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凡人女子的眼光還是不錯的!”那陳七被她這一瞪倒是嬉笑了起來,“我的道侶果真是天生麗質,上了脂粉到別有一番明麗!”
“你出去!”葭葭嘟著嘴,心里愈發暴躁了起來。
“好!”那邊的陳七卻是十分的好說話,沒有葭葭想象中的唇槍舌戰,輕輕碰了碰她的臉便松口了,“雙修大典之前,都聽你的,不過可不要耍什么花樣哦!若是等太久了,我會親自進來看的。”
看著陳七出門,葭葭沖上去一把將門頂住,耳邊還聽到了外頭陳七的輕笑。
磨磨蹭蹭的換完那一身紅衣,葭葭齜牙咧嘴的對著屋里的凳子踢了好幾腳:你個顧朗,怎么還不來?再不來,我快被請出去拜堂了!
她這邊方才發泄了一通,那里陳七的聲音卻已經響起:“快點!不然我就要進來了!”
葭葭臉色一僵,磨磨蹭蹭的走了出去,一路上幾乎是被陳七拖著走到大堂的。看著那布置的紅紅火火的大堂,可是葭葭竟然一點點歡喜的心情都沒有,反而覺得那紅色張牙舞爪的看的心里慌慌。
“時間倉促!這次沒有多請人,只有我幾位屬下,算是委屈你了!”陳七雖然放了她的手,可還是笑的一臉溫柔的看著她,道“畢竟你身份特殊,我可不想弄得滿城風雨。等我們從東海回來之后再補辦這次雙修大典!只要你乖乖的!”他笑著將一團紅綢帶塞入葭葭的手中,開口道“如此的話,開始吧!”
葭葭木木的站在一旁,看他拿起一張紅紅的文書開始念了起來:“天地陰陽,互通有無…”
聽著陳七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葭葭心中愈發的煩躁了起來。一臉的鐵青,卻在陳七念道“陰陽消長”之時忍不住挑了挑眉,慢慢的由原先一臉的木訥不由自主的勾起了唇角。
在心底應下:“好,我知曉了,師兄!”
顧朗的傳音已至她的耳邊,又道:“就如方才我告訴你的一般,記著,千萬莫出差錯!”
那廂陳七還在念著:“…故湖州城陳七與昆侖連氏天作之合,愿結為雙修道侶!”
最后一個“侶”字剛自陳七口中脫口而出,葭葭卻猛地腳下一蹬,一個翻身向大堂的西南角落掠去,同時手中紅綢帶扔向了陳七,在靠近他的那一瞬間,藏在綢帶底部的引雷符“騰”地一聲,一道粗雷對著他劈下,雖然陳七及時避開,可那引雷符的余威還是將他臂膀之上燒焦了一塊。
陳七的臉色頓變,連忙喊道:“給我抓住她!”心中不由懊惱起來,原本想她個筑基中期怎么也翻不了天,便沒在她身上動手腳,不想卻偏偏遭了她的暗算,真叫晦氣!
卻不料隨之而來的是數位筑基修士接連倒地的聲音。陳七自知不妙,再抬頭望去之時,看到的是葭葭連同數位身著黑衣袖口繡著金線的修士立于他的對面,不由得臉色大變:“黑底金線!昆侖執法堂?”
看著他頓變的臉色,連日來的煩悶一掃而光,葭葭彎起了唇角:“陳真人,我師兄這份大禮,你可還喜歡?”
陳七冷笑一聲,看向顧朗:“為了一個師妹出動昆侖執法堂!顧真人回去交得了差么?”
不待顧朗答話,一道宛如珠玉落地的聲音響起:“他執法堂出動為的可是你那置在城外的據點!不是他那嬌滴滴的美人師妹!哎呀呀,那些個丹藥、陣盤、符箓、兵器真叫人看的眼花繚亂啊!”
隨著這聲音走進來的修士一雙桃花眼,嘴角適度彎起一個恰當的弧度,行走起來恣意風流。
陳七一聽“據點”二字眼中便極快的閃過一絲陰翳,不過這陰翳轉瞬即逝。
他便勾唇輕笑:“蜀山鐘步歸,昆侖顧朗,倒是來齊了!不過”陳七眼珠一轉,自掌心出輕輕敲擊了兩下,便有兩位筑基修士帶著陳華一行人走了出來。
甫一見他們的臉色,葭葭便大叫不好,轉頭去看顧朗,見他搖頭,道:“昨晚我見他們還是好好的!”
“哈哈哈!”陳七大笑一把將低著頭的裴杏兒摟入懷中,“杏兒,做的好!”
一旁臉色蒼白的嚴靈聞言更是狠狠的“呸”了一聲,道:“裴杏兒你個賤人!”
裴杏兒低頭出聲:“陳真人明明可以自己動手,為何卻非要我來下藥?”
