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但有所命,小弟莫敢不從,還請七哥賜教。”
眼瞅著李顯光顧著沉吟,卻始終不肯接著往下說,李旭輪是真的急了,面紅耳赤地躬身拱手行了個禮,語氣十二萬分誠懇地說了一句道。
“八弟請起罷,唉,非是為兄不肯幫忙,奈何為兄的法子實非正道,倘若傳揚出去,恐惹物議,不但八弟要吃掛落,便是為兄怕也難逃干系啊。”
武后不愿此案拖延日久,李顯其實也是一樣的心思,從這個意義上說去,給李旭輪出個主意倒真算不得啥大事兒,不過么,幫忙歸幫忙,該讓李旭輪欠著的人情卻是少不得的,不將事情說得嚴重一些,這人情未免就薄了去了,這一見李旭輪著了急,李顯強自壓住心中的笑意,百出一副為難的樣子,苦惱地說道。
“七哥請放心,小弟自當守口如瓶,出七哥之口,入小弟之耳,除此之外,斷不會再說與第二人知,七哥若是不信,小弟可賭咒為誓。”一聽李顯并未將話說死,李旭輪趕忙舉了右手,一派賭咒狀地說道。
“八弟的話為兄自是信得過,也罷,那為兄便明說好了。”李顯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語氣慎重地開口道:“此事的關鍵還在八弟身上,這么說罷,只消八弟病上幾天,此事必可塵埃落定!”
“啊…”
李旭輪滿心期盼著李顯能說出個精彩絕倫的手段來,卻萬萬沒想到李顯出的居然是裝病這么個主意,登時便傻了眼,目瞪口呆地望著李顯,半天都回不過神來,而李顯也不加以解釋,伸手端起了面前的茶碗,慢條斯理地品起了茶來。
“七哥,莫要消遣小弟了,這,這如何能成?”
李旭輪傻愣了半晌之后,總算是醒過了神來,艱難地咽了口唾沫,搖了搖頭,苦笑著開了口。
“八弟信不過為兄么?”
這樁案子牽扯極大,要想解釋清楚本就極難,更惶論事涉李顯本人,自是不足為外人道哉,別說是李旭輪了,便是李賢在此,李顯也絕不會將事情的內幕說將出來的,此際見李旭輪滿臉悻悻然之色,李顯的臉立馬便板了起來,語帶不悅地吭了一聲道。
“啊,不,小弟、小弟不敢,只是,只是…”
這一見李顯臉色不愉,李旭輪登時便有些子慌了神,趕忙陪起了不是,可內心里卻還是不以為李顯的法子可行,待得要問,卻又沒那個膽子,直憋得面色紅中發紫。
“八弟放心,為兄不會害你的,只消八弟在病中將此事托付于高公公,不出三日,必可結案無疑。”詳細解釋緣由雖不可行,可裝裝神棍卻是無妨,眼瞅著李旭輪苦惱萬分,李顯這便露出了個神秘的微笑,出言提點了一句道。
“那好,小弟回宮之后,便病上一場好了。”
李旭輪默默地盤算了良久,卻始終不得要領,萬般無奈之下,只好選擇相信李顯,這便咬著牙應承了下來。
哈,這就對了,孺子可教也!一聽李旭輪如此說法,李顯心中暗樂不已,剛想著出言好生安撫對方一把,卻見高邈氣喘如牛般地一頭沖進了廳堂,眉頭不由地便是一皺,目光銳利如刀般地掃了過去。
“殿下,出事了。”
高邈顯然是急壞了,壓根兒就顧不上請安見禮,也顧不得李顯的不悅之眼神,竄到了李顯身邊,先是嚷了一嗓子,而后緊趕著便俯下了身子,貼在李顯耳邊焦急地述說了起來。
“什么?”
一聽完高邈的稟報,饒是李顯一向氣度沉穩,卻也坐不住了,猛地一拍幾子,“噌”地便躍了起來,面色難看到了極點,甚至顧不得解釋,一閃身,縱到了李旭輪的身旁,大手一伸,一把便將李旭輪提溜了起來,身形閃動間,人已如大鳥一般地飛縱出了廳堂。
“七哥,你,你…”
李旭輪一向養尊處優,從不曾歷過險,更不曾吃過甚苦頭,被李顯如此提溜著在空中翱翔,膽子都快嚇破了,直到李顯將其放下了地,臉色兀自蒼白得可怕,顧不上去察看一下自個兒身處何處,哆哆嗦嗦地便張嘴欲問,只是氣息不勻之下,話說到半截便無以為繼了,只顧著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上馬,去救小妹,快!”
事態緊急,李顯沒工夫跟李旭輪解釋,毫不客氣地大吼了一聲,而后,也沒管李旭輪是如何個反應,身形一展,人已翻身上了馬背,一抖馬韁繩,胯下的駿馬便已如離弦利箭一般地竄了出去。
“啊,七哥,等等我!”
