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傾怎么會不懂,她只是無法接受罷了。
曾經的明錚對她太過溫柔,太過呵護,簡直讓她墜入到他的溫柔鄉之中,無法自拔。她可以從明錚的眼神,明錚的微笑,看得出他對她的在意。之前的一切一切都是那般的美好。他雖然放蕩不羈,最后都會回到她的身邊,說著甜蜜的話,送她最好的禮物。她以為,明錚對她是深愛的,才會想要占有明錚,那種被驕縱的感覺,讓她開始向擁有不切實際的事情。
都怪…明錚太溫柔。
他曾經擁著他,親昵的躺在她的身側,與她討論他們未來孩子的名字。他一次一次的在夜里翻身,手腳不老實,最后還是抱著她。他說她是這世間最懂他的人,他將她視為知己。
可是看到明錚對姚芷煙的在意,讓慕容傾開始嫉妒。
她在意,這種痛苦就好似繩索,將她捆綁,勒緊在她的喉間,呼吸會痛,掙扎會痛。
她好痛苦…
曾經疼愛他的人,如今已經將那種溫柔給了其他的女子,她怎會不在意?
她想著,就算姚芷煙漂亮,明錚也是會膩的,就像扔掉她一樣的扔掉姚芷煙。可是她還是嫉妒,因為姚芷煙有著極好的身份,姚芷煙可以為妻,她卻只能做妾。
與一個比自己優秀的女人,分享自己心愛的男人,她不甘心!
慕容傾掙扎著抬頭去看姚芷煙,見她站在那里,然后用陰狠的語氣說道:“你根本不愛他!”
姚芷煙依舊站在那里。眉心微微皺起,她已經無法忍受這里的味道了。聽到慕容傾這般質問,她挑了挑眉,卻沒回答,只是長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慕容傾開始發了瘋似的笑,偏偏這笑聲聽起來十分奇怪,就好像在咳嗽,又好像在哽咽。
她不會就這樣放棄的…就憑姚芷煙不愛明錚這一點,慕容傾也不會放心將明錚交給姚芷煙。只有她知道。明錚是一個脆弱的人,隨便一點小事,都能將他輕易的摧毀。這樣一個敏感的明錚。如若有朝一日知曉姚芷煙的心中沒他,那么…定然是一番慘烈的景象。
不過如今慕容傾要做的,僅僅是保養好身體而已,她要活的更漂亮,讓世人知曉,她慕容傾就算沒有明錚,依舊可以活的很好。她日后還要嫁給明錚,那時…又該如何讓明錚回心轉意呢?
姚芷煙在慕容傾那里象征性的逛了一圈。便直接出宮了。
坐在馬車上,她一邊無聊的打哈欠,一邊對身邊的侍女吩咐:“回府傳信說我無事。太皇太后很喜歡我。如今明錚病著,我要去看明錚。”
說完,便懶洋洋的靠在軟榻上。等待馬車到明家。
這一次的姚芷煙沒有上一次那般拘束,而是直接遞了帖子。門口的小廝已經認識了姚芷煙的馬車,很是快速的領路進去。
這次進入很順利,門口沒有什么美人在鬧,周圍也很安靜。
姚芷煙進入之時,明錚正躺在床上側臥著,手中捧著一本書在看。見姚芷煙來了,當即將書放在了一側,然后笑瞇瞇的看著她。
今日的姚芷煙因為要入宮,特意打扮過。她穿上了很少嘗試的天藍色襦裙,袖口與領口是百柳成林的刺繡,款式雅致。外罩一層白色的白紗裝飾,增添了一絲仙氣飄渺。白紗之上有著娟秀的百合繡樣,零星的幾朵,精致可愛。腰間用貴妃色絲軟煙羅系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將姚芷煙這個年紀的活潑靈動展現無疑。她向前走了幾步,水滴一般的淡藍色寶石的步搖跟著搖晃,微微卷曲的發絲搭在臉頰兩側,將她的臉型映襯,更顯得她亭亭玉立。
他笑瞇了眸子,問她:“回來了?怎樣?”
“我挺好的,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也很喜歡我。”姚芷煙說著,坐在了明錚的床邊,看著他:“身體可好些了?”
“美好,昨夜失眠一夜,今日起來反而更不好了。如今你這四名侍女圍觀著我,我心情也不好了呢。”明錚擺明了要趕人,想要與姚芷煙單獨呆一會,誰知姚芷煙卻不領情,只是在他屋子之中左右看了看,然后指著一邊的琴說:“不如我彈琴給你解悶?”
“怕是不能彈琴只給我一人聽了。”明錚不高興的躺在那里,哼哼了兩聲,有道:“不高興,不想聽。”
姚芷煙回頭看他,見他耍賴不理她,便也嘆了一口氣,吩咐四名侍女出去,同時將門關上。見人走了,明錚才來了精神,伸手就將姚芷煙拽回到了床邊,然后抱著她問:“今日姑姥姥可有為難你?”
