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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你要戰,我便戰

  你要戰,我便戰!

  這就是薛仁貴給拜占庭人最后的答復,當他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阿戈斯蒂諾是滿臉的驚訝,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大唐為何會做出這么強硬的回答。

  你要戰,我便戰!

  阿戈斯蒂諾聞言頓時心頭一顫,雖然在阿戈斯蒂諾看來,利奧三世的要求雖然有些異想天開,可是大唐怎么都不會這么強硬的拒絕,怎么都要扯上一段時間,彼此之間好好的磨磨牙,也好讓他回去交差。

  而且,阿戈斯蒂諾覺得現在大唐需要拜占庭帝國,需要拜占庭帝國在阿拉伯帝國的西方,給予牽制,就沖這一點,大唐就應該好好考慮一下拜占庭的要求。

  阿戈斯蒂諾是震驚,皮納爾則是面色蒼白,他這次去長安,整整盤桓了大半年的時間,大唐如今究竟是個什么樣的景象。

  在真正接觸到大唐之前,皮納爾始終都認為哪個存在于記憶當中羅馬帝國是最為強大的,拜占庭繼承了羅馬帝國的衣缽,雄踞世界的西方,也堪稱強盛至極。

  但是接觸到了大唐之后,皮納爾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國富民強,那條通過由國都長安直抵地中海沿岸的絲綢之路,將燦爛的華夏文明傳播四海,世界各國的國君、使臣、客商、僧侶、學生、工匠、醫生、胡姬紛至沓而來,人人皆以身著唐裝為榮,說漢話為榮,為了那個唐人的身份,有的人甚至拼搏了一生。

  當皮納爾第一次進入了大唐帝國的領土之時,看到那些車水馬龍的繁華都市,無不由衷的驚嘆,那個時刻,皮納爾才知道自己所熱愛的拜占庭是多么的渺小,他以往對這個世界的認識,是多么的可笑。

  大唐帝國左近的邦國,要么極力奉承,結好,要么早已經灰飛煙滅,皮納爾能清楚的感覺到,每一個唐人身體里所帶著的那股強大的自信。

  走在長安的街市之中,皮納爾所見到的每一個唐人,他們都是昂首挺胸,目空一切,那些外來人,無論是在國內是什么身份,哪怕是貴族,當他們面對唐人的時候,也會不由自主的戰戰兢兢。

  不單單是皮納爾,每一個來到大唐國土的異國之人,都會有這樣的感覺,因為大唐的強盛是十分明顯的,當美洲和非洲基本上還是屬于“沉睡的大陸”,歐洲正處于法蘭克王國的草創時期,蠻族入侵導致羅馬帝國衰亡的創傷還無法修復。亞洲就已經被視為富庶的東方,由于阿拉伯帝國的迅速崛起,對拜占庭、波斯、印度等國的長期戰爭,導致西亞與南亞都無法平靜。只有華夏在這個時期完成了空前的統一,并且在政治、經濟、文化等各個方面都取得了空前的成就。

  后世大唐著名的大詩人杜甫在詩歌《憶昔》中描繪了大唐的盛世景象:憶昔開元全盛日,小邑猶藏萬家室。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倉廩俱豐實。九州道路無豺虎,遠行不勞吉日出。齊紈魯縞車班班,男耕女桑不相失。從詩歌中可以一窺大唐國力鼎盛時期的富足和興盛景象。

  現而今因為有了杜睿這個異數,大唐的強盛遠勝歷史,各個方面都有了極大的發展,杜睿的《天工開物》,改進了犁的構造,制造了曲轅犁,并創造了新型灌溉工具筒車。大唐政府這些年來不遺余力的大面積興修水利。黃河、長江流域等開鑿一系列灌溉渠,并修舊渠和河堰。朝廷還鼓勵民眾開劈大量荒田,百姓們為社會創造大量財富,在這個盛世,大唐的人口大大增加,永徽年間的人口,就已經是前隋開皇盛世的三倍,不但大唐本土一片繁榮景象,遼東,漠北,中南半島,南洋諸島,澳洲道,天竺道都涌入了大量的唐人移民。

