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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過去和現在(下) 大章

  ,而是在一定的時間內,在以道(行政級別相當于我們的省)劃分出的選區中通過各種方式爭取選民靠攏,這種方式有利宣傳力量集中,擴大戰果,但劣勢是,需要受制地方行政力量。

  在某一選區,有沒有行政力量配合,或者配合多寡,直接影響到宣傳效果。

  比如左翼黨派固有的傳統勢力釜山,過去多年,釜山一直是大國家黨等保守陣營不至于在進步派攻擊下,分崩離析的重要因素。而韓國在行政級別上與釜山廣域市(類似直轄市)等同的選區,共有16個,其中會產生多達228個郡級行政力量,761名廣域議員席位,還有近4000名的公務席位。

  但是就在去年,進步派失去了16個選區中的15個。僅拿下1席,228個地方行政力量也只獲得19席,公務席位更是敗得一塌糊涂,就算這樣微薄的力量,也并非一體,而是分別掌握在開放國民黨和新千年民主黨手中。

安俊赫腦海中流過這些  據,聽到文在寅繼續說道:“…已成定局的失敗無法扭轉,所以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盡快解決兩黨之間的矛盾和分歧,將兩黨的力量統合在一處。否則。我進步派的未來恐怕一片黯淡啊。”

  說著,他重重一嘆。

  無怪他這樣愁云慘霧,實在是形勢所逼,今年年末。5年一度的總統大選就要啟動。而在明年。4年一度的國會普選也要開始,在這種已經失去了地方席位的關鍵時刻,黨派的生存壓力空前巨大。如果再繼續窩里斗得歡快,不聯合起來,那么繼續失敗幾乎沒有懸念,真到了那種時候,那么多專心從政的黨員靠什么吃?單是財政壓力就要壓垮了!

  從這個角度來說,兩黨逼迫盧武鉉,并不僅僅源于理念分歧,也是黨內有識之士迫于生存的無可奈何。

  …壯士斷腕啊…

  安俊赫靜靜端起一杯酒,仰首一飲而盡。不知統一兩黨意見,要求盧武鉉以自保的人是誰,心性如此決斷、堅韌。如果拋棄名聲上的影響的話,這個方法確實是挽救進步派的妙招,只犧牲盧武鉉一人,卻可保存整個進步勢力的元氣。

  可是,他們忽略了人性…

  想著夢境里預示的一部分未來,安俊赫目光幽深。那些人不會想到,盧武鉉惹得麻煩居然那樣強烈,財閥對他恨之入骨,親美勢力更是厭他如敝履,他退位后,清算便蜂擁而去。

  他們更不會想到,盧武鉉的性情如此剛烈,當被逼入絕境,千夫所指之時,這位被黨內批為“政治幼稚路線混亂”的理想主義者,被激進派批為“懦夫”的理想主義者,卻用最有勇氣也最虔誠的方式,向民眾證明了自己的清白,殉了自己的道。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

  生死尚可拋棄,以往一切自然皆消,那時,便是右翼的災難!

  對樸英俊來說,今晚的事情有些沖擊到了他的思維,雖然主持j.h娛樂的工作時,便同政府方面有過接觸,但在過去他的眼中,j.h仍然是個單純的商業組織,距離政治還很遙遠。

  無論如何他都沒有想到,俊赫已經與政治勢力掛上了勾,而且看文在寅談起政事時并不忌諱的態度,雙方的牽扯或許比他看到的更深。

  當然,更讓他意外的是,沒想到以前在集團內不顯山不露水的j.h安保,忽然之間竟如此重要!

  聽到安俊赫安排他和全秉國出席聽證會,樸英俊的心跳便是一陣急促,腦袋飛快地運轉起來,雖說沒有詳細資料參考,但他轉瞬間便聯想到了年末開始的駐韓美軍動態。那已不是什么稀罕新聞了,今天早上他才看到的報紙,美國國會下達的裁撤駐韓美軍基地的命令初步施行,第一批8個基地開始準備撤離工作。

