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晶瑩的道臺,坐落于—百零八根石柱間,能有十丈那么高,通體雪白,散發出來一股莫名的氣機,哪怕相隔很遠,也令人神怡氣清,精神豐沛。
道臺前,圍著不少年輕人,不遠處有長輩端坐在玉椅之上觀摩,一些生活在天宮中的老人也有一些聚集在這里,饒有興致地討論,時而抿一口血泉,發出嘖嘖贊嘆。
蕭易凝神,那座道臺很不一般,他看到一今年輕人走上去,不多時竟然開始了悟道,通體道韻繚繞,頭頂浮現出三朵晶瑩的白花,3的不少人驚呼。
“三花聚頂!這是三花聚頂的異象,至少也是擁有青年圣者之名,才能夠令戰皇臺生出如此感應。”
“這些時日已經沉寂了許多,半月之前,這里曾出現過三花聚頂,五氣朝元的異象,道光沖霄,照亮了整座天宮。”
“是那幾位,不要多言,不知道是禁忌嗎?那幾位很反感有人私下議論…””
一些年輕人交談,很快就發現了到來的蕭易一行人,并沒有過多的關注,只是在看到明陽圣者二人之后才微微一愣,而后有不少人行禮,見過兩位長老。
兩位圣者略微頜首,就來到不遠處落座,玉椅上幾名天宮長老起身見禮,兩位圣者落座,并未顯現出來過多的親近。
蕭易幾人相視一眼,看來就算是戰皇殿的長老,也不是沒有高低之分,眼下看來,身為七十二圣的明陽圣者二人,身份地位明顯要在觀摩的幾位長老之上。
“鐵兄!”
一眾年輕人中一名男子邁步而出,豐神如玉,一身純白戰袍,整個人如沐春風但是蕭易卻看出來此人體內蘊藏著可怕的力量,已經是辟地境圓滿的修為,小世界雛形一吞一吐,無形中牽扯磅礴的精元靈氣,只是此人掩飾極好,外界根本顯現不出來絲毫異象。
“明兄!”
鐵罡也露出笑容,道:“這是弦月師部的少族長明光。”
蕭易心中一動果然,到達了西域戰皇殿,就看到了這么多的年輕強者,每一個都是人中龍鳳,無論是修為戰力,還是氣度風采,全都冠絕一時,可謂是集聚了整個北荒西域百年的精華所在。
“這是誅天槍蕭易西域將哪爭鋒的魁首。”鐵罡再次道,“還有這一位,神日鼎古恒陽,裂天劍冷月長軒,天火刀離恨,這位是蕭兄的族人…
弦月師部少族長明光先是微微一怔,隨即就上下打量了蕭易一眼輕笑道:“原來就是你踏上了死亡古路,這一條路雖然不過是一場笑話,但是對一般年輕強者而言還是有大磨難的,那雷罰天子雖然在諸天地榜上剛入千名之內,卻也不能小覷,能夠及時認清自我另辟蹊徑,趕到這里那就是幸運的。
“好了,你們準備好,戰皇臺每個人只有一次朝拜的機會,能否順利溝通,餡入道境,有所收冇獲,就看個人的緣法了。”
鐵罡眼中閃過一抹古怪之色,但是看了一眼身邊風淡云輕的蕭易,卻也不便多言,混亂古城前一戰,幾人經歷生死,卻也有了幾分相惜之意,這種時候,己然隱隱心領袖會。
道臺前的人雖然不少,那是相對于整今天宮而言,也不過只有三十余人,蕭易七人走近,頓時就吸了了不少目光,明光笑著走進人群,不多時,一些年輕人就不著痕跡地將目光轉到了蕭易七人身上,而更多的目光,則不經意地從蕭易身上掃過。
“鎖天拳,戮神槍的傳人。”
“真是好運道,傳聞念皇城前有幸參與圣戰,凝聚出來白銀戰名。”
“獲得圣者眷顧,看來也并非真的氣運昌隆,機緣造化也是其中之一。”
也有一些年輕強者不屑,目光冷淡,道:“最終還是脫離了死亡古路,居然還有一些人被鼓動,重返古路,真是笑話,一條養蠱之地,說穿了無足輕重,旨在培養血性,若是掃平了異族,還能夠有什么磨礪,當然,這一條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夠闖過去的,老老實實的走過來,冤魂海上,或許還能有所收獲。”
石太一挑眉,感覺好像走進了刺猬堆,一個個看上去氣度非凡,卻有不少言語刻薄,他剛想說什么,卻被蕭易伸手攔住。
“他們說的沒有錯。”蕭易淡淡道,“忠言逆耳,哪怕并非是忠言,卻沒有說錯,生命只有一次,只是每個人的選擇不同,最終所走的路也不盡相同。”
石太一沉默,不遠處一直關注的幾名年輕人卻是收斂了眼中的輕視,看向蕭易的目光有所變化,不管傳言如何,能夠說出這樣一番話,就絕對不是可以隨意欺侮的。
不遠處,幾名長老眼中也是露出一抹異色,其中一名長老看向明陽圣者,道:“明陽長老此行,便是為了此子?”