  大唐的手工業在這一時期也有比極大的發展,其中絲織業,定州、益州、揚州都以織造特種花紋的綾錦聞名。品種多樣,有一種花鳥紋錦,以五彩大團花為中心,周圍繞以飛鳥.散花,絢麗動人,反映了大唐高超織錦技術。

  還有陶瓷業,邢州白瓷象銀象雪,越州青瓷象玉象冰,還創造了著名的“唐三彩”,在白地陶胎上,刷上無色釉,再用黃、綠、青三色加以裝飾,色彩鮮麗,造型美觀。

  大唐長安和洛陽東西兩都,既是全國的政治中心,又是亞洲各國經濟文化交流的中心,在那里,有來自各國的少數民族和亞洲各國人,成為一座國際性的大城市。大唐是中國多民族統一國家的重要發展時期,通過不斷地征服,各民族進一步融合,民族間的經濟文化交流進一步親密,大唐的疆域空前廣大。

  無論是曾經雄踞北方的突厥,回紇,東北的秣褐,西南的南詔和吐蕃,都在大唐的鐵蹄之下,選擇了臣服。

  可以說,當下的大唐,無論是經濟,還是文化,都處于世界絕對先進的地位,對外交通極其發達,大唐和亞洲、歐洲等各國之間的往來出現前所未有的盛況。

  在這個時代,不會再有后世的黑暗時期,國人不會再出現文弱,病弱,不會再有八股文的侵染腐蝕,更不會再有溫潤麻木。

  華夏大地之上的主流旋律中不會再有無病呻吟的呢喃,沒有風花雪月般凄婉哀柔,有的只是鏗鏘的出塞曲和豪邁慷慨的邊塞詩,有的只是“落日照大旗,馬鳴風蕭蕭,悲笳數聲動,壯士慘不驕。借問大將誰,恐是霍嫖姚”這樣的金石之音,這個時代就是一一大唐。

  自玄武門之變,奪得神器的太宗皇帝和天下俊杰才俊,開始了唐帝國的開疆拓土之戰,無人能抵御大唐的剽悍鐵騎。

  伴隨著征服與殺戮,大唐帝國的權利和榮耀如日中天,不斷地擊敗外族,不斷地進行滅國之戰,可以說這是中華民族的輝煌年代,活力無窮,勃勃進取,“大漠風塵日色昏,紅旗半卷出轅門,前軍夜戰佻河北,已報生擒吐谷渾”。

  一個彪炳千秋,光芒萬丈的大華夏時代從此拉開序幕,史官之筆也大書特書到:“唐之威德大亦!大邦畏其力,小邦懷其徳,際天所覆,悉臣而屬之,薄海內外,無不州縣,待唐纛璽及能國,一為不賓,隨輒夷縛”。

  大唐盛世,千年縈繞,詩歌沁潤,胡風坦蕩,音樂歌舞盛行,書法藝術臻至極盛,各種文明的輸出與輸入在中華大地上生出一個令人眼花繚亂的盛世,八表九級,神韻悠揚,如果沒有一個強大的國力作為依托,沒有一個強盛的的文明作為背景,大唐帝國絕不可能成為號令四方的天下共主,大唐帝國絕不可能創造出如此震撼人心的豐功偉績。

  強漢盛唐,大漢民族歷史上兩個最為輝煌的時代,這兩個帝國的輝煌已沉淀在大漢民族的歷史長河中,卻也成為了這個民族不朽的榮耀。

  在杜睿曾經生活過的那個年代,即便是千年風沙也無法磨滅漢唐盛世留給炎黃子孫的驕傲。

  穿過這塵封的歷史,人們依然能看到大將軍衛青橫掃漠北匈奴王庭的壯舉,依然能看到驃騎將軍霍去病封狼居胥的英姿。在那個漢人用鐵與血開疆拓土的年代,漢軍鐵騎也用他們的強悍橫掃西域,殺北匈奴單于更向天下昭示一一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也告訴這個世界,只有大漢帝國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只有大漢民族才是真正的統治民族。征伐持續了三百年,戰爭消耗著這個民族的財富,卻磨練了這個民族的意志,讓他們在隨后的歲月里變的更加頑強和堅韌。