  《朝鮮日報》一份調查文章表示,京畿道區域的民眾,對美軍撤離憂心忡忡,部分民眾擔心這會造成動亂。

  有了這個認知,再聯系安俊赫和文在寅剛剛話中透露的“軍方安保名單”、“公司”、“全秉國”,若再聯想不到所謂聽證會是什么,樸英俊這些年就白活了。

  這個想法再延伸出去,美軍目前在韓國的駐軍基地(包括戰斗支持設施和射擊場等),共有70多個,涉及軍事人員多達3萬人,而且根據報道,這次的撤離命令并不僅是人員撤出,還包括調整朝韓緩沖區,準備將位于三八線的9個主戰基地搬遷到韓國腹地。

撤離、搬遷、建設,如此工程,需要的時間顯是曠日持久,加上涉及人員繁多,安保任務極重,韓國政府恐怕要在這上面投入  浮現出來的剎那,樸英俊的呼吸便是一陣沉重!

  現在j.h面臨的最棘手的問題是什么?還不是各方面都需要錢,j.h音樂發展要錢,j.h娛樂發展要錢,j.h網絡的架子也搭了起來,金政旭上個月已經去美國的facebook進行為期4個月的學習,等他回來后也要花錢,更不必說,gmarket收購案,interpark已經松口。也許沒多久雙方就能達成意向啟動收購要約。

  財政上的壓力。對剛剛接受j.h行政工作的他們來說,實在是無從著手的大麻煩,若非近期壓力太大,他也不會在面對權寶根逼宮時。強硬反對j.h音樂的下一步擴張計劃——實在是用錢的地方很多。

  但是現在他看到了曙光!

  2到3億美元。只要拿下。很多問題就不再是問題了…更重要的是,一切首尾都已經準備妥當,只有一場走形式的聽證會。安俊赫指定他為出席聽證會的人選,只要他不做出太過離譜的事情,那么…

  …好大的一筆功勞…

  樸英俊暗吸口氣,有如此功勞在身,過去一段時間他面對的許多煩惱,自然迎刃而解!

  這么想著,他望向安俊赫的目光就有些復雜,說不清到底是什么滋味兒。

  不過在酒席上,這些東西卻沒辦法多思考,文在寅和安俊赫說著一些政治上的事情,他也不可能自己一直悶頭喝酒,很快調整好心態后,便主動打著下手,為兩人倒酒添菜什么的。

  看了他一眼,正默默聽著文在寅說起一些黨內事務的安俊赫,微微點了點頭。

  今天在辦公室和樸英俊提起小時候,又問他是不是有怨望,并非無的放矢,就是為了這一刻鋪墊,自己提前送走原本主持這項工作的金政旭,把最后出席聽證會的人選丟給樸英俊,就是為了分給他一份功勞,免得他被權寶根壓得喘不過氣。

  看來,他是領會到自己的用意了,也不枉費自己一片苦心。

  老實說,比起有著十多年辦公室斗爭經驗的權寶根,樸英俊確實嫩了許多,若非看在他是親戚的份上,又有著小時候的情誼,安俊赫也不會拉這一把。

  上面給了擔子,給了機會,能力不足也就罷了,還有怨望,委實不是為人下屬的本分,他若是聰明的,被權寶根逼宮時,就應該蟄伏尋找機會,應該學會利用自己這尊“大佛”——他服軟了,把權寶根頂上去,自己自然會平衡雙方關系進行干涉!無論如何,他有著行政等級優先的優勢,一時伏低做小雖然喪失了威信,卻有著退路,保存有生力量為東山再起準備,才是首務。

  商場如戰場,打仗尚且有迂回策略,尚且有三十六計,沒必要一味強硬到底。

  種種心思在他沉靜的面龐下流過,這類手段,如果是夢境里的那個安俊赫,是絕對不會用的。那個安俊赫的信條是成王敗寇,推己及人,對待下屬的態度也如是,“他”的麾下不養弱者,所以,后來才會出現反噬…

  硝煙彌漫,黑暗如同潮水一般退去,允兒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安靜的室內,夜色仿若墨汁渲染著空間,少女喘息著,因為驚恐而擴大的瞳孔,在窗外漫入的迷離霓虹變幻之中,映著身邊熟悉的陳設,隨后慢慢開始縮小,激烈的心跳也逐漸平復。

  “呼!”

