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訓練結束
洞中一日，世上千年，對于修煉者來說，時間這個東西其實是最沒有意義的，基本上從結丹期突破到元嬰期所花費的時間就足夠人類從工業革命進化到宇宙世紀可能還有剩，碰著天資稍微差一點兒的估計直接就把V2高達整出來了。我們的主角雖然不是修真人士，但是在這一方面都是共通的，何況人家是要成神的，時間肯定短不了，所以結果就是時間如同快槍手一般“biu——”的一聲就快進了五百年。
“總是唱著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沒想到如今居然真的做到了。”南宮影臉上帶著淡笑感嘆著，遙望遠方的目光里充滿了歷經時間的滄桑與豁達，這是被時間打磨出的最深沉的智慧。屬于冥土特有的烈風迎面吹來，拂動著南宮影那一頭雪亮的白發與黑色的長袍，屬于片翼天使那濃郁到化不開的優雅從容的氣質被這股烈風吹起，向著他身后靜立的少女撲面而去。
“薩菲羅斯大人...”少女緩步上前，聲音里帶著少女特有的靈動與活潑，完全聽不出南宮影那種百年滄桑。這是自然的，雖然在外貌上依然是妙齡少女，甚至體型還有些蘿莉，但是少女可是真真正正活過了上億年的真神啊！區區五百年，這足夠人類文明整體躥升一個臺階的漫長時間，對于這個少女來說，可能也就是打了一個稍微長了那么一點兒的哈欠。
“啊...幻塔索斯，謝謝你五百年來一直陪伴在我的身邊，一直讓你照顧如此幼稚的我，真的十分感謝...”南宮影的語氣里充滿了對往日的追憶，每一次被塔納都斯打到遍體鱗傷，都是這個少女不離不棄的在為自己治療，每一次被修譜諾斯的幻境惡整到昏迷不醒，也是這個少女一直守在床邊用靈魂能量為自己療傷。整整五百年，這個少女一直不離不棄的跟在自己身邊。哪怕兩人的力量差別有如喜馬拉雅山與馬里亞納海溝的差別，少女始終都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鄙夷，有的只是每一次出征前祝福的眼神與默默地守護...
這份情意，即使是沉睡的塔爾塔羅斯也能夠打動了吧？更何況是還沒有完全超脫凡人心性的南宮影呢？整整五百年的不離不棄相濡以沫，哪怕對少女來說這只是生命中短小的不能再短小的小插曲，即使拒絕了也沒什么，但是對南宮影來說。這份靈魂最深處的羈絆已經超越了以往的任何一份感情，所以...接受她的話...應該也沒什么，這么好的姑娘為什么要放手呢？
“幻塔索斯，明天我們就結婚吧？只要你同意，我立刻就去向睡神冕下提親。”南宮影轉身捉住了金發少女套著冥衣的雙手，他的目光深情款款。眼中除了面前絕美的金發少女外，再也容不下別的東西。配合冥土略顯荒涼的景色，卻別有一番羅曼蒂克的風味，少女眨了眨金色的眼瞳，露出了一個幸福的笑容：“好幸福，能夠聽到薩菲羅斯大人的求婚，真的好幸福。如果...”
