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這么激動?”一楠被許穎搞糊涂了,.
“你怎么樣,許穎?”金昕問。
“我?我先回廣州啊,他還要兩年畢業,到時再說。”許穎不想談她的事情。
夏桐知道她跟湯盆的關系已經岌岌可危,本來,湯凌風想要許穎留在北京工作兩年,正好慕斯年那邊也想要留下許穎,但是許穎非要回廣州,她要聽她父母的,而許穎的父母明擺著就是要讓他們兩個分手。
“其實,我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老姜要出國念書了,他拿到了哥大的offer,這一去,以后的事情就難說了。”金昕也嘆口氣。
“那你也跟著去啊,你們家也不是沒有這錢?說起來我也差不多,我們家尹實還有四年才能博士畢業,我們家也不許我留在北京,這四年,算了,不說這些。”秦敏珠也停下了手里的動作。
“一楠,你可一定要幸福,現在我們宿舍這六個,就是你最幸福了,你們家邵睿太有先見之明,知道在北京等你,也不念那什么破研究生。”金昕說。
“說你呢,夏桐,聽見了沒有,你非要念什么破研究生,老慕這人的學問還不夠你們倆用的?再說了,你是學中國傳統文化的,跑去美國能念出什么?他們是會教你彈琴還是會教你畫畫?中國這么多大師還不夠你學的?”一楠碎碎念。
其實不光一楠,她們幾個都表示不理解,夏桐的事業根本無需去美國深造,慕斯年這么好的條件,年齡也不小了,還不趕緊結婚抓牢在手里,還要跑到什么大老遠的地方念書?
一楠的話剛說完。許穎看著夏桐說:“夏桐,我覺得一楠說的有道理,你真的不再考慮?”
“就是,我腦子里現在還響著老慕的歌聲,尤其是那句‘veryoudo,iillberighthereaitingforyou.’一直在我的腦海中回想,我覺得老慕好可憐。”一楠說著說著眼圈都紅了。
“就是,我也覺得老慕可憐,老是想起他唱這首歌的樣子,心里酸酸的。”許穎接著說。
“天哪,要是有一個人這樣對我。對著我唱這首歌,我立馬二話不說,直接把自己嫁了。”秦敏珠驚嘆了。
“干嘛?好了呀。不說這些了,我們幾個考慮給一楠送點什么紀念品吧,好歹人家也是正式領證。雅文言情首發”夏桐趕緊換了一個話題,再說下去,她自己也要哭了。
其實夏桐也不想離開慕斯年去這么遠的地方。可是如果她選擇留下,留在慕斯年的身邊,依慕斯年的性子,兩人肯定要結婚,不是簡單的領證,而是正式地舉行婚禮。但是現在慕家根本沒有接受夏桐的打算。
話雖然是說,夏桐是嫁給慕斯年的不是嫁給慕家,但是誰的婚姻不希望能得到長輩的祝福呢?夏桐身邊三位老人。能同意讓夏桐就這樣嫁給慕斯年嗎?
到時難堪的是自己的家人,同時為難的也是慕斯年,既然這樣,夏桐還不如出去三年,給慕家一個緩沖期。同時這三年,夏桐打算更好地充實一下自己。也順便再打開些自己的知名度。
在美國這幾個月,夏桐光顧著去適應環境,以及沉浸在找到親人的喜悅中,然后就是參加了兩場棋賽,其中一場還是回亞洲,別的夏桐幾乎沒做什么。
至于去美國應該學什么,夏桐一直還在糾結,她申請的是哈佛大學商學院的研究生,而夏樟想學醫,肯定也是哈佛最好,夏桐想學的音樂美術繪畫什么的,這些都是純中國元素的東西,的確沒有必要去美國學。
“對哦,我們去給一楠買禮物去吧。”許穎看到夏桐眼圈紅了,趕緊接過夏桐的話。
“買禮物?一楠現在最缺錢,不如我們大家隨份子算了,買一堆沒有用的東西還沒處擺去。”唐闐說。唐闐一向很實際,這次的提議倒也不差。
“其實我覺得還是禮物好,錢花完就沒了,這禮物至少她能想起我們來,這樣吧,我們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一人給一楠送一樣實用的東西,比如鍋呀、電飯煲、餐具呀、床品呀。”秦敏珠說。
“我送床品。”夏桐先說。她跟一楠關系最好,她的經濟條件最好,這床品她送最合適了。
晚上,慕斯年牽著夏桐在什剎海邊散步,夏桐跟慕斯年說起一楠要領結婚證的事情。
“你看,老婆,人家一楠多勇敢,多大方,本來嘛,這有什么好藏著掖著的。”慕斯年對于不能公開他和夏桐的婚姻關系至今還有怨言。
“斯年,你說,我去美國念書真的有這必要嗎?”夏桐想知道慕斯年的看法。
“你想讓我說真話?”