“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沒為難我,過來看你,卻被你難為了。”
“我怎么能是難為你呢!”明錚當即反駁,然后坐起身來,伸手抱住了她,輕輕的拍她的后輩,說道:“我只是想你,想你,想你,想你…”
他一邊重復的說著,一邊用鼻尖蹭她的衣服,很有撒嬌的意思。
姚芷煙也抬手,攬住了他的后背,用手有一下沒一下的順,說道:“是我不好,做了讓你擔心的事情,日后定然不會了,可好?”
“日后我定然護你周全,讓那些人根本沒有任何的可乘之機。”明錚說得篤定,似乎是在對姚芷煙發誓一般。
姚芷煙點了點頭,頭上的東西刮住了明錚的發絲,引得他皺眉。兩個人不得不分開,兩個人在那里狼狽的解了半天,才完全將明錚的頭穊胍蒲掏飛系姆Ⅳ⒉鸝
看著自己掉落了一大把的頭發,明錚當即苦了一張臉,將手中的頭發往地面上一丟,好似無意的說道:“我曾與君子眠那小子打過幾次架,這小子頭發滑得要命,想抓他頭發都不成,一抓準手滑,煩死個人。”明錚一邊說,一邊忍不住偷笑,說道:“他身子弱,比我年長幾歲也打不過我,這才是有趣的呢。如今他這般年紀了,還沒能賜婚成功,也不知會急成什么樣?”
“今日一早還在宮門口碰到了他,想來,他是要進宮求此事的吧?”
“定然是的。”明錚點了點頭,這才又笑了起來:“這小子驕傲了那么久,最后還不是要叫我姐夫?我需要叫他妹夫…這事我每每想起,就覺得高興。”
“你也就這么點出息。”
“娘子,你說,我與君子眠誰更俊?”
姚芷煙聽了之后,也拖著下巴思考起來,然后笑瞇瞇的說道:“起初是因為你腿不好,才會讓人覺得你是不完美的。如今你的腿是好的,就該與君子眠不分伯仲才是,只是…你的下巴…”她說著,伸手用食指勾起了他的下巴,微蝐錈跡桓畢胍⌒λ哪
極少被女子調戲的明錚大窘,當即退開頭,卻不撞到了床板,當即忍不住怒視姚芷煙,然后張嘴去咬姚芷煙的手指。
姚芷煙當然不會乖乖就范,坐在那里直接雙手捧住了他的腦袋,然后對他吐了吐舌頭。
明錚大笑,對姚芷煙拱手討饒:“哎呦,我的好娘子誒,你的手可當真是厲害,為夫知錯,還請娘子手下留情。”
聽到他的求饒,姚芷煙便直接放過了他,起身在床邊幫她拿過了一件衣衫披在他的身上。
她走到琴邊坐下,撥動他的琴弦,說道:“你這琴可是極好,是我從未見過的材料。”
明錚點了點頭,說道:“這琴是師父送我的,說是世間精品呢。不如你來彈一段,雖然知曉你琴藝一般,卻也是單獨為我彈奏的雅興。”
“雅興?”姚芷煙挑眉,然后坐在了琴邊,撥動琴弦。
一聽這旋律,明錚當即就是一驚,隨即,聽到姚芷煙坐在那里唱起來,險些憑空跌倒了!
“緊打鼓來慢打鑼,停鑼住鼓聽唱歌,諸般閑言也唱歌,聽我唱過十八摸。伸手摸姐面邊絲,烏云飛了半天邊,伸手摸姐腦前邊,天庭飽滿兮癮人…”姚芷煙一邊唱,一邊抬眼去瞧明錚,看到明錚一臉荒唐的看著她,俊秀的臉都有些扭曲了。
誰能想到姚家的大家閨秀竟然在這里唱起了《十八摸》?!
還有就是,這詞竟然是全對,旋律也是全對,究竟是誰教她的?教姚芷煙琴藝的先生是誰啊?姚家不該請這么不靠譜的先生啊!
越是聽,他的表情越是扭曲,最后他干脆坐在姚芷煙身邊,伸手抱住她,不讓她彈,嘴里喃喃出聲,說道:“別…別彈了,要幻滅了…”
“咦,給你這樣的人彈唱,不就是該唱這樣的嗎?”姚芷煙問得理所當然,引得明錚大窘,當即就緊緊的抱著姚芷煙拼命的搖頭,解釋:“才…才不是呢,我…我…”明錚說著,竟然有些語無倫次,想來無論是誰看到這么驚悚的一幕,也是冷靜不下來的吧。
姚芷煙側頭看著他,不明白他要說什么。她只是想逗逗明錚而已,誰知他竟然這般認真。
很快,他就將姚芷煙推翻在地,人也傾身騎坐在她的腰間,用雙手按著她的肩膀。
看著身下的人兒,明錚紅著臉,終于開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