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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嫁妝

  關秀秀一拍桌子,這廝慣會混淆重點,她惱道:“前面呢,不是有個但書么,你怎就記得一些無關緊要之事!”

  郭志彬默了,怎么娶媳婦倒成了無關緊要之事了!

  想不通歸想不通,郭大爺在媳婦面前慣會見風使舵,關秀秀這股風往哪兒吹,他這艘小破船就得往哪兒開。

  郭志彬連忙哄道:“曉得了曉得了,我這兩年過的老老實實,那京中繁華和我半點也不相干!”

  郟志彬一鼻話說的斬釘截鐵,只差沒指天發誓了。

  關秀秀瞥了他一眼,視線的余光掃過自己這間屋子,還真當她是鄉下婦人般不識數么!要是沒有見識過京中繁華,她這房間中的陳設擺件從何而來?

  關秀秀也不惱,看著郭志彬嫣然一笑,這廝登時三魂去了五魄,下意識的便回了個笑容,心道,秀秀終于和他心有靈犀了。

  關秀秀慢條斯理的道:“那就請郭二公子把這兩年做的事情,說道說道吧。”

  郭志彬傻眼了,敢情這三堂會審剛開始啊!

  郭志彬斟酌著用詞,謹慎的答道:“也沒做什么事橡,大部分時候都賦閑在家,對了,我現在已經是秀才了一”

  郭志彬抬頭看到關秀秀懷疑的眼神,只覺得頭皮發麻,看到關秀秀明顯不滿意的樣子,硬著頭皮繼續道:“對了,還幫粱家表兄開了幾家鋪子,幫陸棋風那小子重新找了份差事,還給大哥準備了些人手,師爺長隨‘

  關秀秀笑了敢情郭家二少爺這兩年不是在閉門讀書就是在樂于助人了!

  她眼皮垂下,擋住了眸中流光,平靜的道:“既然你這么說了,我就信你一回。”

  郭志彬刷的抬起頭滿臉驚喜,哎呦喂,這么說,媳婦是愿意嫁給自己了!

  他猛然撲上去,雙臂如同鐵箍一樣把關秀秀死死的攬在了懷里,關秀秀掙扎幾下耳邊傳來了郭志彬的低喃:“別動,讓我抱抱就好。”

  關秀秀心中一下變的柔軟,乖巧的安靜了下來,任由郭志彬抱著,郭志彬難得見到她這般乖巧可愛又順從的模樣,手臂越發使力,直要把她勒到自己的身體里。

  關秀秀只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正當她要一把推開郭志彬的時候,鉗制住她的手臂猛然一松,關秀秀錯愕的抬頭卻看到郭志彬滿臉漲紅,低下頭含糊的丟下一句:“我我去拜見岳父岳母!”

  關秀秀眉頭微微皺起,轉過身子,看到郭志彬落荒而逃的樣子,那走路的姿勢,怎么看都像是一個螃蟹。

  關秀秀到底曾經為人妻片刻功夫便明白過來,從未有過的羞怯瞬間席卷全身,連小腳趾都忍不住蜷縮了一下,她磨著牙齒,又羞又怒還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歡喜,諸般情緒化到嘴邊,依然只剩下那一句:“這個登徒子!”

  關秀秀的視線一下收了回來,在屋子里一掃而過,最后卻落到了床鋪上,她心中一動小步走了過去,看到她親手繡的嫁衣被平整的鋪放在床榻之上,想到方才郭志彬彎下腰就是看著這個看的目不轉睛,關秀秀的臉刷的一下紅了起來。

  郭志彬和關秀秀的婚事早在兩年前就已經商議妥當二人的年紀也都接近十八,郭志彬或許還能拖上兩年,關秀秀卻拖不得了,郭志彬一提親事,吳氏便滿口子答應下來。

  按理說,兩年前兩家只是有了。頭約定,正經的提親,應該是郭家父母托了媒人上門,兩家父母再商談一下婚事安排,只是郭大學士國事繁忙,李氏自打生了李佳后身體一直不大好,經不起奔波,便一切都要郭志彬自己張羅了。

  吳氏也不介意,郭家兩口子和關家將近二十年的交情,李氏是看著關秀秀長大的,斷不會因為這等事情而看輕了自家閨女。

  加上郭志彬這次有備而來,婚事如何安排早已經有了計較,一樁樁說出來,聽得吳氏和關家老爹連連點頭,這婚事安排的再妥帖不過了,他們也實在挑不出丁點毛病。

  郭志彬的打算是進入京城再拜堂成親,這邊先宴請下賓朋,中間抽空跑了趟安肅縣城,把縣城里的頭面人物一網打盡,在安肅縣城最繁華的知春樓里請了一次席面。

  于是,安肅縣境內的眾位士紳都曉得了,那新上任的關知縣的親妹子要嫁給風頭正勁的郭大學士的幼子了!