  長舒口氣,允兒放松著耷拉下因緊張而聳起的肩膀,輕輕靠在床頭,一手撫上額角,那里,冷汗已經濕了頭發。

  打開床頭的燈,橘色的光芒盛放,照到窗戶那邊,窗外似乎又下了雪,透過被夜色作為背景漆上的底色,透明的玻璃如同鏡子一樣,映著一些冰棱爬上窗緣角落的痕跡。

  又做那個夢了!

  自從第一次夢到,這段時間來,總是出現相同的夢境,舞臺、人群、紅毯、槍聲。夢境里她似乎忘了現在的一切,忘了安俊赫,忘了安智秀,忘了04年以來的所有,林允兒還是林允兒,但經歷的人生卻似乎截然不同。

  除了那個固定的有著槍聲的夢境之外。有時還會夢到一些凌亂的碎片,有自己在舞臺上,燈光強烈地投下影子,有自己坐在華麗的鏡前,琉璃色的鏡面映著她精致的容顏…一副副畫面,凌亂著,又彼此竄連著,變幻得仿佛一個真實的人生。

  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不明白為什么會出現這樣的夢,不明白為什么會夢到他和智秀在人群中。倒在硝煙下。

  更不明白。為什么那個夢里,安俊赫從未出現在她的生命里,僅有的交集,彼此間的距離也遙遠得讓人窒息——一張紅毯。一面舞臺。一眾人群。槍聲響起的霎時間,卻是永遠也無法接觸的分隔!

  …難道,我們注定了沒有結果嗎…?

  想了一會兒。有些迷信地得出這樣的結論,允兒沮喪地翻身下了床,扭開書桌的臺燈,打開抽屜,翻出筆記本。

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寫日記了,紙張獨特的香味隨著翻開本子,撲鼻而來,摩挲著手感細膩的光面,允兒坐在書桌前,怔愣一會兒,隨后寫下文  確定關系…已經一個多星期了。

  時間過得真快,印象里,我們似乎還維持著原本的界線,眼前的印象,似乎也還停留在那天的風雪之中,總覺得不真實。

  呵,莫名其妙的疑惑,大概是做了那個夢的原因罷。

  又一次的夢境,這幾個月來,經常會夢到我站在一座舞臺上,在音樂聲中,和泰妍姐姐她們成為一個名叫少女時代的組合,蹦蹦跳跳地面對著人群。夢的那么真實,醒來后都仿佛還能聽到人們的歡呼,以及夢的最后,那聲…可怕的槍響!

  不明白這個夢到底預示著什么,也不敢告訴別人,只是想著,或許是因為我的不安?

  畢竟,我應該算是第三者吧…我…

  接下來的話,卻再也寫不下去,筆尖重重按在紙上,墨水暈染開,燈光幽幽揮灑,燈下的少女滿目迷茫。

  坐了一會兒,再也記不下的日記最終還是合上,夢里出了不少汗,準備再次入睡前,感覺口比較干的女孩,出門想要找些水喝,來到客廳,夜色的黑暗仍舊濃郁。

  打開燈,倒了杯開水,放在茶幾上靜靜地等著它涼,有些混亂的思維再次漫無目的運轉著,這里溫暖如春,可是她的心,卻如同窗外肆虐的風雪。

  看似猛烈,其實凌亂。

  少女的思維里,很多東西還未形成固定的認知,就像從這高處往下看,雪幕覆蓋了城市,建筑的空隙間不再是單純的夜空的領地,飛揚的雪花分散了那許許多多,或著遙遠,或者很近的燈光,讓它們迷蒙一片,猶如化開在水中的油彩,混沌在一起,分不出哪是路燈,哪是霓虹,哪朵橘黃是上演著人生百態的窗戶。

  這樣的天氣里,盤腿坐在地板上,靠著落地窗,看著那混沌一處的種種顏色最終化作分辨不清的漆黑,這里照耀的燈光,便如同黑暗里孤獨的燈塔,有些溫暖,更多的卻是獨立于黑暗之中的恐懼與寒冷。

  每當這樣想的時候,她便覺得,自己像是走在曠野中,迷了路的孩子。

  找不到方向,前進會走到哪?后退會走到哪?向左邊?又或者向右邊?空間廣大地鋪展到視野的盡頭,以身體為圓心,擴展出去可以分出360條路,每一條路都是一種可能性。

  可以選擇的太多,于是反而不知該怎么做了!