李顯的吼聲一出,李旭輪的身子猛地一振,再定睛一看,這才發現自己不知如何竟已到了周王府的馬廄之中,待得發現李顯已縱馬奔出,李旭輪登時便急了,幾步沖到一匹駿馬前,手忙腳亂地翻身上了馬背,一踢馬腹,狂嚷著便追著李顯的背影沖了出去…
周國公府坐落于洛陽城東,離皇城不遠,也就是兩街之距,雖僅僅只是國公府,可論及規格,卻僅僅比親王府稍小上一些,遠比郡王府要闊氣了許多,嚴格說來,已屬逾制,然則卻從無人敢置一詞,概因武后的親生母親榮國夫人便住在其中,可因著現任周國公賀蘭敏之的名聲實在太臭之故,平日里這府邸門外通常是門可羅雀的冷清,不過今日卻是例外,為數多達十余輛的豪華馬車依次排在了照壁后頭,數十名小宦官規規矩矩地在門外站著崗,不時有盛裝的宮女在府門處進進出出,這一切只因當今最小的公主——太平公主駕臨周國公府之故。
太平公主年歲不大,排場卻是大得很,規矩也多,但凡有觸犯者,懲治必重,凡服侍其的宦官宮女們無不畏之如虎,這不,盡管此刻太平公主并不在眼前,可那幫負責門禁的一眾宦官們卻沒一個敢偷懶的,哪怕周國公府的下人們早就全都溜得不知去向了,可這群宦官們依舊筆直地站在府門外,老老實實地當著值,甚至連彼此間的笑談都不曾有,一個個站得如同木雕泥塑一般,可卻無人知曉他們的主子如今正面臨著一場大難。
“嗚嗚,嗚嗚…”
太平公主一向喜歡擺譜,驕傲得猶如一只喜歡開屏的小孔雀一般,可此際的太平公主卻是半點都驕傲不起來了,原因很簡單,此時的太平公主被人當小豬崽一般地捆了起來,還被吊在了離地三尺的空中,不僅如此,嘴巴里還被塞了塊破布,除了能發出一陣陣嗚咽之外,再也做不出旁的動作,只能是羞怒交加地看著眼前一幕幕令人發指的場景。
太平公主乃是今上的幼女,地位尊崇不說,更深得高宗與武后的寵愛,尋常人等巴結都巴結不上,更別說去得罪于其了,然則賀蘭敏之卻一點都不在乎,不但將太平公主捆將起來,便是服侍太平公主的兩名艷麗宮女也沒能逃過賀蘭敏之的毒手,同樣被捆了起來——一個被捆在立柱上,另一個則拉成了“大”字捆在了榻上,捆綁的地點不同,可有一點卻是相同的,那便是三女全都被扒了個精光,至于賀蘭敏之么,此時正興致勃勃地在榻上做著活塞運動,那一陣響似一陣的“噼啪”聲在斗室里回響個不停,間或還夾雜著宮女吃不住勁的哀求與呻/吟之聲,又怎個麋爛了得。
沖刺,沖刺,再沖刺!興奮無度的賀蘭敏之持槍縱馬地快活著,口中嘶吼連連,壓根兒就不理會身下那艷麗宮女的感受如何,只顧著狂亂地沖撞著,數百下的撞擊之后,賀蘭敏之突地大吼了一聲,身子猛地一顫,又用力聳/動了幾下,終于軟塌在了那名早已昏厥過去的宮女身上。
“夠味!”
大口喘息了一番之后,賀蘭敏之忽地翻身而起,光著身子便下了榻,也不去著木屐,光著腳便向被吊在空中的太平公主行了過去。
“嗚嗚,嗚嗚嗚…”
望著賀蘭敏之那張滿是淫邪的臉龐,太平公主驚恐地閉上了眼,拼命地掙扎了起來,試圖叫喊,奈何口中塞著破布,除了發出嗚嗚之聲之外,啥話也說不出來,一急之下,淚水不禁狂涌而出,順著稚嫩的臉旁流淌直下。
“叫啊,叫啊,嘿嘿,咋不叫了,小表妹別怕啊,表兄這就來疼你了,嘖嘖,好咸的淚水,不過我喜歡!”賀蘭敏之賊笑兮兮地湊到了太平公主的面前,伸出舌頭舔了舔太平公主臉上的淚水,有滋有味地吧咂了下嘴,一派陶醉其中的樣子,深吸了口氣,戲謔地調笑著。
太平公主年歲雖小,可自幼生活在宮中那么個陰暗地兒,自是早就知曉男女之事是怎么回事,此際見自己恐已在劫難逃,心中自是憤怒已極,有心拼命,奈何人被捆吊在空中,便是想拼也無處拼起,待得察覺到賀蘭敏之的手已摸到了自個兒的腰間,太平公主的心登時便沉到了谷底,已是萬念俱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