少女的表情轉瞬間變成了調皮，抽出自己的小手，一個輕巧的后跳就遠離了南宮影：“如果這是真的就好了，不過薩菲羅斯大人，你是被我父親的幻術打傻了么？如今你只在冥土呆了五年而已啊，是不是需要找楊永信幫你治一下？”
“你這丫頭不打我臉能死么？”南宮影輕輕的吐了一口氣，“懂不懂什么叫夸張手法？不知道哥在冥土這段日子是度日如年么？我沒說1825年都算是嘴下留德了。”
世外高人得道成仙的表情立刻變成了死魚眼兒，好吧。現在需要糾正一下某人的時間軸，其實南宮影只在冥土呆了五年而已。但是正如他所說，這五年的生活用度日如年來形容一點兒都不為過，用“幻境大招輪番爆，我靠死神算你吊”這十四個字就可以高度概括這五年的生活：法術方面拼不過修譜諾斯，武術又被塔納都斯壓制的死死的，這五年的生活究竟有多水深火熱就不用多說了吧？
修譜諾斯說是教導南宮影沒錯。但是教導的方式就是戰斗，所以南宮影每天的生活要么是被修譜諾斯一個幻術放翻，要么就是被塔納都斯一頓老拳揍翻，他要是敢拔劍塔納都斯立馬就能掏出一把神器來。可謂是十分之苦逼。五年來南宮影一把都沒贏過，哪怕修譜諾斯和塔納都斯都把自己的力量壓制到和他一個級別甚至還要低一個級別，那十億年積累下來的戰斗經驗也不是白扯的，以前靠著戰斗經驗虐別人的南宮影在他們面前跟剛剛學會走路的小孩子沒什么區別。
正所謂虐著虐著的就被虐習慣了，南宮影雖然沒有成為抖M，但是在訓練開始一年后他就能十分淡定的面對失敗了。他的思想已經從“如何打贏雙子神”變成了“如何在雙子神手下輸得不那么難看”，和雙子神戰斗基本沒有勝利的可能，人家十億年的積累要是被一個新晉神明爆個種就給車翻的話，那這十億年真的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南宮影保守估計自己想靠實力打贏雙子神怎么也得億年以后了。
而這種轉思想轉變也是卓有成效的，在放棄了戰勝雙子神的終極目標轉而對他們的每一招每一式進行分別分析并且尋找應對方法之后，南宮影的實力得到了飛躍式的進步，而且在雙子神的有意識引導之下，他對神力的控制也越來越熟練，到了五年后的今天，他已經基本能控制住自己的神力不外泄了，當然如果要想像雙子神一樣運轉如意的話，他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關于這一點修譜諾斯就表示愛莫能助了，每一個神的神權都是不同的，這與每一個神理解世界的方式不同有關，就像是魔禁世界的超能力一般，將世界理解為波函數的話，每一個神明觀測時波函數不同的坍縮方式就是神的神權。到達一定的高度之后，神秘和科學本來就是共通的，就像是量子物理學中的大一統理論，這是修譜諾斯的原話。順便一提在說這句話的同時這個大帥鍋正在推倒哥德巴赫猜想，究其原因其實就倆字兒：閑的！
關于這件事兒塔納都斯其實頗有怨念，他現在十分后悔自己為什么無兒無女，唯一和自己親近的晚輩幻塔索斯還是兄弟家的。這樣導致的結果就是修譜諾斯有三千兒女幫自己管理大千世界無數生物的夢境，他自己除了偶爾出手加固一下泰坦神的封印之外幾乎閑到憂傷；而塔納都斯則必須分出無數分身親手在各個世界收割生命，并且賦予那個世界新的生命：死神其實就是生命之神，這個設定是不是很帶感？
我承認這個設定有些毀三觀。但事實就是如此，塔納都斯一手包辦了所有靈魂的死亡與轉生工作，一個完整的生命就應當有出生與死亡的過程，能夠超脫輪回的便不再是正常生物，這是塔納都斯的原話，看來只要活的年齡一長無論是誰都能整兩句名言。起碼雙子神這兩句原話深得南宮影認同，他也早就不認為自己是正常生物了。扯得有點兒遠，我們接著討論神權的問題。
以修譜諾斯為例，他的神權就是夢境，因為在他的觀測結果里世界的“現實”與“夢境”并沒有直接的隔閡，隨時都可以將之逆轉。而幻塔索斯則是可以將“真實”與“假想”互相逆轉，塔納都斯的神權比較復雜。但究其原理也就是“死”與“活”的逆轉，算是直死魔眼的最高級境界。這些觀測都是由他們自己在娘胎里形成的，外人無法干涉，也不能干涉，否則神權就會出現錯亂，就像是在超能力者的演算公式里加入異物一樣，可能會讓超能力者變得更強，但更大的可能是爆體而亡。
南宮影覺得修譜諾斯一直用超能力者作類比的方式太和自己的胃口了。看來亞雷斯塔在無意中弄出了很了不得的東西，但顯然并不是每一個能力者都擁有成神的能力，最強的一方通行要成神也必須基于200年這個玩笑一樣的數字。也因此大千世界的“神明”甚至像諾亞一樣的“超神”才沒把學園都市那些心智不成熟的偽神怎么著了，他們根本沒有成為真神的可能。