  長大了,真累啊…

  有些疲憊地閉上眼,女孩斜斜靠在落地窗上,傾聽著外面,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雪落的聲音…

  再次醒來,是被叫醒的。

  朦朧的感知里,有人輕輕推搡著她,輕微的失重感統治著身體,少女眨著朦朧的眼睛,睜開眼,便見到oppa蹲在她面前,燈光越過他的肩頭,橘色的光芒映在她的視網膜,帶來輕微的眩暈與迷幻。

  有那么一剎那,她幾乎以為這也是個夢境,整個人呆呆地望著,直到他笑出聲:“傻丫頭,怎么在這里睡著了?”

  大抵是見她已經醒了,安俊赫起身。一邊拍打著身上的水珠,一邊解下披在外面的大衣,掛在玄關了那邊。

  過了這會兒,允兒終于清醒過來,從地上爬起身,看到安俊赫還沒換鞋,便顛顛地去拿了拖鞋過來,“oppa剛回來嗎?”

  “嗯,進門就看到你傻乎乎地靠在窗上睡著了,你呀。腸胃不好就別總是大大咧咧的。不然鬧肚子受罪的還是你自己。”

  被他訓斥著,女孩卻不以為意,只是幫他換鞋的時候,聞到他身上的酒味。才皺了皺眉:“oppa又喝這么多酒。晚上你打電話的時候。都跟你說不要喝多了。”

  “呵,我又不開車,怕什么。”

  “反正喝酒不好。”

  她也有著固執的一面。說了幾句,安俊赫只好投降,承認喝酒不對,才哄得她重新笑了起來。

  任由女孩幫著換了鞋,本來允兒還想幫他泡杯茶,只是見她身上只披著單薄的睡衣,安俊赫便拍拍她的小腦瓜:“別弄那些了,夜深了,趕緊睡吧。”

  “…好吧,oppa也早點睡哦。”

  至始至終,兩人之間沒有發生一些超出這個家容許范圍之外的親密舉動出現,似乎一切還是以前一樣。看著允兒頻頻回頭著,期期艾艾地進了她的臥室,安俊赫眼眸低垂,收斂了笑意,眉宇之間浮起淡淡的疲憊。

  感情的事情,從來都很難分得清輕重,接受秀晶的感情是這樣,一個多星期以前風雪的夜晚,接受允兒的感情也是這樣。

  或許虛偽,但他并不想辜負了誰,不想像夢境里那個“安俊赫”一樣,只能在回憶里緬懷曾經。可是這樣也并不輕松,當他說出那個“愛”

  的時候,就意味著責任與枷鎖。

  他能為秀晶做到的,就是為她保留一片凈土——這個家——在這個家里,安俊赫是林秀晶的,其他的情感不會觸及這個底線。能為允兒做到的,則是不在她面前露出愧疚。

  說句“對不起”,然后得到允兒的“沒關系”,心里負罪感自然會減輕許多,可是,外人是否能體會,允兒面對他的愧疚,面對他的“對不起”,笑著說出“沒關系”的時候,那份笑容是怎樣的勉強,她的心里又該多么的痛?

  承擔了兩份感情,他做不到別的,只能盡自己的努力讓她們輕松一些…

  這次的雪,終于不再斷斷續續,一連下了好幾天,每日呼嘯的北風旋刮著云端墜落的冰,給萬里江山染上儼然無瑕的白,嚴寒的氣息便也日復一日地越加深厚。

  只是一些事情,即便酷寒也阻擋不住,比如美軍的撤離籌備,比如,國會聽證會的召開。

  2007年1月10日,國會如常召開幾家競標公司的聽證會,內容包括公開競標公司資產規模,資格審查,安保力量審查,安保計劃,以及各公司標底。因為有著軍方的合作意向,再加上某些方面透露標底的私下舉動,j.h安保最終以2.1億美元的“優惠”價格,拿下30個基地的安保工作,其中包含3座射擊訓練場的安全保護,以及撤離后,相關單位對其土地進行污染凈化時的監督保護工作。

