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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七章 皇夫攝政王?皇父攝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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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播報明天就是515,起點周年慶,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禮包書包,這次的515紅包狂翻肯定要看,紅包哪有不搶的道理,定好鬧鐘昂醇王呆了一呆,一對小瞇縫眼又一次睜大了:“對啊!榮安都已經…出閣了!已經成年了!”

  頓了一頓,“就是說,她一登基,就可以…親政了!”

  “不錯!”劉寶第說道,“皇帝既然已經親政,王爺,你說,皇太后還可以繼續‘垂簾聽政’么?”

  醇王又呆了一呆,然后一拍大腿:“是不能夠了!——先生高明,人所不及!”

  他心下大為佩服:這個劉頌宇,果然是“國士”!能夠延其為己助,大是幸事!我的眼光…真正是好!

  不過,疑惑還是有的:“可是,呃,這么著,‘東邊兒’…會樂意?

  “‘西邊兒’若在,”劉寶第說道,“一定是不樂意的,不過,‘東邊兒’嘛…”

  說到這兒,他搖了搖頭,臉上露出譏嘲的微笑:“心腸既軟,人又糊涂,關某人鼓如簧之舌,三繞兩繞,也就把她給繞進去了!”

  醇王點了點頭,說道:“先生說的是,據我看,‘東邊兒’對掌權做事,本來也沒有什么太大的興趣,撤簾歸政,頤養沖和,保不齊她還更加樂意呢!”

  “王爺睿見!”

  劉寶第這句稱贊,倒是真心實意,頓了一頓。繼續說道:“王爺你想啊。榮安公主雖說過了‘及笄之年’。已為人婦,可是,到底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哪里懂得什么國家大事?她親政之后,一切政務,賞罰黜陟,必然都是出于關某人之手!‘恭代繕折’算什么?到時候,他就是——”

  說到這兒。又故意停了下來。

  醇王不需劉寶第進一步提點了,大聲說道:“他就是‘攝政’了!”

  “王爺,”劉寶第一字一頓,“應該說是‘攝政王’!”

  “攝政王?”

  醇王心頭一顫,真正悚然而驚了!

  “是!而且——”劉寶第冷冷說道,“他這個‘攝政王’,連老睿忠親王都比不了!老睿忠親王‘皇父攝政王’的銜頭,固然嚇人,但到底難脫僭越之嫌,他這個‘皇夫攝政王’。可是名正言順,誰也不能說他僭越!”

  “皇夫攝政王?”

  劉寶第嘿嘿一笑:“王爺。難道不是嗎?”

  “呃…是。”

  “名銜什么的,”劉寶第說道,“還不是最緊要的,最緊要的是,老睿忠親王這個‘皇父攝政王’,權勢再大,世祖終有親政的一天,到時候,老睿忠親王是交權還是不交權?總不成,做‘皇父攝政王’做一輩子?”

  頓了一頓,“老睿忠親王手上,畢竟只有兩白旗,他若沒有了大義名分,其余諸旗還肯一直忍氣吞聲?一時半會兒,也許還壓得住場子,可是,難道他真有本事壓人家一輩子?——哼,他若真有這個本事,早就自己個兒做皇帝啦!”

  這番話,原是十分犯忌的,醇王聽在耳中,只覺得驚心動魄,不過,仔細思襯,竟是無可辯駁!

  “關某人這個‘皇夫攝政王’就不同了,”劉寶第說道,“真正是可以名正言順的做一輩子!——榮安公主是女子,不親自處理政務,大伙兒也不會覺得有多么不妥;再者說了,榮安公主難道會向自己的老公要權?”

  又爆出一個“老公”,不過,此時的醇王,連番震撼之下,對這種俚俗之語,已經沒有什么違和之感了。

  默然片刻,醇王吐出一口長氣,澀聲說道:“先生所言甚是,到時候,榮安竟是成了一個扯線木偶…傀儡!”

  “不錯,就是這兩個字——傀儡!”