  在這個民族賓服了所有的周邊民族后,他們的財富也消耗怠盡,也耗盡了他們的心力,不可一世的東漢王朝開始走向分裂,走向衰敗,從三國兩晉再到五胡亂華再到南北朝,夕日強悍的大漢民族歷經了長達近四百年的分裂,一直到開皇元年,隋文帝楊堅,重新統一南北。這次的統一意義非比尋常,此次的統一為日后的這個民族的再次崛起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秦王贏政結束了四百年的東周分裂,隨后出現了強大的大漢帝國,而隋文帝結束了同樣是四百年的分裂,隨后出現的,正是人類歷史上無與倫比的大唐帝國。

  和秦一樣,隋也是一個短命的帝國,同樣王位接替不過三代。武德元年,也就是西元六百一十八年,隋帝國的軍官李淵奪取政權建立了唐,一個新的時代也就從此開始了。在唐帝國的建國初期,在經濟上并沒有非常的實力,但是他們繼承了隋帝國的強大而先進的軍事,這一點與漢是不同的。

  漢帝國建國七十年后才具備征服四夷的力量,而且這種力量是建立在強大經濟實力保證的軍事力量上的,而唐帝國從一建國就具備了賓服四夷的資本。因此他們并沒有像漢初那樣一度忍辱七十余年。雖然同是征伐,但唐帝國的征伐與漢帝國是有本質的區別的。否則無法解釋為什么漢帝國在征伐戰爭中國力不斷的衰弱,而唐帝國卻在不斷征戰后讓自己的國力達到頂峰。

  為什么同是征伐,漢帝國卻在戰爭中國力不斷被損耗,而唐帝國的軍隊卻越戰越強,國力越戰越盛。

  其實道理很簡單,舉一個例子,元狩二年,霍去病率領大漢精銳鐵騎在一年內兩次出征河西,殺五萬,降伏四萬,掃蕩西域盡取河西,其戰果不可謂不輝煌。

  然而,試想一下,若是匈奴人不是游牧民族,而是也建個城墻什么的,那漢軍的騎兵還能如此輕松的去作戰嗎?

  六天穿越五個匈奴王國的大漢騎兵還能掃蕩河西嗎?

  這次戰役的模式幾乎就是漢軍北方戰場的基本模式,全部使用騎兵,狂飆突進。雖然使用騎兵具有作戰力強和機動的優勢,但在攻城拔塞的戰爭中騎兵幾乎成了廢物。

  而漢軍雖然在打敗匈奴后也發動了多次對西域的戰爭,但依然是大量的動用騎兵,漢軍在西域的作戰模式也只是打敗對方后騎兵撤離,偶爾留下一些步兵屯墾。

  這種模式實際上是只要西域國家臣服既可,而漢帝國也沒有滅亡他們,更沒有強有力的軍事存在,這種征伐的戰果在很大程度上是暫時的。

  大漢內部的矛盾卻在對外戰爭的勝利的同時越來越激化。同時,漢帝國也沒有對西域大肆掠奪,當時條件下絲綢貿易也是有限的。

  而大漢皇帝還對內附蠻夷優厚待遇,國內矛盾必然更加激化,國內財富則不斷減少。就是在這樣的對外戰爭中,漢帝國在征伐三百年后走向分裂。

  而對大唐帝國,他的戰爭模式與漢是不同的,雖然漢帝國在南方戰線上也使用了步兵,不過這只是因為南方戰場沒辦法用騎兵而已。

  而唐帝國呢,每次征戰,大唐帝國首先的征伐,都是使用內附異族的士兵,而后才會動用了真正的正規軍,漢人的軍隊,大量使用藩屬國的軍隊是唐帝國作戰的一大特色,這樣將直接減少本土軍隊的損失,而付出的也只是一些掠奪來的金錢而已,因此不會影響到整個社會的根本的穩定。