  一時間眾說紛紜,沒想到那關知縣還有這等根基,卻是越發打定了主意要和關家修好。

  這也正是郭志彬的意思,關凌云遠赴他鄉,關秀秀又嫁入京城,打過招呼后,至少吳氏和關家老爹在安肅縣城是無人敢惹了。

  關家吳家的親眷不能到京城送嫁,這幾日都到了祥瑞莊。

  何瑩娘是帶著孩子來送嫁的,武緯很是會經營,現在已經是個不大不小的六品偏將了,何瑩娘出門,帶了一隊丫鬟婆子,卻也頗有了官家太太的架勢。

  關蓮蓮則是在兩個小叔子的護衛下來的,一個騎馬,一個坐轎,卻都笑意晏晏,顯然兄弟間甚是和睦。

  只是關妞妞卻隨著陸棋風進了京,現下卻是見不到了。

  吳家的兩個舅舅,一個姨媽,更是拖家帶口,全家來訪。

  明日就要上京了,女眷們約著住到了關秀秀的閨房中,反正床鋪夠大,擠一擠也夠了。

  何瑩娘拍著小兒子的后背,哄著他入睡,看著關秀秀道:“你怎么就這么死心眼,我給你準備的兩個丫鬟都是調教好的,郭家現在今非昔比,你手上沒兩個親信可如何是好!”

  關秀秀懶洋洋的趴在一旁:“要了你的丫鬟,要不要姨母準備的丫鬟婆子?我的嫁妝又沒有那么多,帶這么多陪房不是惹人笑話么!”

  舅舅們倒是大手筆的給她陪送了一間鋪子,可安肅縣城的鋪子,一年的出息能有多大?撐死了二十兩銀子,還不夠在學士府打賞下人的!

  一旁始終沉默的關蓮蓮嘆了口氣忍不住道:“郭家老二對秀秀這般好,日子不會差的。”

  關秀秀猛然坐起,緊緊盯著關蓮蓮,打從前幾天,關蓮蓮過來的時候,她就察覺不大對勁兩個小叔子親自護送,看的出來,關蓮蓮在柳家應是很受重視。

  可關蓮蓮對著她們的時候雖然總是帶著淺淺的笑容,私下無人時,卻常常發呆,連關秀秀也撞見了幾次。

  關秀秀質問道:“蓮蓮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姐夫還沒有音信么?!“話一出口,便見關蓮蓮眼中的淚水撲撲的落了下來,關秀秀登時急了,這個堂姐向來堅韌哪怕在走投無路帶著神志不清的婆婆時,也鮮少這般落淚。

  她哭得無聲無息,真像是受了天大般的委屈。

  連何瑩娘也坐了起來,兩姐妹一起定定的看向關蓮蓮。

  關蓮蓮哭了一會,娘家那邊實在不靠譜,她心中也把二叔家當成了正經的娘家她實在是憋得受不了了,開口哭訴道:“柳義在兩個月前就回來了,卻帶了個義妹,他沒說,可我知道他想納了那義妹做小一”

  只言片語也能湊出個梗概來,那義妹顯然和柳義已有私情,回來兩個月了,怕是日日在關蓮蓮面前眉來眼去,怪不得她如此難受!

  單只想一想,便有一股邪火從胸中升起關秀秀一拍床鋪:“真是欺人太甚!”

  那柳家個兒子跑的不見蹤影的時候,關蓮蓮死活拉拔著婆母,單憑這一點柳義就不能休妻。

  想到柳家的兩個小兒子送著關蓮蓮過來,顯然柳家公婆還是站在關蓮蓮一邊的關秀秀靜下心來,沉聲問道:“你婆家怎么說?”

