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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三章 買官?

  “鐘先生,這一次多虧了你,否則不光是我們江東市的財政要損失一大塊,就連招商引資的名聲也會受到嚴重的影響。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在江東市委的小會議室里,江東市市委常委、市委秘書長左忠緊握著鐘石的手,用力地搖晃著,嘴里不住地稱謝。

  “左秘書長不用客氣,我這也是幫助家鄉父老。再怎么說,我也是從江東市出去的,現在雖然定居在外面,但是報效家鄉的決心可是一刻都沒有動搖啊!”鐘石的臉上帶著禮節性的笑容,眼光卻時不時地瞟向端坐在一旁好整以暇的張援朝身上。

  根據張偉的介紹,左忠今年才四十二歲,但是面相很蒼老,看上去至少有五十歲,黝黑的臉龐上溝壑縱橫,粗糙的雙手里老繭叢生,加上一副樸素的衣裝打扮,讓人第一眼看上去不會認為他是個官員,而是一個活脫脫的老農。

  “姑父怎么選了這么樣的一個官員做他的秘書長?”鐘石心里嘀咕著,臉上卻是堆滿了笑容,“左秘書長,我這一次純粹是以私人身份來探親,正好遇上這樣一樁事,覺得有些蹊蹺,就順手幫了個小忙。你也別再說感謝的話了,只要是個有正義感的人,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會出手的。”

  “鐘先生不虧是做大生意的人,社會責任感就是比一般人強。”左忠不著痕跡地看了張援朝一眼后,話里帶話地說道,“依我看,鐘先生的責任感比我們政府里的某些官員還要強不少咧。真不知道我們的某些官,不知道是怎么當…”

  “好了!”張援朝輕咳一聲,打斷左忠的話,“秘書長。你去忙你的吧。我和鐘先生還有事要談。”

  左忠見自己的意思已經表達到位,也就不再繼續說下去,笑著和張偉、鐘石等人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

  “老爸。這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那個姓左的話里有話啊?”

  等到會議室里只有張援朝、張偉和鐘石三人的時候,張偉就收起端莊持重的姿態。笑嘻嘻地走到張援朝的面前,“你看,我又長了幾分本事,連假的投資商都能認出來。這下你放心了吧!”

  張援朝冷哼一聲,瞥了嬉皮笑臉的兒子一眼,沒有回答。隨后沖著鐘石點了點頭,問道:“小石,什么時候來的?家里人都安排妥當了嗎?”

  “都安排好了,現在都在賓館里休息呢!”在張援朝面前,鐘石可不敢托大。不管怎么說,這可是一方大員,“對了,姑父。剛才左先生說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也覺得他的話怪怪的?”

  “這些都是換屆惹的禍,你們啊,就別摻和了。”張援朝搖搖頭,隨手一抹頭發,“既然你們想聽,那我就說說吧。”

  原來張援朝要高升的消息早就傳遍了整個江東市的官場,人心思動之下,有些人就蠢蠢欲動起來,其中就包括了江東市市長馬思遠。

  馬思遠是本地干部,一步步從基層爬上來的,上面沒有什么過硬的背景,搞經濟也不是很拿手。因此在張援朝可能走人的消息傳出后,雖然知道自己希望不是很大,但他仍然四處出動,希望能夠在短期內改善自己在上面的印象,爭取能夠坐上江東市市委書記的寶座。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自稱從香港來的投資商進入了他的視野,這位叫做周偉明的香港人號稱身家過億,在香港有著一家國際貿易公司,專門做進出口生意。由于現在香港市場行情不好,所以他就北上,看有沒有更好的投資機會。

  雙方剛一接觸,周偉明就對江東市的繁榮程度表示驚訝,隨后口口聲聲說江東市應該有個四星級的地標性建筑,一來體現江東市改革開放后的成果;第二也好方便招待四方來的投資商。

  原本周偉明并沒有把計劃定在五星級別,他知道過猶不及。但馬思遠腦袋一拍,就定下五星級的標準。既然都四星了,何不再提高一點呢?再說地標性建筑,自然要搞最好的。對于他的這個決定,張援朝并沒有反對,既然已經是要走的人了,自然要適當地放權。