  而漢武帝時期由于漢軍的大量傷亡已經使得人口停滯增長,漢武帝西征大宛,陣亡十萬,這在大唐帝國幾乎是難以想象的。

  唐軍裝備和訓練都是胡兵所不能相比的,太宗皇帝甚至說,對付一萬突厥騎兵,唐軍只用三百人就夠了,雖然有些夸張,但也說明了當時唐軍的作戰能力。

  唐軍作戰雖然也有像霍去病指揮的那支漢軍一樣六天內突進兩千里,但那只是戰術層面,在戰略層面上,則是以占領土地為目的,于是就有了安西四鎮,有了西域的兩百一十七個州縣。獲得土地和臣服蠻夷的區別就是獲得土地等于獲得財富,而讓蠻夷臣服,只意味著遠揚天威。大唐帝國對西域實施的是有效的統治,財富源源不斷的從西域流入中土,大唐帝國在西域也有重兵把守,這樣,西域成為了大唐帝國的固有國土,而不是名義上的屬地,這也是區別與大漢的。

  說到大漢民族歷史上的對外戰爭,不能不提到秦大將軍蒙恬,這位被稱為筆祖的大將軍,開創了征伐北方強敵的先河,秦始皇以并吞宇內之勢一統東方六國后,開始著手解決北方的匈奴問題,在吞并六國戰爭中,一直無所建樹的蒙恬,終于在河套草原讓自己名垂千古。

  三十萬虎狼之師的秦軍,縱橫匈奴間,兇悍的秦騎兵戰馬上掛滿了匈奴人的人頭。只用了一年的時間,匈奴就被秦軍擊敗,退出河套,而蒙恬也在這里完成了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防御工事一一萬里長城。

  匈奴人做為一個游牧民族,其韌性也是很強的,雖然他們被趕走,但是他們并沒有被徹底消滅,在當時的技術條件下,徹底消滅匈奴人恐怕比現在讓老鼠滅絕還難。

  于是匈奴人后來又卷土重來,乘中原內亂再度占領了河套。在隨后的八百年時間里,漢人與北方蠻族反復爭奪著這片水草肥美的土地。即使是強大的漢軍也沒能徹底的解決河套的防御,一直到李唐帝國的出現,這一問題終于從根本上得到了解決。

  李唐帝國的對外擴張戰爭,其實也就是從對突厥人的戰爭開始的。突厥在大唐帝國建立后不久就開始走向分裂,而同時的李唐帝國卻正在走向空前的繁榮。

  貞觀元年,也就是西元六百二十七年,太宗皇帝即位,從此拉開大唐帝國對外征伐的序幕。第一個擋在征伐道路上的就是匈奴人的后裔一一突厥人。

  突厥人之兇殘讓其周圍各部落均恨之入骨。貞觀二年,薛延陀、回紇、同羅、拔野古、渾等國最成聯軍開始了與突厥的戰爭,突厥人被擊敗。

  貞觀三年,突利上表太宗皇帝,請求入朝內附,東.突厥分裂。而同時,太宗皇帝冊封了夷男為真珠比伽可汗,統治鐵勒諸國,也就是回紇各個部落。從此鐵勒諸國成為大唐帝國的屬國。

  一年后,也就是貞觀四年,大唐鐵騎真正開始了對突厥的戰爭,太宗皇帝采納了杜睿的建議,命李靖率鐵騎十二萬,兵分六路,深入大漠征服東.突厥,驚才絕艷的天才將領李靖在陰山僅用三千精銳騎兵就大破突厥,迫使突利可汗歸順。

  貞觀五年,唐軍再度大破突厥軍,俘頡利可汗,東.突厥敗亡,突厥的土地從此成為唐帝國的領地,征服突厥對整個帝國后來的一系列戰爭有著重大的意義,首先,征服突厥后占領了廣闊的草原,為維持強大騎兵打下基礎。其次,突厥降軍的作戰能力在獲得唐帝國的物質支持后,發揮到了及至,也成為唐帝國征服西域的急先鋒。

