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翱翔九天

　　“撲撲撲！”

　　密集的撞擊聲傳來，聲音顯得有些暗沉，不是金鐵交擊的聲音，反而有些像撞到肉體之上的聲響。孫林的臉上露出驚喜的面容，手中傳來的感覺不是之前與龍雀刀碰撞的那般，而沒有龍雀刀的阻擋，那肯定就是沈從的肉身。

　　在盤龍棍勢大力沉的擊打下，怕是沈從早已經成為肉泥了才是。

　　“死定了！”

　　莫漢才說完，局勢突然發生變化，漫天棍影之中，一道身影沖天而起，好似猛虎降世，將那阻擋的棍影全部吞噬，接著一抹月華降下，犀利而又溫柔。

　　盤龍棍前方突然失去目標，孫林正奇怪，直覺脖子一寒，接著全身的汗毛都倒豎而起，一抹死亡的恐懼沖上心頭。手中的盤龍棍下意識的擋在上空，一聲震響，鮮血吐出，孫林向后退了一步，看清半空之中的沈從。

　　一刀不中，龍雀刀繼續劈下。孫林根本來不及回氣，也來不及想沈從為何會毫無異樣，只來得及將盤龍棍繼續高舉。

　　“嘭！”

　　一連三步，孫林的臉色更是一步三變，胸口好似有著千斤巨石壓著，有一種要將全身肺腑一并吐出的沖動。孫林沒吐，這口氣不能松，不然等下只能是必死的結局，只要撐過去，等下誰勝誰負還難料。

　　水鏡前眾長老看著孫林的表現，都微微點頭。狹路相逢，落入下風，如果連一口氣都頂不住，身死，也無須怪誰。

　　沈從一飛沖天，連劈兩下如此大力的刀法，受到的反震之力必然不小。如今兩刀都被擋下，雖沖天而起，但終有落下之時，而到了那個時候，就是氣息最弱之時，也是孫林反勝之機。

　　“斬！”

　　在空中的沈從，突然大喝一聲，整個身形好似龍轉一般，似有翱翔九天之姿，又有白虎滅世的霸氣，于不可能之間，竟然又借一力。手中的龍雀刀化作一道匹練，比之前任何一次一都快，也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慘烈。

　　周圍的山石受到影響，被切割開來，而龍雀刀已經劈砍在盤龍棍之上。孫林的身形一震，手指瞬間爆裂開來，盤龍棍掉落，龍雀刀一刀而下。

　　“轟！”

　　刀鋒劈砍在地面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孫林的身體更是早成碎末。左手翻轉，沈從將所有的血沫盡數阻擋再外，從容而淡然。

　　一顆光點出現，進入沈從身體之中，沈從不由的微微松了一口氣。剛才的打斗異常的危險，如果不是護體真氣阻擋了片刻的盤龍棍，如果不是強悍的體魄在空中再借一力，倒下的人必然是沈從。

　　四階寶器太過厲害，沈從必須出全力，因此最后一刀氣勢才會那樣浩大，而那不過是力量無法完全掌握，泄露了一些而導致。

　　將孫林的乾坤袋解下，自然也不會漏了盤龍棍，既然孫林身死，這些東西也就成了沈從的物品，四階寶器何等珍貴，即便當中有些貓膩，沈從也是不會放過。

　　“應該是最后一關了吧！”辨認通道，沈從在心中暗忖道。

　　水鏡之前，莫漢剛下定語，結果沈從就馬上翻盤，臉上顯得有些難看。而更為主要的是，那根盤龍棍也被沈從收進了懷中。四階寶器，莫漢還可以不在乎，但是這種當面被打臉的感覺，卻是萬萬不能接受，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

　　“此子殺性有些重！”莫漢陰陽怪調。

　　“殺人者，恒殺之，師兄剛才可是說過這話的，莫是忘了？”羅倩云輕聲一笑，心情卻是不錯，看著水鏡中的沈從，“此子不凡，在這種不利的情況下，還能翻轉過來。”

　　“確實不俗，很適合當老夫的弟子，哈哈！”蓋駱邦直接搶過了羅倩云的話語。

　　“這樣的弟子，我也喜歡，不過此子用刀，卻是有些麻煩。不過細致去找找，弄本好刀譜，也不是什么難事。”周浜輕聲笑道，從之前的表現，就能看出沈從的心性不差，對敵更是冷靜，如今就看根骨到底如何。

　　其他長老也笑了起來，不過卻沒有出言爭奪。畢竟只是一個外門弟子，每年都會有一個外門第一，并不是多大的事情，甚至在內門當中，還有許多弟子遠遠超過如今的沈從，無論根骨還是修為。

　　幻境巷之中，穿過通道，出現在沈從眼前的不再是什么敵人，而是一個偌大的廳堂。居中的位置上，擺著洛水派歷代長輩的牌位與雕像，只是遠遠的看著，就有一種迫人的氣勢。

　　這些牌位跟雕像并不是實物，而是從門派祖師堂那邊傳送過來的鏡像，但即便如此，依然有懾人的氣息。聽聞，在祖師堂之中藏有門派的絕世心法，如果有資格在里面走上一番，必然能有所收獲。

　　沈從眨了下眼睛，對著牌位一拜，就將目光鎖定在其他位置。祖師堂不是沈從如今能念想的，反而是牌位前的那些獎勵，才是實實在在的東西。

　　靈動的氣息被牌位壓制，即便如此，也無法掩蓋這些寶器的不凡。特別是居中的寶器，更好似眾星之首一般，牢牢的吸住沈從的目光。這是沈從力爭第一的理由，而如今是收獲果實的時候。

