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夫人如今還是新婚期,本不該來參加這種喪事,可是她的夫家有意與姚家結交,又知曉閆夫人與姚芷煙的關系不錯,就想帶她過來。可是大夫人徐氏剛剛到了府中,就看到張羅事的人是秦姨娘,出門應酬的也是姚子英,打聽了一番,才知曉如今掌事的人換了秦姨娘,楊宛白怕是不行了,姚芷煙的地位也大不如從前了,現在冠軍大將軍府中當家的是姨娘,而非正妻。
知曉了這些,徐氏當即就瞪了閆夫人一眼,心說她都沒什么用了,還被自己帶來了,還真是帶了一個累贅,坐在車中都占地方。
閆夫人向來柔弱,沒有什么脾氣,家中勢力也大不如從前,以至于她在家中地位不高,總是被人欺負,這時只是被瞪了一眼而已,她已經覺得沒什么了。
一行人拜祭完畢,就準備離開,閆夫人擔憂姚芷煙,邊要求去看一眼姚芷煙,徐氏老大不情愿的答應了,還是叮囑她快些,莫要占用時間。
此時姚芷煙說要拉著她說話,顯然是不準備短時間完畢的,這樣一定會引得徐氏不喜,到時候回去少不了被一頓數落。
思至如此,她當即要去追,可是姚芷煙的腿腳要比她這個大家閨秀利索多了,她還未來得及阻攔,就看到姚芷煙已經到了徐氏一行人的身邊。
徐氏帶著自己的兩個女兒以及一個年幼的兒子,還有自己的大兒媳站在那里,看到姚芷煙過來,雖然心中有些許鄙夷,卻還是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看到姚芷煙規規矩矩的對他們行禮,他們也低聲應了一句。
姚芷煙左右看了看,見他們都是站著,她便高聲說道:“你們這些家奴是怎么辦事的?徐夫人站著這里,都沒有人過來送椅子的嗎?”
話音剛落,就有家奴匆匆過來送來椅子,姚芷煙冷冷的哼了一句:“不過是讓秦姨娘代為管家幾日,就這般丟了規矩,這般小家子氣,果然上不了臺面,你們將秦姨娘給我叫來,我要好好問問她是如何待客的。”
說著,便招待徐夫人等人坐下。
徐夫人臉色變了變,不過還是穩穩的坐在那里,口中應和了一句:“如今你家正亂,出些差池總是難免的。”
姚芷煙卻很是淡然的說道:“我姚家的侍婢都是訓練有素的,就算是柴房燒火的都會功夫,只有如今這代為當家的…”說道這里故意拉長音,不過那意有所指很多人都能聽明白。
徐夫人瞥了一眼正在走來,面色不善的秦姨娘,又看了一眼剛剛坐下的姚芷煙,此時姚芷煙正在拉著閆夫人的手,招呼她快點坐下。
秦姨娘已經從侍女那里聽說了姚芷煙方才說的話,當即就有些不悅,此時的她已經有了些許當家作主的感覺了,覺得這府中掌權的就該是她,楊宛白已經不行了。姚芷煙不過是這個小孩子,覺得自己比她娘威風了,心中不舒服了,她此時過來這里,就是想要姚芷煙知道知道厲害,讓這個不聽話的小丫頭,知道如今當家的是她秦姨娘,已經不是她威風的時候了。
她的兒子如今可是老爺的長子,未來更有將是世子,她前幾日已經聽到了些許老爺的口風,有將姚子明立為世子的想法。她本就是貴妾,如果姚子明做了世子,她的地位恐怕就不會比楊宛白低了。
她與楊宛白的差距,不就是一個早入門,一個晚入門么?
她扭著她的楊柳腰,徑直走向了他們,然后站在那里招呼,開口道:“老姐姐與幾位夫人、小姐、公子過來了?這幾日家中忙碌,未能招待妥善,勿怪勿怪。”
剛剛來,就道歉,臉上因為場合的原因,沒有任何的笑意,不過那種誠懇透在其中。秦姨娘本就是一個柔弱的,這般嬌嬌弱弱的說出來,很是讓人生出憐愛之意,當然也氣不起來。
秦姨娘說著,就看向姚芷煙,接著低垂著眼眸,對姚芷煙說道:“我知曉煙姐兒一直對我管家之事不喜,可是我也是出于無奈,如今姐姐她因為悲傷而身體虛弱,無法出門,我看著也是憐惜得很…”她還要裝出柔弱,就看到姚芷煙懵懂的抬頭,看著她。
秦姨娘一怔,若是平日里,姚芷煙定然會盛氣凌人的大吼,可是此時她卻如此安靜,當真是出乎秦姨娘的意料。
如若她此時這般說,然后姚芷煙大吼,看到的人定然覺得盛氣凌人的是那個欺負人的,然后同情弱者,誰知,姚芷煙竟然突然落下淚來,然后用手握著椅子的扶手,因為用力,手背上都綻開了青筋:“姨娘,難道您就是這般看我的嗎?!如今我哥哥去了,母親病了,我只是個女兒,不是兒子,不能替家中分擔什么。看到秦姨娘替母親忙碌,我覺得十分感動,如今看到錯處,就想著提醒一下姨娘,想讓姨娘做得更好,沒想到姨娘一過來就指責我!姨娘,您好生讓我寒心,我…”
秦姨娘完全沒有想到姚芷煙會這般說,當即愣在了那里,剛剛緩過神來,就看向左右,就看到已經有人圍攏過來瞧熱鬧。
姚芷煙扯著自己胸前的衣襟,哭得撕心裂肺,她不等秦姨娘開口說話,就再次開口:“昨日娘她還拉著我的手說,如今秦姨娘忙前忙后的張羅著事情,幫她分擔了不少的事情,讓我一定要多多幫您分擔,可是今日您就這般的猜忌我,排斥我,我真的好生難過。”楊宛白會這么說才怪,不將夜壺里面貼上秦姨娘的名字,對著名字尿尿就已經夠客氣了!
徐夫人還在看戲,見這兩個人剛剛對陣,秦姨娘就敗下陣來,傻了眼,不由得就在那里勸了幾句:“三娘也莫哭了,秦姨娘不是那個意思,她只是心直口快,說了不該說的…”
“心直口快,說的更是實話。”姚芷煙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角,然后調整了一下表情,看到趕來的二嬸,見她詢問發生了什么,她當即開口解釋:“方才我見徐夫人一家人站在這里,卻沒有一個家奴過來理會,給他們擺上一個椅子,想著竟然就這般冷落了客人,當真不該。想要叫來秦姨娘提醒她一下,畢竟她剛剛代為管家,許多事情都不甚了解,提醒一下總是好的,沒成想,我還沒說什么,秦姨娘就直接說什么我對她管家之事不喜,她甚感委屈。”
方才姚芷煙哭訴的那些話周圍的人也都聽到了,再聽這一番前因后果,便也覺得是秦姨娘有些過分了。群眾就是這樣,看個熱鬧,簡單的分析一下,他們任務就完成了,真的是細致的去分析一段事件的人,不是大理寺的判官,就是茶館里面的說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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