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榮被鎮上的派出所抓走了?”林風聽到宋子豪帶來的消息,吃了一驚。
吃驚過后,林風迅速的平靜下來,只是林風的臉色分外冷峻,一絲淡淡的隱晦殺氣更是從林風的身上,不自覺的散發出來。
林風冷然說道:“我不相信趙大榮會無故犯法,這件事肯定有人在背后做的手腳,說說看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趙大榮正專心致志的籌建他的保安部門,哪里空閑去犯法,林風稍微一想就明白,這件事背后肯定有人在使壞。
宋子豪心中一驚,對于林風的判斷非常佩服,林風居然能夠猜到背后有人使壞,反應力之快果然令人敬佩。
宋子豪一點頭,沉重的說道:“事情是這樣的,今天早上有一伙小偷去我們的工地偷建筑材料,后來被巡邏的保安發現了,被保安抓住打了一頓,并且被扭送到了鎮上的派出所,小偷去工地偷東西并不稀奇,我們以為這是小事一件,就這么過去了,可是沒有想到,下午鎮上的派出所到了我們工地,以故意傷人罪把打人的保安都抓走了,大榮因為是工地負責人也被他們一并帶走。”
“我已經打聽清楚了,當時被打的小偷一共是五個人,目前的情況是三人輕傷,兩人重傷,輕傷是小事,就是那兩名重傷者傷勢嚴重,現在已經被送到平安市的重癥病房了。”
“重傷?當時動手的是誰?都是大榮的戰友嗎?”林風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宋子豪說道:“是的,都是大榮的戰友。動手的是姜林、苗波、朱秋三人,五名小偷偷東西的時候剛好被他們三人遇上了。是他們三人把小偷擒獲,只是出于對小偷的痛恨,三人把他們打了一頓,關于打人的事情,三人都承認了,只是把那兩人打成重傷,他們三人卻不承認。”
“我也相信不是他們干的。”林風搖搖頭說道:“他們都是部隊出身,出手很有分寸。最多把小偷打疼,絕對不會把人打成重傷的,甚至是輕傷都不可能有,真把小偷打傷了,他們會傻乎乎的把小偷送去警察局?”
林風一搖頭,看向宋子豪繼續說道:“再說說你打聽來的情況吧,你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就跑來找我吧?”
宋子豪苦笑的說道:“什么都瞞不過老板。大榮一出事我就找關系打聽消息去了。”
“我打聽的消息有著很濃郁的陰謀味道,根據派出所的報警記錄,在今天早上,喻寶五人,也就是小偷五人在路過工地的時候,因為在工地小便。被巡邏的保安發現,因此遭到工地保安的毆打,這才導致三人輕傷,兩人重傷,至于我們送小偷去派出所的事情。已經被派出所否認了。”說到這里,宋子豪的臉色也變得非常難看。這可是典型的警匪合謀了。
“在我來這里之前,那五人的家屬已經把我們公司給告了,并且要求我們公司賠付巨額醫療費,我猜想,這索賠醫療費應該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
“好狠毒的心腸!”林風心里的怒火騰的就冒了起來。
對方好狠毒的心腸啊,不管醫療費是否賠付,因為已經是刑事案件,一旦定罪都是要負刑事責任,都是要坐牢的,即使最后林風的公司賠付了對方醫療費,那幾名保安一樣也要坐牢,為了謀財,他們已經是無所不用其極。
宋子豪稍稍猶豫了一下,卻說起了另外一件不相干的事情:“我們工廠的建設審批已經在縣里擱置半個多月了,我打聽過,是縣委書記牛德凱不同意的,理由是破壞當地的生態環境。”
“破壞當地的生態環境?他腦子有問題吧?我開的是炒茶廠,又不是化工廠,究竟壞的哪門子的環境?”林風冷笑道。
他真的搞不懂這些官員是怎么想的,破壞當地生態環境,虧他想的出來。
只是林風又感覺不對勁,疑惑的問道:“我們企業在當地落戶,對當地的稅收是有很大貢獻的,對于縣委書記來說,也是一筆很大的政治資本,他為什么要拒絕這件事情?這不合常理啊?”