“當然。”
“其實,我覺得看你以后想做什么,如果你有興趣打理我們的財產,那么你去念幾年書還是有點幫助的,如果你只想由著你的愛好和特長發展,那么確實沒有什么必要去美國。”
“問題是我現在根本不知道自己最想做什么,但是有一點,我不是很想去打理你的事業。”
“沒關系,你想做什么都行,你可以一邊去念著書,然后一邊去尋找你將來的定位,波士頓是一個文化氛圍很濃厚的城市,那邊有很多音樂美術影視方面的專長學校,你可以考慮一下,不著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你還小,我也不想這么早把你圈在我身邊,但是有一條,三年后,不管你學成什么樣,你都要回來,我們舉行婚禮,我們要孩子,時間太長了我奶奶等不起。”
“如果到時你媽媽還是不同意呢?”
夏桐不能不考慮到這點,如果慕家執意不同意夏桐進門,夏桐是無所謂,她根本就不想進所謂的慕家,問題是羅水蓮會同意嗎?羅水蓮是一個這么傳統的人,她能同意連對方的父母都沒有見過,就這么把自己的孫女嫁了?
“你在乎嗎?”
“我不在乎,但是我婆婆在乎。”
夏桐這話一說,慕斯年為難了,他緊緊地摟住了夏桐。
吳仁越的電影《明水恨》終于要上映了,為了讓羅水蓮接受這部電影,吳仁越特地跟羅水蓮講述了半天他拍這部電影的初衷,想請羅水蓮一起去觀看。
羅水蓮沒有想到自己的經歷還能拍成電影,說實在的,她不是很明白這種感受,心里的好奇多過了心酸。
“你怎么知道我們年輕時候的事情?”羅水蓮問。
“婆婆,不是你一個人的故事,還有我奶奶,有老爺爺老奶奶,我們這一大家人都有,我看了爺爺的日記,也看了老奶奶的日記,根據他們的敘述改編的,當然,也不完全是一模一樣的,有的地方為了更吸引別人,我可能做了一些較大的改動,要是你覺得不對,你別往心里去。”吳仁越盡量想解釋清楚。
“哥,行嗎?我覺得老爺爺和老奶奶能接受嗎?不如就讓他們在家看吧,你拿一個拷貝回來給他們單放,家里也有醫生在。”夏桐建議說。
電影劇本有男主死的那段鏡頭,夏桐擔心這四個人都接受不了,到時在電影院里暈倒就麻煩了。
“這樣啊,雖然有些遺憾,不過也只好這樣子了。”
吳仁越去找夏寧遠和廖宛玫做工作了,夏寧遠考慮到自己的心臟,確實難以再次承受那種失子之痛,另外他也擔心廖宛玫的精神狀況,所以很痛快地答應了。
吳明伊沒答應,她說她一定要第一時間看到這部作品,她想跟著電影再次經歷一次那些憂傷的歲月,也算是對夏世軒的憑吊和對自己青春歲月的憑吊。
雖然電影的首映式是安排在晚上六點,但是明星們要走紅地毯,還要召開記者會,吳仁越更不必說了,他一人身兼多職,主演、導演、制片等,所以他一大早就帶著趙慕芝去安排了。
夏桐的古琴表演安排在五點左右,所以中午吃過飯,夏桐便換了一身旗袍,進了夏寧遠的房間,夏寧遠正在窗前練字。
“老爺爺,老奶奶我先走了,晚上等我和哥回來宵夜。”
夏寧遠拉著夏桐的手,問:“走這么早?”
“老爺爺,哥嫌我不漂亮,非要讓我去做造型。”夏桐感覺到老人心里很不舍,便在他身邊站住了,故意噘噘嘴撒嬌。
“他敢說我們家桐桐不漂亮?回來我替你收拾他。”夏寧遠愛憐地摸了摸夏桐的頭。
“好。老爺爺,您這幅字還沒寫完,不如我幫你寫完吧,老爺爺,您看看我臨摹您的字怎么樣?”夏桐突然玩心大起,老人家還沒有見識過她這臨摹的手藝呢。
夏寧遠寫的是陸游的《江城子》,“西城楊柳弄春柔,動離憂,淚難收,猶記多情,曾為系歸舟,碧野朱橋當日事,人不見,水空流。”
夏桐一看老人寫了一首這么傷感的詞,知道老人今天肯定是想起了兒子,夏桐強忍著眼淚,笑著說:“老爺爺,看看我的字好不好?”
夏桐只寫了一句“韶華不為少年留,恨悠悠幾時休。”
這時孫琳進來了,夏寧遠知道夏桐的時間是預約好的,便催促夏桐先走,“晚上回來再寫也是一樣的。”
“好,老爺爺一定要等著我。”夏桐走到門口還回頭看了一眼才跟著孫琳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