  征服突厥,意味著大唐帝國首次遠征就獲得了如此完美的勝利,這也極大的鼓舞了這個帝國在隨后百余年里繼續向西征伐的決心。

  東.突厥的滅亡,讓西方的各個部落都感到了唐帝國的強大,紛紛臣服,表示愿意成為帝國的一部分接受唐帝國的保護,大唐帝國也開始在這些地區設置行政機構。

  就在滅亡東.突厥的三年后,杜睿為大唐帝國奪取了高昌,伊吾,焉耆三國。有了這個基地,大唐帝國又計劃開始更大規模的向外擴張。

  貞觀九年,西突厥內亂進一步擴大,剛剛重新統一了西突厥的肆葉護可汗被部眾攻擊,兵敗康居后自刎。西突厥另立咄陸為可汗,然而西突厥使各部均已經擁兵自重,咄陸為求自保,遣使請求內附,表示愿去可汗號,太宗皇帝認為北方基業未穩,西方除伊州一個橋頭堡之外,其余涼渾、及天山南路西突厥各屬國還沒有內附,故暫時未對西突厥用兵。太宗皇帝封咄陸為西突厥可汗,賜旌旗、財物表示支援,名義上接受西突厥為唐帝國屬國。

  貞觀十年年,咄陸可汗死,他的弟弟弟垤利失可汗繼位。垤利失可汗分西突厥為十部,每部酋長一人,稱十設,每設授箭一枝,故又號十箭。垤利失把十部分為左右廂,以碎葉川為界。左廂五咄陸部,居碎葉川以東,首領稱五大啜,右廂稱五弩失畢部,居碎葉川以西直到里海東岸,首領稱五大俟斤。此后,西突厥兩廂各立可汗,互相攻擊。

  而此時的唐帝國開始了新的征服,貞觀十一年,太宗皇帝以太子李承乾為行軍大總管,大破土谷渾,國王自殺,部眾皆降。

  貞觀十三年,王玄策擊破帝那伏帝國,活捉其國王,王妃,王子等,虜獲牛馬兩萬多匹,送長安宮闕,同年昆山道總管阿史那杜爾攻破龜茲五十城,生擒龜茲王。

  貞觀十四年,區區契丹竟然在大唐國力如日中天的時代橫行河北二十余年,又趁著長孫皇后病逝之時,大舉南下,這是大唐帝國無法容忍的,杜睿率軍北征,屠盡契丹。

  貞觀十四年,杜睿率軍兵進三韓,殺戮無數,三韓喪膽,大唐設安東都護府,分別置四十二州。

  貞觀十七年,大將蘇定方攻破西突厥沙缽羅可汗賀魯,俘獲人畜四十多萬,斬殺突厥首領阿史那伏念及貴族五十四人,突厥被迫西遷,大唐北疆再無禍患。

  至此,大唐帝國首輪西征完成,西域中亞自此全部落如大唐帝國控制之中。在滅亡突厥后,西南高原上的吐蕃成了對李唐王朝的最大軍事威脅。

  或許讓后世之人費解的是,吐蕃這樣一個游牧民族的國家,人口不過五十萬,而且在經濟和后勤補給上,根本不可能與無與倫比大唐帝國相抗衡,可是卻是最讓大唐帝國最為頭疼的麻煩,一代天驕,太宗皇帝都都不能在有生之年,解決這個大麻煩,只能留給后背兒孫。

  要知道當時的大唐帝國的軍隊經過多年的東征西討,南征北戰,作戰能力是極強的,幾乎創造了不可戰勝的神話,而卻對吐蕃軍隊,卻始終也占不到太大的便宜。

  無論是士兵素質,作戰理念,還是武器裝備,大唐帝國的軍隊都遠遠領先吐蕃。而終貞觀一朝,最終也沒能像滅亡其他所看到的國家一樣徹底消滅吐蕃,唯一合理的解釋恐怕就是由于吐蕃地處高原,大唐騎兵及弩兵均難以發揮其速度與攻擊距離的優勢,以至在對吐蕃的戰爭中始終無法形成壓倒性優勢,但這一切并不能成為這個帝國停止征伐的理由。

  吐蕃在松贊干布完成統一后借助高原優勢,也垂延大唐帝國的西域之地,貞觀二十三年,吐蕃趁太宗駕崩,大唐國內不穩的機會,開始攻擊西域大唐帝國屬地,在一年的時間內,戰爭幾乎沒有停止過,西域四鎮數次易手。