  雙方很快就簽署了投資意向書。不過沒多久,周偉明就被另外一個市給請了過去。這一下馬思遠立刻坐不住了,如果這筆投資被別的市給搶走了,他的政績可就要泡湯了,當下決定在原先簽訂的投資意向書里再退讓一大步,甚至不惜從財政預算當中撥出一大塊來,先替周偉明墊付開工的資金。

  在原先簽署的協議當中,周偉明一共投資4000萬美元修建五星級酒店,金額共分為三期陸續到賬,第一期的投資額在500萬美元左右。政府方面,則以土地入股的方式進行合作,同時負責拆遷。由于換匯上的麻煩,政府需要向對方設立的賬戶上先打入500萬人民幣作為啟動資金,這筆資金等到換匯結束之后會算上利息再償還。

  也有人曾懷疑過這個賬戶的安全問題,不過對方如果真的打入500萬美元的話,那么就是4000萬人民幣左右,償還區區的500萬人民幣根本就不在話下。因此馬思遠只是遲疑了片刻,就果斷地將這些聲音給壓了下去。

  不過其他市將周偉明拉攏過去之后,據說條件開得比這個優越。在得到這個消息后,馬思遠心急如焚,畢竟這關系到他的前途。于是他私底下派人再次接觸這位港商,將政府啟動資金的金額增加到1500萬人民幣,同時又將原先許諾的土地價格下調了兩成,同時多出讓一塊附近的地,說動對方再增加1000萬美元的投資額,這才堪堪將這位周偉明又拉了回來。

  再次談攏之后,馬思遠就開始大張旗鼓,將這個消息宣揚出去。等到正式簽訂合約的時候,他更是讓所有人出席,見證這個“歷史性”的一刻。

  作為一把手的張援朝自然要在這個時候亮相。雖然這筆政績不會算到他的頭上,但不管怎么說,還是要表現出班子的和諧。可就在今天雙方即將落筆的時候,秘書接到張偉的來電。電話里張偉透露了一個重要的信息:這個所謂的“港商”可能是個騙子。

  這個消息非同小可。大到張援朝都不敢擅作主張。要知道之前馬思遠等人還帶隊去考察了周偉明在深港的辦事處,確定對方的確是確有其事后才簽訂的。現在事情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不過一聽到是鐘石的意見,再加上對方做出“如果耽擱了這筆投資可以補償”的承諾后,張援朝立刻讓人暫緩簽署投資協議。同時讓人先把周偉明控制起來,先查清楚對方的底細之后再說。

  這個舉動自然讓馬思遠丟盡臉面,幸虧他沒有請來更高級別的領導,否則就不只是丟臉那么簡單了。事情發生后,第一時間江東市本地的傳媒就被告知,暫時不宣傳這件事情,等市委市政府調查結果出來之后再報道。因此這件事目前還沒有宣揚開。

  馬思遠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來了這么一出,自然是羞怒交加。他想當然地認定張援朝是不肯讓自己上位,所以故意做出這種“阻礙投資”的事情來陷害自己。在回到辦公室之后。他立刻要求張援朝召開市委常委會,討論這件事情。

  常委會足足展開了兩個小時,雙方自然是唇槍舌劍,一步都不肯退讓。而就在這段時間,鐘石這邊已經將那位周偉明的底細查了個一清二楚。原來這位香港人原本是做走私生意的,最近風聲太緊,他做不下去了,于是跑到內地,搖身一變,成為香港來的投資商,到處招搖撞騙,著實騙了不少心急投資的內地官員。

  當陸虎的人找到深水埗的那個地址時,發現那里根本就是一間破舊的寫字樓,已經面臨拆遷,在相應樓層的外面,貿易公司的銘牌已經被人扔在了地上。隨即陸虎的人到深港再調查,發現那里根本就是個空殼,原先馬思遠看到的忙碌場景只不過是些臨時工演出來的,等到馬思遠前腳踏出去之后,他們后腳就去趕下一個場子了。

  當張援朝拿著這份緊急傳真件,甩到馬思遠面前的時候,他頓時面如死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雖說堪堪保住了1500萬的財政款項,但失察這個責任他卻是怎么逃也逃不掉了,這一下市委書記的寶座徹底完了,剛才在常委會上的發言可是都記錄在案的。

  “原來還有這么多的曲折?”

