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要是什么都不說,會漲推薦和收藏嗎?⊙_⊙這是在可恥的賣萌。。。)
歐陽家。
當看到早上出去,晚上就回來的余大娘時,三太太不高興了,“怎么?還是不行?”
念福在一旁暗暗翻了個白眼,瞧這問話的領導水平,嘖!
只見余大娘喜笑顏開的道,“沒有沒有!還是沐姐兒有辦法,一去就給縣尊夫人開了胃,我們是伺候了晚飯才回來的。縣尊夫人體諒,說沐姐兒還有母親長輩要照管,又是年輕姑娘,不好離家在外,所以才讓我們回來。還說以后不用每天去了,只讓沐姐兒留了幾個菜譜,說回頭要是吃著膩了,再請她去。”
三太太聽得這才歡喜起來,再看著念福的臉色也慈和起來,“你也辛苦了,快回去歇著吧,明兒還是來府上當差。”
念福應了,卻是不走,反而道,“太太對我家有恩,本不必如此客氣。若是只為縣尊夫人召喚,我還是回家幫忙吧,有需要時來叫我一聲就成。家里現在每天要做豆腐,少了我還真忙不過來。”
啊…呃?三太太忽地會過意來,敢情這丫頭是在跟她談條件呢!若是真讓她平日都在自家忙活,只等縣尊夫人召喚才去,那歐陽家成什么人了?若是傳到縣尊府上,她這臉還要不要的?
三太太不是不明白,她只是想裝糊涂,把念福這事就這么給揭過去的。依舊把她算作自家打短工的丫頭,每月也就五百文的事,沒想到這小丫頭竟是不肯吃這個啞巴虧,要跟她秋后算賬了。
不過再一琢磨,這丫頭本是自己趕走的,讓她去縣尊府上幫忙,她也二話不說就應了,現在事情也漂亮的解決了,這會子想談點條件也屬正常,況且后面還有用著她的時候。
所以三太太雖然有點不爽,但還是給自己打了個圓場,“哎喲,是我忘了,沒把話說清楚。眼下既是我們府里請了你來,自然不能跟從前一樣,往后你每個月就拿一兩銀子的份例吧。”
念福緊接著問,“謝太太抬舉,只是這么高的工錢,那我照管什么呢?若是和從前一樣只管燒火,只怕旁人要怪罪的。”
漲工資是應該的,可工作職責也要明確!你不能給我一兩銀子,就把人當牛馬使喚,那樣算下來,自己還是虧的。
三太太耐著性子道,“火就不用你燒了,你以后就只管縣尊府上和吳先生的菜式吧,早飯不用你管,主要是午飯和晚飯。”想想有點虧,又道,“唔…若府上有什么招待飲宴或是想吃點什么特別的,你也幫著余大娘想些新點子。珍珠,你帶她下去領兩身二等丫鬟的新衣,既在府上干了,出門總得有個樣子。”
OK。念福并不貪心,這樣的工作待遇已經不錯了。說實在的,她跟蕙娘一天到晚的沿街叫賣,辛苦不說,還真心賺不了這么多。
她這邊跟著通房丫鬟珍珠退下,那邊三太太細問余大娘在縣尊府上的經過。只可惜關鍵場合余大娘不在,也不知念福到底是怎么跟縣尊夫人談的,只知道她送了一道鮮橙蒸蛋和芋泥夾藕之后,便打動了縣尊夫人的心。
“不過,那縣尊夫人倒是賞了不少的東西。夫人您瞧,這些布匹可都是好東西。還有這些鮮貨,全是人家孝敬縣尊大人的,都是拿錢買不著!”
余大娘也藏了點私心,沒說沐姐兒懂規矩,沒主動要,反倒顯得是她弄來這些好玩意兒一樣。三太太再看一眼禮物,心里也高興了。雖說給念福漲了點工錢,但光這些禮物都值十幾兩銀子了,如此算來,自己倒也不虧。
如此一想,對于念福要求漲工資的小小不快也就煙消云散,反而大方的拿了兩匹不太起眼的布道,“你也辛苦了,這個賞你,這個給沐姐兒。”
見三太太終于有了個笑臉,余大娘也想學著念福談談條件,于是腆著臉求起一事,“太太,既是不讓沐姐兒燒火了,那廚房可就差了一個人,要不要再補一個進來?”
三太太頓時又不高興了,“從前廚房本也沒這個人,怎么眼下似乎離了她還不成?”
余大娘沒想到碰一鼻子灰,可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她只好硬著頭皮講下去,“這不是我要偷懶,只是鄒嫂也剛走,那兒還有一個缺沒補上呢。您看,是不是先加一個?”
三太太心說這還有完沒完了?討好縣尊夫人的又不是你,人家沐姐兒辦完了事來提提條件也就罷了,你憑什么也跟著湊熱鬧?讓我掏腰包給你做人情?做夢!
“別打量我不知道!那鄒嫂我都聽說了,原就不是個會做事的。多她一個少她一個根本沒區別。依我看,眼下廚房這些人手就足夠,你要管不了,我這就換個人去!”