  關蓮蓮眼神一下游移起來,說話也吞吞吐吐,關秀秀急的要命,連聲催促,關蓮蓮才為難的道:“老二,和老三,都說要娶我一”

  關秀秀和何瑩娘目瞪口呆,半晌才消化了這個信息,也難怪關蓮蓮先前不肯說了。

  仔細一想,卻也頗有道理,那柳家老二斷了腿,是關蓮蓮的悉心照顧才重新走路的,老三大概見著關蓮蓮孝順公婆,認真照顧兄弟,他大小是個武將,許是見多了鶯鶯燕燕,最后反倒覺得關蓮蓮這樣的才是賢妻良母。

  關秀秀啐了一口道:“他們柳家想的美,天下就剩下柳家的幾個男人了不成?”

  關蓮蓮若是和柳義和離,嫁給旁人也就算了,嫁給小叔子,豈非讓人戳斷脊粱骨!

  關秀秀冷哼一聲,做了主張“等我走了,你也不要回去了,柳義不是想和他那個義妹在一起么?叫他寫份和離書過來,日后男婚女嫁再不相干!”

  何瑩娘也笑了:“柳家三郎恰好是我夫婿手下的校官,如此甚好。”

  何瑩娘和關秀秀對望一眼,同時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勢在必得,關蓮蓮的娘家,可不是吃素的!

  關蓮蓮唉聲嘆氣的任由兩個小妹子替她安排了,她只要和兒子在一起,旁的也無所謂了。

  第二日,關秀秀把郭志彬喚來,正在商議著,郭管事卻來通傳,說柳家女婿來了。

  二人對望一眼,關秀秀不由分說的站了起來,急匆匆的往客廳趕去,到了門口,卻被郭志彬拉住了,二人一起屹立窗下,聽著里面那一對夫妻的私房話。

  柳義顯然氣急敗壞:“你,你怎么能和離呢,我辛辛苦苦掙下的家業,不就是給咱兒子的么!”

  經過了關秀秀和何瑩娘的調教,關蓮蓮顯然也硬氣許多:“叫你義妹再給你生一個好了。”

  柳義氣極:“和她有什么關系!她己經定好人家,過段日子就要嫁了!”

  關蓮蓮變的結結巴巴:“可,可你不是要納她做二房么?”

  柳義的聲音變的陰沉沉:“誰說的?我說過么?”

  “沒,沒有”關蓮蓮明顯氣短三分。

  柳義冷哼一聲:“倒是娘子和我那兩個弟弟關系甚好啊。”

  “沒,沒有”關蓮蓮仿佛只剩下了這一句話,下一刻她驚呼出聲:“相,相公你要做甚一“接下來就是一陣支吾之聲,以及柳義斷斷續續的低喝:“膽肥了你一還敢和離說,是看上我二弟還是三弟了!”

  聽到這里關秀秀哪里還不明白,怕是有人使壞,造成了這一對小夫妻的誤會,那個所謂的義妹定然是罪魁禍首,而柳家的兩個小叔只怕也推波助瀾了。

  她正要再聽聽,卻被郭志彬生拉硬拽的拖走了回過頭來,看到郭志彬黑著一張臉,陰沉的問道:“人家夫妻恩愛,很好聽么?”

  瞬間回想起了方才那一段意義不明的支吾之聲,關秀秀的臉刷的一下紅了,卻還死鴨子嘴硬,結結巴巴的道:“好,好聽!”

  郭志彬看著她扯著脖子瞪圓眼睛的樣子,俏臉上渲上了一層粉暈,煞是動人不由憋著笑道:“那好,那咱們回去接著聽。”

  若是換個女子,怕是這時候就要軟下來了,只是關秀秀對旁的也許會心軟,對郭志彬卻向來是扛到底的,當下反手扯著郭志彬道:“去就去!”

  郭志彬的臉色終于變了看著關秀秀嘟起的嘴巴,亦嗔亦惱的眼欲語方休,只覺得又愛又恨,他恨自己一身賤骨頭,關秀秀越是這般對他他越是巴巴的貼了上去。

  這兩年和各類人打交道,燈紅酒綠之所也去了不少,那一張張秀美的容顏或是嬌柔或是艷麗,卻都沒能在他腦海里留下半點痕跡,魂牽夢繞的,只有這么一張生氣勃勃的俏臉。

  郭志彬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率先服軟:“我錯了成不?姑奶奶怕了你了,咱別去湊熱鬧了行不?”