  鐘石聽完之后,摸了摸鼻子,有些感慨,“可和剛才那位左秘書長有什么關系?他好像對那位馬市長很不滿意似的。”

  “人家也想進步!”張援朝呵呵笑道,“這一次我是撒手不管了,讓他們自己去發揮吧,反正我都是要走的人了,再攥著權力不放就惹人討厭了。不過你放心,你在這里的投資絕對沒有人敢亂動的,現在靠著影視城吃飯的人太多,他們最多也就是分上一杯羹。”

  “對了,姑父,你打算去哪個地方?”鐘石皺著眉頭,對張援朝所說的不以為然,“真的是贛江省嗎?需不需要我贊助點什么?”

  “你?”張援朝笑著搖了搖頭,“你以為我是需要你去買官嗎?這可是嚴重地違背組織條例和紀律的,弄不好要進監獄的。再說這一次去,雖然高升是帶著常委的副省長,但是政府分工那一塊,估計是撈不到什么好的部門了。別的不說,招商引資、交通、財政、金融、稅收,這些肥缺的部門肯定不會劃給我管,到時候我只能先韜光養晦幾年,等到合適的時機再說了。”

  “買官?”鐘石靈機一動,想到了即將發生的一件大事,“姑父,如果有可能的話,你盡量去選擇管理水利和國土資源這兩塊,我或許真的能夠幫上忙。”

  “哦?”張援朝濃眉一挑,就有些不解,“這有什么說道的嗎?這兩塊油水不是很豐富吧。據我所知,贛江省的自然資源不算太豐富,而且水利是個吃力不討好的活,我還想著如果政府分工攤上水利的話,打算推托掉呢。”

  “哎,別啊!”鐘石急忙制止道,他自然不能說,就在今年贛江省會爆發特大洪水,連中央都被驚動了,“贛江省位于長河中游,河流較多,如果發生洪災的話,這里受到的壓力最大,因此必然要整頓好水利。姑父你做官也不能太官僚,也要為老百姓切實地做兩件好事不是?整頓水利絕對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也有可能利于你開展工作。至于自然資源方面,姑父你聽說過稀土嗎?”

  “稀土?”張援朝一摸下巴,若有所思,“那玩意很不值錢,要多少有多少,估計沒多少人愿意投資。你說的倒是沒錯,我的確可以從水利下手,馬上就要進入汛期了,是時候好好整頓一下了。”

  “好了,咱們也別說工作上的事了。走,去賓館先見見大家。”

  張援朝下定決心后,就不再繼續說下去,適時地將話題轉移開。不過眼睛微微一掃,發現坐在他一旁的張偉正支著胳膊在打瞌睡,心中不由地一陣煩躁,猛然一拍張偉的后腦勺,不滿地呵斥道:“你看看你,天天就知道吃喝玩樂,還有沒有出息啊?有空多跟你表弟好好學學!”

  說完之后,也不顧一臉懵然的張偉,就自顧自地走了出去。

  “哎呦喂,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怎么老家伙發那么大的火?”

  張偉揉著發疼的后腦勺,心有余悸地發了一通不滿,沒了張援朝在場,他說話也放肆了許多。等怒火發泄得差不多的時候,他這才擠眉弄眼地問鐘石:“我說表弟,你都說了些什么啊,怎么老家伙這么不滿意啊,我不就是打了個盹嗎?”

  鐘石對他的反應哭笑不得,搖搖頭,無奈地說道:“也沒說什么,就說買官的事!”

  “買官?”張偉略一琢磨,就當場愣住了,等他反應過來,鐘石已經走遠了,“哎,我說,這可是犯法的。你等等我…”

  ps:這兩天的情節有些脫離主題,不過會引出下面的一個東西來,主要是討論錢多到一定程度后要怎么樣,咱們主人公也不能太庸俗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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