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生意經

　　“偉龍，鴨蛋比雞蛋便宜，你可要試試用鴨蛋做雞蛋仔，要是味道差不多的話，就用鴨蛋做。”

　　“家有一老，猶如一寶。爺爺，您這建議不錯，鴨蛋的腥味比雞蛋中，很有可能用鴨蛋做出的雞蛋仔更香更好吃。”張偉龍笑著說道。

　　“你這孩子，最近怎么學會拍馬屁了啊！”張德全笑呵呵道，“會拍馬屁也好，以后你自己做生意，需要能說會道，人情世故也要懂一些，不管怎么說，不能和別人慪氣，就算別人說你的雞蛋仔很難吃，你也不能發火…”

　　“您說的這些，我都懂。呵呵，不和您聊了，您專心燒魚吧，燒糊了就不好吃了。”

　　十幾分鐘后，張偉龍和張德全坐在餐桌前吃晚飯。

　　吃了幾口飯菜，張德全問道：“一板雞蛋仔成本要多少呢？”

　　“估算了一下，兩毛多一點，以后控制一下成本，一板雞蛋仔的成本不會超過兩毛的。”張偉龍喝了鯽魚湯后，繼續說道，“和我幾個同學聊過了，一板雞蛋仔能賣到五毛錢，差不多一板賺三毛，等銷路打開了，一天賣個五十板不難，一天就能賺十五塊錢。”

　　“一天賺十五塊，那一個月就是賺四百多？！”張德全驚訝道，“能賺這么多嗎？”

　　“短期內賺不了這么多，等時間長了，肯定行的。”

　　“偉龍，賣雞蛋仔具體賺多少錢，你不能告訴別人，不然會有麻煩的。”張德全正色說道。

　　“爺爺，財不露白的道理，我還是知道的。”

　　吃過晚飯后，張偉龍拿了兩板雞蛋仔送到方曉白的家中，他不想一次送太多了，這樣，他有理由經常去方曉白家做客。

　　張偉龍來到方曉白家時，方曉白并不在家中，她的兩個弟弟和一個妹妹三人待在家中，詢問得知，今天早上，方曉白和幾個親戚一起將方曉白的母親送到醫院去了。

　　留下雞蛋仔后，張偉龍便告辭了。

　　這天晚上，患得患失的張德全沒有睡好覺，而張偉龍洗過澡后，躺倒床上，沒多久便呼呼大睡了，一個月賺四五百塊錢，對他而言并不是一個很大的數字，在夢中，他與方曉白幽會，并共赴巫山云雨，這讓他次日早上起來不得不換條內褲。

　　第二天天剛亮，張偉龍就聽到了敲門聲，起床后，換了內褲，走到窗戶前，朝院子里望去，見到爺爺走到院子里開門，片刻之后，一個肩上挑著一副竹筐、手里推著一輛自行車的男子走進了院子中。

　　“劉叔來了。”張偉龍嘀咕一聲，穿上衣褲，下樓來到客廳，爺爺正在招呼一個農民打扮的男子喝水。

　　“劉叔，今天怎來的這么早啊。”張偉龍對著這個剛到他家的男子打招呼道，他知道對方叫劉浩宇，滬城鄉下的一個農民。

　　六年前，社會還在動亂的時候，劉浩宇因生活所迫，在滬城市區走街串巷偷偷賣雞蛋，由此在逃避有關部門追捕，正好碰上了剛準備出門的張龍的父親，張龍的父親將劉浩宇引到家中躲避，因為這次善意，二人成為了朋友，之后，劉浩宇幾乎每隔一個星期都會到張家送雞蛋。張龍的父親去世后，劉浩宇并沒有斷了與張家的來往，依舊經常到張家。

　　三天之前，劉浩宇來到了張家，張偉龍告訴對方，自己以后做雞蛋仔會用到大量的雞蛋，并讓對方過兩天在送一些雞蛋過來。

　　“不早了。剛才聽你爺爺說，你做的雞蛋仔味道很好吃，什么時候讓我也品嘗一下啊？”劉浩宇笑呵呵問道。

　　“等會兒就可以，做雞蛋仔很簡單的。”張偉龍微笑道，“劉叔，我準備試著用鴨蛋做雞蛋仔，按照斤兩算，鴨蛋比雞蛋便宜吧？”

　　“是要便宜一點，十一個鴨蛋和十個雞蛋一樣的價錢，鴨蛋稍微大一點。你要鴨蛋的話，明天，我就給你送些過來。”

　　“好啊！”

　　“偉龍，你陪你劉叔好好聊聊，我去做早餐。”

　　張偉龍點了點頭，等爺爺去廚房后，問道：“劉叔，今天帶來多少雞蛋呢？”

　　“個頭大的雞蛋一百二十多個，還有八十多個個頭小的雞蛋。”劉浩宇說著站了起來，“前天，你說要五十個，不變了吧？”

　　“不變了。”

　　劉浩宇開始從竹筐里取雞蛋，賣給張偉龍的五十個雞蛋都是他和他家人精心挑選過的，從眾多雞蛋中跳出個頭最大的。

　　劉浩宇家里養了十幾只會下蛋的母雞，他所賣的雞蛋大部分是從其他農戶那里收購來的，收購雞蛋時，按只計算，每只賺一分錢，賣雞蛋給張家，他每只只賺半分錢，之前他有說過不賺錢的，可張家的人不同意，最后雙方各退一步，劉浩宇少賺一半的利潤。

　　一般情況下，劉浩宇每天能夠賣兩百多只雞蛋，僅憑買賣雞蛋的收入就比工廠里的普通工人差。

　　劉浩宇為了早點來到城里賣雞蛋，出門之前，并沒有吃早餐，他從竹筐里取出了一百五十多個雞蛋，毫不客氣地說道：“我先去賣雞蛋了，等會兒再過來吃早餐。”

　　除了拿出賣給張偉龍的雞蛋外，劉浩宇還將一百余只雞蛋暫放在張家，他挑著走街串巷賣雞蛋，總會遇到一些突發情況，筐子里少放一些雞蛋，更利于他逃跑。

　　與張德全打聲招呼后，劉浩宇便挑著竹筐離開了張家。

　　張德全做好早餐，他和張偉龍爺孫倆也沒有等劉浩宇一起吃早餐，他們都知道劉浩宇在外面賣雞蛋，沒有一個吃早餐的準點。

　　吃完早餐，張德全說道：“你待在家里，等你劉叔過來吃早餐，你手里也有錢的，等你劉叔來了，你把這次買雞蛋的錢給他。”

　　囑咐了幾句，張德全提著修鞋工具，以及一些已經修好未被取走的鞋子出門了。

　　張偉龍沒有急著去洗碗筷，而是拿出面粉、雞蛋和砂糖調和雞蛋仔面漿，調和好后，拿出模具，開始烤制雞蛋仔。

　　剛開完好第一扳雞蛋仔，劉浩宇回來了。

　　“劉叔，雞蛋仔做好了，新鮮出爐的，嘗嘗味道吧。”

　　“聞著就知道好吃。”劉浩宇聞到雞蛋仔的香氣后，笑呵呵道，品嘗之后，贊道，“好吃！你們年輕人，還有孩子，特別是女孩子肯定會更喜歡吃雞蛋仔的。”

　　“劉叔，喜歡吃就多吃點的。等回去的時候，多拿一些回去給嬸子，還有幾個弟弟妹妹嘗嘗。”

　　劉浩宇盛了一碗稀飯，兌著雞蛋仔吃了起來。

　　“剛才賣了多少個雞蛋呢？”張偉龍找話題問道。

　　“賣了四十五個，運氣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