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兄弟僅僅一把牌就清晰感受到了費倫高深的實力,不是因為他的牌面是福爾豪斯,而是因為他開牌前提醒阿旭的那句話。
雖然直到現在阿旭的底牌還沒亮出來,但最多不過一條“蛇”而已,是無論如何也撼動不了福爾豪斯的優勢的。
剛剛如果換作是高海或高洋拿了條“蛇”的話,即便被費倫猜中,他們很可能仍會不顧一切地梭哈,而最后的結局一定會慘不堪言!
所以,高氏兄弟說他們服了,倒不如說怕了,這種心理上的折磨實在不是他們這些個僅僅依靠家族過活的“米蟲”能夠頂得住的,說到底,還是因為他們沒錢,一千幾百萬勉強能夠湊一湊,但更多的錢則不是米蟲型紈绔能夠拿得出的。
而費倫那個狠吶,第一把牌就想激阿旭梭哈,還好他忍住了,不然底褲都要輸個干凈,就算逃過一劫的阿旭本人想起這個事仍覺一陣陣后怕,更何況身臨其境旁觀的高氏兄弟,他倆是真怕了!
“阿倫手段厲害呀!”外圍的何友龍也在撓頭。
“是厲害,不過也得分人!”李家成唱反調道,“要是我的話,梭他這把沒問題。”
李哲愷聞言心里暗笑,卻不反駁,只道:“那個叫阿旭的什么來頭?我怎么沒聽說過啊?”
“怎么?哲愷,你看上這小子了?”何友龍笑道,“實不相瞞,他算是何家的旁系。可惜是私生的,他老媽出身不太好!”
李家成隨口接道:“不是吧?何賭王還有這講究?”殊不知此話令何友龍心頭大惡,只是沒在面上表現出來罷了。
“不是我老豆,是五姑那一支的,可惜連謝姓都不能用,只隨了他老媽姓王,叫王旭!”何友龍稍作解釋,卻并非說給李家成聽的。
值得一提的是。何友龍的五姑叫何婉瑧,丈夫謝安德,而這個王旭就是謝安德幺兒的私生子。
不過李哲愷倒不在乎這些,反而問道:“這個阿旭學業怎么樣?”他們李家用人,一是要有才,二是要知根底,三才是學業。顯然小李子已經認可了王旭的才能,雖然在費倫面前完全不夠看,但他至少能夠懸崖勒馬及時止損。
“讀的港大,聽說前年拿過一個什么獎,具體什么情況不清楚,主要是我也好久沒去五姑家拜會了,就偶爾聽別人提那么一句!”
“還行吧。要不改天你把他叫過來,我們幾個聊聊?”李哲愷看向何友龍道。
何友龍頓時笑了:“那敢情好,這貨也就是混吃等死的命,你能看上他,算他造化!”
賭桌上。
不止高氏兄弟怕了,就連羅員汪良兩個也對費倫生出了懼意,不過他倆屬于死要面子型,所以才沒在第一把牌結束就舉手投降。
至于一直在琢磨想要壓倒費倫的柴綺蓉心頭也是凜然:呼還好姑奶奶就算已經打定了主意要跟這個姓費的賭,也不會選擇梭哈這種玩意!
其實不光賭桌上的紈绔,就連周遭觀戰的紈绔們也看出了費倫的厲害和毒辣。所以當高氏兄弟主動融入人堆,卻也沒人自告奮勇頂替他們的位子。
一時間,場面冷了下來。
此時,王旭大著膽子,揚聲道:“倫少,您老打麻將一把天糊一把十八羅漢,還有這梭哈…其實我們這些家伙都已經服了您了,要是您能再露兩手洗牌的絕活。就像電影里演的那樣,我想大家伙兒就再也無話可說了…大家說,對不對?”
整個場面先是一靜,旋即所有紈绔都高舉雙臂道:“對——”
等聲音一靜。費倫立馬爆了粗口:“對個屁!還露絕活,你們當我是魔術師啊?”眾人一窒,“除非…”
“倫少,除非什么?”王旭這“狗腿”頓時接茬道。
“除非在場每個人都幫我包銷十萬塊的f&g產品!”費倫有恃無恐道,“不然咱們今天的賭局就到此為止,阿旭你們幾個,還有剛才跟我打麻將的家伙,都跟我去簽包銷合同吧!”
王旭聞言一臉苦相道:“倫少,你這是霸王硬上弓啊!”
“霸個屁,我要是霸的話,直接跟所有人賭一局,讓你們輸到內褲都不剩,你信不信?”費倫輕蔑道。
話音剛落,柴綺蓉就唱反調道:“我才不信呢!”
費倫瞥她一眼:“沒問你意見,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你…”
“你個屁!”費倫邊說話邊站了起來,“在場都是爺們,行不行給個話,再不吭聲我可走了!”
這時,一直沒怎么開腔的汪良道:“我說哥幾個,十萬塊就十萬塊,不就是銷貨嘛,又不是讓咱們掏錢!”