  不過,那已經是一個月后的事情了,只是卻不妨礙10日聽證會后,j.h公司在精神面貌上的轉變。

  拿下安保單子已成定局,一向強硬應對權寶根的樸英俊,似乎終于懂得了些示弱的道理,開始緩和與權寶根兩人之間的關系,至少在多個關于j.h音樂的擴張方案上面,樸英俊不再一味阻攔。

  上層和諧了,整個公司的氛圍自然也明快起來,發展到下面,練習生們便迎來了短暫的快樂日子——老師們不再板著臉,不會再不小心看到哪位課長、室長或者部長發脾氣,然后挨一通罵,更重要的是,對他們最嚴苛的大魔王安俊赫,這幾天很少到公司來。

  “哥,最近幾天你怎么總呆在家里?公司不忙嗎?”

  智秀這樣問著的時候,安俊赫正推著她,在公園的小路上閑閑走著。時間移到1月12日,連綿多日陰霾和風雪的首爾,終于迎來了難得的晴天,仿佛闊別許久的陽光,從淡藍色的蒼穹灑落下來,灑落在萬物之上堆積的冰雪表面,光芒散射,放眼望去,便如同整個世界都在熠熠生輝。

  連日的雪,壓彎了公園里唯一還保留了蔥翠得針葉樹木的枝條,一些被包得圓滾滾的小孩子,跌跌撞撞地在雪地上奔跑著,跑到樹下,調皮地一腳踹在樹上,雪花簌簌墜落,激起一片尖叫與歡笑。

  遠處,公園小路環繞的中心,一片小苗圃里的寒梅,也正在綻放出鮮艷的花瓣,冬日陽光下,一切顯得清新而明朗。

  智秀昂起頭想看到哥哥的影子,映入眼中的,卻是頭頂藍色天空幾縷舒卷的白云。

  瞧著妹妹微微瞇起眼睛的樣子,安俊赫笑了笑:“因為我馬上就要出國了啊!”

  “什么?”智秀愕然回頭,秀氣的眉毛微微蹙起:“出國?去美國嗎?”

  “是日本…《王的男人》東亞放映權賣給了日本的索尼公司,你還記得吧?當時他們要求我到日本和臺灣宣傳,這一年一直忙得抽不出時間,耽誤這么久,索尼那邊早就很不滿了,無論怎樣,不能再拖了。”

  這件事,智秀自然是知道的,她頓了頓,問道:“要去多久?”

  安俊赫聳肩:“這個問題哪有準,看索尼的安排吧,如果只是日本、臺灣兩地小規模放映,大概一個多星期就可以回來,如果是中等規模以上…那需要的時間就多了,可能一個月,也可能三四個月。”

  聽他這樣說,智秀便有些不高興。

  之前去美國就離開那么久,好不容易回來呆了段時間,又要出去,在她看來,《王的男人》賺得差不多了,沒必要再受索尼擺布,以自己哥哥現在的身份,就算陪點違約金,也比去外面奔波強。

  雖然她也知道,哥哥的志向遠大,不想j.h娛樂和j.h音樂只窩在韓國這一小片地方,而是想走出去,不提虛無縹緲的歐美市場,至少在亞洲這塊兒,未嘗不能占有一席之地。

  只是還是免不了悶悶不樂,安俊赫也不打擾她,推著她到了一處秋千旁。

  大概之前剛有孩子玩過,秋千上的雪掃得很干凈,在風里輕輕蕩漾,看了它一會兒,安俊赫笑道:“我抱你上去坐坐?”

  智秀白了他一眼,沒有回答,卻伸出雙手。

  安俊赫俯身把她抱了起來,放在秋千上,輕輕推動著。微風從一側的林間,旋著樹梢搖落的雪花兒吹了拂來,女孩兒羽絨服上蓬松的毛領,在風中微微搖擺著,映著她有些蒼白的臉蛋,顯得格外憐人。

  “你走了,嫂子怎么辦?”

  “我準備帶她一起去日本。”

  呵!難怪最近幾天天天陪我!

  智秀更不滿了,哼了一聲,別開臉,太陽從南方照了過來,秋千搖動之時,她的身影劃過這片純白的雪地上方,片刻后,清冷的空氣里響起她的話語:

  “我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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