“也只有你遞上的東西,他們才會不做懷疑,不是么?這樣才有意思,杏兒!”陳七勾住了裴杏兒的下巴,“你做的這么好,我便將你收在身邊吧!”
“他們中了什么毒?”葭葭沉下臉,開口問道。
“七情暝絕散!”陳七笑的歡快,“有七七四十九種搭配與解藥,我勸你們還是乖乖的放我和我的手下離開!他們的身子可承受不住你們一次次的試藥啊!”
聞言葭葭與顧朗皆是大驚,鐘步歸卻突然發笑,指尖彈出一道劍氣,將裴杏兒從陳七的懷中彈開。
裴杏兒被這一道劍氣彈得摔倒在了不遠處的柱子之上,輕咳了兩聲,默默地擦去嘴角的血跡站了起來。
雖是不太明白鐘步歸為何突然出手,顧朗的反應卻一點不慢,他斬神刀出手,一刀斬落了那兩位筑基修士,同時將陳華幾人掠至一旁。
陳七壓根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會出手將中了七情暝絕散的幾人帶至身旁,不過一點不在意的道:“解藥在我手里,放我和我的手下離開!”
“解藥?”鐘步歸朝顧朗擠擠眼,一雙桃花眼笑的愈發燦爛,“那東西對我們沒用!我們要那東西做什么?”
“什么意思?”
“你大概沒有真正了解過七情暝絕散的功效吧!”鐘步歸倒是十分善解人意的娓娓道來,“巧的很,鐘某對七情暝絕散恰巧略知一二!”他說著伸指指向陳華一行人,“中了七情暝絕散還有那么好的精神,還有力氣罵人的,我倒是第一次看到!”
聞言陳七大驚,看向裴杏兒,“賤人”二字自那涼薄的唇線中吐了出來。
“咳咳”裴杏兒捂著胸口,站了起來,面無表情的看向陳七,“陳真人,你好像從來沒有問過我那王沖是如何死的,不是么?”
看著陳七驟變的臉色,裴杏兒勾起了唇角,“他叫我放鉆心蟻害陳師叔他們,誰料我把鉆心蟻一股腦兒倒在了他那新歡身上,還將他那寵愛非常的新歡推到了他身上。王沖便是這么死的。這等事我可不是第一次做了。陳師叔他們中的不過是普通的消靈散,休息一晚便沒事了!”
“好,好!”陳七聽完先是沉默,而后竟不怒反笑了起來,“想不到我這次竟接連栽在了兩個女人的手上!”
顧朗微微點了點頭,身后便有兩位執法堂的修士起身上前,雙劍齊出斬向陳七。
卻在這當兒,陳七嘴角詭異的勾起,右手驀地出現一張紫色符箓,不過一瞬間,人便消失在眾人眼前。
“那是?”鐘步歸乍見到那張符箓也不由得變了臉色。
“九品千里遁形符!”顧朗臉色一肅,開口道,“不想他身上竟有這樣的好東西?九品符師這個世上不會超過五個!便是他們要繪出一張九品符多需要花上數月的光景!”
“所以這符通常是甫一出現便會被一搶而空。”鐘步歸嘆道,“不想眼前這個陳七竟如此受那主上的看重,居然手里握著一張九品的千里遁形符用來保命!”
“罷了!竟叫他給逃了!”顧朗點頭看向那陳七逃命之后留下的一地筑基修士,見他們先是茫然,而后竟皆捂著腹部痛呼出聲,便道,“他們想必也不會知道多少,又深中蠱毒。蜀山劍蠱雙絕,便把他們交給你了!”
“那我便不客氣了!”鐘步歸笑的歡快,“此次你雖出了人,可我也事先將一個重要的消息告訴你了。這可算不得我白白占了你的便宜!”
“便是你不說,我也能知道!”顧朗冷哼一聲,道“你當我執法堂是吃素的么?”
葭葭一臉茫然,對于談話間鐘步歸時不時的笑看自己很是不解。
“我有事要急回昆侖!”將事情處理完畢之后,顧朗將葭葭拉到了一旁,道,“那兩人我會帶走”他說著,朝裴杏兒與嚴靈看去,“你與陳華他們想必這樣一來會輕松上許多!正巧鐘步歸也要回蜀山,他時間寬裕,你等且先與他一塊兒上路,待我將昆侖的事辦完之后,自會來找你們!”
葭葭聽完,便點頭應是。
顧朗想了想又道:“你知道的,那個蕭璃雪從暴室里逃了出來,這次便是因為這事才急急回昆侖的。”
葭葭驚訝的差點要掉自己的舌頭:“暴室這種地方,她居然能跑掉?”她曾見過暴室那重重的守衛,所以對這事實在不可置信。只心中連連嘆道:女主果然是女主,做的事都是一般人不可想象的。
“不會有假!”顧朗說著指向裴杏兒與嚴靈,“你二人隨我回昆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