  與此同時,阿拉伯帝國也開始崛起,加入到了爭奪西域的戰爭中來。大唐帝國也在歷次掠奪式的戰爭中獲益非淺,首先磨練了自己的軍隊,也增加了管理和協調騎兵的經驗,其次掠奪式的戰爭也增加了帝國的財富,對西域的絕對控制保證了絲綢之路的暢通,使得大唐帝國能源源不斷的從絲綢貿易中獲得西方野蠻民族的黃金,同時大唐兵威迫使西方蠻夷必須對大唐皇帝朝貢,永徽年間朝貢的珍寶,竟然用了兩個幾乎和國庫相當的倉庫才裝滿,而最終這些財富都在國家消費中成為國民財富,因此當時的大唐帝國可謂是富甲天下,經濟總量超過了世界的一半。

  阿拉伯帝國崛起后,也開始了向東方擴張的步伐,同時,吐蕃人在與大唐帝國的對抗中也始終處于下風,共同的敵人讓阿拉伯人和吐蕃人走到了一起。

  在爭奪安西四鎮的戰爭中,席君買給吐蕃以毀滅性打擊后,吐蕃人忙著舔傷口,而阿拉伯人還忙著和中亞人打仗。

  此時的大唐已經完成了從貞觀道永徽的過度,政權穩固,國力也達到了鼎盛,大唐帝國的經濟總量已經超過了世界上所有其他國家的總和,可以說,在永徽初年,即使整個世界聯合起來,也會被不可一世的大唐帝國的軍隊擊敗。

  而那個時候剛剛繼位的李承乾也是一個志存高遠的皇帝,李承乾并不滿足守成,于是與吐蕃的戰爭就迫在眉睫了。

  永徽元年,李承乾拜杜睿為行軍大總管,率軍征伐吐蕃,河湟一戰,吐蕃精銳盡是,連云堡一戰,松贊干布授首,拉薩一戰,芒松芒贊屈膝投降,吐蕃徹底為大唐所有。

  吐蕃滅亡,大食失去了在東方的盟友,可是他們卻依然不死心,在永徽三年和永徽五年,大食對大唐的戰爭均遭到失敗之后,大食人仍舊執著地向中亞進行擴張。

  由于地理上的巨大優勢,更因為唐軍那個時期正在忙著向大海進軍,開拓海外,無暇顧及中亞,大食的影響力慢慢的體現出來,軍事加上宗教的影響,使得大唐原本在中亞的屬國紛紛倒向了阿拉伯一邊。

  為了對抗阿拉伯在西域擴張,大唐利用突騎施給了阿拉伯相當沉重的打擊。永徽六年大食將軍加拉赫統兵北征,于河中北部得勝,并己準備侵入大唐領土,但是被突騎施人包圍,經過償付贖金,才好不容易得救。

  大食戰敗,導致原已叛附大食的康、石諸國復歸于大唐,這一挫折使阿拉伯向東的擴張中止了整整一年的時間。

  永徽七年,對大食已經忍無可忍,而且又渴望能夠建立遠超太宗皇帝功勛的李承乾發動了西征,以蘇定方為主帥,率軍數十萬人,大舉西進,這是一場遲早要打的戰役,大唐要擴大在中亞的霸權,就必須擊敗阿拉伯,而阿拉伯要完全控制中亞,則必須擊敗大唐。

  雖然這次西進,大唐帝國沒有獲得最后的勝利,但大唐帝國的軍隊在戰斗中表現出的英勇,是值得后世的漢人學習和敬畏的。

  戰爭起初的時候,所向披靡的唐軍可謂一路勢如破竹的長驅七百里,翻越蔥嶺,殺到了恒羅撕,與大食人形成了對峙。

  此時,阿拉伯人的主帥伊布拉西默罕默德開始調動其精銳騎兵四十萬人,以及其他中亞附屬國軍隊總計近敗萬,趕往恒羅撕,試圖與大唐帝國的軍隊決戰。雖然在兵力上唐軍只有敵人的三分之一,但是當時唐軍根本就是無所畏懼。