　　磐石珠的觸感很是奇特，既不是珠玉，也不是石塊，反而有些精鐵的質感在其中。不過沈從并沒有在意這事，反而是磐石珠當中源源不斷傳來的精純靈氣，讓沈從很是驚喜。并沒有特意引發，磐石珠就有如此功效，那么在修煉當中，效果怕是更佳。

　　“值了！”

　　將磐石珠扔進乾坤袋之中，對于其他的寶器并沒有多看一眼，轉身走進了一旁的傳送陣之中。光華閃過，沈從已然消失不見，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在幻境巷之外。而此刻在幻境巷之外，已經擠滿了一群人，之前參加考核的弟子此刻絕大部分都已然出來，或多或少都帶著一些傷勢，而有的人卻早已經消失不見。

　　“沈從！”驚喜的叫聲響起，沈從那標志性的龍雀刀一出現，秦武就馬上發現。跑到跟前，前前后后的看著沈從，見沒有少胳膊少腿的情況出現，秦武臉上的笑容越發的開懷。

　　“你還沒走。”

　　“你不出來，我哪能這么快走掉！”秦武大聲笑道，不過卻只言不提考核的事情，在秦武心中，沈從能夠安全的從幻境巷之中離開，依然是最大的幸運，沒發現外門弟子少了許多嗎，都永遠的留在里頭。

　　“謝了！”拍著秦武的肩膀，沈從感謝，這才是真正的朋友。

　　秦武只是笑，并不說其他，“我們現在回去吧，留在這里也沒多大意思，之后是那些考核通過的師兄們的事了，我們回去好好吃一頓，大難不死，值得慶賀。”

　　“等下吧，還有些事情。”

　　“哪里還有事。”秦武不解，但馬上恍然大悟，“是了，還沒有見過孟師兄，這次外門考核，孟師兄定然拔得頭籌，說不定還能將那個孫林打趴下，以后你就沒什么禍患了。”

　　沈從一愣，啞然失笑，那個孫林確實趴下了，而且永遠站不起來了。而在兩人說話的關口，又是數人傳送出來，而很是巧合，孟然竟然直接就出現在秦武的身旁。

　　“咦，你竟然還在。”一眼就看見人傻錢多的沈從，孟然不由的一愣，衣衫有些殘破，必然是參加了外門大比，“看來你運氣不差，沒有遇到那個變態...”

　　孟然的話還沒說完，眼眶一下睜大，又是這股熟悉的氣息。盤龍棍，孟然似乎又回到重若凝塵的致命感覺之中，他就是被盤龍棍打敗，如果不是反應夠快，怕是早已經死掉。而如今這種氣息卻在沈從身上察覺到，那么沈從必然也遇到了孫林才是。

　　孟然馬上環眼四顧，卻哪里還有孫林的身影。想到一種可能，孟然決計不肯相信，再次找了起來，但還是沒有孫林的蹤影。

　　“你...”

　　即便是最不可能的事情，但既然親眼所見，那也只能接受。孟然單手指著沈從，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盤龍棍該有多么霸道，孟然可是親身體會，在他想來，外門當中絕對沒有人是孫林的對手，即便是內門當中，在持有盤龍棍的孫林手中，能走下去的，也肯定不多。

　　周圍的人有些古怪的看著孟然，不知孟然為何這樣失態。雖然沈從能安全從幻境巷出來，讓人難以置信，但也不至于這樣才是。

　　“不知孟師兄有何指教？”沈從看著孟然，不由的一笑。

　　“不敢！”看著沈從那如往常一般的笑容，孟然心中一驚，眼前這人絕不是像表面上表現出的那樣溫和，以后只可當友，而不可為敵。

　　“喲，這不是沈師弟嗎，氣運竟然如此不凡，從幻境巷之中安然走出！”陰陽怪調，燕青從一旁高傲的走了過來，輕慢的想要拍一下沈從的肩膀，結果才拍下，卻被沈從不著痕跡的閃了過去。

　　燕青眼神一冷，剛才掌心之中帶著陰勁，不想被沈從這樣閃過。不過想著腰帶上的令牌，那是通過考核的標志，如今他已是內門弟子，將來還不是有多的機會，好好的整治一番沈從，甚至一怒之下殺掉，只要找些說的過去的理由，也不過是多些麻煩而已。

　　“沈師弟在這次成績如何，想必是名列前茅吧！”燕青故意說道，周圍響起了一些笑聲。大部分參加考核的人，如今的形象都是極為的不佳，即便是孟然，因為遇到孫林，衣服也是破損多處。反而是沈從，除了衣角有些磨損，竟然顯得最為的體面。

　　比孟然還強？鬼才相信這樣的原因，那只能是臨陣脫逃，沒打幾下就認輸出來，只可能這樣。

　　“你怎么說話，沈從成績如何，關你何事！”秦武不滿，大聲喊道。

　　“這里沒你的事，退下！”燕青大聲呵斥到，見秦武還想再說，直接將腰中的令牌亮了出來，看的周圍的人都是一怔，接著就是一陣羨慕的抽氣聲，秦武也是愣住。

　　沈從有些古怪的看著燕青，而一旁的孟然則是用瞧白癡一般的目光瞥著燕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