  關秀秀眉毛揚起,夫妻之間就是這樣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吹跑了東風尤其在最初的時候,最先低頭的那個人總是成為經常低頭的那個。

  她也深知得饒人處且饒人的道理,夫妻畢竟不是仇人,沒必要搞得太僵,當下笑瞇瞇的道:“好,那不去了。”

  順從的仿佛并不是郭志彬屈服于關秀秀的意志之下,而是關秀秀乖巧的聽從了郭志彬的建議。

  郭志彬看著她這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小模樣,心中似有一千只小貓在伸著爪子,撓的他心癢癢的不行,只能暗自發誓,待成了親再好生修理這不聽話的小娘子。

  關秀秀松開了手,二人一前一后的回到了小花廳中,盞茶功夫,郭管事便來稟告,柳義夫婦求見關秀秀。

  待柳義走進來,關秀秀仔細看去,幾年過去,進來的男子比當年那個略有些靦腆的新郎官已然變化甚大,一身合體的藏青長袍,臉上棱角分明,眉間有些抬頭紋,周身上下散發著成熟男子的魅力。

跟在他身邊的關蓮蓮則是一如既往的小媳婦樣,半垂著頭,嬌嬌小  小,跟在柳義身側卻異常和諧,兩個人看上去十分般配。

  坐定之后,柳義先是看了眼身側的關蓮蓮,隨后笑道:“剛回家這兩個月,忙著把生意從南邊遷過v來,倒是叫內子誤會了。”

  一句話便把自己撇的清清楚楚,真實如何只有他自己知曉,生意固然是忙,剛回家見到兩個弟弟對娘子有意無意的獻著殷勤卻也看在眼中,有意放縱義妹刺激一下小媳婦,沒想到差點把自己給踹了。

  不過他也算明白過來,他家娘子對他可是死心塌地的,柳義只覺得壓了兩個月的悶氣一消而散,不枉他日夜辛苦,賺下這偌大家業。

  什么為了兒子只是托詞,沒有兒子他娘,哪里來的兒子!

  看了眼堂姐,關秀秀的臉色和緩下來,人家夫妻都和好了,她沒必要再做這個惡人,關秀秀端起茶碗笑道:“姐夫,喝茶。”

  幾人心照不霉的端起茶碗,吃了一口茶,這個粱子便算是揭過去了。

  柳義接下來說了一番他這幾年的經歷,原來在戰亂伊始,他救了個南方客商,那客商膝下無子,收了他為義子,一番家業也被柳義繼承了。

  “艾,戰亂剛結束那會,我義父舊病復發,我沒辦法棄他而去,就這么拖了兩年,這才回來。”柳義滿臉感慨。

  關秀秀瞄了一眼關蓮蓮,見后者滿臉呆滯,顯然也是第一次聽到柳義的這番經歷,不由出言提醒道:“就算人沒辦法回來,信總可以捎回來。”

  柳義眉毛揚起,看向關蓮蓮:“娘子沒有收到我寫的信么?”

  關蓮蓮錯愕的搖了搖頭,柳義的臉色突然一沉,顯是想到了什么,牙齒也咬的咯咯作響。

  關秀秀察言觀色,漸漸了悟,只怕又是那兩個小叔子從中作梗了,她對著郭志彬使了個眼色,郭志彬心領神會的開口問道:“不知道姐夫都做些什么生意?我這里倒是有些剛起步的買賣。”

  柳義回過神來,笑道:“也就是一些糊口的小玩意罷了,我還要向妹夫請教呢。”

  頓了一下,柳義從袖中掏出了一張紙,交到了關蓮蓮手上,開口笑道:“這是給妹妹準備的一點嫁妝,也算是全了我們夫妻的心意。”

  關蓮蓮大喜,對于關秀秀,她自然是愛的很,不說那次帶著婆母來投,就是嫁人時,也多虧了關秀秀的翰旋,才不至于太丟人。

  關蓮蓮也沒看手上的地契寫著什么,快走兩步,不由分說的塞入了關秀秀手里。

  郭志彬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臉上登時變了顏色,淡淡的道:“姐夫真是好大的手筆。”

  京郊的一處五十畝的莊子,那可是有錢都買不到的玩意。

  建國幾十年,應天府附近大大小小的田地都被皇親國戚占了個遍,等到永樂登基,勛貴們重新洗牌,更是算計的丁點不剩了。

  柳義濃眉揚起,笑道:“一個小莊子而已,妹妹在京城也能吃點新鮮蔬果罷了。”

  關秀秀也曾在京中生活,自然知道這個五十畝的莊子意味著什么,她猶豫了一下,開口道:“能否請姐夫把這個莊子換成保定府的?”