  因為在那之前,唐軍幾乎是不可戰勝的。因此也從來沒有過對戰斗的畏懼,更不會把任何對手放在眼里,哪怕是三倍于自己的敵人。

  由于在戰斗中,軍官是允許士兵掠奪的。因此,唐軍對戰爭的渴望是超過漢朝軍隊的。在武器上,擁有強弩硬弓和玄甲重騎的唐軍絕對是當時世界第一。而在士兵素質上,也不可能有那個國家的軍隊能比的上無敵盛唐的強大騎兵。

  當戰斗開始時,唐軍利用強弩的遠程攻擊和超強鐵甲重騎的沖擊,一度完全壓制住了阿拉伯軍隊。然而,這次唐軍顯然低估了他們的對手,阿拉伯人實在太多了,雙方在哈撒克草原撕殺了五個晝夜,依然不分勝負,唐軍陣斬敵軍數萬人。雖然形式已經漸漸的對唐軍不利,但唐軍在蘇定方的指揮下依然沒有退卻的跡象。

  就在一個殘陽似血的黃昏,當唐軍玄甲鐵騎又開始發動新的一輪沖擊的時候,戰爭的形式改變了一一葛邏祿人叛變了。

  他們從中路切斷唐朝騎兵和步兵的聯系,同時從背后沖擊唐軍的重裝騎兵,分割唐軍的輕騎兵。盡管唐軍是非常訓練有素的,但是在血戰五日后面對這種突如其來的變數,唐軍也陷入一片混亂。

  阿拉伯人乘機全面包圍唐軍輕裝騎兵,并且動用數倍于唐軍的阿拉伯騎兵沖擊,已經陷入混亂的唐軍。

  可以想象,當時哈撒克草原上的慘烈。盡管大唐帝國的軍隊在戰斗中遭遇如此變數,但他們仍然選擇了勇敢的戰斗而不是屈膝投降。身陷重圍的蘇定方還是率領數千鐵騎陣斬敵人數萬后殺出重圍。驍勇善戰的蘇定方依舊不想就這么回去,若不是副將邱志磊極力勸阻,驍勇的蘇定方恐怕還會繼續率領這剛剛沖出重圍的四千多重裝騎兵,再去和阿拉伯人再一決高下。

  恒羅斯之戰雖然唐軍沒有取得最后的勝利,但他們依然是光榮的。他們在戰斗中他們殺死了數倍于自己的敵人,只是阿拉伯軍隊實在太多了,他們才在戰斗中始終沒有獲得最終的勝利,而葛邏祿的叛變是唐軍沒能在這次戰役中最終戰勝阿拉伯人的直接原因。

  在戰斗中,唐軍表現出的驚人的戰斗力和頑強的意志,讓阿拉伯人甚至在一段時間內不敢追擊他們。

  雖然第一次西征失敗了,但唐人是個極為崇尚戰斗的民族,危急時刻,李承乾再次請出了杜睿,調動所有能夠調動的軍隊,發動了雪恥之戰,兩戰便將殺入西域的大食軍驅趕了出去,緊接著杜睿率軍,翻越蔥嶺,連番大戰,斬殺大食軍百萬之眾,徹底將中亞納入了大唐的版圖之中。

  至此,唐帝國國土已西至里海,北越過貝加爾湖,在西南的天竺道也臨阿拉伯海。在東邊,整個朝鮮半島落入大唐帝國之手,倭國也成為大唐的領土,大唐帝國的版圖基本成型。

  在歷史上,原本那個大唐同樣武功赫赫,但福兮禍之所倚,榮光勝利的另一面,則又是如此漫長的邊境線需要戰斗力極強的軍團卻守衛,需要數量極大的邊防軍,而至開元年間,大唐承平已久,人民久不知兵,真正的亢龍有悔,到唐玄宗天寶年間,承襲于北魏已運轉了八十年的府兵制開始僵化,弊端日益凸顯,武備日益廢弛,以致帝國最精銳的鳳翔軍,金吾衛都被市井子弟充次把持,耽于安穩而又不識遠謀的大臣于是提出實施“募兵制”這正好給了駐守邊疆的蕃族大將們絕好的大施拳腳,招兵買馬的機會,如安祿山等便大量招募“雜胡”士兵,不停地用蕃將把漢將替換掉,在遼闊的戍邊區域,蕃將出身的節度使完全成了獨立王國,藩鎮從此成了大唐身軀上致命的癌細胞。