  醇王的聲音悶悶的:“好處如此之大!怪不得,怪不得,他要立自己的老…”

  “婆”字沒有說出來,醇王畢竟是天潢貴胄,“老婆”這種俚俗之語,聽聽可以,從自己的嘴里出來,終究還是“違和”滴。

  不過,這句沒有說完的話,已經代表他接受了劉寶第的判斷:第一,“上頭”目下的算盤,確實是準備立女帝了;第二,立榮安公主為帝,不是因為在仁、宣一系中選不出嗣皇帝,不得已而為之,而是某人幕后操縱,上下其手,目標,就是那個“皇夫攝政王”。

  “他的好處,”劉寶第說道,“還不止于此!”

  還有?

  “榮安公主登基,”劉寶第的手指,輕輕的敲著桌面,“關某人不僅是‘皇夫攝政王’,將來,還是‘太上皇’!”

  醇王渾身一震:“太上皇?”

  “他未必會居‘太上皇’之名,”劉寶第說道,“不過,‘太上皇’之實,卻必定是有的!”

  頓了一頓,“榮安公主登基,將來,‘大行’也好,‘遜位’也罷,承繼大位的,不都是他們倆的兒子?如此一來,關某人不就是‘太上皇了’?”

  醇王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即便自己的兒子到了親政的年紀,”劉寶第說道,“我看,關某人也未必就會交權!到時候,只需把‘皇夫攝政王’改成‘皇父攝政王’就成了——嘿嘿,到時候,咱們大清,可就又出了一個‘皇父攝政王’了!”

  頓了一頓,“而且,這個‘皇父攝政王’,可不比老睿忠親王的‘皇父攝政王’——老睿忠親王那個,畢竟名不副實,關某人這個,可是如假包換!”

  說到這兒,劉寶第用右手食指,在桌面上重重一擊:“如是,他這個‘義皇帝’、‘假皇帝’,真就可以做一輩子了!”

  義皇帝,假皇帝?

  醇王渾身一個激靈。

  “義皇帝”,是多爾袞。

  多爾袞薨后,世祖下詔追尊多爾袞為“懋德修道廣業定功安民立政誠敬義皇帝”,廟號成宗,是為“成宗義皇帝”,喪禮依帝禮。同時,尊多爾袞正宮元妃博爾濟特氏為“義皇后”,祔享太廟。

  不過,前無古人的蓋世榮銜,不過緩兵慢敵之計,僅僅兩個月之后,多爾袞便被奪爵毀墓,黜出玉牒,從云端跌入了泥涂。

  “假皇帝”,則是王莽。

  平帝駕崩,王莽立年僅兩歲的劉嬰為太子,呼為“孺子”,史稱“孺子嬰”。王莽“居攝踐祚,如周公故事”,改元“居攝”,稱“假皇帝”。這個“假”,不是真假之假,而是權假、兼假之假,即“代理”之意。

  三年之后,王莽建立新朝,正式篡漢。

  醇王心潮起伏,“義皇帝”、“假皇帝”——關逸軒真的會走上這條路嗎?劉寶第會不會是在危言聳聽?

  見東家的臉色,陰晴不定,劉寶第不說話了,他端起高腳玻璃杯,慢慢兒的啜著紅葡萄酒,表面上風輕云淡,從容不迫,內心卻是打鼓的:他的“驚人語”,已經說到盡了,如果醇王不動心,或者雖然動心,卻下不了行動的決心,他這個幕僚的處境,就很尷尬了。

  思前想后,醇王終于得出了這么一個結論:“義皇帝”有可能,“假皇帝”不可能——左看右看,關逸軒都不是那種人啊!

  不過,“義皇帝”也是不可以的!

  這個天下,是太祖、太宗的天下,是愛新覺羅氏的天下,怎么可以什么都叫一個外姓人一個人說了算?大政國計,就不說親貴們都有一份兒,至少,近支親貴該有一份兒吧?

  近支親貴…舍我其誰?

  真的是天降大任于我啊!

  我要替祖宗、替社稷、替朝廷,看好門、把好關!絕不能叫人動搖了大清的國本,擾亂了大清的天下!

  另外,這也是為關逸軒好!

  多爾袞什么下場?前車之鑒,覆轍不遠!真走上了這條路,最終的下場,就是撞得粉身碎骨啊!君子愛人以德,就算僅僅作為朋友,也不能眼看著他這么一路滑下去!

  嗯,用今天的話說,就是不能眼看著關某人“在錯誤的道路上愈走愈遠”。

  “女帝絕不可立!”醇王終于開口了,語氣陰冷而決絕,“事到如今,到底該如何因應?請先生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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