  話一出口,柳義和郭志彬都愣了,京郊地貴,保定府毗鄰邊疆,可謂苦寒之地,誰會愿意以好換次呢?

  轉念之間,兩個人也都明白過來了,關秀秀不是給自己準備的,她是為了父母打算的。

  柳義不由看了關秀秀一眼,這個小姨子當年也曾見過,小小年紀粉妝玉砌,已經看的出是個小美人,這些年果然生成了一副秀麗的容顏,只是她目光清湛,薄唇緊抿,顯然是個極有主意的人。

  心中不由對這個小姨子又高看了幾眼,原本聽說這個小姨子要嫁入大學士府,還只當郭家念舊,今日看來,郭家倒是撿了寶了。

  他當下豪爽的笑道“這有何難,這樣,京里的莊子你也留著,這邊我再送你個兩百畝的小莊子。”

  保定府的兩百畝地,在京郊,也不過換到三十畝良田罷了。

  關秀秀大喜,她可是清楚的知道,再過幾年,永樂帝就要遷都北平了,到時候保定府的地也要跟著水漲船高了。

  郭志彬看著關秀秀歡喜的模樣,心情也舒爽起來,兩個莊子而已,這個人情他欠下了。

  解決了后顧之憂后,郭志彬帶著關秀秀正式上路了,二人輕車簡騎,關秀秀只帶了幾身換洗的衣服和那一身親手繡制的嫁衣,親兄雖然沒有回來,卻親手寫了個條幅,又封了兩百兩銀子給她做嫁妝。

  粱直則被姨母打發出來送嫁,他大大咧咧的鉆進了關秀秀的車廂,看著外面騎馬的郭志彬,笑的嘴角都歪了。

  好小子,那點破心思,粱大爺還不明白么,有粱大爺在,這一路是別想親近他們家秀秀了!

  看著旁邊關秀秀仔細的盤點著嫁妝,粱直斜靠在車廂壁上,隨手從袖中抽出了兩張地契,輕飄飄的丟到了關秀秀膝頭:“表哥給你添的妝,哼哼。”

  關秀秀看了一眼,心中暗驚,面上卻一臉迷糊:“表哥,這是?”

  粱直一口氣幾乎悶在了胸口,這個,這個鄉下妞!他撲過來,拿起那兩紙契約,咬牙切齒的道:“看好了,這是京中最繁華的東大街上的兩個鋪子,一個綢緞莊,一個點心鋪子,都是日入斗金的!”

  四月更新計劃如下,單更,打賞累積滿一百加更。

  其中2月和3月的打賞累積一共泅左右,這是第二次打賞滿17加更,所以還欠三次打賞加更,零頭自動滾入下個月打賞累積。

  看到書評區有讀者問了,簡單解釋一下明朝科舉吧,鄉試,會試和殿試,基本可以理解為省考,國考,面試。

  其平鄉試考取出來的是舉人,會試考出來的是進士,然后會試第一的又叫做會元。

  那殿試干嘛的呢,殿試就是給這些進士排個名次,有點像是高考完了進行本科收錄,一甲二甲三甲,等于一本二本三本。

  其中一甲只有三個人,這三個人叫做進士及第,就是進士里拔尖的意思,他們的名號大家也非常熟悉了,第一狀元,第二榜眼,第三探花二甲人就多了,大概一兩百人,其中二甲第一也有個專稱,叫做傳臚,這一批人,被稱為進士出身,就是正經的科班畢業。

  三甲人數和二甲差不多,但是名稱就不那么好聽了,叫做同進士出身,意思是類似進士的出身,但又不是正經的進士,就和三本一樣,雖然也是本科,聽著比一本二本就是差了那么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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