給劈頭蓋臉這么一訓,余大娘灰頭土臉,訕訕而退。卻不妨念福已經領了新衣回來,站在門外把最后幾句都聽見了。余大娘更覺沒意思,把布分了她一匹,借故溜了。
念福又進去跟三太太道了謝離開,珍珠跟這小姑娘沒什么沖突,便好意提點了一句,“今兒這事你可別到外頭去說了,省得余大娘忌恨。”
念福謝過,心想這珍珠姑娘看著倒是不錯。聽說三房除了一位少爺,至今并無庶出子女,想來三太太治下還是極嚴,在她這樣人手下討生活,日子應該不太好過。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念福心里暗暗劃下一個可結交線,卻吸取了上回賞錢事件的教訓,并沒有過多的跟人套近乎,只是態度和善的道了謝,留下好印象,就家去了。
倒是珍珠望著她的背影暗暗嘆息,她倒不求母憑子貴,若是能跟蕙娘似的,有個貼心的閨女,下半輩子也算是有點指望了。否則,等到自己人老珠黃,還有什么想頭?
忽地就見院中丫鬟趁著天色已暗,引著一個小廝鬼鬼祟祟的進來,珍珠還怕是有什么茍且之事,頓時沉了臉要上前質問。
卻不料那丫鬟沖她擺手,悄聲道,“是太太讓引人來的。”
珍珠定睛細看,才認出來的不是旁人,卻是大少爺身邊的書僮白宣,正望著自己笑得討好謙卑。
珍珠頓時明白了,心里對這種賣主之人頗為不屑,面上卻淡淡的,只道,“正好太太那兒沒人,快進去吧。”
丫鬟領著白宣進去了,珍珠本想跟過去聽聽,可想想又覺無趣,終歸自己回了房。
那邊三太太聽白宣說了歐陽大少和念福巧遇的經過,倒是有些咂舌。原以為二人是暗中勾結,眼下看來倒真是巧遇了。只不過這位素來清高的大少爺肯替念福出頭,還想把她舉薦給縣尊大人,也算是對這丫頭有心了。
如此一想,她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了。好比一樣東西,明明是她看中了,想拿來使,偏偏旁人也看中了,也要拿來使,這就讓三太太不高興了。
可念福畢竟是人不是東西,三太太還要想想這事要怎么處理才好,就沒心思再跟人說話。
“難為你跑這一趟,這事我心里記下了。”示意丫鬟拿了錢打賞白宣,三太太想打發人走了。
可白宣卻單膝點地道,“奴才雖然在大房伺候著,心卻是向著三太太的,要是太太賞臉,容我跟著慶哥兒,奴才便是赴湯蹈火,也是情愿的。”
三太太倒是笑了,“你一家子可都是大房的人,怎么想著到慶哥兒這邊來?你不怕你老子娘罵你?”
白宣笑道,“奴才不懂事,可也知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的道理。大少爺雖是歐陽家的主子,二少爺也是歐陽家的主子,大少爺年紀已大,用不著奴才操心,倒是每每冷眼旁觀著,二少爺那兒,還有用得著奴才的地方。至于老子娘,雖是長輩,可他們也都是歐陽家的人,只要太太張口,哪個做奴才的敢違背呢?”
三太太笑著看他,“看不出你還有張利嘴,想來這些年跟你們大少爺沒少學。行啦,你且去吧,這事我心里有數。”
白宣道謝,拿錢走了。只覺晉升有望,渾身骨頭都輕了三斤。卻不知三太太背過身卻冷了臉,“這樣無情無義的賤胚子,還想來帶壞慶哥兒,沒門兒!”
扛著匹布回家的念福從懷里掏出個精致的小荷包,這是她從縣衙離開時,玉簪私下塞給她的。因在外頭,又有余大娘,她也不好意思打開來瞧,直到家中才取出來。
卻見里面塞了兩只一兩的小銀錠,全家人頓時喜出望外。有這二兩銀子,念福又能重新在歐陽家上崗,還漲了工錢,家里的生計暫時是不愁了。
蕙娘當即決定,“這布和銀子都留著給你置辦嫁妝,你在歐陽家賺的銀子也是一樣。家里的吃穿,娘去賣豆腐也能掙得出來,如此過上半年,差不多能有個七八兩銀子,好歹也可以給你置辦幾件嫁妝了。”
其實念福對那侯家親事還存有顧慮,無奈全家人一致通過,她反對也無用,便只問道,“如今娘也不好出門做生意,怎么賺錢?”
蕙娘卻笑,“這你就不用擔心了,你娘自有辦法。”
原來過年各家菜品消費巨大,她們母女賣了幾天豆腐,今天沒出門,還有人家找上門來要,幸而早上做豆花時有多,蕙娘便壓了兩盤豆腐,也很快就賣了。
后來還是施老爹想了個主意,反正那開酒樓的宋大娘也開業了,不如就在自家和她家各設一個代銷點,那邊給宋大娘一點分紅,蕙娘也不用跑,那邊也能多一個銷售渠道。
蕙娘覺得好,請隔壁李大娘陪著,去找宋大娘談了一回,那邊很好說話的答應了。知道她家艱難,也不要蕙娘的分紅,只讓她把供應酒樓的豆腐等物算便宜點便是。
念福知道原委,也能放下心來了重新上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