周圍的紈绔被這話一提醒,頓時轉過彎來,紛紛附和,俱都同意了費倫的條件。
獨獨剛才被費倫一通搶白的柴綺蓉繼續唱反調道:“要是你的絕活不能讓我們滿意,那又如何?”
費倫蔑了她一眼,道:“我說過了,我不是唱大戲的,絕活什么的與我無關,至于我要露的手段,全部與賭有關,能不能看出其中利害就靠你們自己了!”頓了頓又加多一句道:“當然,某些智商上短斤缺兩的女人不在其列!”
柴綺蓉聞言頓時不淡定了,急眼道:“你說誰?有種你再說一遍?”
“誰急我說誰,腦殘還不承認,這肯定是智商有問題!”費倫一臉戲謔,根本沒把恨不得生吞了他的柴綺蓉放在眼里。
王旭見狀不得不打圓場道:“好了好了好了,蓉姐你消消氣…”說著還向不遠處的含若打了個眼色。
利含若趕緊過來,對即將發飆的柴綺蓉悄聲道:“表姐。你越生氣費倫就越得意!”只一句話,就讓柴綺蓉恢復了常色,但射向費倫的目光更冷冽了。
費倫對她的表情變化視而不見,反而支使道:“那個誰,柴綺蓉是吧?去給我拿副新撲克過來!”說著,隨手將欠條塞入屁兜,又把桌上的牌通通掃到了地上。
聽到費倫的話,剛忍住氣的柴綺蓉差點沒當場暴走。好在利含若及時輕拍了拍她的手背,令她省起了剛才的話,這才忍氣吞聲,過去取了副新牌回來,接著幾乎扔石頭一般砸向了費倫的后腦。
“唰!”
費倫頭也不回,腦袋微微一偏,一下伸出左手食指和中指。輕描淡寫地夾住了飛來的撲克盒。
看到這幕,不僅始作俑者的柴綺蓉呆若木雞,就連周遭的紈绔們也一下傻了眼。隔了三四秒,終于有人驚訝出聲:“哇靠!”
“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聽聲辯位嗎?”
“我看是腦后長眼吧,太厲害了!”
“倫少就是倫少,單憑這一手,聽骰都不是問題!”
“豈止…我看他的指力更厲害。說不定比陸小鳳的靈犀一指還要厲害!”
“你武俠小說看多了吧你?”
外圍的二李也看傻了眼,何友龍更是嘆道:“聽聲辯位這么精準,指力這么霸道,難怪我老豆也要對阿倫禮讓三分!”
回過神的李哲愷聽到他這話,哂笑道:“那你還當面戳穿他賭神的名號,這不是得罪人嘛!”
何友龍無奈攤手道:“沒辦法,我老豆逼的,他說要是我不這么做的話,他就會想辦法在媒體上和警察部那邊宣傳…還不如我先把這個惡人做了!”
李家成聞言愕道:“何賭王這么重視阿倫?”
何友龍趕蒼蠅似的揮了揮手,道:“你不懂。具體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這話模棱兩可,其中一層意思卻在影射李家成對賭壇的無知。
也就在他們仨議論時,費倫扭過頭,似有意若無意地瞄了這邊的何友龍一眼。
事實上,從頭到尾,費倫都一直在以耳力監聽二李與何友龍的談話,企圖找到何家爆他料的真正用意,只是沒想到連何友龍也不大清楚個中原因。
與此同時。費倫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他連眼尾也沒掃一下身后呆滯的柴綺蓉,拆開牌盒取出撲克,將整個牌墩棱起。隨意屈指一彈。
“咄!”“咄!”“咄!”
三聲脆響入耳,眾人只覺眼前一花,廣告牌和大小王就被費倫以指力彈出了牌墩,插在了桌面上。
光憑這一下,眾紈绔就直了眼:這得要多巧多大的指力啊?還有認牌的功夫…要知道,因為人工的原因,廣告牌和大小王不一定每副牌都是放在牌墩最上面或最下面的。他們敢肯定,即便是世界頂級的魔術師也玩不出這一手。
也就在眾人看傻了的同時,費倫嘴里念念有詞道:“黑桃…紅心…草花…方塊…”說著,他在桌上分別鋪出了四條從a到k的一色“龍”!
“呵呵,新牌耶,這也算絕活?”回過神的柴綺蓉開始對費倫發動“嘲諷”技能。
費倫懶得跟她一般見識,隨手取了“黑桃龍”,揚聲道:“都瞪大眼睛看好了,我只演示一遍!”話音落下的同時,他隱戒中藏著的幾十副與手上一樣的撲克俱都有序地散了開來。
下一刻,牌面朝向眾紈绔的“黑桃龍”在費倫手中合成墩,再呈扇形打開,再合成墩再呈扇形打開…起初還沒人看出端倪,不過幾秒之后就有人雙眼圓瞪,看出了異樣!
媽的,黑桃k怎么變黑桃a了,竟然有兩個黑桃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