說了這么多，修譜諾斯想要表達的意思就是，雖然自己幫助南宮影學會了控制神力，但是神權這方面就完全看他自己了。即使是諾亞哪種級數的存在也不可能幫得上忙，他已經超脫了“神權”的限制。而這次的圣戰就是最好的試煉場，每一個圣斗士或冥斗士使用的那些招式實際上都是一些偽神權，如果他們真的能成神的話。那么他們的神權多半與那些招式脫不開關系。
那么雅柏菲卡萬一成神，是成為“毒神”還是“玫瑰神”呢？這是個問題。
修譜諾斯的意思就是讓南宮影在這次圣戰的戰場上，領悟到屬于自己的神權，而他和塔納都斯的分身則會成為監考官，他們要求自己被封印時南宮影必須在場并且參與戰斗。關于這件事幻塔索斯他們四個表示自己也要參一腳，到時候四夢神也會和南宮影打一場。而南宮影變異小宇宙產生的原因也清楚了，就是因為他成神太早，小宇宙才會有這種表現不出神權的無屬性的。
雖然看上去他們之間的氣氛倒是其樂融融，但是無論是南宮影還是雙子神，亦或是和南宮影頗有些糾纏不清的幻塔索斯，都沒有一絲一毫在戰場上留手的打算。從南宮影踏出冥土開始，他們之間就是不死不休的敵人，這是對那些拼死戰斗的戰士的尊重，哪怕雙子神對南宮影的未來很期望，但是如果他自己在戰場上不給力的話，這兩位大神也會毫不猶豫下殺手的。
不談這些傷感的事了，至少在南宮影的努力下，此次圣戰中死去的所有人，其靈魂都會被雙子神完美的保存下來。之后按照他們自己的意識，愿意轉世的去轉世，愿意成為轉生火車站售票員兒的當售票員兒...莫名的覺得似乎十分的跌份兒。總之就是這么個意思，圣斗士和冥斗士之間注定要打到腦漿子都飛出來，這是不以南宮影的意志為轉移的，能在死后有一個好歸宿也算是略盡人事了。
南宮影想著這些有的沒的，思維跑火車跑的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幻塔索斯笑瞇瞇的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趴在他耳邊惡搞的吹了一口氣：“薩菲羅斯大人，父親讓我通知您，時辰到了可以上路了。到了現世我們可就是不死不休的敵人了，到時候可要對人家的降臨體溫柔一些哦！”
南宮影被幻塔索斯一口氣吹得一縮脖子，靈魂也被拽了回來，咂摸咂摸嘴，咋聽咋覺得幻塔索斯這句話有些不對味兒：“我說什么叫‘時辰到了’，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丫頭說話含沙量這么大？還有啊，你的降臨體是個大老爺們兒，你讓我怎么溫柔的起來？我又不是GAY！”
南宮影一邊說一邊把幻塔索斯的臉扯成各種搞笑的形象，反正這個史上最大的花癡也沒有在乎過，南宮影樂得享受這個手感。不過和這丫頭發展出什么曖昧關系想都不要想，岳父勢力太大，小女婿罩不住，還是讓她去勾引艾爾希德吧。
然后南宮影驀然想起希緒弗斯奪還作戰似乎是要自己單干，壓根兒沒艾爾希德什么事兒了，他也只能張張嘴做出一個悲傷的表情。最后也只能擺擺手，黯然離開了這個大風口，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地離開，我揮一揮手，不帶走一個活口...廢話，冥土里你到哪去找活口？
離開冥土依然需要修譜諾斯或者塔納都斯其中一人的力量，一路上分別和其余三夢神、魯格尼斯、協管員日向和由依兩口子打過招呼之后，南宮影便徑直前往修譜諾斯的所在。而修譜諾斯也如把他綁進冥土之時一樣，干脆到一句話都不說，也確實沒什么好說的，跨過這道門兩人就是不死不休的死敵，難道還要說一句“你我今日就是要戰個痛”不成。
修譜諾斯一揮手，南宮影就陷入了一種迷迷糊糊地狀態，等再次醒來之后，眼前已經看不見任何東西了，他還綁著布條呢。在冥界是通過靈魂“看”世界，因此綁不綁布條都無所謂，但是回到現實以后就不是那么回事兒了。感應到周圍依舊是中美洲的原始深林以后，南宮影輕輕地舒了一口氣，立刻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起來。
圣戰已經開始了，他必須要趕緊回圣域，難保雅柏菲卡不會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