃了碗正宗的成都剁椒面,那個辣,辣到讓人爽。吃完飯,趙出息便有些不知何去何從,不經意間想起火車上那位中年大叔陳平庸說過自己是開小酒吧的,不管三七二十一,至少那里能喝酒,趙出息便先找地方辦了張黑卡,然后才給陳平庸打電話。

  “忙嗎?”趙出息點名自己是火車上那位,隨即很直白的問道。

  晚上是酒吧生意才開始的時候,陳平庸的小酒吧雖說不大,可地處九眼橋錦江邊,人流量大,晚上肯定會很忙,可他還是說道“不忙,才開始”

  趙出息如實道“沒地方去,準備過去找你喝酒”

  陳平庸也是直來直往的人,點頭道“打車到九眼橋酒吧街路口,快到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讓下面的人去接你”

  趙出息輕嗯一聲,便滿意的點頭。

  陳平庸是實在走不開,自己好幾天不在,店里很多事情都得操心布置,還有一些朋友老客人過來都得招呼,這才讓店里的員工去接趙出息。九眼橋錦江兩邊是成都繁華夜生活的縮寫,人來人往川流不息,錦江的這邊是九眼橋酒吧街,偏文藝安靜點,錦江的那邊則是蘭桂坊,熱鬧勁爆,大多都是慢搖吧以及一些高級餐廳和咖啡廳。九眼橋是文藝男女,蘭桂坊是高富帥和白富美。

  陳平庸的酒吧則在九眼橋酒吧街的中間位置,離安順廊橋不遠,趙出息一路走來,細心觀察,這里的繁華熱鬧程度遠不是西安能比的,比起西安的德福巷,九眼橋的規模要大很多。陳平庸的酒吧叫時光,不大卻也不小,在整條街屬于中上水平,靠著街道的南邊。整個酒吧都是木質建筑,很文藝范,有駐唱歌手和樂隊,除過幾個大液晶電視,墻上掛的則都是些畫以及藝術品,彰顯出老板的品味。難怪對比左鄰右舍,陳平庸的酒吧客人明顯要多不少。

  陳平庸瞅見趙出息進來,快步走過來拍著趙出息的肩膀招呼道“來了,找位置坐,想喝什么?”

  趙出息被陳平庸拉著來到距離駐唱歌手最近靠墻的位置,這里比較安靜點,趙出息大概打量了幾圈酒吧才坐下回道“就啤酒吧”

  趙出息知道在酒吧一打十二瓶的啤酒都在二百以上,要是放在平時,趙出息肯定不會這么奢侈的喝酒吧的啤酒,百分之百會選擇幾十塊錢一箱的雪花或者青島,可今天他就想喝酒,只有陳平庸這里能喝的最放心。

  陳平庸立刻招呼服務員給趙出息來一打冰純嘉士伯,趙出息安安靜靜的坐在角落里,聽著駐唱歌手唱著自己不熟悉的歌,只是旋律很好聽。唱歌的是個長得只能算五分的女人,可氣質卻有七分的女人,彈著吉他笑的很干凈,眼神也很清澈,雖說是看著酒吧里的客人,可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氣氛中,有種淡淡的憂傷,剩下的鍵盤手貝斯手以及敲架子鼓的都是男人,他們的年齡應該不是多大,估計都沒超過二十五,鍵盤手和貝斯手都很帥,又有種頹廢的酷,敲架子鼓的則是個胖子,憨厚沉默,鍵盤手和貝斯手看彈吉他唱歌女人的眼神都有些炙熱和柔情,只有他憨厚的對著在場的客人們笑。

  陳平庸沒打擾趙出息去欣賞自己的駐唱歌手和樂隊,等趙出息回過頭的時候才笑道“他們是川音大四的學生,大四沒什么課,便一直在我這里駐唱,一直到現在,是我親自去川音找的,很多客人都喜歡他們的歌”

  “雖然不知道這是什么歌,不過她唱的很好聽”趙出息輕聲說道。

  陳平庸回道“陳綺貞的《告訴我》,她最喜歡陳綺貞蔡健雅曹方這類的歌”

  趙出息淡淡點頭,很快服務員便把酒端來,趙出息主動給陳平庸和自己倒上,很隨意,沒一絲的嬌柔做作,陳平庸端起酒杯道“歡迎來成都”

  兩人碰杯后,已經喝過酒,那便算朋友,陳平庸這才問道“出息,來成都是旅游還是工作?”

  趙出息下意思警惕性的盯著陳平庸,感覺自己太過敏感,笑道“被迫流浪,現在孤家寡人一個,算是陰差陽錯來到這座城市,說喜歡有些假,對這個城市沒什么了解”

  “那就有朋友,或者是女朋友”陳平庸習慣性想到趙出息是失戀,因為能讓一個男人如此頹廢可能只有兩件事,事業和愛情。

  趙出息徑直搖頭回道“如果認真說,我在這座城市沒任何朋友”

  “要這么我,我想不通你怎么會來成都,全中國那么多城市,比成都有魅力的不在少數”陳平庸掏出煙,扔給趙出息一根,笑呵呵問道。

  趙出息半真半假道“因為那趟火車的終點站是成都,所以我便來了成都”

  趙出息如此說,陳平庸說實話不信,四十多歲的男人很理智,很難輕易去相信一個陌生的男人…

  趙出息也不仔細去解釋,陳平庸不可能陪著趙出息一直喝酒,和趙出息聊過幾句后便說道讓他自己隨意,然后便去招呼其余的客人,陳平庸和趙出息只能算是萍水相逢談得來,可趙出息畢竟不是他的朋友,他不可能表現的太過近乎,有分寸才是成熟男人的標簽。

  趙出息一個人喝悶酒,當陳平庸走后,趙出息才將一杯酒倒在地上,這杯酒是敬韓三強的,以后要是喝酒,趙出息都會敬他一杯,能把命都給兄弟的,這世上趙出息能遇到兩個,那是九世修來的善緣。這個不為人知的動作,除過駐唱那位女歌手瞧見,就再也沒人看見,駐唱女歌手微微皺眉,聲音也在同時出現細微的瑕疵,引來樂隊其余人的注視,不過便立刻恢復。

  回想起西安發生的一起,趙出息知道對他來說,西安注定已經成為一座傷心的城市,十六號、韓三強的死,注定是他心中無法忘記的痛。

  在趙出息帶著一身的怨氣喝酒的時候,已經不知多久沒聯系過趙出息的二胖終于離開北京回西安,而他卻根本不知道西安發生的這一切…

  (不知道有沒有人看過一部電視劇,叫《我們無處安放的青春》,佟大為和江一燕演的,那個時候我才讀高中,當看到女主周檬的時候,我便被這部電視劇吸引了,前幾天朋友又說起這部電視劇。那天便重新看了遍,再看卻有些感慨和意外,感慨的是那個時候的江一燕是那么的清純和漂亮,美到能讓空氣靜止。意外的是驚喜發現《我們無處安放的青春》里的周檬太符合這本書里蘇蘇的氣質了,這完全就是蘇蘇,第一次感覺有個人可以完美闡釋自己書里的角色。可惜的是,結局不怎么美好,周檬最后孤獨終老,當時看到結局,氣的我真想把導演編劇都殺了,完全心疼。大晚上睡不著,發發牢騷,順便推薦一首曲子,三寶的《三河與梅朵》,前面悲愴蒼涼,后面厚積薄發,三寶還是那么有才,有故事的男人,都說三寶廢了,其實,誰的人生沒有低谷?誰能一直順風順水?順境,不悲不喜,逆境,淡然處之,與君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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