宋子豪再次苦笑的說道:“我打聽過了,縣委書記牛德凱今年下半年就要退休了,政治資本對他來說已經無關緊要,而牛德凱的弟弟牛德勝在林西鄉開了好大一家炒茶廠,是本地的明星企業,也是本縣的納稅大戶,我們廠申報的也是炒茶工廠,而且申報的規模上要比林西鄉的炒茶廠規模更大,我們兩家炒茶廠都同處一個縣里,勢必會成為競爭關系,恐怕…”
宋子豪雖然沒有說完,但是話里的含義,林風已經聽明白了。
有這兩個原因在里面,難怪縣委書記會不同意自己的清風茶廠在本地落戶了,茶廠在本地落戶對當地的經濟自然是有貢獻是,只是對于林西的茶廠就會產生影響了,一個是公家的利益,一個是私人的利益,牛德凱很顯然放棄了公家利益,而照顧了自家的私人利益。
“牛德凱在當地做了二十幾年的干部,又做了兩任縣委書記,因此他在縣里的威望非常高,他不同意的事情,基本上就沒有人敢反對的,想要從牛德凱得手里要下審批,顯然是不可能的呢,所以我的想法是從上頭下手,這幾天我去了平安市走動了一下,找了些關系想從平安市把審批要下來,只是這個手續也很不好辦理,因為工廠當地的政府不同意的話,市里的手續也不好辦理的。”
“主要還是我們在平安市的上層沒有熟人,如果有平安市的高層進行施壓的話,我想牛德凱多半也會同意的。老板,你看是不是要去平安市找找關系。盡快把手續辦下來?”
林風卻是一搖手,說道:“手續的事情先不急,工廠早幾天晚幾天無所謂,我們還是先把大榮他們的事情處理好再說,我的人可不能被人隨意欺負。”
宋子豪說道:“老板,我之所謂把工廠的事情這個時候拿出來說,是因為這兩件事情是有很大關聯的,那五個小偷的來歷。我都查過了,五個人全部都是林西鄉的村民,而且五人的家里都有家人在林西茶廠工作。”
“林西茶廠?就是牛德凱的弟弟牛德勝開辦的茶廠?好啊,這件事情可真夠湊巧的啊!”林風冷笑著說道,林風自然明白,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這件事擺明了就是一件針對自己公司的陰謀了。
林風甚至在這一瞬間把來龍去脈都想清楚了。牛家兄弟顯然是不想自己的炒茶開下去,一邊拖延炒茶廠的手續,一邊由起弟弟派人對炒茶廠動手,目的自然是讓炒茶廠開不下去,甚至是把炒茶廠嚇唬走。
如果是普通企業遇到他們只有的陰招,還真有可能為了避免麻煩。而搬去其它地方開廠了,但是這件事放到林風身上卻是不行,林風可不是軟柿子,不是他們想怎么捏就能夠怎么捏的。
“這件事我心里有數了,你去做你的事情吧。我會處理好的。”林風平靜的說道,只是平靜的面孔下。卻隱藏著兇狠的殺機。
這段時間正是林風修建法師塔的關鍵時刻,可是牛家兄弟居然來找林風的麻煩,林風心里不痛快,自然就要拿他們開刀了。
他們惹了自己不該惹的人,這就是他們的取死之道。
等到宋子豪走后,林風給宋子杰打了電話,并且把這里發生的事情,和宋子豪說了一遍。
電話那頭,宋子杰說道:“牛德凱這個人知道,我聽說他在縣里說一不二,很是強勢,特別是他又到了退休的年齡,沒有了上進的可能之后,牛德凱越發的無所顧忌起來,就算是市里找人出面,恐怕也不頂用。”
正所謂縣官不如現管,牛德凱畢竟是縣委書記,是縣里的一把手,平安市的一般干部也是管不到他的頭上的,而能夠管到牛德凱的高層領導,恐怕也就市長市委書記那么幾個人而已,只是這幾位大人物,恐怕也不是那么好請的,想要靠上層關系,壓服牛德凱并不容易,特別是牛德凱即將退休的當空,牛德凱恐怕會無所顧忌,很難壓服他。
“對了,我聽說牛德凱在生活上比較放得開…”這句話的隱含意思就是生活作風有問題,林風嗯了一聲,算是聽懂了含義。
宋子杰又提了一句:“我聽說縣長李玉安對牛德凱意見很大…”
林風則是再次哦了一聲,表示了明白。
關于牛德凱的事情,宋子杰不再敘說,而是說到了趙大榮的案子。
趙大榮的案子有兩個關鍵之處,第一需要證明那五人都是小偷,第二需要證明五人的受傷與工地保安無關,如果能再找到幕后黑手,那就更好不過了。
宋子杰經驗豐富,聽了林風說的案情,給林風提了不少意見,隨后宋子杰又給林風一個電話號碼,是縣里派出所一名副所長的電話,這名副所長是宋子杰當初的下屬,兩人的關系算是不錯,有什么事情,可以找這名副所長幫忙。
宋子杰雖然是副局長,可是畢竟當地的事情,最好是當地警察解決,除非案件嚴重到當地都無法解決,再由他出面,才會名正言順。
當然,這也和宋子杰的官職太小有關系,副局長看似不小,可是警局里副局長卻有好幾位,權力基本上都被分攤掉了,宋子杰在做事上也有著很大的顧忌的。
如果宋子杰是正牌局長,是警察局一把手,自然就沒有那么多的顧忌,一個電話打過去,就可以解決很多問題。
宋子杰也在暗暗感慨,什么時候他要是能夠再進一步,成為局里的一把手,那就太好啦。
掛下電話,林風的心里對于案情也是大致有數,他知道自己該如何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