  在帝國的威武輝煌之后,危機逐漸浮出水面,公元751年,帝國軍隊在南方首遭重大挫敗,鮮于仲通率兵6萬征討南詔,與南詔王皮邏閣激戰于瀘水,帝國軍隊大敗,流血漂櫓。

  白居易在《新豐折臂翁》如此記述了當時慘狀:“聞道云南有瀘水,椒花落時瘴煙起,大軍徒涉水如湯,未過十人二三死,村南村北哭聲哀,兒別爺娘夫別妻,皆曰前后征南蠻,千萬人行無一回。”

  同時帝國在西北邊陲一樣遭到強烈挫敗,高仙芝攻克石國后,俘虜了其國王與王子,但王子中途逃脫,中亞各國向阿拉伯帝國求援。

  同樣是在公元751年,阿拉伯的軍隊與大唐軍隊在垣羅斯遭遇,激戰多日,高仙芝戰敗,損兵兩萬余人,大唐從此失去中亞霸權。

  到了公元755年的安史之亂,九重城闕煙塵生,自漁陽安祿山亂起,偉大唐帝國的黃金時代至此終結,大唐迎來了最大厄運,內部被狠狠地捅了一刀。

  玉環妖血無人掃,漁陽馬厭長安草,潼關戰骨高如山,萬里君王蜀中老。

  從此漢民族的輝煌時代,權利與榮光日漸衰落,大唐帝國不再光芒萬丈,玄宗之后無大唐,曾經遠至咸海的遼闊疆域一度萎縮至甘肅天水一線,首都長安也暴露在了吐蕃的鐵蹄下,自唐德宗,唐代宗起,朝廷中樞政變兵變頻仍,政局動蕩,宦官專權,黨爭頻擾,藩鎮割據,禍不單行,中晚唐一個半世紀中曾經的天可汗如風中殘燭,雨打飄萍,“六失長安,天子九逃巴蜀”,“我花開后百花殺”,黃巢作亂,一刀直捅臟腑,帝國龐大的身軀,日漸衰落,安史之亂后搖搖晃晃了一個多世紀后,唐帝國終于為一個叫朱三的賤民之手輕輕一推,轟然倒塌,一個更加黑暗的五代季世來臨了,反叛,殺戮,饑荒,瘟疫,欺騙,背叛,血與淚侵透了五十多年的史卷,無數雙貪婪的眼睛覬覦著雕有九條金龍的無上寶座,由大唐盛世到五代季世,中華帝國的實際統治疆域極度萎縮,大一統國家燦爛的文明瞬間成為了過眼云煙,綺華舊夢。

  史上無不敗之家,無不衰之國,世上也沒有永恒的帝國,但是偉大帝國消失,大一統強盛的不朽理念卻已經植入后世的內心,經久不衰,歷久彌新,難以忘懷,空留嗟嘆。

  不過現而今歷史已經改變,杜睿不遺余力的對這個龐大帝國進行著不斷的改革,變動,使之能夠擁有更強大的生命力和適應性。

  從今以后,無論是當下,還是后世子孫,都不用在去追憶大唐的繁華似錦,大唐的赫赫武功,大唐將永遠沿著這條路走下去,不斷的向人們昭示著漢唐雄風。

  因此,今日薛仁貴才有底氣對阿戈斯蒂諾說出“你要戰,我便戰”,這樣的言語,薛仁貴有這樣的底氣,同樣,大唐帝國也擁有這個底氣。

  大唐的信號已經很明白的流露了出來,想要做大唐的朋友,大唐歡迎,如果想要挑釁大唐的尊嚴,挑戰大唐的底線,那么大唐也已經做好了戰爭的準備。

  戰場上得不到的東西,就不要逞口舌之快,想要的話,真刀真槍來搶奪就是了。

  余下的話,多說無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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