“正是。”明陽圣者嘴角泛起一抹微笑。
“恕我直言,此子雖然修為第四步,但是看上去并無什么特異之處,且出身微末,或許憑借機緣造化得到了鎖天拳與戮神槍的傳承,卻也不過是一時氣運,若是憑此可以一路扶搖,青云而上,那么諸多王者大帝的血脈豈非也可等閑視之。”
又一名長老開口,對于蕭易并不認同,身在戰皇殿,北荒西域多少年輕強者,他們看到過太多,即便是王者血脈也不是很罕見,如蕭易這般,除了身負的人族法門十分珍稀之外,并無多少可舉之處。
明陽圣者笑著搖頭,道:“上古蠻荒年間,我人族亦是起于微末,后來才有燧人氏證道,以平凡之身定鼎天下,血脈的高貴是用以筑基的,即便是天生獸王,也并非是注定登臨王境,否則一個圣族,王族,只要努力生養就足以君臨天下。”
幾名長老都是露出一抹異色,有人搖頭,并不認同,如燧人氏世間只有一個,有強者起于微末,但是相比于諸多強大血脈的擁有者,太少太少了,不足以令人看重,就好像炎炎夏日暴曬了一天的獸肉,能吃與不能吃,很多人都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戰皇臺,為初代戰皇的坐關之地,并非是最初的道臺,而是被切割下來,西天,東洲,北荒,南離,中土,五方大地戰皇殿都各持一塊,能夠助人悟道,更能夠探明資質天賦,從而衍生異象。
蕭易凝視那十丈道臺,心緒有一些躁動,道臺晶瑩,純白無瑕,比羊脂白玉還要細膩,甚至散發出來一股淡淡的馨香。
他詢問戰皇名諱,被告知初代戰皇名為天刑,戰皇殿便是初代戰皇的弟子所立,在中土戰皇殿,供奉有初代戰皇的兵刃,刑天斧!
鐵罡的神色很古怪,唯有石太一知曉,最初的蕭易甚至氣血衰弱到連一條天脈都難以貫通,氣力甚至比不上幾歲的幼童,相較而言,不知曉戰皇也不足為奇。
蕭易沉默,此時他想到了很多,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無論是戰皇天刑,還是刑天斧,都似乎在冥冥中張開一張巨大的網,籠罩了整個世界,而在這片遠古大地,他是唯一站在岸上的人,看著大網落下,眾生皆在內。
“三花聚頂,又是白色神蓮!”
有人驚呼,道臺上又是一名年輕女子陷入道境,肌休晶瑩,豐姿玉冇容,靈秀清絕,頭頂三朵白色神蓮熠熠生輝,灑落無窮道韻。
石太一凜然,不愧是最終走到西域戰皇殿的年輕強者,沒有一個是弱者,眼前這三十余人,竟是無人修為在第四步以下,大多數都處于第五步,有的接近圓滿,有的己然圓滿,只等時機所至,便可開天辟地,生命進化,晉至另一層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